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天空永远灰蒙蒙的一片,像是有一层不太透明的膜罩着整个天空,你可以看到在外的世界,但绝无法看得清楚。我的生命一直在膨胀,仿佛河流在涨水。我就像个孩子,踮着脚尖走到悬崖峭壁上俯视大海,但怎料到一个大浪袭来,把我击入海流,席卷而去。一次次地期待,一次次地沉入深海,这就是我曾经的生活。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现在的生活还在继续,我还是得好好生活,我也希望这样。并且,现在我有了求生欲,不单是人在危机时刻的生理反应。就像是大脑间接性失忆一样忘记了那些痛苦,但无论我如何努力,无论那时年纪再小,也需得为自己的叛逆买单。就算肠子都悔青了也无法改变任何东西。
现实最大的悲哀就是,曾经做错的事,没有办法再去挽回。因为那个空间已经回不去了。可能是从小就喜欢写东西吧,可能是小学老师问起大家的梦想时就开心地说作家吧。可能是因为有一段时间丧失了记忆这种东西。所以萌提起初中时写的那篇文章,有那么一瞬是愣住了。一直以为是高中过得很痛苦才爱上写作的。忽然被提醒又想起来了。以为是高中,却是因为高中除了写出来,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如果有时光机,会选择回到十三岁。跟自己说:“对不起,我不该扔掉你的小小说,我不该把整本笔记本像垃圾一样卖掉。未那些从未见过人的文字。我现在还不如你勇敢,我不敢花太多精力去完成一个故事,现在思想可能需要支撑。我已经很可耻地经常词穷。现在已经黑白颠倒。只能在寂静的夜里唤起活跃思想。”
再回到十七岁,这次是烧,这次不再那么无所谓。那是在初夏的某个下午,拿了一个废弃的瓷盆,一页页地撕掉,一页页地扔进火焰,眼睛茫然地盯着那些发黄的纸张瞬间变为灰烬。你能想象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我想我再也不会再动笔写什么了。我再也不会在炎热的夜晚飞蛾蚊子对我各种攻击时,仍然雷打不动地在书桌旁一坐就是一下午,一坐就是大半晚上。我再也不用担心夜里两三点了再不睡明天起不来上学了。。我再也不用担心上课时埋头写字被老师点名了。现在想起来,我又岂能责怪他人?责怪妈妈喜欢乱翻?呵,当时还真是因为这个。但算了吧,任谁给我当妈,都会被我气死。我只适合放养。她是位让我无可挑剔爱我到任何地步的母亲。只是我自己既敏感又尖锐。
我承认,我不曾历尽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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