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朋狗友难了情》姊妹篇
我家猫朋狗友曾经那段《难了情》,随着日月的推移,如今更是无法了却。
常说人类“女大十八变”,不曾想,小小的动物也是如此。小巧玲珑的母猫温粒粒,成年后出落得更加美丽、动人。团团的圆脸上镶着两只弹子球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倒V形的小嘴,两旁晃动着几根长长的,如同探测器一样的胡须;一身黑褐色、隐约夹有浅浅虎斑纹的绒毛,光滑得犹如披着一件搽过了油的大氅;毛茸茸的尾巴总是翘得高高的,显出一副俨然不可侵犯的神态;慢悠、轻巧的一字步,走在你面前,让你不得不联想到舞台上,那为之一亮的走秀模特。
较之母猫温粒粒,狗兄弟黑旦与其站在一起,宛如平房旁边矗着的一栋高楼。四肢矫健、发达,一个箭步即可蹿出几米;瓜子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时不时地环顾着四方;一张“吃八方”的大嘴,张开来就可以装上一斗米;灵敏的鼻子总是不停地嗅来嗅去;竖起的尖耳朵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周围的声响;时刻绷紧的神经令它不停地左顾右盼,哪里稍有风吹草动,它就会神经似的大叫起来。它的忠诚、勇敢,授予“名副其实的把门将军”,一点也不夸张。
随着日月的推移,几年后,温粒粒和黑旦这对同处一窝,唇齿相依的猫朋狗友,告别了懵懵懂懂的少年时期,逐渐走向了成年。它们不仅在形态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就连性格也在不断地成熟。同时,为主人消除敌害、看家护院的本领也越来越高。
多年的耳鬓厮磨,亲同形影,温粒粒和黑旦的友情与日俱增。它们仿佛感染到了人类的相濡以沫、互敬互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人生美德。无论是寻到什么好玩的、找到什么好吃的,它们都不会忘记和对方互相分享。
一天,黑旦从外面衔来了一根肉骨头,流着一路的哈喇子,火急火燎地奔跑着回来,兴奋地把它放在了温粒粒的面前,肉骨头表面那层厚厚的肉上,还沾满了黑旦的哈喇子。温粒粒憋了一眼,立马跳上前去,用一只前爪把这根肉骨头拨来拨去,她满以为又是一只什么半死不活的老鼠,可以供它戏弄一阵了。
站在一旁的黑旦,看着那根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肉骨头,馋得哈喇子已是流了一地,喉咙里还不时地发出“咕噜咕噜”的饿嗝声。温粒粒将那根肉骨头摆弄了一阵子,好像并不感兴趣,便“呼哧呼哧”地拖着它,扔到了黑旦的面前,放在了那馋涎不断的嘴下。
在阳光明媚、秋高气爽的季节里,粒粒和黑旦也会和孩子们一样,常出去溜达、嬉戏。它们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我家门前不远的那块草地。在那里,时常有不少休闲的孩子,三五成群地拿着网兜捕蜻蜓、捉蝴蝶,粒粒和黑旦也喜欢尾随其后,跟着大家欢快地奔跑、追逐。
除此,粒粒很喜欢在草地里逮青蛙、抓虫子。调皮的黑旦一旦高兴起来就忘乎所以,在原本舒坦、干净的草地上尽干些龌龊事,不是东撒一泡尿,就是西拉一泡屎。干完了之后,还洋洋自得地跑到孩子们面前,晃晃脑袋,摇摇尾巴,踮起两条后腿,在他们身上左抓抓、右挠挠。所以,黑旦常成为孩子们讨厌、驱赶的对象。
一次,它们在草地上和孩子们玩得正欢,只见粒粒好像发现了“军情”,突然“嗖”的一声蹿到一边,敏捷地匍匐在地一动不动。一会儿,见它利索地从地上叼起了一个东西,走着一字步,来到黑旦的身边,放在了黑旦的脚下。黑旦惊奇地看着那个东西,时不时用鼻子嗅一嗅,用嘴巴蹭一蹭,想吃又不敢吃,鼻孔里还不断发出“哼嗯”的声音。捉摸了半天,见是一只被粒粒咬得瘪瘪了的青蛙,黑旦有如一个被戏弄了的败将,丢下那只瘪青蛙,垂头丧气地走开了。
粒粒和黑旦相处在一起,并非时时都是春暖花开的美好时光,也有遇上乌云密布的时候。它们好像人间的夫妻一样,时不时也会为某些不快而磕磕碰碰,甚至还会因某些误会而吃醋斗殴。
有一次,黑旦从外面衔来一块烂不拉唧的臭鱼干,满怀欣喜地回到窝边。心里捉摸着:粒粒呀,上次给你弄的肉骨头,你不满意,这次我给你弄回来一条鱼,该是你的最爱了吧!它一边想,一边朝窝里看。
咦!窝里竟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而且,还肆无忌惮地伏在粒粒的身边。这下,火冒三丈的黑旦,原来的瓜子脸拉得变成了马脸。只见它愤怒地把那块臭鱼干往地上一扔,“汪汪”地大叫一声,迅速地伸出一只前爪,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对准那个不速之客的背,恶狠狠地踏了上去。“嘎嘎嘎嘎”,只见那个不速之客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连惊带吓,如临大敌,尖叫着飞出了猫狗窝。嘴里不停地叫着“啯嘎啯,啯嘎啯”,泪水汪汪的两眼,还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猫狗窝舍不得离去,仿佛在召唤、牵挂着自己的孩子。
原来,这位不速之客,是我家一只正在下蛋的老母鸡,情急之下,它鸠占鹊巢,在猫狗窝里下了一个蛋,搞得黑旦醋劲大发,弄得鸡飞狗跳。
乌云过后又是晴天。自那次鸡飞蛋打以后,再没有什么鸡呀,鸭呀,敢去那个窝里下蛋了。黑旦和粒粒仍然是同窝共眠,形影不离。
一个星期日的清晨,我兴致勃勃地到固定的地点去给粒粒和黑旦喂食。我端着食物边走边得意地大声吆喝,心想:这两个小家伙见了我,肯定又会在我面前撒娇、争宠了。可是,我吆喝了半天,嗓子眼都冒烟了,还不见粒粒和黑旦的踪影。母亲说,平时根本不用你吆喝,它们早早地就等候在那里了。
可今天是怎么回事呢?带着种种疑虑,我心急如焚地赶到了窝边,低头朝窝里一看,“哎哟我的妈呀!”我惊讶得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黑旦竟然用四只脚搂着几只湿漉漉的老鼠在胸前,还一个劲的用舌头在它们身上舔来舔去。这原本是猫的动作,可如今狗却做得这么熟练。兴许长期相处在一起,粒粒的潜移默化,让黑旦无形中也模仿到了猫的习惯。
看着这一幕,我气不打一处来。这个黑旦,平时“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常帮着粒粒把耗子追得无路可逃。可什么时候它反倒和这些耗子交上了朋友,竟然还那么亲热地将其搂在怀里爱不释手,而粒粒却躺在一旁呼呼地睡大觉。
我立即把这个怪事告诉母亲,母亲漫不经心地走过来,看了一下,不以为然地说:“傻孩子,那不是老鼠,是粒粒生的小猫崽。”母亲好像早有所料。随即,母亲告诉我说:“粒粒肚子里早就有崽了。”哦,原来如此。曾一度,我见粒粒的肚子大得差点拖地了,还以为它是“发福”了呢。
光阴似箭。随着猫家族的壮大,狗友黑旦天天忙个不停,它把小猫崽们视如己出,像对待自己的亲骨肉一样,无怨无悔地关照着、呵护着。
不知不觉,几只小猫崽长大了,融入了猫朋狗友的圈子中,它们既遗传了猫的基因,又吸收了狗的气息;既有猫的敏捷,又具备狗的勇敢。黑旦宛如一家之主,常常带着猫们娘儿,成群结队,象滚龙一样,今天走东家,明天串西家,不但驱走了老鼠的侵害,而且震慑了小偷的贼胆。
猫朋狗友们的忠诚护卫,让左邻右舍的家园如同添砖加瓦,人们的生活安定有了充分的保障。它们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上宾一样的款待,人人把它们视若珍宝,爱护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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