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相信我不是普通人”这句话是在我和同学打乒乓球的时候说出来的。当然我隐瞒了结果,我说“后来我终于知道了我没有所谓的超能力。”
我用一句话概括了那些年的尝试“每个少年都有过一个不平凡的梦。”
至于我所认为的读书之用,可以借用《火影忍者》里大蛇丸的台词,我们都不了解自己,要了解自己,就得掌握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最精密的仪器,最精确的情报。
我仅以这些文字纪念那些匆匆而逝的年少,还有那个对未来毫不畏惧的少年。还有那些思考的年月。
我是仙界外面的灰尘,我得到神的谕示,我将要降生到人世历练。神随意挥一下衣袖,我就成为了人。神说,人就像树叶,有的落到台阶上,有的落到泥潭里,有的被人辗碎。这就是所谓的人间的不公平了。
神说,我将要孤独终老。我不服,神于是在我六岁的时候带走了我的父亲。我还是抗争,因为如果始终是一个人的话,怎么无聊都想不到寂寞这个词吧,只有习惯了两个人的热闹,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无趣。神于是在我小学四年级的带走了外公。他又在我十七岁的时候带有外婆。那一天我刚准备好读书要带的工具。前些天母亲她们一起下去,我和同学玩,就没去了。想不到几天以后,故事发生,我急急忙忙准备好东西,遗漏什么自不用说。我还是挺平静的,难过什么就更没有了,我也怀疑我天性如此。因为有个女人牵着我的手的时候,我感觉像是流浪的狗回到家了。她问我的手怎么这么冷,我说习惯了。也许那时候我早就明白了,我得试炼开始了。
到了外婆那,看见一群不认识的人,有的说着难过,有人抹着眼泪,有人给她穿上新衣服。我突然觉得有点冷,我想去看一看她的脸,可是我又胆却了,我不怕她,也许我一看她,她就睁开眼睛朝我笑,以一贯的温和口气告诉我,你妈身体不好,不要让她操心。我又明白这都是假的,于是我蹲在地上,抱着胳膊,冷冷看着一切的发生。后来在回去的路上,听见她们争吵谁家埋,谁家安葬。我心里更冷了,我表面不动声色,我心里有一种声音告诉我,呵斥她们,可我又是小辈。我心里更卑微了,我想到的解决办法不过是,快点结束。
去外婆家里的途中,大雪封山,触目所及,一片白茫茫的天地,因为山挡住了地平线,不知道这种壮丽是否在别人眼里。我心里的不痛快被大雪覆盖了,森林顶起雪山像是开着冰冻的枝繁叶茂。后面的车轨还是没露出路面本来的面目,轮胎上绑着防滑铁链,松松软软的雪地上美丽与行之艰难。有变得浅浅的行人脚印还有很深的脚印,是刚踩得。也许车轮的痕迹也会消失,等到积雪花开,可曾能看见。可曾有人能知道这些印记,曾经艰难的有过。
大雪冻得人钻在火炉旁边,我身上的单薄裤子,挡不住一点寒气,套上一条哥哥的裤子,借了另一个哥哥的打火机,剩下一根烟的烟盒子。过了一条羊肠小路,路上有一些羊屎,和羊的脚印,是通向这座山深处的。应该是舅舅放羊走过的。剩下的路已经没有脚印了。我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雪因为很久没有人进过,已经有些发硬了,有些地方有野鸡的足迹,隐隐听见叫声。想循着路线图追去,又怕一切是梦一场,对面也不是鸡窝,只是狡兔三窟的把戏。路很不好走,走在有些地方突然脚下的雪面坍塌下来,雪乘机钻进鞋子里,一阵凉。又或者积雪压弯了小树树干,窄窄的路上更不好通过了。
我到了稍微宽阔的地方,点上烟,烟含在嘴里,手钻进裤兜里。看见两堆坟,新的还没有几年,旧的已经看不出样子了。也没有花圈,没有祭奠。
我跪在父亲坟头,坟上十分简陋,一些石块碓成的土包,这里没有一点人气,下面的人家搬走了,是我们家的老邻居,我得喊奶奶。还有以前破了的家门,里面一丝不挂,空空荡荡,又十分凄凉的意味。我有些难过,如果我都忘记了你,恐怕我没人能想起你了。可是我因为年幼无知,有好些年没来,你能明白我呢,还是你能体会,不能原谅。
我坐在雪地上,我想拨一个电话,对面的声音和雪地一样冰冷。对不起,你拨的电话是空号。我的难过不知道怎么宣泄出来,我狠狠地把烟吞下喉咙。
回程时,路旁景致已不可见,我已经没有机会好好看一看恩施最后一场雪。何况我来的时候,只是烦她们的对话,这里的好坏。有什么不同了?又到了先前上来的斜坡,这里恰好有一个转弯,一条小路,还有去年的人的欢快笑容,可让路旁的大树记得?今年,人也不再,物我都有不同,也失去了当初的欢快了。
因为读书的缘故,深夜下恩施,到了目的地,已经是午夜十二点的时候,路上冷冷的,很少的车,我用手机贴住耳朵听着歌,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了恩施。我的手机也掉到地上了。电视节目千篇一律,早早睡觉,等了会扣扣,手机电量为零了。
到现在情绪已经变淡很多了,心里的不舒服也可以消散了。我把这件事记上,不要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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