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4.1
莫雪菲这三个字再次出现在我手机屏幕上的时候我正在查阅资料。糟糕!刚进图书馆时忘记把手机调成振动模式,这首张韶涵的《梦里花》原本是催我起床的声音,咋就变成了来电铃声了。我丢下手里的书就往外跑,要是等到这声音传到管理员耳里,我就会被她轰出去,我用手和衣服捂着正在唱《梦里花》的手机冲过安检门。
只听到那位挂着工作证淡妆浓抹女管理员从那软靠椅上弹起来喊道:等一下,那位同学,你还没安检。
等我跑到书库外面时,发现手机竟然停了,我点开通话记录界面,显示有一个未接电话,哎!以后还是要跑快一点,我正准备回拨,可想一想,还是算了吧,就我这抽筋的嘴,听到他的声音第一句话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我转过去才看到我身后站了一个人,她用睥睨的目光看着我,我知道她是跟出来的,我要不跟她进去,她下一步的动作估计就是搜身了。
等我回到书库时才发现我刚看的那本书不知道跑哪去了,尼玛,我才离开一会,有必要这样吗。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当我出去时却又阴差阳错的撞上苏紫轩,看她那打扮,微卷披肩的卷发,再戴上针织雪松帽,毛呢长袖针织碎花宽松打底连衣裙,小香平底弹力瘦腿过膝靴,不愧是一朵绿叶。再看看她那白如宣纸的脸不知道擦了几层粉底。要是形容她是“姑苏城外的白雨荷”可能要打个大大的问号,不过说脸上的粉底比鞋底厚还是不为过的。
萧辰,这么爱学习啊,准备以后考研啊?
看抱着一本书从台阶上走下来,一副姗姗来迟的样子。考研是以后的事,我还没想过。有句古话不是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苏紫轩翘了翘嘴说,看你这么用功,以后准能考博。听到这话我骨头都发酥的跟脆卷一样,想到我妈以前鞭策我的话:小儿读书不用心,不知书中有黄金。老来才知读书贵,夜点明灯读五更。
过了芙蓉桥,我和芙蓉桥就到了路的岔口。她看了看我说,萧辰,我要去那边外街拿一份快递。唉!看到她这依依不舍的样子,我就想说,别把每个搞的都跟你男朋友似得,想一想现在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你咋能这样了?
嗯,那我回宿舍了,哦,要是你看到莫雪菲帮我向她说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紫轩看到我含情默默的样子 ,就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放心吧。看到紫轩的背影渐渐淡在我的视野里,我不由得想起了菲儿,当失去时,那并不是痛,而是不舍。一个人生活,可以很快乐,可是,只有一个人,便不能说是幸福。
下午进教室时我还和裤衩哥谈笑风生,刚坐下才发现莫雪菲一个人孤单的坐在角落里,跟居里夫人一样。一直等到下课我才过去和她搭上一句话。
下飞机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
莫雪菲把头抬起来看了看我,那眼珠子睁得比夜明珠都大,你什么意思,不想接我电话就直说,别让人转移向我说对不起。
此话一出,像一颗炸弹瞬间在教室里爆炸,我变成了教室的焦点,虽然现在已是下课时间,可驻足观目者也是数不胜数,莫雪菲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得推开我冲出了教室,我还像冻僵了一样站在那,我又说错了什么,真是见鬼了,还是她今吃火药了。
裤衩哥从座位上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萧辰,哎!大白天哪来的鬼,人家也没吃火药,是你又闯祸了…你少在那里喋喋不休了,我收起菲儿忘在教室的书和笔,走出教室,竟不知道自己该朝那个方向走。跟鲁智深被主持逐出寺门似得。
几个星期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我正真的体会到了,你把时间像沙一样紧紧的捏手里,当你越用力时沙流失的也越快。眼看这学期就要剧终了,我还跟三岁的和尚念经一样,有口无心。不知道每天除了上课像霍金瘫痪椅子上,没课时,像霍金瘫痪在床上外我还在追求什么。
难道自己的思想真的已被格式化?
我又在床上打了几个滚,依依不舍的和周公招手告别。哎!我刚从床头扯起衣服准备套上,就听到手机响了,这来电可是百年难遇。都说离家的孩子是根草,可我却认为离家的孩子自寻宝。
电话是老妈打来的,说实话听到老妈的声音我都有一种重回故乡的感觉,每个月要是钱包不饿的前胸贴后背我是不会向家里搬救兵的。儿子,这个月钱用完了吗?
嗯,还没有,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信誓旦旦的口气,像是自己挖了一座金矿一样,自己也是个钻石王老五。其实吧,我也是个高穷帅。也就在电话里骗骗老妈。
你们也快放暑假了吧,到时候回来时给家里提前打个电话。听到母亲大人都发话了,我还能敬酒不吃吃罚酒。再说了,金窝银窝也不如自己的##,后面的不说,你也懂得。
今天我没有上班,在家休息,刚又给你卡上打了两千块钱,你一会去查一下,收到了再给我发条短信。一提到钱我都倍开心,恨不得吃一把冲天炮一下子冲到自动取款机前。我在这头答应道:嗯,好,我一会就去。
我跳下床时,碉堡和网虫还睡得醉生梦死,跟吃了安眠药似得,那个叫睡得踏实。裤衩哥跑的早不见人影了,我赶紧洗漱一番,出门后跑的比兔子还快,拿着刚取的新嘎嘎的票子,我就进了水煮三国
老板看我是单枪匹马,就没好多在价位上下功夫,这我可是生有体会啊,想想大一刚认识莫雪菲时,就是在这水煮三国接下的不解之缘,总体来说这里的环境还算雅致,所以这也是情侣们约会聚餐的首选之地。记得那时,我屁颠屁颠的从寝室出来,这么多吃饭的地,总的找个地方牛刀小试一下。看到这“水煮三国”名字起得还算有韵味,就走了进去,一股浓厚的香味便塞满了我的鼻孔,老板看我是生面孔,就端上热腾腾的笑容问了问,想吃点什么,我抬头看了看那嵌在木兰阁几上的菜谱,总觉得吧,有点小怪,我问老板有啥特色饭,老板直接把招牌饭挂了出来,散烩八宝。是清代末年宫廷厨师肖代制作专为慈禧太后食用…这名字似乎听起来不错,可也没必要把慈禧名字都牵带上,搞得现在办啥事人们都喜欢把政府的名字挂上似得。好吧,就这个了。我看了看这分了几十个小大小均匀的厢阁,已是人才济济。就问老板还有位子吗?老板看我这架势就知道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有…有,看到老板把从蒸笼里拿出来热腾腾的散烩八宝放到侧旁的一个厢阁时,我才看到那还有个位子。老板说你就坐着吧,等我刚坐下才发现对面坐了个女孩。长的还算清秀,我看着这装着散烩八宝的器皿,说它像瓦罐吧,它长得有点矮还有点粗,说它像汤碗吧,口又没那么大,我看这就是法海装白素贞的那个金钵。也许是我的自言自语太搞笑了,引得对面的女孩“噗嗤”笑了出来。你可真有才。这是我听到她的第一句夸我的话,吃饭时我和她就跟打快板一样,一来一回,举言共欢,一直到杯残羹尽,我和这个刚认识的女孩(莫雪菲)才起身去买单。我问老板多少钱时,他又看了看那桌上的残羹冷炙,毫无疑问这年头男生和女生一起吃饭,那不是当钱包吗?
哦,一共四十五。老板说话时还把目光丢在我身上,莫雪菲站在我身后,我的五十块钱回来时就只剩五块了,还没等莫雪菲开口说买单,老板的一句:两位慢走,就来了。出来之后莫雪菲还娇气的翘了翘,不说你也知道,下次算我的。后来才知道莫雪菲和我同班,真不知道是月老做媒还是上帝可怜我还是个处男,让我结识了这么一个女孩。
把岁月的时针转到现在,今去可与以往不大一样,这地人少的出奇,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我刚坐下,老板就热情的招呼道,你稍等一会马上就好。我像是个不倒翁一样四处观望着,看到门旁一个女生正在埋头洗一盆碗碟,不用猜她就是学生工。哎!看看人家,我都觉得自己是一个荷包蛋。过了一会儿老板叫道,那个谁谁谁,先别洗了,来把这把这给那位帅哥端过去,看到那位女生跟没听到似得,她还继续在那洗,我看不清这庐山真面目。
嗨!这小姑娘,不怕老板炒她鱿鱼啊。我的心里还在嘀咕着。
老板又催促了一声,快点端过去,一会凉了。瞧这势头跟主子吩咐奴才一样,过了一会儿,这女生才站起来把那盘花饭端过来。我才有机会一睹她的芳容,你…你怎么会在这?
咋了,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本姑娘愿意,你管得着吗!
对了,你落在教室的书还在我那,你不去拿吗?
看她那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我就知道她准没把这当回事,看她又转身去洗那油腻腻的碗碟,我点二郎当的用筷子挑着饭朝嘴里喂,菲儿不时地撂过来一句话,老板弓着腰在那抹桌子,与其说是抹桌子还不如说是打洋晃,假装什么也没听见似得。
我刚放下手里东西,就听到“嘭咚”一声,老板把脖子伸的跟长颈鹿一样,那个谁谁谁,你怎么了?
我看到菲儿站起身来捂着手,手指尖上还有鲜血,怎么了菲儿,老板这时从里面走过来捡起地上掉着几片破碎的碗碟,一声不吭的丢进垃圾桶,我才知道大事不好,当我跑过去是鲜血已沾满了菲儿的双手。
老板这时也看大事不妙,就问你们是同学吧,快送她去最近医院,我随后就来。我冲出门就伸手拦车,一辆疾驰而过的奥迪A8在我面前来了个急刹车。小子,你找死啊!我才意识到我现在已经站在路中间去拦车了。
对不起,真对不起,我朝旁边闪了几步,奥迪A8从我面前疾驰远去,从旁路过的不少人不约而同的给了我一个奇怪的眼神,这人是疯子吧。
看到随后来了辆出租车,我急忙招手拦住,我和菲儿上车后,我就催司师傅快快…快,司机看我这架势就不像没事的,就问两位这是去哪,我搞了一句,以你最快的速度去医院,老板哟呵一句,好嘞!
司机一脚下去,车都跟火车刚起步似得,一路狂飙。可到了中心街,这交通都开始便秘,我看了看菲儿的手上血已流满了,就又催师傅快点…快点,师傅叹叹气说,你看这上海的交通道啥时候喘过气。
我还问师傅能不能改道,菲儿说你这急性子啥时候能改一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师傅笑了笑说,我要是改道,明这车我都开不上路了。这时我急的降下车窗玻璃,朝外张望着。
我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的。
师傅把头转了过来,看到莫雪菲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揪心的“唏嘘”了一声,姑娘你咋不早说啊。
随后就看到他把方向盘转了九十度,车子进入另一个道朝前疾驰,我问师傅你能不能把这车当飞机开,那我们就快了。
车到达医院后,我就急着下车拉着莫雪菲朝里跑,菲儿说萧辰,你还买票吧,我转身一看师傅还站在那,我就走上前去看都没看计程器上的数字,就从口袋里掏了一百给他。
菲儿,我们快走,我和菲儿就朝里面跑,听到后面在喊:喂!同学,钱用不着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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