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女王
　　引子
　　在湘西的芷江，有一座神奇的罗山。它之所以神奇，是因为它有着鲜为人知的传说，再加上解放前被土匪盘踞，更增添了许多血腥的记忆，让人有了些许恐惧。罗山离县城17公里，在土桥镇不远，由几座山脉相连而成，海拔630米，站在山顶可以俯瞰整个土桥各个村庄，风景人物，行为动态，尽收眼底。
　　在很久以前，这里交通闭塞、人迹罕至、怪石林立；参天大树遮天蔽日、怪兽出没、阴风惨惨，外乡人从此经过都会寒毛倒竖，提心吊胆，害怕林子里会突然蹿出野兽或者强盗，让他们丢财遭灾。
　　其实这些只是外乡人的感觉而已。生活在这里的村民却安然无恙，人寿年丰。因为这里土地肥沃、气候适宜、山青水秀，山珍野味、数不胜数。也许是山水养育了一方人，这里的姑娘小伙子一个个眉清目秀、水嫩红润，透着大山的灵气、庄重和淳朴。虽然苗族，侗族、汉族，土家族等多民族居住在此，但都相互通婚，和睦犹如一家人。因此罗山顶上的寺庙总是香烟袅袅，钟磬声声、紫气祥和、一派欣欣向荣之景象。如今重踏罗山，你还会看到皇帝的玉印，残缺的战壕、神秘的女阴石，形态各异的石头都是有灵性的产物，让许多文人墨客纷至沓来，惊喜若狂、浮想联翩。在当地人零星的叙述中，于是罗山便有了故事，有了生动的文化遗产。
　　第一章相遇
　　岁月洗涤着尘世的铅华，人间轮回着多少爱恨情仇。无以考证，不知是哪个朝代，留下了一段沧桑的岁月，以一个心酸的故事在民间流传。那是原始的湘西，原始的罗山。在山下的村庄里有一户叫罗言是的人家，夫妻恩爱生了一男一女，哥哥叫狮子，女儿名天鹅。哥哥长得高大威猛，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妹妹天鹅长得如花似玉，白里透红的脸蛋粉嫩粉嫩，就特想咬一口的水蜜桃；黑黑的柳叶眉下那双眼睛，水灵透亮，红红的小嘴巴，瀑布般的头发披散在颀长的脖子边，显得特别挺拔骄傲。经常一袭白衣出现在你的面前，就好像从天外飞来的小仙女，让人想入非非，一种男人的冲动叫你难以控制。
　　父亲去世后，留下罗言是的妻子和儿子、女儿一起生活，好在家境殷实，吃穿不愁。天鹅长到十五六岁，那更是出落得风姿芍药、温柔迷人，让那十里八村的媒婆踏破了罗家门槛。年轻小伙子都没事找事，想一睹姑娘芳容。痴情的小伙子在吊脚楼下吹起了木叶，唱起了忧伤的情歌。姑娘一天天长大，罗言是一家很担心，姑娘长大不中留，天鹅的娘想早一点把她嫁出去，也好了结自己一桩心事。
　　一天，天鹅正在画画，看到狮子哥哥从外面打猎回来，于是放下画笔说：“哥哥，今天打到了什么东东啊？”狮子蹙了蹙眉头说：“唉，别提了，本来我可以打到一只狐狸，可是让它给跑了，只在陷阱里捉到了这只兔子。”“兔子？给我看看。”狮子把关在笼子里的兔子递给她说：“好好看着，别让它跑了，到时候就没有兔子肉吃了。”“我知道了，哥哥，饭菜在锅里热着，快去吃吧。”哥哥走了，天鹅仔细打量这只兔子：一身雪白的皮毛，一对毛茸茸的耳朵高高地竖起来显得很可爱，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恐惧地看着她，它的一条腿已经受伤，暗红色的血已经把毛都浆住了，身子还在瑟瑟发抖。柔弱无依的兔子触动了天鹅的心，女孩的心颤抖了，于是她打开笼子，抱起它爱怜的说：“小玉兔，你疼吗？姐姐帮你治治伤。”于是她找来创伤药给它敷上，再用棉布为它包扎好，再小心的把它放进笼子里。哥哥出来了，他抹了一把嘴上的油说：“妹妹，去把水烧开了，等会哥哥把兔子杀了好烫毛。”天鹅惊恐的说：“不！哥哥，你不要杀它，它好可怜啊。”“傻妹妹，那是兔子，生来就是给人吃的，有啥可怜的？”“哥哥，兔子好害怕，你看它都流眼泪了。我不许你杀，你就让它陪着我吧。”“兔子肉多好吃，妹妹，哥哥给你炒麻辣兔肉，唔，好香啊，啧啧啧！我都流口水了。”哥哥咂吧着嘴巴。天鹅紧紧的抱着笼子说：“你坏！我不许你们吃它！”天鹅的眼睛通红，长长的睫毛扑闪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恐惧地瞪着哥哥。这时母亲听到了他们的争吵声，出来说：“狮子，不就一只兔子吗？你妹妹喜欢就留下吧。”狮子见娘都帮她说话，哥哥本来就很疼爱妹妹，见妹妹抱着笼子不肯放下，也就心软了：“唉算了算了，就留给你玩吧。”
　　天鹅高兴的说：“谢谢哥哥。”她蹦蹦跳跳的找来了兔子爱吃的胡萝卜和白菜，一边喂一边嘀咕：“小玉兔，你现在不用担心了，好好养伤吧，养好了伤，我会放你回去的。来，吃点萝卜和白菜。”小玉兔好像很懂她的话，一边吃白菜，一边用眼睛感激的看着她娇媚的面容，好像在说：“好姑娘，我谢谢你。”
　　天鹅一直在用心和玉兔交流，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小玉兔的伤真的痊愈了。又过了一个月，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天鹅和哥哥抱着玉兔去放生。她对怀里的玉兔说：“小乖乖啊，姐姐让你回到森林里，回到你的家好吗？”玉兔躺在她的怀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天鹅感觉它就像一个可怜的孩子，就是不能说话而已，那眼睛分明就是感激和信任。天鹅把脸贴着兔子的嘴，温柔的说：“小玉，你不开心吗，为啥叹气呢？”狮子有些嫉妒的说：“哎呀，妹妹自从有了这个兔子，你对哥哥都不亲了，俺早就想它滚蛋了。”“哥哥你讨厌，妹妹哪点对你不好了？连只兔子你也嫉妒，真是的。”然后她拍拍兔子说：“小玉兔，你走了，天鹅会想你，但我不能自私的关着你，那样你会伤心。想我的时候来看我好吗？”说着她放开兔子，小兔子跑了几步，回过头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眼里好像有泪光，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哎呀，滚吧小兔子。”狮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哥！你不要那么粗鲁好不好？小玉兔都被你吓着了。”
　　“你个死丫头，干脆你以后就嫁给他做媳妇算了！“哥哥气呼呼的呛白她。“庸俗！懒得理你。”
　　看着走远的兔子说：“小兔子再见！”天鹅温柔的摇着手，笑眯眯的看着小玉兔进了森林。
　　小玉兔走了，天鹅总感觉空荡荡的，每天看着空空的笼子发呆。晚秋的风吹来了，吹得门前的竹子发出滑溜溜的响声，她坐在岩石上，总不想回去。春天走了，夏天来了，晚秋的枫叶也红了，片片枫叶无声的飘落在林间，她拾起一片红叶自言自语的说：“唉，秋天来了，稻子也熟了，这红叶像一把火，小玉兔啊，你在哪里，你还好吗？”
　　不知不觉她离开了吊脚楼，独自在山野里奔跑，罗山到处是森林，走着走着，居然迷路了。“小玉兔！小玉兔！你还好吗？你在哪里！”她用手卷成一个喇叭筒在林子里呼喊，只有山谷回音，却不见兔子的踪影。
　　她来到了一处长满野花的小山坡，那些叫不出名的花朵特别好看，一阵清香扑面而来，她感觉神清气爽、舒适惬意。远远的她看到了一个人影，穿着白色的袍子，在那里采花，她走过去问：“你是谁？”那白衣人回过头来，天鹅一看，哟，多俊的一个后生，白净的方脸，一双宝石样的眸子。他看着天鹅说：“我叫张玉，你就叫我小玉吧，我爹病了，上山采药。你一定是天鹅姑娘吧？”天鹅很是诧异：“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后生笑了笑说：“美丽的天鹅姑娘，谁人不知，今天一睹芳容，果然是绝色天香，小生拜见姑娘，在下有礼了。”“呵呵呵······”天鹅觉得他文质彬彬的样子感到好笑，她格格的笑着说：“小玉，你别咬文嚼字好吗？在这里相遇是我们的缘分，我叫天鹅，就住在山下的罗家院子，因为想念那只受伤的小兔，在山上来寻找，所以迷路了。”“没关系，天鹅姑娘，我可以送你回去。”“好的。”“不过，你得等我，我还有几样药没有采齐。”“没关系，我等你就是了。”就这样两人一边采药，一边聊天，天鹅知道他就住在附近，家里有一个老爹，两人相依为命，因为家里祖宗有些积蓄，日子还算过得去。聊了好久，两人关系拉近了许多。天鹅看到崖壁上开了一株紫色的花，特别好看，她指着花说：“张玉，你看，多好看的花，可惜采不到。”“没关系，你想要，我拿给你。”那怎么采得到呢，天鹅正纳闷。只见张玉从篓子里拿出一副索子，然后把它系在一颗大树上，他双手握着草绳向崖壁荡去，他一手抓住草绳，一手采下一大把花，然后荡回原地。他把花送到天鹅面前说：“勿忘我！”“不就几朵花嘛，还要我不忘你。”“不是，你理解错了，我是说这花的名字叫：‘勿忘我’”望着小玉那双玻璃球般晶亮的眼睛，天鹅羞得一脸通红：“不好意思，谢谢你。”她接过花，放在鼻子边闻了闻，一副陶醉的样子。张玉像变戏法一样手里拿着一朵红色的花说：“这叫亲亲你。”天鹅咯咯的笑着说：“小玉，你真有意思，天下还有这么有趣的花。”“你不见识的多吧，我呀在山里长大，什么花草树木，虫鱼鸟兽都熟悉不过了。”天鹅佩服的看着他说：“你懂的真多。”“来我给你戴上，鲜花配美人。”天鹅顺从的让他把花插在发髻上，小玉忘情的看着她说：“天鹅，你真美！”天鹅羞怯的笑了。对这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爱情的风铃已经摇响，撞击着这个少女天真的心。
　　张玉只管采药，天鹅坐在草地上，看着蓝天自言自语的说：“小玉兔啊小玉兔，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真的好想你，你还在这座大山里吗？”张玉回头看一眼天鹅说：“相遇是缘分，也许离开是无奈。”“不！张玉，你不会明白我和那只兔子的感情。”然后她微闭着眼，沉醉似的回忆道：“它白玉一样的皮毛，乖巧可爱，我说的话它似乎都懂。真的，它还喜欢躺在我的臂弯里，叹上一口气，听我哼一支小曲，等我唱完，它用红宝石般水汪汪的眼睛对我说，姐姐你真好。”这时，张玉已经蹲下来，看着天鹅的眼睛，好像在说：“姐姐，你真好。”天鹅抬起头说：“咦，我怎么听到玉兔在说话。”“没有，你一定是太思念白兔，迷糊了。”“唉！不知道它过的好不好？”张玉拍拍天鹅的肩膀说：“不要太在意，好好珍藏你们在一起的记忆，那是上天赐给你们最好的礼物。见于不见其实并不重要，只要彼此喜欢过，就当它在你的身旁，如果有缘你们一定还能相见。”“谢谢小玉，你的话让我释怀。”张玉爱怜的看着她，像有许多的话要说，可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口。
　　两个人只是默默的走着，快到村口了，小玉对她说：“天鹅，我只能送到这里了，还要回去给爹煎药呢。”“好的，小玉，你以后要常来看我啊。”“我不方便来，以后你就到竹林里等我吧。”天鹅点点头，看着小玉远去的身影，看不见了，她才往家里走去。
　　第二章庙会
　　天鹅一回到家，妈妈就着急的说：“哎呀，天鹅你到哪去了，媒婆又给你介绍了几户大户人家，想让你自己挑挑，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你，叫你哥哥急的。”“妈，我还不想嫁人。”哥哥从外面进来了，一听这话粗声粗气的说道：“你这妹子，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九月十九赶庙会，四乡八邻的后生都要举行骑马和摔跤比赛，你把眼睛珠子放亮点，就在那里挑一个吧。”“哥哥！”妈妈推推她说：“别不好意思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
　　过了好几天，天鹅又在竹林里和小玉秘密约会了，“小玉，你爹好些了吗？”“吃了上次我们采的药，他的病好多了。”两个人肩并肩坐在光滑的石板上，早就没有了当初拘谨的样子，天鹅早把他当哥哥一样看待，她嚅嚅着说：“小玉，我家里人、要给我找男人了，你说我怎么办？”沉默了半响，小玉说：“人总是要长大，你也会嫁人，没关系，只要他对你好，我也就放心了。”“可是小玉······”天鹅想说：她爱的是他，不是别人，可是话到嘴边，她又羞涩的停住了，因为天鹅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自己说出口呢？她只能脸红红的看着小玉欲言又止。小玉疼爱的握住天鹅的手说：“天鹅，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凉，你冷吗？”
　　接着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在身上。“天鹅，过几天我要到外面去，我们家族出了大事，暂时不能来见你，你就好好呆在家里吧。”天鹅乖乖的点头。
　　九月十九很快就到了，这是罗山赶庙会的日子，村村寨寨的人都着盛装，姑娘们花枝招展，小伙子们阳光帅气，三五成群都聚集到镇上的草坪里，有的举着金色的长龙，有的扮成蚌壳精，有的戴着各色面具，有的踩着高跷，有的骑着光鲜的马匹，有的牵着小毛驴，真是五花八门，热闹非凡。大铜锣一响，敬菩萨的仪式开始，大家毕恭毕敬给菩萨上香，临听道士的祷告，燃放炮竹，接着是有威望的绅士讲话，最后是各种才艺表演。看着优美的舞姿，小伙子们早已耐不住了，蠢蠢欲动。好不容易轮到骑马射箭开始，精神饱满的小伙子们上场了，姑娘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珠子，生怕漏掉了自己喜欢的如意郎君。左边的是一位身穿白褂子，剪着马桶盖头发的二十岁男孩，他骑在一匹白马上，显得高大威猛；中间的是浓眉大眼的狮子，他今天穿一件暗红的短褂，一条白色腰带紧紧的扎在腰际。这腰带还是天鹅妹妹特意为他织的。下面是青色的裤子，穿着马鞋，显得特别有精神。右边的那个，皮肤黝黑，长着一对白眼珠特多的三角眼，骑一匹黑马，穿着酱棕色外套，衣服敞开着，露出了里面的白色小褂。······比赛还没有开始，大家乱哄哄的，突然牛角号一响，大家都安静了，主持的裁判高声道：“第一轮参赛者报上姓名，好让大家认识认识！”绿褂子举起手说：“我叫乌蒙，牛头寨的。”啧啧真是个白马王子······下面的人都在议论，姑娘们给她抛去了一个个的媚眼。可他却一点不在乎，连正眼都不看他们，骄傲的抬着头，挺着胸。天鹅今天打扮得特别漂亮，一身粉白色长裙，显得身材凹凸有致，美丽高贵。她头戴银帽，胸配银项链，花荷包系在腰间，耳环和手镯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一路走过，飘来一阵优雅的香气，引来了无数双喜欢、羡慕嫉妒恨的眼光。她紧张的注视着人群，希望在庙会上看到小玉，她找遍了每一个角落，都不见他的人影，她失望的叹了口气。
　　啪啪啪······掌声经久不息。妈妈指着乌蒙对天鹅说：“女儿，他就是昨天媒婆给你提亲的男人，好好看看，多英俊威猛，嫁给他准没错······”母亲还想说，被天鹅打断了话“妈！你不了解，怎么知道他人好？我不稀罕！”“傻姑娘，人家不但文武双全，听说家道殷实，养活你和孩子绝对没有问题。”“我不愿意，要嫁你嫁！”“唉！你······”母亲气得说不出话。使劲的甩了甩自己的手帕。狮子哥哥报出自己的大名，也迎来一片喝彩。“好！狮子！狮子！”大家兴奋的欢呼着，好像狮子哥哥得了冠军。“娘，你看哥哥多英武，他一定能夺第一！”“是啊！”天鹅妈妈也笑得合不拢嘴。最后一个是那个头顶一撮毛，长白眼珠三角眼的家伙报道：“我叫蟾余，请各位相亲支持！”说完还抱拳向四周舞了舞。大家一听，愣了一会儿，马上笑了，有人大声问：“蟾余？你不就是癞蛤蟆嘛？”哄······大家一阵大笑：“癞蛤蟆？哈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女孩子们唧唧喳喳，都好像在议论他，蟾余有些自卑、羞愧的低下头。
　　比赛开始了，几个人骑在马上。然后马肚子一夹，一拍马背，十来匹马狂奔而去，开始跑了几圈，狮子的那匹枣红马跑在最前面，狮子从背上取下弓箭，对准牌坊下的草人射去。穿白马褂的乌蒙立即追赶，又一圈后，他便跑到了最前面，扬起的尘土有半空高，接着他取下弓箭“唆唆·······”连射几箭，箭箭都中靶心。场下的人欢呼雀跃，齐声叫唤“狮子加油！狮子加油！······”那个叫癞蛤蟆的蟾余一点也不惊慌，他摔掉外衣，露出白褂子，他额头冒汗，鼓着腮帮子，瞪起一对牛眼，使劲拍着马背，口里叫着“驾！驾！驾！”那匹黑马如同旋风，箭一般的往前冲，他射出的箭也直插靶心。几匹马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在后，到最后冲刺，穿白袍子座下的白马跑在了最前面，狮子的枣红马第二，蟾余第三······最后看箭的射中率，狮子第一，乌蒙第二，蟾余第三。最后一轮是决出冠军，用摔跤来决定胜负。
　　摔跤是湘西最古老的比赛活动，从小孩开始，男孩子就喜欢光着屁股到草地上摔跤。围观的比摔跤的还卖力，喊得嗓子都哑了，肚子笑痛了，还在大声叫唤；失败的小孩在大人的鼓励下，爬起来又抱着扭在一起，然后输了的没面子，就会趁对方不注意，给赢了的孩子咬上一口，然后在大人的责骂声中悻悻的离去。
　　狮子和乌蒙上台了，两个人都脱掉了外衣，狮子穿黄色短褂子，乌蒙白褂子，一黄一白在阳光下显得很耀眼。比赛一开始，两个人虎视眈眈，相互紧张得谁都不愿意出击，都在慢慢的转圈，狮子的个头明显没有乌蒙高大，占着劣势，天鹅很替哥哥担心。可是，狮子一点不示弱，他突然扑过去抱住乌蒙的腰，一只脚用力对准乌蒙的腿一拷，乌蒙来不及反应，一下子被狮子摔倒在地下。“嗷！狮子！狮子！”大家欢呼跳跃。小兰对天鹅说：“天鹅姐姐，狮子哥哥一定是冠军。”天鹅抿嘴笑笑，旁边的阿花嫉妒的说：“小兰，你别得意，我看是乌蒙赢！”“哼！”小翠一点也不赞同，嗤之以鼻的说：“我看那个蟾余还真不错！”小兰讥笑她说：“小翠，你是不是看上那个癞蛤蟆啦？”“讨厌！”小翠生气的骂人了。哈哈哈······大家哄堂大笑。
　　天鹅制止到：“你们别吵了，快看！”大家赶忙一齐往前面看去，只见乌蒙冷不防被狮子摔倒，心里很不服气，他铁青着脸，注意力高度集中，双方注视两分钟，乌蒙扑上去，用双手死死的掐住狮子的手臂，两个人都使着力气，脸涨得通红，渐渐的狮子往后退，他想用腿拷翻乌蒙，可是乌蒙的腿就像铁柱子，岿然不动。乌蒙见有机可趁，瞅准机会，猛一弯腰抬起狮子的脚，一下子把他掀翻了。这一局成了一比一，两人打成了平手。外面的人可急坏了，站在狮子那边的人一阵叹息。还有的人在喊：“乌蒙第一！乌蒙第一！······”吵得大家耳朵屎麻了。最后一轮是关键，狮子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他不再打什么拷脚，而是罢腰，比腰劲，看谁的力气大。两人抱住对方的腰，都用尽吃奶的力气，想把对方摔倒，两个人僵持了十几分钟，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看着。
　　狮子觉得乌蒙的腰像水桶，手箍他显得有点费力，僵持了很久，狮子的脚在渐渐的移动，泥土都被推进去两寸深。看乌蒙，他渐渐占了上风，铁钳似的双手一箍住他的腰，像要被陷进狮子的皮肉里，狮子有力气也发挥不出来。逼得狮子步步后退，然后他“嗨！的一声，往左一使劲”啪“的一声，狮子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嗷！乌蒙！乌蒙！······”狮子垂头丧气，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天鹅连忙跑过去扶起他问道：“哥哥，你没事吧，摔伤了没？”站在身旁的乌蒙看见天鹅身穿粉红色，镶满金边的侗族花裙，头上的银饰，在阳光下熠熠闪光，直灼人眼睛，胸前弯弯的项链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轻轻叩击着乌蒙那颗激荡的心，让他浮想联翩。乌蒙一直盯着美丽的天鹅，眼睛发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天鹅瞪了他一眼，扶起哥哥一边拍土，一边走一边安慰说：“哥，他赢了没啥稀奇的，明摆着他比你高大，过两年等你长大了，你绝对比他厉害！”狮子叹了口气说：“唉，你哥哥太不中用了！”“哥，你在天鹅眼里就是大英雄。”天鹅为哥哥拿掉几根草屑，不停的安慰哥哥，兄妹俩手牵手来到娘的身边，娘说：“儿子，别泄气，明年你一定行！”狮子嘿嘿的笑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唉！我还是失败了。”小兰递上一壶水说：“狮子哥哥。你很棒！来喝口水，等明年一定打败乌蒙！”小翠在一边看得真切，嫉妒的瘪瘪嘴，装作没看见。
　　这时裁判挥着旗子叫道：“还有谁不服气，上来比一比？”大家都不做声。裁判又喊道：“我数十下，没人上来，我就宣布比赛结果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字还没说完，“我来！”大家一看是穿酱棕色衣服的蟾余跳了上去，“哈哈哈你不就是癞蛤蟆嘛？······”大家一阵哄堂大笑。蟾余气愤极了，翻着白眼珠恶声恶气的骂道：“笑什么笑？很好笑嘛？”大家停止了嘲笑，但眼里还带着蔑视。蟾余大声说道：“没错，我就是癞蛤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们懂不懂？今天老子要是赢了，最美的天鹅姑娘就是我的！”大家沉默了一下，突然有人喊道：“癞蛤蟆！你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就你那个耸样也配咱天鹅姑娘？”哈哈哈······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蟾余气得眼珠子血红，他扔下了外衣，露出肉鼓鼓的胳膊，张牙舞爪的冲向对面的乌蒙，像要活活的把他生吃掉。乌蒙赶忙迎战，两人像绞在一起的蛇，试着想把对方摔倒。乌蒙看到天鹅在往这边看，心里很高兴，突然蟾余一腿扫去，再手一使劲，“噗！”乌蒙被重重的摔倒了。哈哈，还真有两下子呢！人们议论着，乌蒙吃了亏，这下就专心对付蟾余了。最后一局，蟾余慢慢的转圈，瞅准机会，猛扑上去想把乌蒙的腰锁住，让他出不了气，乌蒙就是乌蒙，他双脚摆成马步，然后气成丹田，腰也突然变得粗壮，蟾余想抱住他的腰，使劲拷他脚，却反被乌蒙以整个身体压啦下去，蟾余倒在地上，后脑壳撞了好大个胞，他气得抓起一把沙土朝乌蒙撒去，乌蒙没有防备，眼睛里进了泥沙，他的兄弟们连忙围了过来，问道：“乌蒙，眼睛怎么样了？赶紧去洗洗。”蟾余趁着乱，带着他的手下灰溜溜的走了，他边走边骂：“他妈的，走着瞧，看谁是最后的赢家！”
　　第三章思春
　　乌蒙成了庙会那天的冠军，姑娘们都欢呼雀跃，在大家的心目中乌蒙就是英雄，他成了姑娘们的梦中情人。自从上次在庙会见了天鹅，乌蒙茶饭不思，常常看着天花板发呆。仆人安桥对他说：“少爷，你发什么呆啊，是不是喜欢那个天鹅啊？”在乌蒙心里，那个比天仙还美的天鹅才是他要娶的妻子。
　　他叹了口气说：“当我第一眼看到她，我就认定她就是我生命中的女人，除了她，我谁也不想娶！”“少爷，方圆百里的人都认为天鹅姑娘理所当然是你的妻子啊。”“你知道个屁啊，那天在庙会上，她连正眼都不给我，分明是不喜欢我。”
　　安桥出主意说：“那好办啊，少爷，现在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叫老太太赶紧请媒婆送上聘礼，定下婚事，免得夜长梦多。”“嗯，安桥讲得在理，走，跟我娘说去。”
　　不久乌蒙家给罗家送来了聘礼，只等选良辰吉日了。天鹅很不高兴，对娘和哥哥说：“娘，我不喜欢乌蒙，把聘礼退了吧。”娘生气的说：“孩子，乌蒙可是方圆百里最英俊、最有本事的郎君，难不成，你还真要嫁给那癞蛤蟆啊？”“娘！看您说啥，我怎么会喜欢癞蛤蟆？”哥哥在一旁开口了：“妹妹，乌蒙是庙会上选的女婿，怎么可以退婚呢？要不会遭乡亲唾弃耻笑的！”天鹅走过去，抱住哥哥的腰说：“哥哥，那个乌蒙是不错，可我就是看他怪怪的，你是最疼我的，我谁也不嫁，就陪着哥哥和娘。”哥哥笑了，他拍着妹妹的肩膀说：“妹妹，听人说你最近经常跟一个白衣少年在一起，是不是喜欢他了？你可得注意啊，那个白衣少年虽然长得儒雅帅气，可是大家都不认识他，有点来历不明啊。”“哥哥，那白衣少年就住在山那边，他叫张玉，乳名小玉，人家有名有姓，可是正经人家，哪像你说的。”哥哥看到妹妹脸红了，于是问道：“哦，我知道了，你不喜欢乌蒙是不是因为他······”“哎呀哥哥，八字还没一撇，还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我，你就别瞎掺和了。”“妹妹，我相信你的眼力，不过我还得打听打听这个小玉，他和乌蒙我得再考查考查。”“谢谢哥哥！娘，我绣花去了。”娘叹了口气指着狮子的鼻子说：“都是你这鬼崽崽给贯的。”
　　自从上次罗山庙会失败，蟾余老羞成怒带着手下回到了滴水洞，阴冷的洞内燃着熊熊的松脂火，照得盘子里的橘子、柚子，板栗也忽闪忽闪的。他随手剥开一个橘子，送进嘴里，赶忙又吐了出来，“噗！”他把橘子扔进阴沟里，然后骂道：“他妈的，怎么这么苦啊？”这时一个头上罩着黑丝网的女人走了过来：“哎呀蟾哥，发啥火呀？橘子不好吃，我就给你削个梨吧，梨头是降火的，润肺止渴。”“扫把星，滚一边去！”见蟾余发火，丝网女人吓得走开了。此刻蟾余的心里就像烧着一把烈火，让他坐卧不安。一个长得像乌龟一样的男子对他说：“蟾爷，上次我们虽然打不过乌蒙，但可以来阴的啊。”“怎么阴？”乌龟男把嘴巴凑在他的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蟾余的脸上有了笑容：“嗯，好，就按你的去办！”
　　小玉自从上次离开了天鹅，就再也没有来过。天鹅姑娘天天到竹林里去等他，可是除了风和竹叶的响声，连个人影也瞧不着。她急了，娘要她和乌蒙结婚了，日子就订在七天后的十月初二。她孤独的朝着上次他们相遇的森林走去，大槐树还在，她失神的抚摸着树身，伤感的说：“小玉，你在哪里？过几天我就要离开你了，那些没有对你说过的话，我会告诉开在我心底的那朵花，它会温柔的为我守口如瓶，一如我温柔的对待你一样。”
　　第四章奸污
　　天快黑了，山涧只剩下夕阳的余晖，小鸟已经开始归巢了，山林里寂静得听得见自己的心跳。一身雪白的天鹅，孤独的站在槐树下，曾经嫩绿的叶子，开始凋零，一片片从枝桠间飘下来，落在她的脊背上，无声无息。看见夜幕，知道又一天过去了，天鹅的眼泪流了下来。除了狮子哥哥，小玉是她一生中遇到的第一个男人。她把那朵干枯的勿忘我摆在手心，凄楚的说：“我等你，你没有来，天都快黑了，我还想坐在这个地方。曾经绽放如花的肉身就像这朵勿忘我，有一天就会枯萎，小玉啊，我们还执着些什么呢？我真的等不急了。”豆大的眼泪滴在她的手心，滴在那多朵干枯的花瓣上。
　　小玉还是没有出现，天鹅失望的往回走。这时林子里跳出一伙人，为首的是上次那个蟾余。“哈哈哈天鹅姑娘，这么晚了是不是来会野男人了？”乌龟样的男人阴阳怪气的说着。“你胡说八道，走开！我要回家了。”“蟾爷，这小美人是送到嘴边的肉，今天您可得饱餐一顿啊哈哈······”乌龟男人说完，大家一阵淫笑。蟾余转了转他的白眼珠，用手摸着天鹅的下巴说：“唉，真是嫩。”天鹅一掌打开了他的手，“滚开！”这一掌可刺激了蟾余的性欲，他一把抱住天鹅说：“美人，来！让哥哥好好给你舒服舒服。”他一手伸进姑娘的衣服，捏着天鹅的乳房“啊!”的一声尖叫，刺激得蟾余下面那个东西也硬了起来。他摆了摆头，示意其他人滚开，然后不停的在天鹅粉嫩的脸上啃着。天鹅拼命的挣扎，大叫救命，可是茫茫森林，有谁能听到。蟾余粗暴的掀起她的衣服，天鹅赶紧去捂胸口，可是裤子又被蟾余撕烂了，他把裤子扔到树杈上，衣服丢进草窝里，妈呀雪白的裸体就在面前，蟾余早已是心痒难受，欲火中烧，接着把她强按在草地上，一手捏着一个乳房，一边用嘴咬着另一个粉红色的乳头，一开始天鹅还拼命挣扎，用手抓伤了他的脸和胸，蟾余老羞成怒，他用刀随手割下旁边的葛麻藤，把她一双手绑住。“哈哈······这下看你还抓。”“畜生！放开我······”不管天鹅如何谩骂，蟾余尽情的抚摸着天鹅，像欣赏一具汉白玉的艺术品。天鹅被抚摸久了，感觉奇异的舒服，下面竟然可耻的流出粘糊糊的液体，“美人，其实你也想啊。”蟾余一摸，赶紧把那个东西塞进去，快活的抽动，天鹅早已经忘记了耻辱，任凭他有节奏的进出，闭着美目享受了起来。蟾余加快了速度，几分钟后一阵剧烈的颤抖，他嘴里喃喃着：“美人，好舒服！好舒服！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天鹅虽然很不自愿，可是搞得她也有了反应，直觉得欲仙欲死，不停的淌水，听着天鹅好听的哼哼声，看着他红润娇媚的脸，他的性欲达到了极限，他“唉！的嚎叫一声，射出了一酒杯的东西，接着躺在天鹅身上不动了。天鹅被他搞得欲仙欲死，早已忘了对他的厌恶，等他不动了，才回过神来，这可如何是好？蟾余做完了，放开她的手，她气愤的给了他几耳刮子“畜生！你害了我，现在我怎么办？”蟾余不紧不慢的穿好衣服说：“癞蛤蟆要吃天鹅肉，我吃到天鹅肉了，哈哈哈······”天鹅难过的坐在草地上哭泣着说：“天啊，我该怎么办？过几天，乌蒙就要来娶我了。”“呸！死乌蒙，他活该吃我吃剩的菜。”“你这个畜生，我哥哥会杀了你们。”天鹅扔过去几块石头，仇恨的瞪着蟾余，然后踉踉跄跄往山下走，一路哭着回家了。
　　躲在林子里的那群爪牙跑了出来：“哈哈，蟾爷爽不爽啊？这回给乌蒙做的绿帽子好大啊。”“呵呵，老子终于报了那天庙会的仇恨。”蟾余阴笑着回答。乌龟男点头哈腰的说：“恭喜蟾爷吃到了天鹅肉，这下您应该满足了吧。”“哼哼！忙啥，乌龟兄，好戏还在后头呢。”哈哈······几个人相视一笑，大摇大摆回了滴水洞。
　　天黑了，哥哥问娘：“娘，天都黑了，妹妹去哪了？”“唉!死丫头，屋前屋后都找遍了，还问了小兰和阿花，他们都说没看见，狮子，赶紧去找找吧。”“一定是去会那个小玉了。”“什么小玉？小玉是谁······”狮子没有回答娘，拿上猎枪朝山里走去。走了几里路，就碰到了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的天鹅。“狮子哥······”天鹅扑进哥哥的怀里痛哭。“天鹅，你告诉哥哥，发生了什么事？”天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向狮子哭诉了蟾余强奸自己的事。狮子还没有听完，肺都气炸了，胸腔里好像要飞出千万支毒箭，他怒不可遏，提上猎枪要去找蟾余拼命。天鹅追上去拉住哥哥，带着哭音说：“哥哥，他们人多，你不要去惹他们······”狮子瞪起眼睛吼到：“你赶紧回去换衣，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天鹅听了，像不认识哥哥是的，恐惧的后退“狮子哥哥······”她泪眼模糊了。“蟾余，你这个畜生老子不杀你，我就不是狮子！”狮子气愤的朝滴水洞奔去。
　　且说滴水洞的蟾余，此时正坐在大虎皮座椅上喝着美酒，透明的水晶杯子里，倒满了深红的琼浆玉液，桌子上摆满了，野兔肉，山鸡汤，竹笋、蕨菜等美味。他的脸上被天鹅抓出一道道竖直的红色血痕，在松香火的映照下，像一条条蜈蚣，显得特别难看。黑丝网的女人在给他斟酒“大王，您的脸怎么成那样了？”泄了欲火的蟾余现在特别高兴，他擦了一把油腻腻的手，一把抱住黑丝网，微闭着眼，肉麻的说：“呵呵，本王今天可享了人间美味，蜘蛛姑娘，那可爽了。”黑丝网不高兴的站起来，扭着水蛇腰说：“哼！还不是搞了哪个野女人，你才那么兴致。”“唉，天鹅，天鹅姑娘，人间仙女，白嫩细滑、红唇性感，一想起，我就马上来了兴致。”他兴奋的眼睛红红，一把搂过黑丝网说：“蜘蛛，来跟大王亲热亲热。”“嗯，哎呀，讨厌！”蜘蛛姑娘半推半就，风骚的躺在了蟾余怀里。两个人摸摸捏捏，像蛇一样正春心荡漾。只听门外“嘭！”的一声响，“蟾余，狗娘养的！你快给我滚出来！”
　　“他妈的！什么野狼在外面嚎叫？”乌龟军师慌慌张张从门外进来：“报，报告大王，那个狮子找，找上门来了。”“就他一个吗？”师爷点点头头。“你怕个屁啊，就他那屌丝男能把我怎样？去，派兵给我往死里打！”“兄弟们，给我上！”乌龟军师带着众人走了。那个狮子正在给火铳上铁蛋，见军师出来了，大骂道：“狗蟾余为啥还不出来？老子今天要杀了他。”乌龟样的人不紧不慢的说道：“杀鸡焉用宰牛刀，就我们几个摆平你足够了。”然后示意几个打手冲了上去。
　　狮子早已满腔怒火，对准一个高个子一顿拳脚，打得他鼻青脸肿，另几个见了，赶忙一齐扑了上去，几个人围成一圈，紧张得谁也没有扑上去，都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乌龟男人功夫了得，他使出一招众星揽月，再一招长风追月的快拳，打得狮子步步后退，狮子也不示弱，他吐了一口血水，一颗牙齿掉了下来。他握紧双拳连连击在乌龟男人的胸口，其他人扑上去想抬他的腿，被暴怒的狮子踢滚了。蟾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哈哈哈，等爷爷来收拾他。”狮子一见蟾余，眼里冒火，立马向他冲去。一腿把他踢翻了，蟾余没有防备，他恼怒的爬起来说：“放马过来！”狮子没想什么，猛扑过去。只见蟾余嘴里喷出一团烈火，烧着了狮子的衣服，灼伤了他的皮肉，他赶紧在地上打滚，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可是火焰在燃烧，狮子跳进旁边那潭水里，大火在熄灭。魔鬼们一阵大笑。蟾余扔下狮子的火铳说：“狮子，想杀我，你根本做不到。你滚吧，看天鹅的面子我不杀你，再说天鹅和我睡觉是他自愿的，不信你回去问问。”狮子打不过他们，心里特别屈辱，他接过火铳，“恨恨的骂着，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这条畜生！”“哈哈哈，狮子，我等着你！”狮子仇恨的瞪一眼蟾余，带着身体和心灵的伤痛，穿着一身水淋淋的衣服，一瘸一拐、沮丧的下山走了。
　　第五章杀妹
　　秋至过后，湘西边城多雾露，寒气加重，空气冷飕飕的。路旁的野菊野蛮的飘散着幽香，在黄昏，在野外开得一片金黄，肆无忌惮。天黑很久了，小小的吊脚楼在绿树的掩映中显得孤独、冷清，巨伞一般的香樟树梢上，一只猫头鹰发出“咕咕咕······”一声声惨叫。“天杀的猫头鹰，你叫死啊。”罗言氏恨恨的骂着，心里像打翻的五味瓶，很不是滋味，听到女儿的诉说，她又心疼又气愤。天鹅已经换好了衣服，娘在房间里安慰她。她温柔的为天鹅擦去眼泪说：“孩子，别哭了，哥哥去给你报仇了。”天鹅带着哭音说：“娘，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傻孩子，只要我们不说出去，谁也不会知道。”此时狮子已经回家了，他找来干的火药，把铁砂上进枪里，今天不但不能给妹妹报仇，还差点被蟾余烧死。想起今天的决斗，想起蟾余的话，气得他想死的心都有。都怪妹妹，自己长得美貌，还去那森林干什么？真是红颜祸水，罗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想起这些，一种屈辱，一种愤怒，使他失神的端着枪向妹妹的西屋走来。娘亲正准备出去端饭，看见狮子问道：“儿子，杀了那畜生没有？”狮子不说话，只是对着天鹅的屋子瞄准。看着一身水淋淋的衣服和狼狈的样子，娘亲什么都明白了。又看到狮子像疯了一样用枪对着天鹅的屋子，她吃惊的问道：“狮子，你要干什么？”狮子苦笑着说：“娘，妹妹做出了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我不杀了她，以后我们罗家还有何颜面？”“你是不是气傻了？狮子，那可是你亲妹妹啊？”“不行！我非要杀了她不可。”天鹅听见争吵声，轻轻的走了出来，看到狮子哥哥用枪对着她，脸色变得煞白，泪水夺眶而出。三个人都沉默的对视着，良久，她悲哀的轻声说：“哥哥，你是从小最疼我的哥哥，如果你杀了我，能让你解恨；能使你颜面大增，你就杀了天鹅吧。”她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候哥哥开枪。此时，她的心里特别平静。她仿佛看到小时候的哥哥喂她吃饭；想起了哥哥牵着她的手，背着小背篓，两个人上山采蘑菇；有一次她摔伤了，哇哇大哭，哥哥为她敷上药，给她抹去腮边的眼泪；想起了上次庙会为哥哥拍打身上的泥土，拉掉的草屑，眼泪大滴大滴滚落下来······
　　此时的狮子已经失去了理智，想的都是颜面，仿佛看到世人的耻笑，听到蟾余在狂笑：“哈哈哈，是你家天鹅自愿的·······”，他“哗”的拉上了枪栓，用颤抖的手，扣动着扳机······
　　母亲扑过去，抬起他的枪口，只听“嘭！”一身巨响。铁砂向天上射去，母亲被吓晕了过去。狮子扔下枪抱起母亲：“娘亲！娘亲！”罗氏苏醒了过来，她激动的说：“狮子，你不能杀妹妹，我只有你和天鹅相依为命，你要是杀了她，我也不想活了。”狮子一把推倒了娘，继续上火药说：“娘，她是个红颜祸水，留着她会害人！”母亲满脸泪痕，她一下跪在儿子面前哭泣着说：“娘给你跪下了，求求你，不要杀天鹅······”罗氏不顾自己的尊严，可怜的祈求着，狮子的手在颤抖，两滴豆大的泪滚落下来。看到母亲在哭，他犹豫了。娘亲站了起来，拍着自己的胸脯继续说：“儿子，你今天要杀了你妹妹可以，你先杀了娘，从你娘的尸体上踏过去，来吧，儿子，你继续开枪吧。”狮子是个孝子，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看见母亲这样，他突然想起了父亲临死时拉着自己的手说：“儿啊，我，我要走，走了，丢，丢下了你和妹妹几娘崽，我，我，放心不，不，不下啊······”“嗲嗲！”狮子眼泪滚落下来，父亲抖抖手，摸着天鹅的头继续说：“孩子，你是罗家的顶梁柱，你以后要善，善待天，天鹅······话还没有说完，父亲就断气了。“嗲嗲！嗲嗲！”哭声凄楚哀怨，仿佛一切就在昨天。
　　他擦了擦眼睛，突然惊醒似的顿了顿，终于扔下了火铳，与母亲抱头痛哭：“娘，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啊！”三个人哭成了泪人。“儿子，没什么可怕的，天鹅的婚礼如期举行，只要我们不说，那蟾余也不会乱说，其它的事等我来办。”
　　第六章结婚
　　听说天鹅要结婚了，很多小伙子都很伤心失望，唉，心中的女神要名花有主了，那份些许的妄想，那种淡淡的失落，如同抽茧剥丝，让他们心里空荡荡。后天就要出嫁了，天鹅真想去见张玉，下午，她趁人不注意，来到她和张玉幽会的竹林，太阳透过竹林照下来，静静的泄在那些叶子和花上，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的一样，娇艳欲滴。小松鼠从她的脚前慌忙穿过，肥大的尾巴一扫，“嗖”的一声窜上树梢，还用那双灵活的小眼睛回头看她。天鹅正出神的看着，小玉已经来到她的身边。“小玉，真的是你？你怎么才回来？······”小玉沙哑着喉咙说：“对不起，天鹅。因为老家的叔叔一家被歹人杀死，我回了老家一趟，所以耽搁久了。”看到张玉消瘦的面容，天鹅也不再说什么，她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听说你后天要出嫁了，嫁给乌蒙是吗？”天鹅的眼泪流了下来，滴在粉红色的绣花鞋上，鞋子马上湿了一大片。沉默了一会儿，天鹅终于鼓起勇气说：“张玉，你走了，知道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吗？”张玉看着她说：“被娘和哥哥逼着嫁给乌蒙？”“那还不算，糟糕的是你走后，我天天想你，听哥哥和娘要我嫁给乌蒙，我就上山去找你，可是，我等啊等啊，等来了一群豺狼······”接着她把在深山被蟾余强奸的事一五一十的向张玉说了。张玉的脸变得一阵红又一阵白，他好久都没有说话，然后转身默默的走了。
　　看着张玉远去的背影，天鹅的心碎了。她自言自语的说：“我本来想把那个秘密，悄悄的告诉那朵开放在心底的花，让它温柔的为我守口如瓶，可是，我还是对你说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你在我心中又有多么重要？”为什么张玉如此冷酷？一定是因为我被强奸而看不起我，我是个不干净的人，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怪不得亲哥哥要杀我，小玉也看不起我，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天鹅越想越气，绝望的她解下自己的裤带，来到一棵歪脖子树下，自寻了短见。
　　天快黑了，狮子不见了妹妹，赶忙到处寻找。看到母亲他焦急的问：“娘，天鹅呢？”“死丫头，不知道死到哪去了，快！快让大家找找。”
　　听说天鹅不见了，大家都帮忙找了起来，都分头边找边大喊：“天鹅！你在哪里？”“天鹅！天鹅！”乡亲们找到了竹林里，看到了刚刚吊在树上的天鹅。“不好了，天鹅上吊了！”哥哥箭步冲过去，用刀割断带子，不停的说：“妹妹，你怎么去寻死，你不要娘亲和哥哥啦。”天鹅被憋得直咳嗽，好半天才回过神，断断续续低声说：“哥哥，天鹅死了，什么都好了，你也不会再为难，也不会因为有这样一个妹妹丢，丢脸·····”哥哥泪流满面的打断她的话：“不要说了！妹妹，都怪哥哥不好，哥哥不能那样对你，你死了，哥哥和娘亲也会死的。”他抱着天鹅大哭起来，眼泪滴答滴答掉在天鹅的脸上，所有的人都哭了。“好死不如赖活，走，咱们回家。”
　　第二天，系着红绸带的彩礼送上来了，吊脚楼的木柱上到处贴满了喜庆的对联，天鹅的嫁妆也非常丰厚，上好的绸缎被子有四铺四盖，箱箩柜子一应俱全，新娘的嫁衣更是好看，五彩锦缎，袖口、领子脚边都镶着金边，雍容华贵，让姑娘们羡慕不已。儿时的伙伴小兰、小翠、阿花都来了，他们是来陪天鹅哭嫁的。哭嫁是侗族的习俗，头两天就开始了。木楼里到处都是村子里帮忙的乡亲，无论哪家办喜事，都会来无偿的帮忙。院子里摆满了桌椅板凳，是用来办花园酒的。
　　吃过晚饭，待一切收拾停当，锣鼓敲了起来，唢呐声声在天空中飘荡，整个院子热闹非凡，再也没有当初的宁静。当喧器的鼓乐声一停止，哭嫁开始了。
　　天鹅哭娘道：妹像天上一朵云寅时落雨卯时晴
　　只想陪娘陪到老哪晓天变一时辰
　　一更点灯哭一声哭声爹娘我双亲
　　黄瓜起蒂盘大我燕子衔泥枉费心
　　二更点灯哭两声哭声哥哥嫂嫂们
　　姊妹之间莫记仇耐烦服侍我娘亲
　　三更点灯哭三声哭声绣房姐妹们
　　深更半夜来陪我还不起情记在心
　　四更点灯哭四声哭到天亮妹出门
　　哥哥把妹背上背一对狮子两边分
　　哥哥对妹无情义硬把妹妹两离分
　　一把白米撒出去怎么半点不可惜
　　妹的心里如插刀泪水打湿我衣襟
　　······
　　接着母亲哭开了：鸡叫三到天要明金鸡提醒梦中人
　　天亮起床就要走要想久坐也不能
　　女去婆家做媳妇娘亲不必你担心
　　娘亲不必你牵挂还有哥哥姐妹们
　　哥哥流泪哭道：送妹一步出房门手把房门泪淋淋
　　浮漂不是生根草女生外相值乾坤
　　送妹九步到中堂鸳鸯一对配成双
　　早生贵子登金榜五湖四海把名扬
　　送妹十步送不完哥哥粗鲁望海涵
　　恭喜我妹婆家去荣华富贵到百年
　　阿花、小兰，小翠都对着天鹅哭嫁，一直哭到天亮，吉时就要到了，大家都很紧张。娘亲已经成了泪人，阿花，小兰拉着天鹅的手说：“天鹅，我们就要分别了，以后你要多保重。”“姐妹们！”天鹅动情的和他们一一拥抱。罗氏把一小壶鸡血送到天鹅的手里说：“记住娘跟你说的话，洞房时候千万不要紧张，照娘亲说的去做。”“娘！”天鹅跟娘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哥哥走过来说：“吉时到了，别哭了，妹妹我背你上花轿。”这也是侗族习俗，女子上花轿前是双脚不能沾泥，怕带走娘家的衣禄。所以由哥哥或者弟弟背出大院，花轿停在大院外，出嫁的姑娘千万不能回头看，娘亲也不能送女儿上轿，要不会变得越来越穷，家道兴旺不起来。到婆家去做送亲政客的如果不是父亲，伯父、就是爷爷、哥哥。
　　这种习俗，据说是因为一个美丽的传说：以前，在侗族，有一个民间女孩要出嫁，他们的地位很低贱，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不能相见，更谈不上什么自由恋爱。结婚的女子由媒婆领着，没有花轿，没有唢呐。一路啼哭，嫁到婆家，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跛子啊、傻瓜、哑巴什么的，又老又丑。到了婆家还要受到婆家的欺负，很是可怜。
　　侗族就有这样一位姑娘出嫁，她想起了很多女孩的身世特别伤心，跟着媒婆和挑夫一路啼哭出了娘家门。半路上碰上了皇上微服私访。皇上问小女子为何啼哭？媒婆说：“因为女子出嫁没人送她，她害怕到婆家受欺负，所以伤心哭泣。”皇上听了，十分同情这个民间女子，于是他让出自己的轿子，让新娘子坐了上去，并且做她的娘家人，送亲到婆家。受到了婆家的热情接待，婆家看在皇上的面子，也不敢欺负这位侗族姑娘，从此女孩侍奉公婆，相夫教子，日子过得很好。从此侗族人为了感恩皇上，让自己的女儿幸福，把派去送亲的男政客称为“皇客”，就是皇帝客人。还要受到婆家最高礼节的待遇。习俗就这样一代代传下来，天鹅的送亲客自然是她最亲的哥哥。狮子哥哥今天穿着一身青布衣，里面是对襟白衬衫，青布鞋，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新郎官乌蒙还是坐着那匹白马，不过今天他穿着深红的长衫，圆点花马褂，头戴礼帽，胸前披着一匹红，白净的脸上，泛着红光，喜气洋洋，精神斗数。他慢慢的溜着马，跟在八抬大轿后面，不时和坐在枣红马上的狮子说话。狮子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并不开心。乌蒙不介意，他知道，天鹅出嫁，哥哥一定很不开心是必然的。二十里山路，不知不觉也就到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嘛。乌蒙高兴的下了马，鞭炮声在乌蒙家门口呼啦啦响了起来，炸得整个宅院乌烟瘴气。
　　这是一座气派的四合小院，正屋是一幢深黄色的杉木吊脚楼，水桶粗的圆柱子，宽宽的走廊都一律铺着光滑的木板，走在上面发出“咔唑咔唑”清脆的响声。左右是稍矮一点的木板房，雕花的栏杆，雕花的窗户，显得宽敞明亮。院子里正盛开着各种颜色的花朵，叶子上残留着鞭炮的纸屑。轿子停在院子里等候，新娘子还不能下轿，要等抬东西的人把嫁妆送进里面，铺好花床，他们才能和新娘到大厅里拜堂。皇客已经被接进中堂就坐，喝着最好的茶，吃着端来的糖果。一会儿，新娘蒙着盖头下了轿子，在乌蒙的牵引下来到了中堂。堂上红烛高照，烛泪滴下来，流到红红的桌子上。神龛上的菩萨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胖胖的苹果红彤彤闪着亮光。神龛下方坐着乌蒙的爹妈，主事高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乌蒙的爹娘微笑着，接受媳妇、儿子这对新人的参拜。“嗷！”大家欢呼着争抢喜糖，鞭炮声，吵闹声不绝于耳。
　　天鹅静静的呆在洞房里，虽然蒙着盖头，凭着判断，估计外面的酒宴快要结束了，估计是晚上十点多了，此时她已经腹内空空，饥饿难耐。她悄悄的掀起帕子，发现桌子上有些糖果和点心，她拿起几块，偷偷的吃了起来。听到脚步声，她赶忙坐到床前，盖上红色头帕，低头坐在那里，担心使心跳开始加速。是乌蒙进来了，他今天多喝了几杯，不过急着入洞房，也没有再喝，他爬上楼梯，通过一排木长廊，来到了宽敞明亮的洞房，只见雕花床沿上，坐着那位貌美如花的天鹅，他迫不及待的掀开姑娘的头巾，只见她羞羞答答如梨花带露，长长的睫毛使大大的眼睛更添风采，眉宇间透着一丝淡淡的愁云，更显得楚楚动人。乌蒙笑了：“呵呵，骄傲的天鹅，你终于是我的了。”天鹅抬起头，有些恐惧的看着他。“你为什么怕我？怎么没有了骄傲和霸气，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天鹅慌乱的说：“没，没有。”
　　乌蒙用锐利的眼睛扫了天鹅一眼说：“呵呵，夜深了，今宵一刻值千金，娘子，来我们洞房吧。”“不！我，我还不想睡。”“哦你是不是饿了，小玲！小玲！”“少爷，有什么吩咐？”“去给少奶奶弄点吃的来。”“是。”不一会，丫鬟端着饭菜进来了。乌蒙说：“娘子，我陪你吃。”天鹅点点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乌蒙还把一快鸡腿夹到天鹅的碗里“来，多吃点。”“谢谢。”“你是我娘子了，不必客气。”吃过饭，小玲递过帕子说：“少爷，少奶奶，你们歇息吧，我走了。”小玲走了，天鹅还低头坐着，乌蒙说：“娘子，该洞房了。”“相公，你先睡吧，还有一些绣活还没做完。”“哈哈······娘子，你以后有的是时间，来！”
　　乌蒙仗着酒气一把抱起天鹅，然后扔到了床上，他宽衣解带，猴急的扑了上去。
　　天鹅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特别紧张，她轻轻的说：“把蜡烛吹了吧，我好，好害羞。”“哈哈，吹它干嘛，我就喜欢点着灯洞房。”天鹅不再多说，乌蒙解开她的外衣裤，看着他美丽的酮体，男人的冲动让他兴奋起来，他亲着她的脸颊、脖子的敏感区，让她一阵颤抖，接着往下······一阵剧烈的运动，乌蒙已经达到了高潮，天鹅知道时机成熟了，她掏出事先娘亲给她准备的鸡血，打开盖子，准备往屁股下的床单洒，因为紧张，她好半天扯不开盖子。一下引起了乌蒙的注意：“你拿的什么？”“没，没什么。”乌蒙一把夺过瓶子，摇了摇，打开盖子闻闻，一股血腥味。他冷冷的问道：“什么血？用它干什么？”天鹅脸色煞白，看着乌蒙不说话。他啪的给了她一巴掌，“我问你话呢，说！”“是，是鸡血。”“鸡血？”他赶紧掀开被子，看到床单上洁白一片，他明白了。“原来你不是处女，想用鸡血来蒙骗我，你这个淫荡的女人！”啪啪啪！又是三巴掌，天鹅的脸上立即起了几道红印。天鹅忍着疼痛，流着泪说：“相公，我，我不是淫荡的女人，我是被歹人强迫的······”不允天鹅解释，乌蒙已是怒发中冠：“哼哼！强迫，为什么人家不强迫别人，单单强迫你，就是因为你淫荡！”天鹅难过的哭了起来。“哭哭哭，你哭什么哭，你这个肮脏的女人，滚！不要躺在我的床上！”乌蒙铁青着脸，扔下一床被子。天鹅抖索着卷缩在楼板上，含泪哭到天亮。这就是天鹅的洞房之夜，因为自己的过失让乌蒙非常气愤，天鹅想，只要自己忍着，等他气消了，也就会好了。纯洁的天鹅想错了，这只是她噩梦的开始。新房的红烛将要燃尽，流满了灯盏。房间开始昏暗，火苗发出最后一声轻微的叹息，然后熄灭了，整个一片黑暗。也不知什么时候，乌蒙已经睡着了，发出响亮的呼噜声。（待续）
　　绝代女王
　　作者：寒露（小说连载）
　　引子
　　在湘西的芷江，有一座神奇的罗山。它之所以神奇，是因为它有着鲜为人知的传说，再加上解放前被土匪盘踞，更增添了许多血腥的记忆，让人有了些许恐惧。罗山离县城17公里，在土桥镇不远，由几座山脉相连而成，海拔630米，站在山顶可以俯瞰整个土桥各个村庄，风景人物，行为动态，尽收眼底。
　　在很久以前，这里交通闭塞、人迹罕至、怪石林立；参天大树遮天蔽日、怪兽出没、阴风惨惨，外乡人从此经过都会寒毛倒竖，提心吊胆，害怕林子里会突然蹿出野兽或者强盗，让他们丢财遭灾。
　　其实这些只是外乡人的感觉而已。生活在这里的村民却安然无恙，人寿年丰。因为这里土地肥沃、气候适宜、山青水秀，山珍野味、数不胜数。也许是山水养育了一方人，这里的姑娘小伙子一个个眉清目秀、水嫩红润，透着大山的灵气、庄重和淳朴。虽然苗族，侗族、汉族，土家族等多民族居住在此，但都相互通婚，和睦犹如一家人。因此罗山顶上的寺庙总是香烟袅袅，钟磬声声、紫气祥和、一派欣欣向荣之景象。如今重踏罗山，你还会看到皇帝的玉印，残缺的战壕、神秘的女阴石，形态各异的石头都是有灵性的产物，让许多文人墨客纷至沓来，惊喜若狂、浮想联翩。在当地人零星的叙述中，于是罗山便有了故事，有了生动的文化遗产。
　　第一章相遇
　　岁月洗涤着尘世的铅华，人间轮回着多少爱恨情仇。无以考证，不知是哪个朝代，留下了一段沧桑的岁月，以一个心酸的故事在民间流传。那是原始的湘西，原始的罗山。在山下的村庄里有一户叫罗言是的人家，夫妻恩爱生了一男一女，哥哥叫狮子，女儿名天鹅。哥哥长得高大威猛，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妹妹天鹅长得如花似玉，白里透红的脸蛋粉嫩粉嫩，就特想咬一口的水蜜桃；黑黑的柳叶眉下那双眼睛，水灵透亮，红红的小嘴巴，瀑布般的头发披散在颀长的脖子边，显得特别挺拔骄傲。经常一袭白衣出现在你的面前，就好像从天外飞来的小仙女，让人想入非非，一种男人的冲动叫你难以控制。
　　父亲去世后，留下罗言是的妻子和儿子、女儿一起生活，好在家境殷实，吃穿不愁。天鹅长到十五六岁，那更是出落得风姿芍药、温柔迷人，让那十里八村的媒婆踏破了罗家门槛。年轻小伙子都没事找事，想一睹姑娘芳容。痴情的小伙子在吊脚楼下吹起了木叶，唱起了忧伤的情歌。姑娘一天天长大，罗言是一家很担心，姑娘长大不中留，天鹅的娘想早一点把她嫁出去，也好了结自己一桩心事。
　　一天，天鹅正在画画，看到狮子哥哥从外面打猎回来，于是放下画笔说：“哥哥，今天打到了什么东东啊？”狮子蹙了蹙眉头说：“唉，别提了，本来我可以打到一只狐狸，可是让它给跑了，只在陷阱里捉到了这只兔子。”“兔子？给我看看。”狮子把关在笼子里的兔子递给她说：“好好看着，别让它跑了，到时候就没有兔子肉吃了。”“我知道了，哥哥，饭菜在锅里热着，快去吃吧。”哥哥走了，天鹅仔细打量这只兔子：一身雪白的皮毛，一对毛茸茸的耳朵高高地竖起来显得很可爱，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恐惧地看着她，它的一条腿已经受伤，暗红色的血已经把毛都浆住了，身子还在瑟瑟发抖。柔弱无依的兔子触动了天鹅的心，女孩的心颤抖了，于是她打开笼子，抱起它爱怜的说：“小玉兔，你疼吗？姐姐帮你治治伤。”于是她找来创伤药给它敷上，再用棉布为它包扎好，再小心的把它放进笼子里。哥哥出来了，他抹了一把嘴上的油说：“妹妹，去把水烧开了，等会哥哥把兔子杀了好烫毛。”天鹅惊恐的说：“不！哥哥，你不要杀它，它好可怜啊。”“傻妹妹，那是兔子，生来就是给人吃的，有啥可怜的？”“哥哥，兔子好害怕，你看它都流眼泪了。我不许你杀，你就让它陪着我吧。”“兔子肉多好吃，妹妹，哥哥给你炒麻辣兔肉，唔，好香啊，啧啧啧！我都流口水了。”哥哥咂吧着嘴巴。天鹅紧紧的抱着笼子说：“你坏！我不许你们吃它！”天鹅的眼睛通红，长长的睫毛扑闪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恐惧地瞪着哥哥。这时母亲听到了他们的争吵声，出来说：“狮子，不就一只兔子吗？你妹妹喜欢就留下吧。”狮子见娘都帮她说话，哥哥本来就很疼爱妹妹，见妹妹抱着笼子不肯放下，也就心软了：“唉算了算了，就留给你玩吧。”
　　天鹅高兴的说：“谢谢哥哥。”她蹦蹦跳跳的找来了兔子爱吃的胡萝卜和白菜，一边喂一边嘀咕：“小玉兔，你现在不用担心了，好好养伤吧，养好了伤，我会放你回去的。来，吃点萝卜和白菜。”小玉兔好像很懂她的话，一边吃白菜，一边用眼睛感激的看着她娇媚的面容，好像在说：“好姑娘，我谢谢你。”
　　天鹅一直在用心和玉兔交流，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小玉兔的伤真的痊愈了。又过了一个月，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天鹅和哥哥抱着玉兔去放生。她对怀里的玉兔说：“小乖乖啊，姐姐让你回到森林里，回到你的家好吗？”玉兔躺在她的怀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天鹅感觉它就像一个可怜的孩子，就是不能说话而已，那眼睛分明就是感激和信任。天鹅把脸贴着兔子的嘴，温柔的说：“小玉，你不开心吗，为啥叹气呢？”狮子有些嫉妒的说：“哎呀，妹妹自从有了这个兔子，你对哥哥都不亲了，俺早就想它滚蛋了。”“哥哥你讨厌，妹妹哪点对你不好了？连只兔子你也嫉妒，真是的。”然后她拍拍兔子说：“小玉兔，你走了，天鹅会想你，但我不能自私的关着你，那样你会伤心。想我的时候来看我好吗？”说着她放开兔子，小兔子跑了几步，回过头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眼里好像有泪光，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哎呀，滚吧小兔子。”狮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哥！你不要那么粗鲁好不好？小玉兔都被你吓着了。”
　　“你个死丫头，干脆你以后就嫁给他做媳妇算了！“哥哥气呼呼的呛白她。“庸俗！懒得理你。”
　　看着走远的兔子说：“小兔子再见！”天鹅温柔的摇着手，笑眯眯的看着小玉兔进了森林。
　　小玉兔走了，天鹅总感觉空荡荡的，每天看着空空的笼子发呆。晚秋的风吹来了，吹得门前的竹子发出滑溜溜的响声，她坐在岩石上，总不想回去。春天走了，夏天来了，晚秋的枫叶也红了，片片枫叶无声的飘落在林间，她拾起一片红叶自言自语的说：“唉，秋天来了，稻子也熟了，这红叶像一把火，小玉兔啊，你在哪里，你还好吗？”
　　不知不觉她离开了吊脚楼，独自在山野里奔跑，罗山到处是森林，走着走着，居然迷路了。“小玉兔！小玉兔！你还好吗？你在哪里！”她用手卷成一个喇叭筒在林子里呼喊，只有山谷回音，却不见兔子的踪影。
　　她来到了一处长满野花的小山坡，那些叫不出名的花朵特别好看，一阵清香扑面而来，她感觉神清气爽、舒适惬意。远远的她看到了一个人影，穿着白色的袍子，在那里采花，她走过去问：“你是谁？”那白衣人回过头来，天鹅一看，哟，多俊的一个后生，白净的方脸，一双宝石样的眸子。他看着天鹅说：“我叫张玉，你就叫我小玉吧，我爹病了，上山采药。你一定是天鹅姑娘吧？”天鹅很是诧异：“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后生笑了笑说：“美丽的天鹅姑娘，谁人不知，今天一睹芳容，果然是绝色天香，小生拜见姑娘，在下有礼了。”“呵呵呵······”天鹅觉得他文质彬彬的样子感到好笑，她格格的笑着说：“小玉，你别咬文嚼字好吗？在这里相遇是我们的缘分，我叫天鹅，就住在山下的罗家院子，因为想念那只受伤的小兔，在山上来寻找，所以迷路了。”“没关系，天鹅姑娘，我可以送你回去。”“好的。”“不过，你得等我，我还有几样药没有采齐。”“没关系，我等你就是了。”就这样两人一边采药，一边聊天，天鹅知道他就住在附近，家里有一个老爹，两人相依为命，因为家里祖宗有些积蓄，日子还算过得去。聊了好久，两人关系拉近了许多。天鹅看到崖壁上开了一株紫色的花，特别好看，她指着花说：“张玉，你看，多好看的花，可惜采不到。”“没关系，你想要，我拿给你。”那怎么采得到呢，天鹅正纳闷。只见张玉从篓子里拿出一副索子，然后把它系在一颗大树上，他双手握着草绳向崖壁荡去，他一手抓住草绳，一手采下一大把花，然后荡回原地。他把花送到天鹅面前说：“勿忘我！”“不就几朵花嘛，还要我不忘你。”“不是，你理解错了，我是说这花的名字叫：‘勿忘我’”望着小玉那双玻璃球般晶亮的眼睛，天鹅羞得一脸通红：“不好意思，谢谢你。”她接过花，放在鼻子边闻了闻，一副陶醉的样子。张玉像变戏法一样手里拿着一朵红色的花说：“这叫亲亲你。”天鹅咯咯的笑着说：“小玉，你真有意思，天下还有这么有趣的花。”“你不见识的多吧，我呀在山里长大，什么花草树木，虫鱼鸟兽都熟悉不过了。”天鹅佩服的看着他说：“你懂的真多。”“来我给你戴上，鲜花配美人。”天鹅顺从的让他把花插在发髻上，小玉忘情的看着她说：“天鹅，你真美！”天鹅羞怯的笑了。对这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爱情的风铃已经摇响，撞击着这个少女天真的心。
　　张玉只管采药，天鹅坐在草地上，看着蓝天自言自语的说：“小玉兔啊小玉兔，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真的好想你，你还在这座大山里吗？”张玉回头看一眼天鹅说：“相遇是缘分，也许离开是无奈。”“不！张玉，你不会明白我和那只兔子的感情。”然后她微闭着眼，沉醉似的回忆道：“它白玉一样的皮毛，乖巧可爱，我说的话它似乎都懂。真的，它还喜欢躺在我的臂弯里，叹上一口气，听我哼一支小曲，等我唱完，它用红宝石般水汪汪的眼睛对我说，姐姐你真好。”这时，张玉已经蹲下来，看着天鹅的眼睛，好像在说：“姐姐，你真好。”天鹅抬起头说：“咦，我怎么听到玉兔在说话。”“没有，你一定是太思念白兔，迷糊了。”“唉！不知道它过的好不好？”张玉拍拍天鹅的肩膀说：“不要太在意，好好珍藏你们在一起的记忆，那是上天赐给你们最好的礼物。见于不见其实并不重要，只要彼此喜欢过，就当它在你的身旁，如果有缘你们一定还能相见。”“谢谢小玉，你的话让我释怀。”张玉爱怜的看着她，像有许多的话要说，可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口。
　　两个人只是默默的走着，快到村口了，小玉对她说：“天鹅，我只能送到这里了，还要回去给爹煎药呢。”“好的，小玉，你以后要常来看我啊。”“我不方便来，以后你就到竹林里等我吧。”天鹅点点头，看着小玉远去的身影，看不见了，她才往家里走去。
　　第二章庙会
　　天鹅一回到家，妈妈就着急的说：“哎呀，天鹅你到哪去了，媒婆又给你介绍了几户大户人家，想让你自己挑挑，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你，叫你哥哥急的。”“妈，我还不想嫁人。”哥哥从外面进来了，一听这话粗声粗气的说道：“你这妹子，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九月十九赶庙会，四乡八邻的后生都要举行骑马和摔跤比赛，你把眼睛珠子放亮点，就在那里挑一个吧。”“哥哥！”妈妈推推她说：“别不好意思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
　　过了好几天，天鹅又在竹林里和小玉秘密约会了，“小玉，你爹好些了吗？”“吃了上次我们采的药，他的病好多了。”两个人肩并肩坐在光滑的石板上，早就没有了当初拘谨的样子，天鹅早把他当哥哥一样看待，她嚅嚅着说：“小玉，我家里人、要给我找男人了，你说我怎么办？”沉默了半响，小玉说：“人总是要长大，你也会嫁人，没关系，只要他对你好，我也就放心了。”“可是小玉······”天鹅想说：她爱的是他，不是别人，可是话到嘴边，她又羞涩的停住了，因为天鹅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自己说出口呢？她只能脸红红的看着小玉欲言又止。小玉疼爱的握住天鹅的手说：“天鹅，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凉，你冷吗？”
　　接着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在身上。“天鹅，过几天我要到外面去，我们家族出了大事，暂时不能来见你，你就好好呆在家里吧。”天鹅乖乖的点头。
　　九月十九很快就到了，这是罗山赶庙会的日子，村村寨寨的人都着盛装，姑娘们花枝招展，小伙子们阳光帅气，三五成群都聚集到镇上的草坪里，有的举着金色的长龙，有的扮成蚌壳精，有的戴着各色面具，有的踩着高跷，有的骑着光鲜的马匹，有的牵着小毛驴，真是五花八门，热闹非凡。大铜锣一响，敬菩萨的仪式开始，大家毕恭毕敬给菩萨上香，临听道士的祷告，燃放炮竹，接着是有威望的绅士讲话，最后是各种才艺表演。看着优美的舞姿，小伙子们早已耐不住了，蠢蠢欲动。好不容易轮到骑马射箭开始，精神饱满的小伙子们上场了，姑娘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珠子，生怕漏掉了自己喜欢的如意郎君。左边的是一位身穿白褂子，剪着马桶盖头发的二十岁男孩，他骑在一匹白马上，显得高大威猛；中间的是浓眉大眼的狮子，他今天穿一件暗红的短褂，一条白色腰带紧紧的扎在腰际。这腰带还是天鹅妹妹特意为他织的。下面是青色的裤子，穿着马鞋，显得特别有精神。右边的那个，皮肤黝黑，长着一对白眼珠特多的三角眼，骑一匹黑马，穿着酱棕色外套，衣服敞开着，露出了里面的白色小褂。······比赛还没有开始，大家乱哄哄的，突然牛角号一响，大家都安静了，主持的裁判高声道：“第一轮参赛者报上姓名，好让大家认识认识！”绿褂子举起手说：“我叫乌蒙，牛头寨的。”啧啧真是个白马王子······下面的人都在议论，姑娘们给她抛去了一个个的媚眼。可他却一点不在乎，连正眼都不看他们，骄傲的抬着头，挺着胸。天鹅今天打扮得特别漂亮，一身粉白色长裙，显得身材凹凸有致，美丽高贵。她头戴银帽，胸配银项链，花荷包系在腰间，耳环和手镯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一路走过，飘来一阵优雅的香气，引来了无数双喜欢、羡慕嫉妒恨的眼光。她紧张的注视着人群，希望在庙会上看到小玉，她找遍了每一个角落，都不见他的人影，她失望的叹了口气。
　　啪啪啪······掌声经久不息。妈妈指着乌蒙对天鹅说：“女儿，他就是昨天媒婆给你提亲的男人，好好看看，多英俊威猛，嫁给他准没错······”母亲还想说，被天鹅打断了话“妈！你不了解，怎么知道他人好？我不稀罕！”“傻姑娘，人家不但文武双全，听说家道殷实，养活你和孩子绝对没有问题。”“我不愿意，要嫁你嫁！”“唉！你······”母亲气得说不出话。使劲的甩了甩自己的手帕。狮子哥哥报出自己的大名，也迎来一片喝彩。“好！狮子！狮子！”大家兴奋的欢呼着，好像狮子哥哥得了冠军。“娘，你看哥哥多英武，他一定能夺第一！”“是啊！”天鹅妈妈也笑得合不拢嘴。最后一个是那个头顶一撮毛，长白眼珠三角眼的家伙报道：“我叫蟾余，请各位相亲支持！”说完还抱拳向四周舞了舞。大家一听，愣了一会儿，马上笑了，有人大声问：“蟾余？你不就是癞蛤蟆嘛？”哄······大家一阵大笑：“癞蛤蟆？哈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女孩子们唧唧喳喳，都好像在议论他，蟾余有些自卑、羞愧的低下头。
　　比赛开始了，几个人骑在马上。然后马肚子一夹，一拍马背，十来匹马狂奔而去，开始跑了几圈，狮子的那匹枣红马跑在最前面，狮子从背上取下弓箭，对准牌坊下的草人射去。穿白马褂的乌蒙立即追赶，又一圈后，他便跑到了最前面，扬起的尘土有半空高，接着他取下弓箭“唆唆·······”连射几箭，箭箭都中靶心。场下的人欢呼雀跃，齐声叫唤“狮子加油！狮子加油！······”那个叫癞蛤蟆的蟾余一点也不惊慌，他摔掉外衣，露出白褂子，他额头冒汗，鼓着腮帮子，瞪起一对牛眼，使劲拍着马背，口里叫着“驾！驾！驾！”那匹黑马如同旋风，箭一般的往前冲，他射出的箭也直插靶心。几匹马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在后，到最后冲刺，穿白袍子座下的白马跑在了最前面，狮子的枣红马第二，蟾余第三······最后看箭的射中率，狮子第一，乌蒙第二，蟾余第三。最后一轮是决出冠军，用摔跤来决定胜负。
　　摔跤是湘西最古老的比赛活动，从小孩开始，男孩子就喜欢光着屁股到草地上摔跤。围观的比摔跤的还卖力，喊得嗓子都哑了，肚子笑痛了，还在大声叫唤；失败的小孩在大人的鼓励下，爬起来又抱着扭在一起，然后输了的没面子，就会趁对方不注意，给赢了的孩子咬上一口，然后在大人的责骂声中悻悻的离去。
　　狮子和乌蒙上台了，两个人都脱掉了外衣，狮子穿黄色短褂子，乌蒙白褂子，一黄一白在阳光下显得很耀眼。比赛一开始，两个人虎视眈眈，相互紧张得谁都不愿意出击，都在慢慢的转圈，狮子的个头明显没有乌蒙高大，占着劣势，天鹅很替哥哥担心。可是，狮子一点不示弱，他突然扑过去抱住乌蒙的腰，一只脚用力对准乌蒙的腿一拷，乌蒙来不及反应，一下子被狮子摔倒在地下。“嗷！狮子！狮子！”大家欢呼跳跃。小兰对天鹅说：“天鹅姐姐，狮子哥哥一定是冠军。”天鹅抿嘴笑笑，旁边的阿花嫉妒的说：“小兰，你别得意，我看是乌蒙赢！”“哼！”小翠一点也不赞同，嗤之以鼻的说：“我看那个蟾余还真不错！”小兰讥笑她说：“小翠，你是不是看上那个癞蛤蟆啦？”“讨厌！”小翠生气的骂人了。哈哈哈······大家哄堂大笑。
　　天鹅制止到：“你们别吵了，快看！”大家赶忙一齐往前面看去，只见乌蒙冷不防被狮子摔倒，心里很不服气，他铁青着脸，注意力高度集中，双方注视两分钟，乌蒙扑上去，用双手死死的掐住狮子的手臂，两个人都使着力气，脸涨得通红，渐渐的狮子往后退，他想用腿拷翻乌蒙，可是乌蒙的腿就像铁柱子，岿然不动。乌蒙见有机可趁，瞅准机会，猛一弯腰抬起狮子的脚，一下子把他掀翻了。这一局成了一比一，两人打成了平手。外面的人可急坏了，站在狮子那边的人一阵叹息。还有的人在喊：“乌蒙第一！乌蒙第一！······”吵得大家耳朵屎麻了。最后一轮是关键，狮子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他不再打什么拷脚，而是罢腰，比腰劲，看谁的力气大。两人抱住对方的腰，都用尽吃奶的力气，想把对方摔倒，两个人僵持了十几分钟，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看着。
　　狮子觉得乌蒙的腰像水桶，手箍他显得有点费力，僵持了很久，狮子的脚在渐渐的移动，泥土都被推进去两寸深。看乌蒙，他渐渐占了上风，铁钳似的双手一箍住他的腰，像要被陷进狮子的皮肉里，狮子有力气也发挥不出来。逼得狮子步步后退，然后他“嗨！的一声，往左一使劲”啪“的一声，狮子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嗷！乌蒙！乌蒙！······”狮子垂头丧气，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天鹅连忙跑过去扶起他问道：“哥哥，你没事吧，摔伤了没？”站在身旁的乌蒙看见天鹅身穿粉红色，镶满金边的侗族花裙，头上的银饰，在阳光下熠熠闪光，直灼人眼睛，胸前弯弯的项链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轻轻叩击着乌蒙那颗激荡的心，让他浮想联翩。乌蒙一直盯着美丽的天鹅，眼睛发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天鹅瞪了他一眼，扶起哥哥一边拍土，一边走一边安慰说：“哥，他赢了没啥稀奇的，明摆着他比你高大，过两年等你长大了，你绝对比他厉害！”狮子叹了口气说：“唉，你哥哥太不中用了！”“哥，你在天鹅眼里就是大英雄。”天鹅为哥哥拿掉几根草屑，不停的安慰哥哥，兄妹俩手牵手来到娘的身边，娘说：“儿子，别泄气，明年你一定行！”狮子嘿嘿的笑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唉！我还是失败了。”小兰递上一壶水说：“狮子哥哥。你很棒！来喝口水，等明年一定打败乌蒙！”小翠在一边看得真切，嫉妒的瘪瘪嘴，装作没看见。
　　这时裁判挥着旗子叫道：“还有谁不服气，上来比一比？”大家都不做声。裁判又喊道：“我数十下，没人上来，我就宣布比赛结果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字还没说完，“我来！”大家一看是穿酱棕色衣服的蟾余跳了上去，“哈哈哈你不就是癞蛤蟆嘛？······”大家一阵哄堂大笑。蟾余气愤极了，翻着白眼珠恶声恶气的骂道：“笑什么笑？很好笑嘛？”大家停止了嘲笑，但眼里还带着蔑视。蟾余大声说道：“没错，我就是癞蛤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们懂不懂？今天老子要是赢了，最美的天鹅姑娘就是我的！”大家沉默了一下，突然有人喊道：“癞蛤蟆！你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就你那个耸样也配咱天鹅姑娘？”哈哈哈······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蟾余气得眼珠子血红，他扔下了外衣，露出肉鼓鼓的胳膊，张牙舞爪的冲向对面的乌蒙，像要活活的把他生吃掉。乌蒙赶忙迎战，两人像绞在一起的蛇，试着想把对方摔倒。乌蒙看到天鹅在往这边看，心里很高兴，突然蟾余一腿扫去，再手一使劲，“噗！”乌蒙被重重的摔倒了。哈哈，还真有两下子呢！人们议论着，乌蒙吃了亏，这下就专心对付蟾余了。最后一局，蟾余慢慢的转圈，瞅准机会，猛扑上去想把乌蒙的腰锁住，让他出不了气，乌蒙就是乌蒙，他双脚摆成马步，然后气成丹田，腰也突然变得粗壮，蟾余想抱住他的腰，使劲拷他脚，却反被乌蒙以整个身体压啦下去，蟾余倒在地上，后脑壳撞了好大个胞，他气得抓起一把沙土朝乌蒙撒去，乌蒙没有防备，眼睛里进了泥沙，他的兄弟们连忙围了过来，问道：“乌蒙，眼睛怎么样了？赶紧去洗洗。”蟾余趁着乱，带着他的手下灰溜溜的走了，他边走边骂：“他妈的，走着瞧，看谁是最后的赢家！”
　　第三章思春
　　乌蒙成了庙会那天的冠军，姑娘们都欢呼雀跃，在大家的心目中乌蒙就是英雄，他成了姑娘们的梦中情人。自从上次在庙会见了天鹅，乌蒙茶饭不思，常常看着天花板发呆。仆人安桥对他说：“少爷，你发什么呆啊，是不是喜欢那个天鹅啊？”在乌蒙心里，那个比天仙还美的天鹅才是他要娶的妻子。
　　他叹了口气说：“当我第一眼看到她，我就认定她就是我生命中的女人，除了她，我谁也不想娶！”“少爷，方圆百里的人都认为天鹅姑娘理所当然是你的妻子啊。”“你知道个屁啊，那天在庙会上，她连正眼都不给我，分明是不喜欢我。”
　　安桥出主意说：“那好办啊，少爷，现在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叫老太太赶紧请媒婆送上聘礼，定下婚事，免得夜长梦多。”“嗯，安桥讲得在理，走，跟我娘说去。”
　　不久乌蒙家给罗家送来了聘礼，只等选良辰吉日了。天鹅很不高兴，对娘和哥哥说：“娘，我不喜欢乌蒙，把聘礼退了吧。”娘生气的说：“孩子，乌蒙可是方圆百里最英俊、最有本事的郎君，难不成，你还真要嫁给那癞蛤蟆啊？”“娘！看您说啥，我怎么会喜欢癞蛤蟆？”哥哥在一旁开口了：“妹妹，乌蒙是庙会上选的女婿，怎么可以退婚呢？要不会遭乡亲唾弃耻笑的！”天鹅走过去，抱住哥哥的腰说：“哥哥，那个乌蒙是不错，可我就是看他怪怪的，你是最疼我的，我谁也不嫁，就陪着哥哥和娘。”哥哥笑了，他拍着妹妹的肩膀说：“妹妹，听人说你最近经常跟一个白衣少年在一起，是不是喜欢他了？你可得注意啊，那个白衣少年虽然长得儒雅帅气，可是大家都不认识他，有点来历不明啊。”“哥哥，那白衣少年就住在山那边，他叫张玉，乳名小玉，人家有名有姓，可是正经人家，哪像你说的。”哥哥看到妹妹脸红了，于是问道：“哦，我知道了，你不喜欢乌蒙是不是因为他······”“哎呀哥哥，八字还没一撇，还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我，你就别瞎掺和了。”“妹妹，我相信你的眼力，不过我还得打听打听这个小玉，他和乌蒙我得再考查考查。”“谢谢哥哥！娘，我绣花去了。”娘叹了口气指着狮子的鼻子说：“都是你这鬼崽崽给贯的。”
　　自从上次罗山庙会失败，蟾余老羞成怒带着手下回到了滴水洞，阴冷的洞内燃着熊熊的松脂火，照得盘子里的橘子、柚子，板栗也忽闪忽闪的。他随手剥开一个橘子，送进嘴里，赶忙又吐了出来，“噗！”他把橘子扔进阴沟里，然后骂道：“他妈的，怎么这么苦啊？”这时一个头上罩着黑丝网的女人走了过来：“哎呀蟾哥，发啥火呀？橘子不好吃，我就给你削个梨吧，梨头是降火的，润肺止渴。”“扫把星，滚一边去！”见蟾余发火，丝网女人吓得走开了。此刻蟾余的心里就像烧着一把烈火，让他坐卧不安。一个长得像乌龟一样的男子对他说：“蟾爷，上次我们虽然打不过乌蒙，但可以来阴的啊。”“怎么阴？”乌龟男把嘴巴凑在他的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蟾余的脸上有了笑容：“嗯，好，就按你的去办！”
　　小玉自从上次离开了天鹅，就再也没有来过。天鹅姑娘天天到竹林里去等他，可是除了风和竹叶的响声，连个人影也瞧不着。她急了，娘要她和乌蒙结婚了，日子就订在七天后的十月初二。她孤独的朝着上次他们相遇的森林走去，大槐树还在，她失神的抚摸着树身，伤感的说：“小玉，你在哪里？过几天我就要离开你了，那些没有对你说过的话，我会告诉开在我心底的那朵花，它会温柔的为我守口如瓶，一如我温柔的对待你一样。”
　　第四章奸污
　　天快黑了，山涧只剩下夕阳的余晖，小鸟已经开始归巢了，山林里寂静得听得见自己的心跳。一身雪白的天鹅，孤独的站在槐树下，曾经嫩绿的叶子，开始凋零，一片片从枝桠间飘下来，落在她的脊背上，无声无息。看见夜幕，知道又一天过去了，天鹅的眼泪流了下来。除了狮子哥哥，小玉是她一生中遇到的第一个男人。她把那朵干枯的勿忘我摆在手心，凄楚的说：“我等你，你没有来，天都快黑了，我还想坐在这个地方。曾经绽放如花的肉身就像这朵勿忘我，有一天就会枯萎，小玉啊，我们还执着些什么呢？我真的等不急了。”豆大的眼泪滴在她的手心，滴在那多朵干枯的花瓣上。
　　小玉还是没有出现，天鹅失望的往回走。这时林子里跳出一伙人，为首的是上次那个蟾余。“哈哈哈天鹅姑娘，这么晚了是不是来会野男人了？”乌龟样的男人阴阳怪气的说着。“你胡说八道，走开！我要回家了。”“蟾爷，这小美人是送到嘴边的肉，今天您可得饱餐一顿啊哈哈······”乌龟男人说完，大家一阵淫笑。蟾余转了转他的白眼珠，用手摸着天鹅的下巴说：“唉，真是嫩。”天鹅一掌打开了他的手，“滚开！”这一掌可刺激了蟾余的性欲，他一把抱住天鹅说：“美人，来！让哥哥好好给你舒服舒服。”他一手伸进姑娘的衣服，捏着天鹅的乳房“啊!”的一声尖叫，刺激得蟾余下面那个东西也硬了起来。他摆了摆头，示意其他人滚开，然后不停的在天鹅粉嫩的脸上啃着。天鹅拼命的挣扎，大叫救命，可是茫茫森林，有谁能听到。蟾余粗暴的掀起她的衣服，天鹅赶紧去捂胸口，可是裤子又被蟾余撕烂了，他把裤子扔到树杈上，衣服丢进草窝里，妈呀雪白的裸体就在面前，蟾余早已是心痒难受，欲火中烧，接着把她强按在草地上，一手捏着一个乳房，一边用嘴咬着另一个粉红色的乳头，一开始天鹅还拼命挣扎，用手抓伤了他的脸和胸，蟾余老羞成怒，他用刀随手割下旁边的葛麻藤，把她一双手绑住。“哈哈······这下看你还抓。”“畜生！放开我······”不管天鹅如何谩骂，蟾余尽情的抚摸着天鹅，像欣赏一具汉白玉的艺术品。天鹅被抚摸久了，感觉奇异的舒服，下面竟然可耻的流出粘糊糊的液体，“美人，其实你也想啊。”蟾余一摸，赶紧把那个东西塞进去，快活的抽动，天鹅早已经忘记了耻辱，任凭他有节奏的进出，闭着美目享受了起来。蟾余加快了速度，几分钟后一阵剧烈的颤抖，他嘴里喃喃着：“美人，好舒服！好舒服！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天鹅虽然很不自愿，可是搞得她也有了反应，直觉得欲仙欲死，不停的淌水，听着天鹅好听的哼哼声，看着他红润娇媚的脸，他的性欲达到了极限，他“唉！的嚎叫一声，射出了一酒杯的东西，接着躺在天鹅身上不动了。天鹅被他搞得欲仙欲死，早已忘了对他的厌恶，等他不动了，才回过神来，这可如何是好？蟾余做完了，放开她的手，她气愤的给了他几耳刮子“畜生！你害了我，现在我怎么办？”蟾余不紧不慢的穿好衣服说：“癞蛤蟆要吃天鹅肉，我吃到天鹅肉了，哈哈哈······”天鹅难过的坐在草地上哭泣着说：“天啊，我该怎么办？过几天，乌蒙就要来娶我了。”“呸！死乌蒙，他活该吃我吃剩的菜。”“你这个畜生，我哥哥会杀了你们。”天鹅扔过去几块石头，仇恨的瞪着蟾余，然后踉踉跄跄往山下走，一路哭着回家了。
　　躲在林子里的那群爪牙跑了出来：“哈哈，蟾爷爽不爽啊？这回给乌蒙做的绿帽子好大啊。”“呵呵，老子终于报了那天庙会的仇恨。”蟾余阴笑着回答。乌龟男点头哈腰的说：“恭喜蟾爷吃到了天鹅肉，这下您应该满足了吧。”“哼哼！忙啥，乌龟兄，好戏还在后头呢。”哈哈······几个人相视一笑，大摇大摆回了滴水洞。
　　天黑了，哥哥问娘：“娘，天都黑了，妹妹去哪了？”“唉!死丫头，屋前屋后都找遍了，还问了小兰和阿花，他们都说没看见，狮子，赶紧去找找吧。”“一定是去会那个小玉了。”“什么小玉？小玉是谁······”狮子没有回答娘，拿上猎枪朝山里走去。走了几里路，就碰到了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的天鹅。“狮子哥······”天鹅扑进哥哥的怀里痛哭。“天鹅，你告诉哥哥，发生了什么事？”天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向狮子哭诉了蟾余强奸自己的事。狮子还没有听完，肺都气炸了，胸腔里好像要飞出千万支毒箭，他怒不可遏，提上猎枪要去找蟾余拼命。天鹅追上去拉住哥哥，带着哭音说：“哥哥，他们人多，你不要去惹他们······”狮子瞪起眼睛吼到：“你赶紧回去换衣，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天鹅听了，像不认识哥哥是的，恐惧的后退“狮子哥哥······”她泪眼模糊了。“蟾余，你这个畜生老子不杀你，我就不是狮子！”狮子气愤的朝滴水洞奔去。
　　且说滴水洞的蟾余，此时正坐在大虎皮座椅上喝着美酒，透明的水晶杯子里，倒满了深红的琼浆玉液，桌子上摆满了，野兔肉，山鸡汤，竹笋、蕨菜等美味。他的脸上被天鹅抓出一道道竖直的红色血痕，在松香火的映照下，像一条条蜈蚣，显得特别难看。黑丝网的女人在给他斟酒“大王，您的脸怎么成那样了？”泄了欲火的蟾余现在特别高兴，他擦了一把油腻腻的手，一把抱住黑丝网，微闭着眼，肉麻的说：“呵呵，本王今天可享了人间美味，蜘蛛姑娘，那可爽了。”黑丝网不高兴的站起来，扭着水蛇腰说：“哼！还不是搞了哪个野女人，你才那么兴致。”“唉，天鹅，天鹅姑娘，人间仙女，白嫩细滑、红唇性感，一想起，我就马上来了兴致。”他兴奋的眼睛红红，一把搂过黑丝网说：“蜘蛛，来跟大王亲热亲热。”“嗯，哎呀，讨厌！”蜘蛛姑娘半推半就，风骚的躺在了蟾余怀里。两个人摸摸捏捏，像蛇一样正春心荡漾。只听门外“嘭！”的一声响，“蟾余，狗娘养的！你快给我滚出来！”
　　“他妈的！什么野狼在外面嚎叫？”乌龟军师慌慌张张从门外进来：“报，报告大王，那个狮子找，找上门来了。”“就他一个吗？”师爷点点头头。“你怕个屁啊，就他那屌丝男能把我怎样？去，派兵给我往死里打！”“兄弟们，给我上！”乌龟军师带着众人走了。那个狮子正在给火铳上铁蛋，见军师出来了，大骂道：“狗蟾余为啥还不出来？老子今天要杀了他。”乌龟样的人不紧不慢的说道：“杀鸡焉用宰牛刀，就我们几个摆平你足够了。”然后示意几个打手冲了上去。
　　狮子早已满腔怒火，对准一个高个子一顿拳脚，打得他鼻青脸肿，另几个见了，赶忙一齐扑了上去，几个人围成一圈，紧张得谁也没有扑上去，都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乌龟男人功夫了得，他使出一招众星揽月，再一招长风追月的快拳，打得狮子步步后退，狮子也不示弱，他吐了一口血水，一颗牙齿掉了下来。他握紧双拳连连击在乌龟男人的胸口，其他人扑上去想抬他的腿，被暴怒的狮子踢滚了。蟾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哈哈哈，等爷爷来收拾他。”狮子一见蟾余，眼里冒火，立马向他冲去。一腿把他踢翻了，蟾余没有防备，他恼怒的爬起来说：“放马过来！”狮子没想什么，猛扑过去。只见蟾余嘴里喷出一团烈火，烧着了狮子的衣服，灼伤了他的皮肉，他赶紧在地上打滚，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可是火焰在燃烧，狮子跳进旁边那潭水里，大火在熄灭。魔鬼们一阵大笑。蟾余扔下狮子的火铳说：“狮子，想杀我，你根本做不到。你滚吧，看天鹅的面子我不杀你，再说天鹅和我睡觉是他自愿的，不信你回去问问。”狮子打不过他们，心里特别屈辱，他接过火铳，“恨恨的骂着，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这条畜生！”“哈哈哈，狮子，我等着你！”狮子仇恨的瞪一眼蟾余，带着身体和心灵的伤痛，穿着一身水淋淋的衣服，一瘸一拐、沮丧的下山走了。
　　第五章杀妹
　　秋至过后，湘西边城多雾露，寒气加重，空气冷飕飕的。路旁的野菊野蛮的飘散着幽香，在黄昏，在野外开得一片金黄，肆无忌惮。天黑很久了，小小的吊脚楼在绿树的掩映中显得孤独、冷清，巨伞一般的香樟树梢上，一只猫头鹰发出“咕咕咕······”一声声惨叫。“天杀的猫头鹰，你叫死啊。”罗言氏恨恨的骂着，心里像打翻的五味瓶，很不是滋味，听到女儿的诉说，她又心疼又气愤。天鹅已经换好了衣服，娘在房间里安慰她。她温柔的为天鹅擦去眼泪说：“孩子，别哭了，哥哥去给你报仇了。”天鹅带着哭音说：“娘，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傻孩子，只要我们不说出去，谁也不会知道。”此时狮子已经回家了，他找来干的火药，把铁砂上进枪里，今天不但不能给妹妹报仇，还差点被蟾余烧死。想起今天的决斗，想起蟾余的话，气得他想死的心都有。都怪妹妹，自己长得美貌，还去那森林干什么？真是红颜祸水，罗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想起这些，一种屈辱，一种愤怒，使他失神的端着枪向妹妹的西屋走来。娘亲正准备出去端饭，看见狮子问道：“儿子，杀了那畜生没有？”狮子不说话，只是对着天鹅的屋子瞄准。看着一身水淋淋的衣服和狼狈的样子，娘亲什么都明白了。又看到狮子像疯了一样用枪对着天鹅的屋子，她吃惊的问道：“狮子，你要干什么？”狮子苦笑着说：“娘，妹妹做出了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我不杀了她，以后我们罗家还有何颜面？”“你是不是气傻了？狮子，那可是你亲妹妹啊？”“不行！我非要杀了她不可。”天鹅听见争吵声，轻轻的走了出来，看到狮子哥哥用枪对着她，脸色变得煞白，泪水夺眶而出。三个人都沉默的对视着，良久，她悲哀的轻声说：“哥哥，你是从小最疼我的哥哥，如果你杀了我，能让你解恨；能使你颜面大增，你就杀了天鹅吧。”她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候哥哥开枪。此时，她的心里特别平静。她仿佛看到小时候的哥哥喂她吃饭；想起了哥哥牵着她的手，背着小背篓，两个人上山采蘑菇；有一次她摔伤了，哇哇大哭，哥哥为她敷上药，给她抹去腮边的眼泪；想起了上次庙会为哥哥拍打身上的泥土，拉掉的草屑，眼泪大滴大滴滚落下来······
　　此时的狮子已经失去了理智，想的都是颜面，仿佛看到世人的耻笑，听到蟾余在狂笑：“哈哈哈，是你家天鹅自愿的·······”，他“哗”的拉上了枪栓，用颤抖的手，扣动着扳机······
　　母亲扑过去，抬起他的枪口，只听“嘭！”一身巨响。铁砂向天上射去，母亲被吓晕了过去。狮子扔下枪抱起母亲：“娘亲！娘亲！”罗氏苏醒了过来，她激动的说：“狮子，你不能杀妹妹，我只有你和天鹅相依为命，你要是杀了她，我也不想活了。”狮子一把推倒了娘，继续上火药说：“娘，她是个红颜祸水，留着她会害人！”母亲满脸泪痕，她一下跪在儿子面前哭泣着说：“娘给你跪下了，求求你，不要杀天鹅······”罗氏不顾自己的尊严，可怜的祈求着，狮子的手在颤抖，两滴豆大的泪滚落下来。看到母亲在哭，他犹豫了。娘亲站了起来，拍着自己的胸脯继续说：“儿子，你今天要杀了你妹妹可以，你先杀了娘，从你娘的尸体上踏过去，来吧，儿子，你继续开枪吧。”狮子是个孝子，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看见母亲这样，他突然想起了父亲临死时拉着自己的手说：“儿啊，我，我要走，走了，丢，丢下了你和妹妹几娘崽，我，我，放心不，不，不下啊······”“嗲嗲！”狮子眼泪滚落下来，父亲抖抖手，摸着天鹅的头继续说：“孩子，你是罗家的顶梁柱，你以后要善，善待天，天鹅······话还没有说完，父亲就断气了。“嗲嗲！嗲嗲！”哭声凄楚哀怨，仿佛一切就在昨天。
　　他擦了擦眼睛，突然惊醒似的顿了顿，终于扔下了火铳，与母亲抱头痛哭：“娘，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啊！”三个人哭成了泪人。“儿子，没什么可怕的，天鹅的婚礼如期举行，只要我们不说，那蟾余也不会乱说，其它的事等我来办。”
　　第六章结婚
　　听说天鹅要结婚了，很多小伙子都很伤心失望，唉，心中的女神要名花有主了，那份些许的妄想，那种淡淡的失落，如同抽茧剥丝，让他们心里空荡荡。后天就要出嫁了，天鹅真想去见张玉，下午，她趁人不注意，来到她和张玉幽会的竹林，太阳透过竹林照下来，静静的泄在那些叶子和花上，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的一样，娇艳欲滴。小松鼠从她的脚前慌忙穿过，肥大的尾巴一扫，“嗖”的一声窜上树梢，还用那双灵活的小眼睛回头看她。天鹅正出神的看着，小玉已经来到她的身边。“小玉，真的是你？你怎么才回来？······”小玉沙哑着喉咙说：“对不起，天鹅。因为老家的叔叔一家被歹人杀死，我回了老家一趟，所以耽搁久了。”看到张玉消瘦的面容，天鹅也不再说什么，她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听说你后天要出嫁了，嫁给乌蒙是吗？”天鹅的眼泪流了下来，滴在粉红色的绣花鞋上，鞋子马上湿了一大片。沉默了一会儿，天鹅终于鼓起勇气说：“张玉，你走了，知道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吗？”张玉看着她说：“被娘和哥哥逼着嫁给乌蒙？”“那还不算，糟糕的是你走后，我天天想你，听哥哥和娘要我嫁给乌蒙，我就上山去找你，可是，我等啊等啊，等来了一群豺狼······”接着她把在深山被蟾余强奸的事一五一十的向张玉说了。张玉的脸变得一阵红又一阵白，他好久都没有说话，然后转身默默的走了。
　　看着张玉远去的背影，天鹅的心碎了。她自言自语的说：“我本来想把那个秘密，悄悄的告诉那朵开放在心底的花，让它温柔的为我守口如瓶，可是，我还是对你说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你在我心中又有多么重要？”为什么张玉如此冷酷？一定是因为我被强奸而看不起我，我是个不干净的人，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怪不得亲哥哥要杀我，小玉也看不起我，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天鹅越想越气，绝望的她解下自己的裤带，来到一棵歪脖子树下，自寻了短见。
　　天快黑了，狮子不见了妹妹，赶忙到处寻找。看到母亲他焦急的问：“娘，天鹅呢？”“死丫头，不知道死到哪去了，快！快让大家找找。”
　　听说天鹅不见了，大家都帮忙找了起来，都分头边找边大喊：“天鹅！你在哪里？”“天鹅！天鹅！”乡亲们找到了竹林里，看到了刚刚吊在树上的天鹅。“不好了，天鹅上吊了！”哥哥箭步冲过去，用刀割断带子，不停的说：“妹妹，你怎么去寻死，你不要娘亲和哥哥啦。”天鹅被憋得直咳嗽，好半天才回过神，断断续续低声说：“哥哥，天鹅死了，什么都好了，你也不会再为难，也不会因为有这样一个妹妹丢，丢脸·····”哥哥泪流满面的打断她的话：“不要说了！妹妹，都怪哥哥不好，哥哥不能那样对你，你死了，哥哥和娘亲也会死的。”他抱着天鹅大哭起来，眼泪滴答滴答掉在天鹅的脸上，所有的人都哭了。“好死不如赖活，走，咱们回家。”
　　第二天，系着红绸带的彩礼送上来了，吊脚楼的木柱上到处贴满了喜庆的对联，天鹅的嫁妆也非常丰厚，上好的绸缎被子有四铺四盖，箱箩柜子一应俱全，新娘的嫁衣更是好看，五彩锦缎，袖口、领子脚边都镶着金边，雍容华贵，让姑娘们羡慕不已。儿时的伙伴小兰、小翠、阿花都来了，他们是来陪天鹅哭嫁的。哭嫁是侗族的习俗，头两天就开始了。木楼里到处都是村子里帮忙的乡亲，无论哪家办喜事，都会来无偿的帮忙。院子里摆满了桌椅板凳，是用来办花园酒的。
　　吃过晚饭，待一切收拾停当，锣鼓敲了起来，唢呐声声在天空中飘荡，整个院子热闹非凡，再也没有当初的宁静。当喧器的鼓乐声一停止，哭嫁开始了。
　　天鹅哭娘道：妹像天上一朵云寅时落雨卯时晴
　　只想陪娘陪到老哪晓天变一时辰
　　一更点灯哭一声哭声爹娘我双亲
　　黄瓜起蒂盘大我燕子衔泥枉费心
　　二更点灯哭两声哭声哥哥嫂嫂们
　　姊妹之间莫记仇耐烦服侍我娘亲
　　三更点灯哭三声哭声绣房姐妹们
　　深更半夜来陪我还不起情记在心
　　四更点灯哭四声哭到天亮妹出门
　　哥哥把妹背上背一对狮子两边分
　　哥哥对妹无情义硬把妹妹两离分
　　一把白米撒出去怎么半点不可惜
　　妹的心里如插刀泪水打湿我衣襟
　　······
　　接着母亲哭开了：鸡叫三到天要明金鸡提醒梦中人
　　天亮起床就要走要想久坐也不能
　　女去婆家做媳妇娘亲不必你担心
　　娘亲不必你牵挂还有哥哥姐妹们
　　哥哥流泪哭道：送妹一步出房门手把房门泪淋淋
　　浮漂不是生根草女生外相值乾坤
　　送妹九步到中堂鸳鸯一对配成双
　　早生贵子登金榜五湖四海把名扬
　　送妹十步送不完哥哥粗鲁望海涵
　　恭喜我妹婆家去荣华富贵到百年
　　阿花、小兰，小翠都对着天鹅哭嫁，一直哭到天亮，吉时就要到了，大家都很紧张。娘亲已经成了泪人，阿花，小兰拉着天鹅的手说：“天鹅，我们就要分别了，以后你要多保重。”“姐妹们！”天鹅动情的和他们一一拥抱。罗氏把一小壶鸡血送到天鹅的手里说：“记住娘跟你说的话，洞房时候千万不要紧张，照娘亲说的去做。”“娘！”天鹅跟娘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哥哥走过来说：“吉时到了，别哭了，妹妹我背你上花轿。”这也是侗族习俗，女子上花轿前是双脚不能沾泥，怕带走娘家的衣禄。所以由哥哥或者弟弟背出大院，花轿停在大院外，出嫁的姑娘千万不能回头看，娘亲也不能送女儿上轿，要不会变得越来越穷，家道兴旺不起来。到婆家去做送亲政客的如果不是父亲，伯父、就是爷爷、哥哥。
　　这种习俗，据说是因为一个美丽的传说：以前，在侗族，有一个民间女孩要出嫁，他们的地位很低贱，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不能相见，更谈不上什么自由恋爱。结婚的女子由媒婆领着，没有花轿，没有唢呐。一路啼哭，嫁到婆家，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跛子啊、傻瓜、哑巴什么的，又老又丑。到了婆家还要受到婆家的欺负，很是可怜。
　　侗族就有这样一位姑娘出嫁，她想起了很多女孩的身世特别伤心，跟着媒婆和挑夫一路啼哭出了娘家门。半路上碰上了皇上微服私访。皇上问小女子为何啼哭？媒婆说：“因为女子出嫁没人送她，她害怕到婆家受欺负，所以伤心哭泣。”皇上听了，十分同情这个民间女子，于是他让出自己的轿子，让新娘子坐了上去，并且做她的娘家人，送亲到婆家。受到了婆家的热情接待，婆家看在皇上的面子，也不敢欺负这位侗族姑娘，从此女孩侍奉公婆，相夫教子，日子过得很好。从此侗族人为了感恩皇上，让自己的女儿幸福，把派去送亲的男政客称为“皇客”，就是皇帝客人。还要受到婆家最高礼节的待遇。习俗就这样一代代传下来，天鹅的送亲客自然是她最亲的哥哥。狮子哥哥今天穿着一身青布衣，里面是对襟白衬衫，青布鞋，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新郎官乌蒙还是坐着那匹白马，不过今天他穿着深红的长衫，圆点花马褂，头戴礼帽，胸前披着一匹红，白净的脸上，泛着红光，喜气洋洋，精神斗数。他慢慢的溜着马，跟在八抬大轿后面，不时和坐在枣红马上的狮子说话。狮子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并不开心。乌蒙不介意，他知道，天鹅出嫁，哥哥一定很不开心是必然的。二十里山路，不知不觉也就到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嘛。乌蒙高兴的下了马，鞭炮声在乌蒙家门口呼啦啦响了起来，炸得整个宅院乌烟瘴气。
　　这是一座气派的四合小院，正屋是一幢深黄色的杉木吊脚楼，水桶粗的圆柱子，宽宽的走廊都一律铺着光滑的木板，走在上面发出“咔唑咔唑”清脆的响声。左右是稍矮一点的木板房，雕花的栏杆，雕花的窗户，显得宽敞明亮。院子里正盛开着各种颜色的花朵，叶子上残留着鞭炮的纸屑。轿子停在院子里等候，新娘子还不能下轿，要等抬东西的人把嫁妆送进里面，铺好花床，他们才能和新娘到大厅里拜堂。皇客已经被接进中堂就坐，喝着最好的茶，吃着端来的糖果。一会儿，新娘蒙着盖头下了轿子，在乌蒙的牵引下来到了中堂。堂上红烛高照，烛泪滴下来，流到红红的桌子上。神龛上的菩萨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胖胖的苹果红彤彤闪着亮光。神龛下方坐着乌蒙的爹妈，主事高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乌蒙的爹娘微笑着，接受媳妇、儿子这对新人的参拜。“嗷！”大家欢呼着争抢喜糖，鞭炮声，吵闹声不绝于耳。
　　天鹅静静的呆在洞房里，虽然蒙着盖头，凭着判断，估计外面的酒宴快要结束了，估计是晚上十点多了，此时她已经腹内空空，饥饿难耐。她悄悄的掀起帕子，发现桌子上有些糖果和点心，她拿起几块，偷偷的吃了起来。听到脚步声，她赶忙坐到床前，盖上红色头帕，低头坐在那里，担心使心跳开始加速。是乌蒙进来了，他今天多喝了几杯，不过急着入洞房，也没有再喝，他爬上楼梯，通过一排木长廊，来到了宽敞明亮的洞房，只见雕花床沿上，坐着那位貌美如花的天鹅，他迫不及待的掀开姑娘的头巾，只见她羞羞答答如梨花带露，长长的睫毛使大大的眼睛更添风采，眉宇间透着一丝淡淡的愁云，更显得楚楚动人。乌蒙笑了：“呵呵，骄傲的天鹅，你终于是我的了。”天鹅抬起头，有些恐惧的看着他。“你为什么怕我？怎么没有了骄傲和霸气，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天鹅慌乱的说：“没，没有。”
　　乌蒙用锐利的眼睛扫了天鹅一眼说：“呵呵，夜深了，今宵一刻值千金，娘子，来我们洞房吧。”“不！我，我还不想睡。”“哦你是不是饿了，小玲！小玲！”“少爷，有什么吩咐？”“去给少奶奶弄点吃的来。”“是。”不一会，丫鬟端着饭菜进来了。乌蒙说：“娘子，我陪你吃。”天鹅点点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乌蒙还把一快鸡腿夹到天鹅的碗里“来，多吃点。”“谢谢。”“你是我娘子了，不必客气。”吃过饭，小玲递过帕子说：“少爷，少奶奶，你们歇息吧，我走了。”小玲走了，天鹅还低头坐着，乌蒙说：“娘子，该洞房了。”“相公，你先睡吧，还有一些绣活还没做完。”“哈哈······娘子，你以后有的是时间，来！”
　　乌蒙仗着酒气一把抱起天鹅，然后扔到了床上，他宽衣解带，猴急的扑了上去。
　　天鹅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特别紧张，她轻轻的说：“把蜡烛吹了吧，我好，好害羞。”“哈哈，吹它干嘛，我就喜欢点着灯洞房。”天鹅不再多说，乌蒙解开她的外衣裤，看着他美丽的酮体，男人的冲动让他兴奋起来，他亲着她的脸颊、脖子的敏感区，让她一阵颤抖，接着往下······一阵剧烈的运动，乌蒙已经达到了高潮，天鹅知道时机成熟了，她掏出事先娘亲给她准备的鸡血，打开盖子，准备往屁股下的床单洒，因为紧张，她好半天扯不开盖子。一下引起了乌蒙的注意：“你拿的什么？”“没，没什么。”乌蒙一把夺过瓶子，摇了摇，打开盖子闻闻，一股血腥味。他冷冷的问道：“什么血？用它干什么？”天鹅脸色煞白，看着乌蒙不说话。他啪的给了她一巴掌，“我问你话呢，说！”“是，是鸡血。”“鸡血？”他赶紧掀开被子，看到床单上洁白一片，他明白了。“原来你不是处女，想用鸡血来蒙骗我，你这个淫荡的女人！”啪啪啪！又是三巴掌，天鹅的脸上立即起了几道红印。天鹅忍着疼痛，流着泪说：“相公，我，我不是淫荡的女人，我是被歹人强迫的······”不允天鹅解释，乌蒙已是怒发中冠：“哼哼！强迫，为什么人家不强迫别人，单单强迫你，就是因为你淫荡！”天鹅难过的哭了起来。“哭哭哭，你哭什么哭，你这个肮脏的女人，滚！不要躺在我的床上！”乌蒙铁青着脸，扔下一床被子。天鹅抖索着卷缩在楼板上，含泪哭到天亮。这就是天鹅的洞房之夜，因为自己的过失让乌蒙非常气愤，天鹅想，只要自己忍着，等他气消了，也就会好了。纯洁的天鹅想错了，这只是她噩梦的开始。新房的红烛将要燃尽，流满了灯盏。房间开始昏暗，火苗发出最后一声轻微的叹息，然后熄灭了，整个一片黑暗。也不知什么时候，乌蒙已经睡着了，发出响亮的呼噜声。（待续）
　　绝代女王
　　作者：寒露（小说连载）
　　引子
　　在湘西的芷江，有一座神奇的罗山。它之所以神奇，是因为它有着鲜为人知的传说，再加上解放前被土匪盘踞，更增添了许多血腥的记忆，让人有了些许恐惧。罗山离县城17公里，在土桥镇不远，由几座山脉相连而成，海拔630米，站在山顶可以俯瞰整个土桥各个村庄，风景人物，行为动态，尽收眼底。
　　在很久以前，这里交通闭塞、人迹罕至、怪石林立；参天大树遮天蔽日、怪兽出没、阴风惨惨，外乡人从此经过都会寒毛倒竖，提心吊胆，害怕林子里会突然蹿出野兽或者强盗，让他们丢财遭灾。
　　其实这些只是外乡人的感觉而已。生活在这里的村民却安然无恙，人寿年丰。因为这里土地肥沃、气候适宜、山青水秀，山珍野味、数不胜数。也许是山水养育了一方人，这里的姑娘小伙子一个个眉清目秀、水嫩红润，透着大山的灵气、庄重和淳朴。虽然苗族，侗族、汉族，土家族等多民族居住在此，但都相互通婚，和睦犹如一家人。因此罗山顶上的寺庙总是香烟袅袅，钟磬声声、紫气祥和、一派欣欣向荣之景象。如今重踏罗山，你还会看到皇帝的玉印，残缺的战壕、神秘的女阴石，形态各异的石头都是有灵性的产物，让许多文人墨客纷至沓来，惊喜若狂、浮想联翩。在当地人零星的叙述中，于是罗山便有了故事，有了生动的文化遗产。
　　第一章相遇
　　岁月洗涤着尘世的铅华，人间轮回着多少爱恨情仇。无以考证，不知是哪个朝代，留下了一段沧桑的岁月，以一个心酸的故事在民间流传。那是原始的湘西，原始的罗山。在山下的村庄里有一户叫罗言是的人家，夫妻恩爱生了一男一女，哥哥叫狮子，女儿名天鹅。哥哥长得高大威猛，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妹妹天鹅长得如花似玉，白里透红的脸蛋粉嫩粉嫩，就特想咬一口的水蜜桃；黑黑的柳叶眉下那双眼睛，水灵透亮，红红的小嘴巴，瀑布般的头发披散在颀长的脖子边，显得特别挺拔骄傲。经常一袭白衣出现在你的面前，就好像从天外飞来的小仙女，让人想入非非，一种男人的冲动叫你难以控制。
　　父亲去世后，留下罗言是的妻子和儿子、女儿一起生活，好在家境殷实，吃穿不愁。天鹅长到十五六岁，那更是出落得风姿芍药、温柔迷人，让那十里八村的媒婆踏破了罗家门槛。年轻小伙子都没事找事，想一睹姑娘芳容。痴情的小伙子在吊脚楼下吹起了木叶，唱起了忧伤的情歌。姑娘一天天长大，罗言是一家很担心，姑娘长大不中留，天鹅的娘想早一点把她嫁出去，也好了结自己一桩心事。
　　一天，天鹅正在画画，看到狮子哥哥从外面打猎回来，于是放下画笔说：“哥哥，今天打到了什么东东啊？”狮子蹙了蹙眉头说：“唉，别提了，本来我可以打到一只狐狸，可是让它给跑了，只在陷阱里捉到了这只兔子。”“兔子？给我看看。”狮子把关在笼子里的兔子递给她说：“好好看着，别让它跑了，到时候就没有兔子肉吃了。”“我知道了，哥哥，饭菜在锅里热着，快去吃吧。”哥哥走了，天鹅仔细打量这只兔子：一身雪白的皮毛，一对毛茸茸的耳朵高高地竖起来显得很可爱，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恐惧地看着她，它的一条腿已经受伤，暗红色的血已经把毛都浆住了，身子还在瑟瑟发抖。柔弱无依的兔子触动了天鹅的心，女孩的心颤抖了，于是她打开笼子，抱起它爱怜的说：“小玉兔，你疼吗？姐姐帮你治治伤。”于是她找来创伤药给它敷上，再用棉布为它包扎好，再小心的把它放进笼子里。哥哥出来了，他抹了一把嘴上的油说：“妹妹，去把水烧开了，等会哥哥把兔子杀了好烫毛。”天鹅惊恐的说：“不！哥哥，你不要杀它，它好可怜啊。”“傻妹妹，那是兔子，生来就是给人吃的，有啥可怜的？”“哥哥，兔子好害怕，你看它都流眼泪了。我不许你杀，你就让它陪着我吧。”“兔子肉多好吃，妹妹，哥哥给你炒麻辣兔肉，唔，好香啊，啧啧啧！我都流口水了。”哥哥咂吧着嘴巴。天鹅紧紧的抱着笼子说：“你坏！我不许你们吃它！”天鹅的眼睛通红，长长的睫毛扑闪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恐惧地瞪着哥哥。这时母亲听到了他们的争吵声，出来说：“狮子，不就一只兔子吗？你妹妹喜欢就留下吧。”狮子见娘都帮她说话，哥哥本来就很疼爱妹妹，见妹妹抱着笼子不肯放下，也就心软了：“唉算了算了，就留给你玩吧。”
　　天鹅高兴的说：“谢谢哥哥。”她蹦蹦跳跳的找来了兔子爱吃的胡萝卜和白菜，一边喂一边嘀咕：“小玉兔，你现在不用担心了，好好养伤吧，养好了伤，我会放你回去的。来，吃点萝卜和白菜。”小玉兔好像很懂她的话，一边吃白菜，一边用眼睛感激的看着她娇媚的面容，好像在说：“好姑娘，我谢谢你。”
　　天鹅一直在用心和玉兔交流，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小玉兔的伤真的痊愈了。又过了一个月，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天鹅和哥哥抱着玉兔去放生。她对怀里的玉兔说：“小乖乖啊，姐姐让你回到森林里，回到你的家好吗？”玉兔躺在她的怀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天鹅感觉它就像一个可怜的孩子，就是不能说话而已，那眼睛分明就是感激和信任。天鹅把脸贴着兔子的嘴，温柔的说：“小玉，你不开心吗，为啥叹气呢？”狮子有些嫉妒的说：“哎呀，妹妹自从有了这个兔子，你对哥哥都不亲了，俺早就想它滚蛋了。”“哥哥你讨厌，妹妹哪点对你不好了？连只兔子你也嫉妒，真是的。”然后她拍拍兔子说：“小玉兔，你走了，天鹅会想你，但我不能自私的关着你，那样你会伤心。想我的时候来看我好吗？”说着她放开兔子，小兔子跑了几步，回过头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眼里好像有泪光，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哎呀，滚吧小兔子。”狮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哥！你不要那么粗鲁好不好？小玉兔都被你吓着了。”
　　“你个死丫头，干脆你以后就嫁给他做媳妇算了！“哥哥气呼呼的呛白她。“庸俗！懒得理你。”
　　看着走远的兔子说：“小兔子再见！”天鹅温柔的摇着手，笑眯眯的看着小玉兔进了森林。
　　小玉兔走了，天鹅总感觉空荡荡的，每天看着空空的笼子发呆。晚秋的风吹来了，吹得门前的竹子发出滑溜溜的响声，她坐在岩石上，总不想回去。春天走了，夏天来了，晚秋的枫叶也红了，片片枫叶无声的飘落在林间，她拾起一片红叶自言自语的说：“唉，秋天来了，稻子也熟了，这红叶像一把火，小玉兔啊，你在哪里，你还好吗？”
　　不知不觉她离开了吊脚楼，独自在山野里奔跑，罗山到处是森林，走着走着，居然迷路了。“小玉兔！小玉兔！你还好吗？你在哪里！”她用手卷成一个喇叭筒在林子里呼喊，只有山谷回音，却不见兔子的踪影。
　　她来到了一处长满野花的小山坡，那些叫不出名的花朵特别好看，一阵清香扑面而来，她感觉神清气爽、舒适惬意。远远的她看到了一个人影，穿着白色的袍子，在那里采花，她走过去问：“你是谁？”那白衣人回过头来，天鹅一看，哟，多俊的一个后生，白净的方脸，一双宝石样的眸子。他看着天鹅说：“我叫张玉，你就叫我小玉吧，我爹病了，上山采药。你一定是天鹅姑娘吧？”天鹅很是诧异：“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后生笑了笑说：“美丽的天鹅姑娘，谁人不知，今天一睹芳容，果然是绝色天香，小生拜见姑娘，在下有礼了。”“呵呵呵······”天鹅觉得他文质彬彬的样子感到好笑，她格格的笑着说：“小玉，你别咬文嚼字好吗？在这里相遇是我们的缘分，我叫天鹅，就住在山下的罗家院子，因为想念那只受伤的小兔，在山上来寻找，所以迷路了。”“没关系，天鹅姑娘，我可以送你回去。”“好的。”“不过，你得等我，我还有几样药没有采齐。”“没关系，我等你就是了。”就这样两人一边采药，一边聊天，天鹅知道他就住在附近，家里有一个老爹，两人相依为命，因为家里祖宗有些积蓄，日子还算过得去。聊了好久，两人关系拉近了许多。天鹅看到崖壁上开了一株紫色的花，特别好看，她指着花说：“张玉，你看，多好看的花，可惜采不到。”“没关系，你想要，我拿给你。”那怎么采得到呢，天鹅正纳闷。只见张玉从篓子里拿出一副索子，然后把它系在一颗大树上，他双手握着草绳向崖壁荡去，他一手抓住草绳，一手采下一大把花，然后荡回原地。他把花送到天鹅面前说：“勿忘我！”“不就几朵花嘛，还要我不忘你。”“不是，你理解错了，我是说这花的名字叫：‘勿忘我’”望着小玉那双玻璃球般晶亮的眼睛，天鹅羞得一脸通红：“不好意思，谢谢你。”她接过花，放在鼻子边闻了闻，一副陶醉的样子。张玉像变戏法一样手里拿着一朵红色的花说：“这叫亲亲你。”天鹅咯咯的笑着说：“小玉，你真有意思，天下还有这么有趣的花。”“你不见识的多吧，我呀在山里长大，什么花草树木，虫鱼鸟兽都熟悉不过了。”天鹅佩服的看着他说：“你懂的真多。”“来我给你戴上，鲜花配美人。”天鹅顺从的让他把花插在发髻上，小玉忘情的看着她说：“天鹅，你真美！”天鹅羞怯的笑了。对这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爱情的风铃已经摇响，撞击着这个少女天真的心。
　　张玉只管采药，天鹅坐在草地上，看着蓝天自言自语的说：“小玉兔啊小玉兔，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真的好想你，你还在这座大山里吗？”张玉回头看一眼天鹅说：“相遇是缘分，也许离开是无奈。”“不！张玉，你不会明白我和那只兔子的感情。”然后她微闭着眼，沉醉似的回忆道：“它白玉一样的皮毛，乖巧可爱，我说的话它似乎都懂。真的，它还喜欢躺在我的臂弯里，叹上一口气，听我哼一支小曲，等我唱完，它用红宝石般水汪汪的眼睛对我说，姐姐你真好。”这时，张玉已经蹲下来，看着天鹅的眼睛，好像在说：“姐姐，你真好。”天鹅抬起头说：“咦，我怎么听到玉兔在说话。”“没有，你一定是太思念白兔，迷糊了。”“唉！不知道它过的好不好？”张玉拍拍天鹅的肩膀说：“不要太在意，好好珍藏你们在一起的记忆，那是上天赐给你们最好的礼物。见于不见其实并不重要，只要彼此喜欢过，就当它在你的身旁，如果有缘你们一定还能相见。”“谢谢小玉，你的话让我释怀。”张玉爱怜的看着她，像有许多的话要说，可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口。
　　两个人只是默默的走着，快到村口了，小玉对她说：“天鹅，我只能送到这里了，还要回去给爹煎药呢。”“好的，小玉，你以后要常来看我啊。”“我不方便来，以后你就到竹林里等我吧。”天鹅点点头，看着小玉远去的身影，看不见了，她才往家里走去。
　　第二章庙会
　　天鹅一回到家，妈妈就着急的说：“哎呀，天鹅你到哪去了，媒婆又给你介绍了几户大户人家，想让你自己挑挑，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你，叫你哥哥急的。”“妈，我还不想嫁人。”哥哥从外面进来了，一听这话粗声粗气的说道：“你这妹子，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九月十九赶庙会，四乡八邻的后生都要举行骑马和摔跤比赛，你把眼睛珠子放亮点，就在那里挑一个吧。”“哥哥！”妈妈推推她说：“别不好意思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
　　过了好几天，天鹅又在竹林里和小玉秘密约会了，“小玉，你爹好些了吗？”“吃了上次我们采的药，他的病好多了。”两个人肩并肩坐在光滑的石板上，早就没有了当初拘谨的样子，天鹅早把他当哥哥一样看待，她嚅嚅着说：“小玉，我家里人、要给我找男人了，你说我怎么办？”沉默了半响，小玉说：“人总是要长大，你也会嫁人，没关系，只要他对你好，我也就放心了。”“可是小玉······”天鹅想说：她爱的是他，不是别人，可是话到嘴边，她又羞涩的停住了，因为天鹅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自己说出口呢？她只能脸红红的看着小玉欲言又止。小玉疼爱的握住天鹅的手说：“天鹅，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凉，你冷吗？”
　　接着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在身上。“天鹅，过几天我要到外面去，我们家族出了大事，暂时不能来见你，你就好好呆在家里吧。”天鹅乖乖的点头。
　　九月十九很快就到了，这是罗山赶庙会的日子，村村寨寨的人都着盛装，姑娘们花枝招展，小伙子们阳光帅气，三五成群都聚集到镇上的草坪里，有的举着金色的长龙，有的扮成蚌壳精，有的戴着各色面具，有的踩着高跷，有的骑着光鲜的马匹，有的牵着小毛驴，真是五花八门，热闹非凡。大铜锣一响，敬菩萨的仪式开始，大家毕恭毕敬给菩萨上香，临听道士的祷告，燃放炮竹，接着是有威望的绅士讲话，最后是各种才艺表演。看着优美的舞姿，小伙子们早已耐不住了，蠢蠢欲动。好不容易轮到骑马射箭开始，精神饱满的小伙子们上场了，姑娘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珠子，生怕漏掉了自己喜欢的如意郎君。左边的是一位身穿白褂子，剪着马桶盖头发的二十岁男孩，他骑在一匹白马上，显得高大威猛；中间的是浓眉大眼的狮子，他今天穿一件暗红的短褂，一条白色腰带紧紧的扎在腰际。这腰带还是天鹅妹妹特意为他织的。下面是青色的裤子，穿着马鞋，显得特别有精神。右边的那个，皮肤黝黑，长着一对白眼珠特多的三角眼，骑一匹黑马，穿着酱棕色外套，衣服敞开着，露出了里面的白色小褂。······比赛还没有开始，大家乱哄哄的，突然牛角号一响，大家都安静了，主持的裁判高声道：“第一轮参赛者报上姓名，好让大家认识认识！”绿褂子举起手说：“我叫乌蒙，牛头寨的。”啧啧真是个白马王子······下面的人都在议论，姑娘们给她抛去了一个个的媚眼。可他却一点不在乎，连正眼都不看他们，骄傲的抬着头，挺着胸。天鹅今天打扮得特别漂亮，一身粉白色长裙，显得身材凹凸有致，美丽高贵。她头戴银帽，胸配银项链，花荷包系在腰间，耳环和手镯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一路走过，飘来一阵优雅的香气，引来了无数双喜欢、羡慕嫉妒恨的眼光。她紧张的注视着人群，希望在庙会上看到小玉，她找遍了每一个角落，都不见他的人影，她失望的叹了口气。
　　啪啪啪······掌声经久不息。妈妈指着乌蒙对天鹅说：“女儿，他就是昨天媒婆给你提亲的男人，好好看看，多英俊威猛，嫁给他准没错······”母亲还想说，被天鹅打断了话“妈！你不了解，怎么知道他人好？我不稀罕！”“傻姑娘，人家不但文武双全，听说家道殷实，养活你和孩子绝对没有问题。”“我不愿意，要嫁你嫁！”“唉！你······”母亲气得说不出话。使劲的甩了甩自己的手帕。狮子哥哥报出自己的大名，也迎来一片喝彩。“好！狮子！狮子！”大家兴奋的欢呼着，好像狮子哥哥得了冠军。“娘，你看哥哥多英武，他一定能夺第一！”“是啊！”天鹅妈妈也笑得合不拢嘴。最后一个是那个头顶一撮毛，长白眼珠三角眼的家伙报道：“我叫蟾余，请各位相亲支持！”说完还抱拳向四周舞了舞。大家一听，愣了一会儿，马上笑了，有人大声问：“蟾余？你不就是癞蛤蟆嘛？”哄······大家一阵大笑：“癞蛤蟆？哈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女孩子们唧唧喳喳，都好像在议论他，蟾余有些自卑、羞愧的低下头。
　　比赛开始了，几个人骑在马上。然后马肚子一夹，一拍马背，十来匹马狂奔而去，开始跑了几圈，狮子的那匹枣红马跑在最前面，狮子从背上取下弓箭，对准牌坊下的草人射去。穿白马褂的乌蒙立即追赶，又一圈后，他便跑到了最前面，扬起的尘土有半空高，接着他取下弓箭“唆唆·······”连射几箭，箭箭都中靶心。场下的人欢呼雀跃，齐声叫唤“狮子加油！狮子加油！······”那个叫癞蛤蟆的蟾余一点也不惊慌，他摔掉外衣，露出白褂子，他额头冒汗，鼓着腮帮子，瞪起一对牛眼，使劲拍着马背，口里叫着“驾！驾！驾！”那匹黑马如同旋风，箭一般的往前冲，他射出的箭也直插靶心。几匹马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在后，到最后冲刺，穿白袍子座下的白马跑在了最前面，狮子的枣红马第二，蟾余第三······最后看箭的射中率，狮子第一，乌蒙第二，蟾余第三。最后一轮是决出冠军，用摔跤来决定胜负。
　　摔跤是湘西最古老的比赛活动，从小孩开始，男孩子就喜欢光着屁股到草地上摔跤。围观的比摔跤的还卖力，喊得嗓子都哑了，肚子笑痛了，还在大声叫唤；失败的小孩在大人的鼓励下，爬起来又抱着扭在一起，然后输了的没面子，就会趁对方不注意，给赢了的孩子咬上一口，然后在大人的责骂声中悻悻的离去。
　　狮子和乌蒙上台了，两个人都脱掉了外衣，狮子穿黄色短褂子，乌蒙白褂子，一黄一白在阳光下显得很耀眼。比赛一开始，两个人虎视眈眈，相互紧张得谁都不愿意出击，都在慢慢的转圈，狮子的个头明显没有乌蒙高大，占着劣势，天鹅很替哥哥担心。可是，狮子一点不示弱，他突然扑过去抱住乌蒙的腰，一只脚用力对准乌蒙的腿一拷，乌蒙来不及反应，一下子被狮子摔倒在地下。“嗷！狮子！狮子！”大家欢呼跳跃。小兰对天鹅说：“天鹅姐姐，狮子哥哥一定是冠军。”天鹅抿嘴笑笑，旁边的阿花嫉妒的说：“小兰，你别得意，我看是乌蒙赢！”“哼！”小翠一点也不赞同，嗤之以鼻的说：“我看那个蟾余还真不错！”小兰讥笑她说：“小翠，你是不是看上那个癞蛤蟆啦？”“讨厌！”小翠生气的骂人了。哈哈哈······大家哄堂大笑。
　　天鹅制止到：“你们别吵了，快看！”大家赶忙一齐往前面看去，只见乌蒙冷不防被狮子摔倒，心里很不服气，他铁青着脸，注意力高度集中，双方注视两分钟，乌蒙扑上去，用双手死死的掐住狮子的手臂，两个人都使着力气，脸涨得通红，渐渐的狮子往后退，他想用腿拷翻乌蒙，可是乌蒙的腿就像铁柱子，岿然不动。乌蒙见有机可趁，瞅准机会，猛一弯腰抬起狮子的脚，一下子把他掀翻了。这一局成了一比一，两人打成了平手。外面的人可急坏了，站在狮子那边的人一阵叹息。还有的人在喊：“乌蒙第一！乌蒙第一！······”吵得大家耳朵屎麻了。最后一轮是关键，狮子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他不再打什么拷脚，而是罢腰，比腰劲，看谁的力气大。两人抱住对方的腰，都用尽吃奶的力气，想把对方摔倒，两个人僵持了十几分钟，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看着。
　　狮子觉得乌蒙的腰像水桶，手箍他显得有点费力，僵持了很久，狮子的脚在渐渐的移动，泥土都被推进去两寸深。看乌蒙，他渐渐占了上风，铁钳似的双手一箍住他的腰，像要被陷进狮子的皮肉里，狮子有力气也发挥不出来。逼得狮子步步后退，然后他“嗨！的一声，往左一使劲”啪“的一声，狮子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嗷！乌蒙！乌蒙！······”狮子垂头丧气，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天鹅连忙跑过去扶起他问道：“哥哥，你没事吧，摔伤了没？”站在身旁的乌蒙看见天鹅身穿粉红色，镶满金边的侗族花裙，头上的银饰，在阳光下熠熠闪光，直灼人眼睛，胸前弯弯的项链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轻轻叩击着乌蒙那颗激荡的心，让他浮想联翩。乌蒙一直盯着美丽的天鹅，眼睛发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天鹅瞪了他一眼，扶起哥哥一边拍土，一边走一边安慰说：“哥，他赢了没啥稀奇的，明摆着他比你高大，过两年等你长大了，你绝对比他厉害！”狮子叹了口气说：“唉，你哥哥太不中用了！”“哥，你在天鹅眼里就是大英雄。”天鹅为哥哥拿掉几根草屑，不停的安慰哥哥，兄妹俩手牵手来到娘的身边，娘说：“儿子，别泄气，明年你一定行！”狮子嘿嘿的笑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唉！我还是失败了。”小兰递上一壶水说：“狮子哥哥。你很棒！来喝口水，等明年一定打败乌蒙！”小翠在一边看得真切，嫉妒的瘪瘪嘴，装作没看见。
　　这时裁判挥着旗子叫道：“还有谁不服气，上来比一比？”大家都不做声。裁判又喊道：“我数十下，没人上来，我就宣布比赛结果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字还没说完，“我来！”大家一看是穿酱棕色衣服的蟾余跳了上去，“哈哈哈你不就是癞蛤蟆嘛？······”大家一阵哄堂大笑。蟾余气愤极了，翻着白眼珠恶声恶气的骂道：“笑什么笑？很好笑嘛？”大家停止了嘲笑，但眼里还带着蔑视。蟾余大声说道：“没错，我就是癞蛤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们懂不懂？今天老子要是赢了，最美的天鹅姑娘就是我的！”大家沉默了一下，突然有人喊道：“癞蛤蟆！你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就你那个耸样也配咱天鹅姑娘？”哈哈哈······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蟾余气得眼珠子血红，他扔下了外衣，露出肉鼓鼓的胳膊，张牙舞爪的冲向对面的乌蒙，像要活活的把他生吃掉。乌蒙赶忙迎战，两人像绞在一起的蛇，试着想把对方摔倒。乌蒙看到天鹅在往这边看，心里很高兴，突然蟾余一腿扫去，再手一使劲，“噗！”乌蒙被重重的摔倒了。哈哈，还真有两下子呢！人们议论着，乌蒙吃了亏，这下就专心对付蟾余了。最后一局，蟾余慢慢的转圈，瞅准机会，猛扑上去想把乌蒙的腰锁住，让他出不了气，乌蒙就是乌蒙，他双脚摆成马步，然后气成丹田，腰也突然变得粗壮，蟾余想抱住他的腰，使劲拷他脚，却反被乌蒙以整个身体压啦下去，蟾余倒在地上，后脑壳撞了好大个胞，他气得抓起一把沙土朝乌蒙撒去，乌蒙没有防备，眼睛里进了泥沙，他的兄弟们连忙围了过来，问道：“乌蒙，眼睛怎么样了？赶紧去洗洗。”蟾余趁着乱，带着他的手下灰溜溜的走了，他边走边骂：“他妈的，走着瞧，看谁是最后的赢家！”
　　第三章思春
　　乌蒙成了庙会那天的冠军，姑娘们都欢呼雀跃，在大家的心目中乌蒙就是英雄，他成了姑娘们的梦中情人。自从上次在庙会见了天鹅，乌蒙茶饭不思，常常看着天花板发呆。仆人安桥对他说：“少爷，你发什么呆啊，是不是喜欢那个天鹅啊？”在乌蒙心里，那个比天仙还美的天鹅才是他要娶的妻子。
　　他叹了口气说：“当我第一眼看到她，我就认定她就是我生命中的女人，除了她，我谁也不想娶！”“少爷，方圆百里的人都认为天鹅姑娘理所当然是你的妻子啊。”“你知道个屁啊，那天在庙会上，她连正眼都不给我，分明是不喜欢我。”
　　安桥出主意说：“那好办啊，少爷，现在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叫老太太赶紧请媒婆送上聘礼，定下婚事，免得夜长梦多。”“嗯，安桥讲得在理，走，跟我娘说去。”
　　不久乌蒙家给罗家送来了聘礼，只等选良辰吉日了。天鹅很不高兴，对娘和哥哥说：“娘，我不喜欢乌蒙，把聘礼退了吧。”娘生气的说：“孩子，乌蒙可是方圆百里最英俊、最有本事的郎君，难不成，你还真要嫁给那癞蛤蟆啊？”“娘！看您说啥，我怎么会喜欢癞蛤蟆？”哥哥在一旁开口了：“妹妹，乌蒙是庙会上选的女婿，怎么可以退婚呢？要不会遭乡亲唾弃耻笑的！”天鹅走过去，抱住哥哥的腰说：“哥哥，那个乌蒙是不错，可我就是看他怪怪的，你是最疼我的，我谁也不嫁，就陪着哥哥和娘。”哥哥笑了，他拍着妹妹的肩膀说：“妹妹，听人说你最近经常跟一个白衣少年在一起，是不是喜欢他了？你可得注意啊，那个白衣少年虽然长得儒雅帅气，可是大家都不认识他，有点来历不明啊。”“哥哥，那白衣少年就住在山那边，他叫张玉，乳名小玉，人家有名有姓，可是正经人家，哪像你说的。”哥哥看到妹妹脸红了，于是问道：“哦，我知道了，你不喜欢乌蒙是不是因为他······”“哎呀哥哥，八字还没一撇，还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我，你就别瞎掺和了。”“妹妹，我相信你的眼力，不过我还得打听打听这个小玉，他和乌蒙我得再考查考查。”“谢谢哥哥！娘，我绣花去了。”娘叹了口气指着狮子的鼻子说：“都是你这鬼崽崽给贯的。”
　　自从上次罗山庙会失败，蟾余老羞成怒带着手下回到了滴水洞，阴冷的洞内燃着熊熊的松脂火，照得盘子里的橘子、柚子，板栗也忽闪忽闪的。他随手剥开一个橘子，送进嘴里，赶忙又吐了出来，“噗！”他把橘子扔进阴沟里，然后骂道：“他妈的，怎么这么苦啊？”这时一个头上罩着黑丝网的女人走了过来：“哎呀蟾哥，发啥火呀？橘子不好吃，我就给你削个梨吧，梨头是降火的，润肺止渴。”“扫把星，滚一边去！”见蟾余发火，丝网女人吓得走开了。此刻蟾余的心里就像烧着一把烈火，让他坐卧不安。一个长得像乌龟一样的男子对他说：“蟾爷，上次我们虽然打不过乌蒙，但可以来阴的啊。”“怎么阴？”乌龟男把嘴巴凑在他的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蟾余的脸上有了笑容：“嗯，好，就按你的去办！”
　　小玉自从上次离开了天鹅，就再也没有来过。天鹅姑娘天天到竹林里去等他，可是除了风和竹叶的响声，连个人影也瞧不着。她急了，娘要她和乌蒙结婚了，日子就订在七天后的十月初二。她孤独的朝着上次他们相遇的森林走去，大槐树还在，她失神的抚摸着树身，伤感的说：“小玉，你在哪里？过几天我就要离开你了，那些没有对你说过的话，我会告诉开在我心底的那朵花，它会温柔的为我守口如瓶，一如我温柔的对待你一样。”
　　第四章奸污
　　天快黑了，山涧只剩下夕阳的余晖，小鸟已经开始归巢了，山林里寂静得听得见自己的心跳。一身雪白的天鹅，孤独的站在槐树下，曾经嫩绿的叶子，开始凋零，一片片从枝桠间飘下来，落在她的脊背上，无声无息。看见夜幕，知道又一天过去了，天鹅的眼泪流了下来。除了狮子哥哥，小玉是她一生中遇到的第一个男人。她把那朵干枯的勿忘我摆在手心，凄楚的说：“我等你，你没有来，天都快黑了，我还想坐在这个地方。曾经绽放如花的肉身就像这朵勿忘我，有一天就会枯萎，小玉啊，我们还执着些什么呢？我真的等不急了。”豆大的眼泪滴在她的手心，滴在那多朵干枯的花瓣上。
　　小玉还是没有出现，天鹅失望的往回走。这时林子里跳出一伙人，为首的是上次那个蟾余。“哈哈哈天鹅姑娘，这么晚了是不是来会野男人了？”乌龟样的男人阴阳怪气的说着。“你胡说八道，走开！我要回家了。”“蟾爷，这小美人是送到嘴边的肉，今天您可得饱餐一顿啊哈哈······”乌龟男人说完，大家一阵淫笑。蟾余转了转他的白眼珠，用手摸着天鹅的下巴说：“唉，真是嫩。”天鹅一掌打开了他的手，“滚开！”这一掌可刺激了蟾余的性欲，他一把抱住天鹅说：“美人，来！让哥哥好好给你舒服舒服。”他一手伸进姑娘的衣服，捏着天鹅的乳房“啊!”的一声尖叫，刺激得蟾余下面那个东西也硬了起来。他摆了摆头，示意其他人滚开，然后不停的在天鹅粉嫩的脸上啃着。天鹅拼命的挣扎，大叫救命，可是茫茫森林，有谁能听到。蟾余粗暴的掀起她的衣服，天鹅赶紧去捂胸口，可是裤子又被蟾余撕烂了，他把裤子扔到树杈上，衣服丢进草窝里，妈呀雪白的裸体就在面前，蟾余早已是心痒难受，欲火中烧，接着把她强按在草地上，一手捏着一个乳房，一边用嘴咬着另一个粉红色的乳头，一开始天鹅还拼命挣扎，用手抓伤了他的脸和胸，蟾余老羞成怒，他用刀随手割下旁边的葛麻藤，把她一双手绑住。“哈哈······这下看你还抓。”“畜生！放开我······”不管天鹅如何谩骂，蟾余尽情的抚摸着天鹅，像欣赏一具汉白玉的艺术品。天鹅被抚摸久了，感觉奇异的舒服，下面竟然可耻的流出粘糊糊的液体，“美人，其实你也想啊。”蟾余一摸，赶紧把那个东西塞进去，快活的抽动，天鹅早已经忘记了耻辱，任凭他有节奏的进出，闭着美目享受了起来。蟾余加快了速度，几分钟后一阵剧烈的颤抖，他嘴里喃喃着：“美人，好舒服！好舒服！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天鹅虽然很不自愿，可是搞得她也有了反应，直觉得欲仙欲死，不停的淌水，听着天鹅好听的哼哼声，看着他红润娇媚的脸，他的性欲达到了极限，他“唉！的嚎叫一声，射出了一酒杯的东西，接着躺在天鹅身上不动了。天鹅被他搞得欲仙欲死，早已忘了对他的厌恶，等他不动了，才回过神来，这可如何是好？蟾余做完了，放开她的手，她气愤的给了他几耳刮子“畜生！你害了我，现在我怎么办？”蟾余不紧不慢的穿好衣服说：“癞蛤蟆要吃天鹅肉，我吃到天鹅肉了，哈哈哈······”天鹅难过的坐在草地上哭泣着说：“天啊，我该怎么办？过几天，乌蒙就要来娶我了。”“呸！死乌蒙，他活该吃我吃剩的菜。”“你这个畜生，我哥哥会杀了你们。”天鹅扔过去几块石头，仇恨的瞪着蟾余，然后踉踉跄跄往山下走，一路哭着回家了。
　　躲在林子里的那群爪牙跑了出来：“哈哈，蟾爷爽不爽啊？这回给乌蒙做的绿帽子好大啊。”“呵呵，老子终于报了那天庙会的仇恨。”蟾余阴笑着回答。乌龟男点头哈腰的说：“恭喜蟾爷吃到了天鹅肉，这下您应该满足了吧。”“哼哼！忙啥，乌龟兄，好戏还在后头呢。”哈哈······几个人相视一笑，大摇大摆回了滴水洞。
　　天黑了，哥哥问娘：“娘，天都黑了，妹妹去哪了？”“唉!死丫头，屋前屋后都找遍了，还问了小兰和阿花，他们都说没看见，狮子，赶紧去找找吧。”“一定是去会那个小玉了。”“什么小玉？小玉是谁······”狮子没有回答娘，拿上猎枪朝山里走去。走了几里路，就碰到了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的天鹅。“狮子哥······”天鹅扑进哥哥的怀里痛哭。“天鹅，你告诉哥哥，发生了什么事？”天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向狮子哭诉了蟾余强奸自己的事。狮子还没有听完，肺都气炸了，胸腔里好像要飞出千万支毒箭，他怒不可遏，提上猎枪要去找蟾余拼命。天鹅追上去拉住哥哥，带着哭音说：“哥哥，他们人多，你不要去惹他们······”狮子瞪起眼睛吼到：“你赶紧回去换衣，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天鹅听了，像不认识哥哥是的，恐惧的后退“狮子哥哥······”她泪眼模糊了。“蟾余，你这个畜生老子不杀你，我就不是狮子！”狮子气愤的朝滴水洞奔去。
　　且说滴水洞的蟾余，此时正坐在大虎皮座椅上喝着美酒，透明的水晶杯子里，倒满了深红的琼浆玉液，桌子上摆满了，野兔肉，山鸡汤，竹笋、蕨菜等美味。他的脸上被天鹅抓出一道道竖直的红色血痕，在松香火的映照下，像一条条蜈蚣，显得特别难看。黑丝网的女人在给他斟酒“大王，您的脸怎么成那样了？”泄了欲火的蟾余现在特别高兴，他擦了一把油腻腻的手，一把抱住黑丝网，微闭着眼，肉麻的说：“呵呵，本王今天可享了人间美味，蜘蛛姑娘，那可爽了。”黑丝网不高兴的站起来，扭着水蛇腰说：“哼！还不是搞了哪个野女人，你才那么兴致。”“唉，天鹅，天鹅姑娘，人间仙女，白嫩细滑、红唇性感，一想起，我就马上来了兴致。”他兴奋的眼睛红红，一把搂过黑丝网说：“蜘蛛，来跟大王亲热亲热。”“嗯，哎呀，讨厌！”蜘蛛姑娘半推半就，风骚的躺在了蟾余怀里。两个人摸摸捏捏，像蛇一样正春心荡漾。只听门外“嘭！”的一声响，“蟾余，狗娘养的！你快给我滚出来！”
　　“他妈的！什么野狼在外面嚎叫？”乌龟军师慌慌张张从门外进来：“报，报告大王，那个狮子找，找上门来了。”“就他一个吗？”师爷点点头头。“你怕个屁啊，就他那屌丝男能把我怎样？去，派兵给我往死里打！”“兄弟们，给我上！”乌龟军师带着众人走了。那个狮子正在给火铳上铁蛋，见军师出来了，大骂道：“狗蟾余为啥还不出来？老子今天要杀了他。”乌龟样的人不紧不慢的说道：“杀鸡焉用宰牛刀，就我们几个摆平你足够了。”然后示意几个打手冲了上去。
　　狮子早已满腔怒火，对准一个高个子一顿拳脚，打得他鼻青脸肿，另几个见了，赶忙一齐扑了上去，几个人围成一圈，紧张得谁也没有扑上去，都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乌龟男人功夫了得，他使出一招众星揽月，再一招长风追月的快拳，打得狮子步步后退，狮子也不示弱，他吐了一口血水，一颗牙齿掉了下来。他握紧双拳连连击在乌龟男人的胸口，其他人扑上去想抬他的腿，被暴怒的狮子踢滚了。蟾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哈哈哈，等爷爷来收拾他。”狮子一见蟾余，眼里冒火，立马向他冲去。一腿把他踢翻了，蟾余没有防备，他恼怒的爬起来说：“放马过来！”狮子没想什么，猛扑过去。只见蟾余嘴里喷出一团烈火，烧着了狮子的衣服，灼伤了他的皮肉，他赶紧在地上打滚，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可是火焰在燃烧，狮子跳进旁边那潭水里，大火在熄灭。魔鬼们一阵大笑。蟾余扔下狮子的火铳说：“狮子，想杀我，你根本做不到。你滚吧，看天鹅的面子我不杀你，再说天鹅和我睡觉是他自愿的，不信你回去问问。”狮子打不过他们，心里特别屈辱，他接过火铳，“恨恨的骂着，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这条畜生！”“哈哈哈，狮子，我等着你！”狮子仇恨的瞪一眼蟾余，带着身体和心灵的伤痛，穿着一身水淋淋的衣服，一瘸一拐、沮丧的下山走了。
　　第五章杀妹
　　秋至过后，湘西边城多雾露，寒气加重，空气冷飕飕的。路旁的野菊野蛮的飘散着幽香，在黄昏，在野外开得一片金黄，肆无忌惮。天黑很久了，小小的吊脚楼在绿树的掩映中显得孤独、冷清，巨伞一般的香樟树梢上，一只猫头鹰发出“咕咕咕······”一声声惨叫。“天杀的猫头鹰，你叫死啊。”罗言氏恨恨的骂着，心里像打翻的五味瓶，很不是滋味，听到女儿的诉说，她又心疼又气愤。天鹅已经换好了衣服，娘在房间里安慰她。她温柔的为天鹅擦去眼泪说：“孩子，别哭了，哥哥去给你报仇了。”天鹅带着哭音说：“娘，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傻孩子，只要我们不说出去，谁也不会知道。”此时狮子已经回家了，他找来干的火药，把铁砂上进枪里，今天不但不能给妹妹报仇，还差点被蟾余烧死。想起今天的决斗，想起蟾余的话，气得他想死的心都有。都怪妹妹，自己长得美貌，还去那森林干什么？真是红颜祸水，罗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想起这些，一种屈辱，一种愤怒，使他失神的端着枪向妹妹的西屋走来。娘亲正准备出去端饭，看见狮子问道：“儿子，杀了那畜生没有？”狮子不说话，只是对着天鹅的屋子瞄准。看着一身水淋淋的衣服和狼狈的样子，娘亲什么都明白了。又看到狮子像疯了一样用枪对着天鹅的屋子，她吃惊的问道：“狮子，你要干什么？”狮子苦笑着说：“娘，妹妹做出了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我不杀了她，以后我们罗家还有何颜面？”“你是不是气傻了？狮子，那可是你亲妹妹啊？”“不行！我非要杀了她不可。”天鹅听见争吵声，轻轻的走了出来，看到狮子哥哥用枪对着她，脸色变得煞白，泪水夺眶而出。三个人都沉默的对视着，良久，她悲哀的轻声说：“哥哥，你是从小最疼我的哥哥，如果你杀了我，能让你解恨；能使你颜面大增，你就杀了天鹅吧。”她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候哥哥开枪。此时，她的心里特别平静。她仿佛看到小时候的哥哥喂她吃饭；想起了哥哥牵着她的手，背着小背篓，两个人上山采蘑菇；有一次她摔伤了，哇哇大哭，哥哥为她敷上药，给她抹去腮边的眼泪；想起了上次庙会为哥哥拍打身上的泥土，拉掉的草屑，眼泪大滴大滴滚落下来······
　　此时的狮子已经失去了理智，想的都是颜面，仿佛看到世人的耻笑，听到蟾余在狂笑：“哈哈哈，是你家天鹅自愿的·······”，他“哗”的拉上了枪栓，用颤抖的手，扣动着扳机······
　　母亲扑过去，抬起他的枪口，只听“嘭！”一身巨响。铁砂向天上射去，母亲被吓晕了过去。狮子扔下枪抱起母亲：“娘亲！娘亲！”罗氏苏醒了过来，她激动的说：“狮子，你不能杀妹妹，我只有你和天鹅相依为命，你要是杀了她，我也不想活了。”狮子一把推倒了娘，继续上火药说：“娘，她是个红颜祸水，留着她会害人！”母亲满脸泪痕，她一下跪在儿子面前哭泣着说：“娘给你跪下了，求求你，不要杀天鹅······”罗氏不顾自己的尊严，可怜的祈求着，狮子的手在颤抖，两滴豆大的泪滚落下来。看到母亲在哭，他犹豫了。娘亲站了起来，拍着自己的胸脯继续说：“儿子，你今天要杀了你妹妹可以，你先杀了娘，从你娘的尸体上踏过去，来吧，儿子，你继续开枪吧。”狮子是个孝子，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看见母亲这样，他突然想起了父亲临死时拉着自己的手说：“儿啊，我，我要走，走了，丢，丢下了你和妹妹几娘崽，我，我，放心不，不，不下啊······”“嗲嗲！”狮子眼泪滚落下来，父亲抖抖手，摸着天鹅的头继续说：“孩子，你是罗家的顶梁柱，你以后要善，善待天，天鹅······话还没有说完，父亲就断气了。“嗲嗲！嗲嗲！”哭声凄楚哀怨，仿佛一切就在昨天。
　　他擦了擦眼睛，突然惊醒似的顿了顿，终于扔下了火铳，与母亲抱头痛哭：“娘，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啊！”三个人哭成了泪人。“儿子，没什么可怕的，天鹅的婚礼如期举行，只要我们不说，那蟾余也不会乱说，其它的事等我来办。”
　　第六章结婚
　　听说天鹅要结婚了，很多小伙子都很伤心失望，唉，心中的女神要名花有主了，那份些许的妄想，那种淡淡的失落，如同抽茧剥丝，让他们心里空荡荡。后天就要出嫁了，天鹅真想去见张玉，下午，她趁人不注意，来到她和张玉幽会的竹林，太阳透过竹林照下来，静静的泄在那些叶子和花上，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的一样，娇艳欲滴。小松鼠从她的脚前慌忙穿过，肥大的尾巴一扫，“嗖”的一声窜上树梢，还用那双灵活的小眼睛回头看她。天鹅正出神的看着，小玉已经来到她的身边。“小玉，真的是你？你怎么才回来？······”小玉沙哑着喉咙说：“对不起，天鹅。因为老家的叔叔一家被歹人杀死，我回了老家一趟，所以耽搁久了。”看到张玉消瘦的面容，天鹅也不再说什么，她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听说你后天要出嫁了，嫁给乌蒙是吗？”天鹅的眼泪流了下来，滴在粉红色的绣花鞋上，鞋子马上湿了一大片。沉默了一会儿，天鹅终于鼓起勇气说：“张玉，你走了，知道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吗？”张玉看着她说：“被娘和哥哥逼着嫁给乌蒙？”“那还不算，糟糕的是你走后，我天天想你，听哥哥和娘要我嫁给乌蒙，我就上山去找你，可是，我等啊等啊，等来了一群豺狼······”接着她把在深山被蟾余强奸的事一五一十的向张玉说了。张玉的脸变得一阵红又一阵白，他好久都没有说话，然后转身默默的走了。
　　看着张玉远去的背影，天鹅的心碎了。她自言自语的说：“我本来想把那个秘密，悄悄的告诉那朵开放在心底的花，让它温柔的为我守口如瓶，可是，我还是对你说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你在我心中又有多么重要？”为什么张玉如此冷酷？一定是因为我被强奸而看不起我，我是个不干净的人，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怪不得亲哥哥要杀我，小玉也看不起我，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天鹅越想越气，绝望的她解下自己的裤带，来到一棵歪脖子树下，自寻了短见。
　　天快黑了，狮子不见了妹妹，赶忙到处寻找。看到母亲他焦急的问：“娘，天鹅呢？”“死丫头，不知道死到哪去了，快！快让大家找找。”
　　听说天鹅不见了，大家都帮忙找了起来，都分头边找边大喊：“天鹅！你在哪里？”“天鹅！天鹅！”乡亲们找到了竹林里，看到了刚刚吊在树上的天鹅。“不好了，天鹅上吊了！”哥哥箭步冲过去，用刀割断带子，不停的说：“妹妹，你怎么去寻死，你不要娘亲和哥哥啦。”天鹅被憋得直咳嗽，好半天才回过神，断断续续低声说：“哥哥，天鹅死了，什么都好了，你也不会再为难，也不会因为有这样一个妹妹丢，丢脸·····”哥哥泪流满面的打断她的话：“不要说了！妹妹，都怪哥哥不好，哥哥不能那样对你，你死了，哥哥和娘亲也会死的。”他抱着天鹅大哭起来，眼泪滴答滴答掉在天鹅的脸上，所有的人都哭了。“好死不如赖活，走，咱们回家。”
　　第二天，系着红绸带的彩礼送上来了，吊脚楼的木柱上到处贴满了喜庆的对联，天鹅的嫁妆也非常丰厚，上好的绸缎被子有四铺四盖，箱箩柜子一应俱全，新娘的嫁衣更是好看，五彩锦缎，袖口、领子脚边都镶着金边，雍容华贵，让姑娘们羡慕不已。儿时的伙伴小兰、小翠、阿花都来了，他们是来陪天鹅哭嫁的。哭嫁是侗族的习俗，头两天就开始了。木楼里到处都是村子里帮忙的乡亲，无论哪家办喜事，都会来无偿的帮忙。院子里摆满了桌椅板凳，是用来办花园酒的。
　　吃过晚饭，待一切收拾停当，锣鼓敲了起来，唢呐声声在天空中飘荡，整个院子热闹非凡，再也没有当初的宁静。当喧器的鼓乐声一停止，哭嫁开始了。
　　天鹅哭娘道：妹像天上一朵云寅时落雨卯时晴
　　只想陪娘陪到老哪晓天变一时辰
　　一更点灯哭一声哭声爹娘我双亲
　　黄瓜起蒂盘大我燕子衔泥枉费心
　　二更点灯哭两声哭声哥哥嫂嫂们
　　姊妹之间莫记仇耐烦服侍我娘亲
　　三更点灯哭三声哭声绣房姐妹们
　　深更半夜来陪我还不起情记在心
　　四更点灯哭四声哭到天亮妹出门
　　哥哥把妹背上背一对狮子两边分
　　哥哥对妹无情义硬把妹妹两离分
　　一把白米撒出去怎么半点不可惜
　　妹的心里如插刀泪水打湿我衣襟
　　······
　　接着母亲哭开了：鸡叫三到天要明金鸡提醒梦中人
　　天亮起床就要走要想久坐也不能
　　女去婆家做媳妇娘亲不必你担心
　　娘亲不必你牵挂还有哥哥姐妹们
　　哥哥流泪哭道：送妹一步出房门手把房门泪淋淋
　　浮漂不是生根草女生外相值乾坤
　　送妹九步到中堂鸳鸯一对配成双
　　早生贵子登金榜五湖四海把名扬
　　送妹十步送不完哥哥粗鲁望海涵
　　恭喜我妹婆家去荣华富贵到百年
　　阿花、小兰，小翠都对着天鹅哭嫁，一直哭到天亮，吉时就要到了，大家都很紧张。娘亲已经成了泪人，阿花，小兰拉着天鹅的手说：“天鹅，我们就要分别了，以后你要多保重。”“姐妹们！”天鹅动情的和他们一一拥抱。罗氏把一小壶鸡血送到天鹅的手里说：“记住娘跟你说的话，洞房时候千万不要紧张，照娘亲说的去做。”“娘！”天鹅跟娘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哥哥走过来说：“吉时到了，别哭了，妹妹我背你上花轿。”这也是侗族习俗，女子上花轿前是双脚不能沾泥，怕带走娘家的衣禄。所以由哥哥或者弟弟背出大院，花轿停在大院外，出嫁的姑娘千万不能回头看，娘亲也不能送女儿上轿，要不会变得越来越穷，家道兴旺不起来。到婆家去做送亲政客的如果不是父亲，伯父、就是爷爷、哥哥。
　　这种习俗，据说是因为一个美丽的传说：以前，在侗族，有一个民间女孩要出嫁，他们的地位很低贱，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不能相见，更谈不上什么自由恋爱。结婚的女子由媒婆领着，没有花轿，没有唢呐。一路啼哭，嫁到婆家，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跛子啊、傻瓜、哑巴什么的，又老又丑。到了婆家还要受到婆家的欺负，很是可怜。
　　侗族就有这样一位姑娘出嫁，她想起了很多女孩的身世特别伤心，跟着媒婆和挑夫一路啼哭出了娘家门。半路上碰上了皇上微服私访。皇上问小女子为何啼哭？媒婆说：“因为女子出嫁没人送她，她害怕到婆家受欺负，所以伤心哭泣。”皇上听了，十分同情这个民间女子，于是他让出自己的轿子，让新娘子坐了上去，并且做她的娘家人，送亲到婆家。受到了婆家的热情接待，婆家看在皇上的面子，也不敢欺负这位侗族姑娘，从此女孩侍奉公婆，相夫教子，日子过得很好。从此侗族人为了感恩皇上，让自己的女儿幸福，把派去送亲的男政客称为“皇客”，就是皇帝客人。还要受到婆家最高礼节的待遇。习俗就这样一代代传下来，天鹅的送亲客自然是她最亲的哥哥。狮子哥哥今天穿着一身青布衣，里面是对襟白衬衫，青布鞋，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新郎官乌蒙还是坐着那匹白马，不过今天他穿着深红的长衫，圆点花马褂，头戴礼帽，胸前披着一匹红，白净的脸上，泛着红光，喜气洋洋，精神斗数。他慢慢的溜着马，跟在八抬大轿后面，不时和坐在枣红马上的狮子说话。狮子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并不开心。乌蒙不介意，他知道，天鹅出嫁，哥哥一定很不开心是必然的。二十里山路，不知不觉也就到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嘛。乌蒙高兴的下了马，鞭炮声在乌蒙家门口呼啦啦响了起来，炸得整个宅院乌烟瘴气。
　　这是一座气派的四合小院，正屋是一幢深黄色的杉木吊脚楼，水桶粗的圆柱子，宽宽的走廊都一律铺着光滑的木板，走在上面发出“咔唑咔唑”清脆的响声。左右是稍矮一点的木板房，雕花的栏杆，雕花的窗户，显得宽敞明亮。院子里正盛开着各种颜色的花朵，叶子上残留着鞭炮的纸屑。轿子停在院子里等候，新娘子还不能下轿，要等抬东西的人把嫁妆送进里面，铺好花床，他们才能和新娘到大厅里拜堂。皇客已经被接进中堂就坐，喝着最好的茶，吃着端来的糖果。一会儿，新娘蒙着盖头下了轿子，在乌蒙的牵引下来到了中堂。堂上红烛高照，烛泪滴下来，流到红红的桌子上。神龛上的菩萨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胖胖的苹果红彤彤闪着亮光。神龛下方坐着乌蒙的爹妈，主事高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乌蒙的爹娘微笑着，接受媳妇、儿子这对新人的参拜。“嗷！”大家欢呼着争抢喜糖，鞭炮声，吵闹声不绝于耳。
　　天鹅静静的呆在洞房里，虽然蒙着盖头，凭着判断，估计外面的酒宴快要结束了，估计是晚上十点多了，此时她已经腹内空空，饥饿难耐。她悄悄的掀起帕子，发现桌子上有些糖果和点心，她拿起几块，偷偷的吃了起来。听到脚步声，她赶忙坐到床前，盖上红色头帕，低头坐在那里，担心使心跳开始加速。是乌蒙进来了，他今天多喝了几杯，不过急着入洞房，也没有再喝，他爬上楼梯，通过一排木长廊，来到了宽敞明亮的洞房，只见雕花床沿上，坐着那位貌美如花的天鹅，他迫不及待的掀开姑娘的头巾，只见她羞羞答答如梨花带露，长长的睫毛使大大的眼睛更添风采，眉宇间透着一丝淡淡的愁云，更显得楚楚动人。乌蒙笑了：“呵呵，骄傲的天鹅，你终于是我的了。”天鹅抬起头，有些恐惧的看着他。“你为什么怕我？怎么没有了骄傲和霸气，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天鹅慌乱的说：“没，没有。”
　　乌蒙用锐利的眼睛扫了天鹅一眼说：“呵呵，夜深了，今宵一刻值千金，娘子，来我们洞房吧。”“不！我，我还不想睡。”“哦你是不是饿了，小玲！小玲！”“少爷，有什么吩咐？”“去给少奶奶弄点吃的来。”“是。”不一会，丫鬟端着饭菜进来了。乌蒙说：“娘子，我陪你吃。”天鹅点点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乌蒙还把一快鸡腿夹到天鹅的碗里“来，多吃点。”“谢谢。”“你是我娘子了，不必客气。”吃过饭，小玲递过帕子说：“少爷，少奶奶，你们歇息吧，我走了。”小玲走了，天鹅还低头坐着，乌蒙说：“娘子，该洞房了。”“相公，你先睡吧，还有一些绣活还没做完。”“哈哈······娘子，你以后有的是时间，来！”
　　乌蒙仗着酒气一把抱起天鹅，然后扔到了床上，他宽衣解带，猴急的扑了上去。
　　天鹅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特别紧张，她轻轻的说：“把蜡烛吹了吧，我好，好害羞。”“哈哈，吹它干嘛，我就喜欢点着灯洞房。”天鹅不再多说，乌蒙解开她的外衣裤，看着他美丽的酮体，男人的冲动让他兴奋起来，他亲着她的脸颊、脖子的敏感区，让她一阵颤抖，接着往下······一阵剧烈的运动，乌蒙已经达到了高潮，天鹅知道时机成熟了，她掏出事先娘亲给她准备的鸡血，打开盖子，准备往屁股下的床单洒，因为紧张，她好半天扯不开盖子。一下引起了乌蒙的注意：“你拿的什么？”“没，没什么。”乌蒙一把夺过瓶子，摇了摇，打开盖子闻闻，一股血腥味。他冷冷的问道：“什么血？用它干什么？”天鹅脸色煞白，看着乌蒙不说话。他啪的给了她一巴掌，“我问你话呢，说！”“是，是鸡血。”“鸡血？”他赶紧掀开被子，看到床单上洁白一片，他明白了。“原来你不是处女，想用鸡血来蒙骗我，你这个淫荡的女人！”啪啪啪！又是三巴掌，天鹅的脸上立即起了几道红印。天鹅忍着疼痛，流着泪说：“相公，我，我不是淫荡的女人，我是被歹人强迫的······”不允天鹅解释，乌蒙已是怒发中冠：“哼哼！强迫，为什么人家不强迫别人，单单强迫你，就是因为你淫荡！”天鹅难过的哭了起来。“哭哭哭，你哭什么哭，你这个肮脏的女人，滚！不要躺在我的床上！”乌蒙铁青着脸，扔下一床被子。天鹅抖索着卷缩在楼板上，含泪哭到天亮。这就是天鹅的洞房之夜，因为自己的过失让乌蒙非常气愤，天鹅想，只要自己忍着，等他气消了，也就会好了。纯洁的天鹅想错了，这只是她噩梦的开始。新房的红烛将要燃尽，流满了灯盏。房间开始昏暗，火苗发出最后一声轻微的叹息，然后熄灭了，整个一片黑暗。也不知什么时候，乌蒙已经睡着了，发出响亮的呼噜声。（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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