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叔叔的脚被蛇咬了在家休养,闲极无聊就四处借书看,我沾光第一次看到了《西游记》,对那种章回体的半文半白的文字不是我一个小学生能读懂的,我就捡最通俗的段落读,末了还依然是一知半解。后来和女儿一起看电视剧《西游记》更觉得精彩。
而后便是《水浒传》、《三国演义》在渐渐长大的岁月里囫囵吞枣、走马观花的看过,读得认真仔细一点的就是《红楼梦》,因其是几乎讲的是女儿国的故事,便多了几分关注,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也算是对自己对他人有一个交代了。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人,最起码表面不是,因此我常常深陷在矛盾之中。初中时的一个暑假,我在表姐家看到了几本《聊斋志异》,从此在心底认定,这才是我喜欢的经典。且不说鬼狐神仙究竟有没有存在过(我一直以为在上古时代就真的存在过,只是现时代在杀伐过多,像某些个物种一样灭绝了)。那些鬼狐神仙大多数是美貌绝伦,心地良善,知恩图报的,受恩的狐仙在得道之后,必定会去报恩。报恩之后便转身离去,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狐仙之所以可爱,其貌美是一个方面,其态媚则是最不可饶恕的,这些是令正人君子之流唾骂、暗地里又忍不住心痒的特质。在我看来,中国的文学经典糟粕的东西多过精华,这些体现在非人性方面,男人、女人从未谋面,便可以通过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然后一根红绸牵入洞房,从此拴在一起。
然而,中国的历史多是由男人掌控的,他们仍然可以在婚姻之外觅得一次又一次的情缘,而后大小老婆共居一室,女人们足不出户,大多只能依附于男人生存,偶尔有争风吃醋倒了也能相安无事。翻看文学经典比比皆是古稀老头娶十八岁姨太太的,而且是越老越可以吃嫩草。
偏偏就有那么一个惧妻如虎的老头子,趁老婆走亲戚时霸占了买来的貌美丫鬟,无奈老婆子火眼金睛回家一看老头因纵欲过度虚弱的身子,立刻就恶从胆边生,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出来最最恶毒的报复法子,将婢女卖与了自己家的房客——武大郎。
往后的故事便是国人们耳熟能详的,几百年间几乎人人都在骂潘金莲风流成性,勾搭西门庆毒杀亲夫,人人都为武二郎手刃奸夫淫妇而后击掌称快,幼年时的我也是击掌之众的一个。
国人们似乎很少涉及人性这个话题,回头想想,连生存都难以为续,何谈人性!你个潘金莲有武大卖炊饼养活着你,不需要你日晒雨淋,辛苦劳作,就应该安分守己。偏偏见着人家兄弟风流倜傥、高大威猛就动了勾引的念头,惹得人家武二厌恶,为日后引来杀身之祸留了一个由头。武二一介武夫才不会想到全是天性使然,金莲太幼稚了,见到帅哥就忘记了那条古训:兔子不吃窝边草。
不难想象,一个如花似玉的情窦初开的少女整天要与一个矮小猥琐、邋遢粗俗的男人同室而居、同榻而眠是如何的不情不愿,又不得不愿的,总之与爱情沾不上一点点边。
而后来在漫长的暗自感叹和怅惘中,偶然遭遇西门庆这个情场老手的强烈追求,况且西门庆不光英俊潇洒,浪漫多情还多金,潘金莲不爱她除非是傻子。他们热火的缠绵在一起,是最正常不过的是,只是不合理——不和当时的法理。
常常想会不会有一些其他的法子避开杀戮,比如西门庆给武大一笔钱私了,比如他们去私奔什么的·····这原本就是一本男人写的书,写书的那个估计也是仇官仇富的人,女性在中国文学的文学经典里,总是放在最不起眼、最不重视的角落。
好在我们没有活在旧时代里,好在我们可以出门工作,好在我们还可以选择想要的:生活或是男人。即便暂时还没有得到想要的,还可以在梦里搭建我的海市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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