依柏开亮了所有的灯。
客厅雪亮。
很纯洁,很舒坦的感觉。
依柏细眉小眼,戴着宽边眼镜儿,喜庆、滑稽的样儿。他目光透过眼镜片,嘴角儿一翘,隐秘的笑,只一闪,有些日本鬼子的味儿。
依柏有些得意,哼着小曲儿,慢悠悠的下厨炒菜。
当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时,茹萍进了家门。
“晚餐开始!”
依柏接过妻子的手包,大声说:“坐,请上坐!”
茹萍的看着他,一丝讪笑,嗨呀,撞到鬼了,还是中奖了?茹萍问。
“猜?”依柏表情神秘。
猜什么,茹萍问,不屑的笑。
“今天是你生日。”
“啊,还以为遇见鬼了!”
“来,举杯,祝生日快乐!”
“得了,还是吃饭吧。”
依柏说笑着,把杯子叮叮当当的撞在盘子沿儿上。
又一杯,再一杯。
啤酒冰凉凉的,爽啊,舒服啊,畅快啊,依柏痛快的喝。
“噢,忘了,还给你买礼物了。”依柏隐秘的笑,小眼睛透过眼镜儿片,拉长了腔调儿。
看喜欢不,依柏说,从餐桌下拿出个礼品盒。
一个很精致雅气的小盒子,淡淡的粉色,一只红艳艳的蝴蝶结儿,贞静的系在上面。
茹萍说,搞什么鬼名堂么。
依柏一丝微醉,一丝得意,不露神色的一丝狡黠的笑。
茹萍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剥开,到最后一层时,茹萍哇一惊,她笑的像好看的花儿一样,哇,是钻戒,好大一颗啊!
依柏转动着小眼睛,是啊,快到一克拉,嗨,你看那钻的籽粒,多饱满,多润泽。
依柏坏坏的笑。
雪亮的灯光下,钻戒晶莹,棱角多折,碎光多芒。
真的让人心醉。
茹萍爱不释手,啧啧的夸:“……,哇,还是老公好啊!”好像有一些泪花儿,也噙在了眼角。
依柏的目光透过眼镜儿片,一瞬间,有了很圣洁的心绪,他也许被自己感动了。
或许,茹萍也真的被他感动了。
几天后,灿烂的阳光下,在键盘上,茹萍白嫩,纤细,柔美的手指,在大颗钻戒晶莹光闪的装饰下,灵动的、妩媚的敲打,一些文字汇聚成行,排成方阵,一篇抒发心意的文字,也就完成了,她署上真实名字,就发给了小城晚报的邮箱。
茹萍梳弄了一下长发,白嫩的十指相扣,噼噼啪啪的,指节脆响,一连串的动作,优雅自如。
一周后,文章见报了。
茹萍在文中反复慨叹:“……,哇,还是老公好啊!”
茹萍想,自己的大作,是要给依柏读的。
这时,手机响了,她把手机贴在耳边,一个男人温情的问,今晚聚聚?
茹萍放下报纸,甜蜜的走了。
茹萍一忙,或许,也就忘了。
报纸丢在了文件纸张间,拿到这边,推到那边。
一天,同事小张儿无意间看到了。嗨嗨,大家读读啊,茹萍的情感告白,小张哈哈着。
几个同事传阅着报纸,哈哈的笑。
小王说:“哪里是老公好,还是钻戒好!”
老张说,不是老公好,不是情人好,是钻戒好!我昨晚儿还看见茹萍,和一个男人在酒吧温馨呢!
“也许,她也说情人好,那可要看情人送什么了。”
“做女人啊,要会耍‘萌’的,会‘萌’了,才可爱的!”
大家饶有兴趣的嚼着舌头。
这样的时候,依柏正坐在办公桌前,也刚好看到茹萍的大作,读着,一丝淡笑。
时空隔离,此时,茹萍同事那边的事儿,依柏是不会知道。
依柏读着文章,突然,电话响了,一个女人轻柔的问,想我了么?
“好,老地方,一会见。”依柏丢开报纸,挂了电话,再给茹萍打手机,诡诈的笑,说,要外出开两天的会,不回家了。
手机那端,茹萍慵懒的说,知道了,轻轻一摁,关了手机。
床头橘黄的光影下,长发遮了半张脸儿,很柔美的,茹萍纤细的手指上的钻戒,折散着柔美的碎光。
那一刻,依柏也无法想象,茹萍正懒猫儿一样的,疲乏的,心满意足地枕进情人的臂弯,甜美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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