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无聊的讲座偷偷溜到没有一个人的自习室,翻出很久以前的老歌,坐在光阴的一角昏昏欲睡。虽说已是深秋,但是正午的阳光照在脸上,还是有被灼烧的痛觉。耳机里沧桑的男声正在唱“我没有非要一起到老”,不知怎么就想起不久前的晚上,高中同学跟我发消息说,某某月末要结婚了,没有任何回应,点击退出,伴着耳边秒针走动的声音沉沉睡去。
也许这些天神经比较衰弱,总是梦到醒不来的一场梦。投在舞台上的追灯,四周暗黑的沉默,压抑的空气,听见急促的呼吸,高跟鞋与木质地板的碰撞。热情的伦巴,火红的裙摆,妖艳的玫瑰,嗜血的红唇,魅惑的眼影,灯光下的人,你把虚怀的空气,臆想成了谁的存在,与“他”进行着一场专属情人之间的博弈。额头上细密的汗,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仍遮不住长睫毛下的无助与寂寥,只是眼里的专情又为谁而动?舞步加快,传出发情的猫叫,诡异的恐怖,循声望去,早已适应黑暗的眼睛,捕捉到一闪而过的尾巴,依稀看见了它发出绿光的瞳孔,刹那忘记呼吸,空气中隐藏的阴森的因子,让人毛骨悚然,想要呐喊,感受不到声带的振动,像被人扼住了咽喉,却还在做垂死的挣扎。“要出去吗?”谁在说话,声音沙哑的不像话,想问你是不是吃了后母的半个毒苹果,张口发不了声。能听到隐约的脚步声,看不到那人的存在,但至少是一个有生命的物种,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讨厌的老鼠,也胜过一个人在未知地方的恐惧。“吱呀”一声,粗噶的开门声,像开启了女巫的神秘大门,不敢前进,怕从此万劫不复。借着外面微弱的光线,回头看一眼这个让人恐惧却又好奇的地方,隐约能看见圆拱形的房顶,吊着璀璨的水晶灯,想要折射谁的丑恶。粗壮柱子上刻着的浮雕,还有一副《最后的晚餐》,是在暗示谁的背叛吗?想这不是教堂,因为上帝是善良的,他应该会选择原谅。
感觉到刺骨的冰冷,还有狂乱的大风,门外面的世界,另一番光景,看不清的夜幕,漫天的灰尘,暴风雨来临前的躁动。偶尔传来的惊雷,似要撕裂这块暗黑的遮羞布。走出这道古老的大门,惊恐的发现脚底是万丈深渊, 腾身一跃,从此便可登造极乐,可是双脚还是不由退后,想回到安全地带,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大门紧闭,貌似自己被驱逐了……突然的地表崩塌,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做自由落体,风从耳边穿过,想到黑童话,想到人人喜欢的纯良的辛德瑞拉,只有自己喜欢的女巫,心想重生后,不做人人殷羡的天使,做一只魔鬼,不作恶多端,却保留自己的邪恶。想到这,心想还真是一个坏女人。急速的降落突然停止,像一只孤魂野鬼一样没有方向的飘荡,穿过云层,飞过高山,找不到降落的重心。百米以下的土地,能看见阳光透过尖顶圆形的哥特式建筑,在青灰色的水泥马路上寻找落脚点。我想我也需要一个落脚点,找回重回大地的踏实感,看见满是白鸽的广场,长睫毛的小孩在给它们喂食,脸上有稚嫩干净的笑容,眼睛闪闪发亮,像被上帝偏爱的宠儿,投入的星星。喜欢看小孩的眼睛,因为找不到丁点的肮脏与不善,他们眼睛会说话,让所有的谎言与不堪都崩溃。广场旁边的教堂,乳白色的墙,有天使的浮雕,面容恬静。顶部的钟,发出悠悠的声音。阳光透过彩绘的玻璃窗,照出里面虔诚祈祷的人们,真挚的眼神,满脸的温和,至少在这一刻,相信他们内心的柔和是真实的,眼神是真正的干净的。我并不是如表现的那样,热情温暖,相反骨子里的凉薄让不止一人说过残忍和绝情,那这样,似乎自己还真是一个虚伪的人呢,虚伪吗?不否定,不承认,只知道很多时候开始对身边反感的,讨厌的,装作视而不见,或者保留自己的一方天地,禁止别人的打扰和进入。很多人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现在开始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因为我还是无法喜欢上那些让自己讨厌的人或事,尽管努力了,很多时候努力不一定会有结果,看来这句话是真的。即使自己凉薄,或者说残忍,仍祝福那些跪拜在上帝双脚下的人,这一生,如长乐,未央。
摇摇欲坠的夕阳,躲在高楼后面,洒下一片金黄,那些光线折射在写字楼上,眼睛看过去,就只看到了一个个彩色的光圈,让人晕眩。看着广场上还没散去的人群,想要一次十指相扣的牵手,想要一个拥抱,一个亲吻,生理学上,把这叫“皮肤饥渴症”,我想我是病了。
好吧,戴上连帽衫的帽子,往街角的KFC走去,天气并不冷,我知道,心理学上,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我承认,我有。快餐店一如既往的热闹,找到靠窗的位置,从这里看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有一种满足感。
速溶咖啡馥郁的芳香,配着店里放着的好多年前的老歌"Nothing Compares To You",让人不由自主的安静,无与伦比的你,愿有人陪你颠沛流离,如果没有,愿你成为自己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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