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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班车

时间:2014/7/4 作者: 周辉 热度: 85654

  
  简介,十二岁,吕子浩遇到许恙,把她当自己的天使,然后他们在一起青梅竹马,却不知道所有青梅竹马故事都有一个转折,吕子浩会怎么做?
  一,后来
  “小姐,可不可以看你的左手手腕。”我站在陌生城市上的大街上,寻找一个手上有疤痕的女孩子。她是我最爱的人。她不见了。
  二,幽会
  星光璀璨,我和许恙躺在楼顶等流星。据说,狮子座流星雨会在今晚。我在她窗下学蝉叫,一声长,两声短。然后看见她屋子里的灯光亮起又很快熄灭,我想起她压着门,提着鞋子,垫起脚快步跑的样子不禁笑起来。看见她一边穿鞋子一边跑下来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女孩子的弱不禁风了,因为还是她出主意让我去的。
  “你笑什么?”我嘴角翘起来还没落下,就听见头顶“碰”的一声响起,又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只能嘶的一声表达我的不满。我呲牙咧嘴的样子把她逗笑了。她弯腰乐不可支的样子,让伤口像是喂了蜜的甜。
  我愣起看着她,她慢慢不好意思笑了“看什么,长花了?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她一边牵我手一边跑出去,我被她牵着跑。等跑过了居民区,我气喘吁吁得说“慢点,慢点,要死了”。
  “要你整天睡觉不锻炼哟!”许恙放缓速度,还是不肯嘴上放过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锻炼早去了,家里一根跳绳都没有,我妈生怕刺激我。”
  她咯咯笑起来,“那是,你可是吕家三代单传的独苗,再加上阿姨生你早产,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好不容易这么大了,整天怕我把你拐跑了。”她说起,撇撇嘴,“好像谁稀罕你这小胳膊小腿的!”
  ……。等了好久,还是没等到。“会不会没有流星雨喔,都等了好久了。”她打着哈欠“我先睡一会,到了叫我,我要许愿的。”
  “嗯嗯,你先睡吧,我等会叫你。”她枕在我的怀里“还是浩浩好!”她最后说的好也模糊了。我不禁发堵,浩浩,宠物的名字吧。不过我怎么说她都不改的。抱着她,心里开始平静下来了,我想她会许什么愿望了,怎么问她都不说出来,会不会是把我变成一只小狗,因为她总是对那些惹她生气的人说,浩浩,咬他。
  三,初遇
  她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来得,她爸带着她串门,说“新邻居,以后经常见面。”我看她,穿着粉红色的上衣,及腰长发,简单扎起,适时三月正好,阳光恰好从她背面打过来,我不禁一阵目眩神迷。我从小多病,脸色苍白,很多的时候,在自己的小屋子里看书。我不能做运动,喜欢看课外书,成绩自然很好。
  可以说我是标准的好学生,除了沉默寡言以外,所以和她在一起都是沉默居多,她也不觉得寂寞,一个人也可以说出很多话。各做各的事,默契等候,甚至会盯着她发呆,如果她先做完就会有数也数不清的话,比如早上谁和谁闹了笑话,有人在午睡的时候在同桌的脸上画乌龟。有时候会有流水账的感觉,连上课最后三分钟想什么都能清楚复述。
  “老实说,下课前的三分钟最难耐,不停看表多想时间能飞奔起来”!
  四,追女孩
  我苍白脸上升起来的红晕异常醒目,许伯父哈哈笑说“我女儿漂亮吧,男孩子这就害羞了。”我妈也笑过,善意打趣,然后我爸妈和他客厅聊天,我在旁边,也不能进去自己屋子。装作不经意瞟过去,看见她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也没有快乐的意思,毕竟都是少年心性。我妈善解人意得说要我陪她四处逛逛,熟悉环境。她道过谢,就飞快跑出去了。我在后面很吃力的跟着,想起指令,不得不忍住。
  我总不能要她慢一点吧,好歹是个男生,可不能让她看扁了。我怀着这样的男子汉气概,倒是没落下太多。看着她朝荒凉的地方跑去,又怕她迷路,想喊她停住,可是想开口,也开不了,只能随她后面。
  “许恙!”看她速度变缓,我又觉得累,肺里又痛,腿也疼,声音不由得嘶哑下来。“这里离家太远了,容易迷路。”我弯着腰,手撑着膝盖,抬头望着她背影。她没回头,很不在乎的说,关你什么事?我觉得一阵气闷,我不善言辞,支吾说不清楚,干脆面色冷漠,什么都不说。她继续朝前走,我跟着她,她转身“你干嘛还跟着我?”
  “这里容易迷路,我答应你爸的,不能把你一个放这。”我理所当然得说。
  “连他都不管我,你算什么?我会自己回去的。”然后我沉默,还是跟着她,我们就这么一直走,真希望会一辈子没有终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说回去吧,你带路。语气好了很多。然后我看着后面的路,说“我也忘记了。”
  那天我们两个人凭着记忆找到了回家的路。目送她回家,我和她开始关系很自然地好起来。许伯父和第一面的见面的样子不同,很少回家,会有很多的工作,一个月两三天在家,很早离开,很晚回来。所以她家只有她一个人。
  五,我们的寂寞
  许恙虽然不喜欢学习,可她因为自己父亲的关系很快进到了我们学校,和我同班同桌。老师看来是知道她的成绩“你和吕子浩坐在一起,你们是邻居,在学习上互相帮助”。她上课也不听讲,也不闹,也不说话,很专注做自己的事,翻看旅游杂志,我总是想,这么想去远方的人,才会有很充沛的精力,比如许恙啰。她常常对着远方的风景照发呆,虽然不听讲,成绩也不差。
  我了,除了读书就不知道做什么了。所以老师也不管我们,他也很理所当然的认为我和她都是不用人料理的小草,会很坚强的长好。渐渐,好像老师都把我们遗忘了,也不用回答问题,集体活动也不参与,好像圈子外面得人看里面的戏剧。我和她拥有大把的自由,却向往老师会多一点关注。除了交作业证明我还是学生,还有许恙抄我作业。
  我们的存在感真是稀薄到过分了!我们都是很特别的人,没有青春期的彷徨,无力,压抑,有的只是每天过好。她没有一堆的闺蜜每天讨论那个男生打球很帅,那个女孩子很贱。我也不会在下课眉飞色舞的说游戏赢了几把。也不习惯,也不适合。我们在自己的世界里,静默无声。不管外面有多少流言蜚语。
  六我们在一起
  “作业给我。”她转过身,面对我。这是重复了很多次的画面。有时候也禁不住问她,不是还有别人的,干嘛找我?“因为我只认识你。”我无奈败退。
  她看我每天看各种各样的书,要么是作业,要么是小说,岛,挪威的森林,杂文,鲁迅杂文选集,可爱的洪水猛兽,散文,小眉札记,诗集,普希金情诗,海子的诗。不仅她不理解,我爸妈也不理解,可是我只爱这些,他们也只有作罢。她有了新的爱好,上课小动作,和我悄悄话,传纸条;下课打球叫我,吃饭叫我,上厕所不叫我。反正打定主意不让我安心看书。我不胜烦恼,也没有办法,只有享受了。睡觉也不成,看书也不成,反抗只有一句“我们是邻居,我只认识你了。”那就只有带入角色,让自己快乐了。
  我耐心特好,又是个最好的倾听者。她开始为了好玩带我,后来也愿意和我一起玩。毕竟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怕一个人,又很挑剔。我们一起做很多我们没做过的事,一起猜谜,一起听歌,跑到很远的地方爬山,到荒楼看星星……。
  她开始看自己喜欢的书,不那么每天抱着杂志,我也开始做些以前没做过的运动,不把时间都耗在睡觉和看书上。
  这样的日子很快到初三,当他们昏天黑地每天做很多题目,飞快跑去吃饭,我还是和她晃晃悠悠做自己的事,不紧不慢,显得特立独行。连老师也觉得我和她在谈恋爱,找我们谈话,这样的流言很早就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坚不可摧。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是骨灰级的拍档。她经常去我家玩,我爸妈都把她当未来媳妇养着了。我们都习以为常的接受。
  七,一封情书
  我以为时间会一直这么平静地流淌下去,不留痕迹。我看过很多书,却不知道青梅竹马的故事,都有一个但是,一个转折。如果我早就知道故事发展,我会问她喜不喜欢我。不是自作多情的,自以为是的傻子。
  我们还是同桌,看着她桌子上的粉红色爱心,我不禁好奇里面写的什么。我拆开,大略是我是某某某,我们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吧!我无趣的把东西丢给她“啰,你的。”然后看她面无表情的看完,看不出想的什么,我心里很想知道她有什么想法“怎么样?”问她。“不怎么样。”她很平淡的说。她越是平淡我越是好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在乎她的表情,甚至很小心的隐瞒。
  八,他们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和他恋爱了,然后除了上课,我们很少有时间一起,我要习惯一个人做以前两个人的事,习惯无所谓看她和他背影,是喔,她又不是我什么人,想离开就离开啰!就连上课,他也把她的作息堆满了,她要想和他下课做什么,或者写两个人亲密的信件。我就一点点看着她被人抢走了,还要一边安慰自己,我头一次这么恨自己这么理智。
  我一直以为他们在一起也没关系的,他们在左边我就朝右走,他们在右边我就朝左走。直到有一天,我看着两个人热吻,在树林里,我的天使,从十二岁就在我心里的天使,在别人怀里。像是心爱的玩具在眼前生生撕碎了。
  我没有力气跑开,也没有理由让他们分开,等我回复神志的时候,再也看不见他们了。她没看见我。
  我头一次不上课,请假回家,脸色苍白,家里空旷,从来不觉得的寂寞。一个星期以后,等我再去的时候,传言他们分手了,确实如此。她脸色像是大病初愈,我心里的恼怒在她的哀伤里消失无踪。是的,我永远像她的小弟。不能站在她前面。
  九,悲剧
  然后目睹她前前后后很多男朋友,我以为悲伤会习惯,却想不到,会愈演愈烈。然后大量酗酒,抽烟,成绩直线下滑,我们的默契,她成绩也如是。我们这两根独立的小草,开始凋零。
  家里的争吵一天比一天大,一天比一天多。我的成绩成了导火索,他们以为我是因为受不了家里的氛围,离婚迫在眉睫。他们问我会选谁做监护人,我说,不知道,谁愿意谁养呗。然后我爸得到了我的监护权,我的母亲从此下落不明。在她的同一天,许恙离家出走了,她去了远方。
  十,原因
  我妈和她爸相爱了,她不小心知道了,不知道怎么面对我,除了离开。她知道,她最终会离开,因为我无法接受,我妈和她爸,她也是。她想找到一个不再有吕子浩的,吕子浩也不再需要她的办法。虽然会很痛。
  那次许愿的后来一直没有流星,却下起大雨了,我们湿透了。
  十一,故事结局
  等我知道原因的时候已经不需要了,我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每天过一样的日子,只希望快点长大。
  然后,乘她坐的那一辆末班车,去找她。我要告诉她,吕子浩喜欢许恙,从十二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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