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外出旅行都有一种青春重新被点燃的感觉。习惯了在黑暗的教室和昏黄的寝室里学生活学习,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出门走走都成了奢侈。只有在每课的夜晚才会悄悄躲进图书馆,求得一份安宁。一个人,在安静得只听得见脚步声的地方看一会儿书,或者写一些关于青春的文字。
外出旅行,说起来都有些荒诞。
那一次,是痛下决心,一定要选一个周末外出走走。
于是心血来潮,在手机上痛快地买下了一张去往青田的火车票。后来朋友得知,便几人约定,一路同行。
关于旅行,我一向不喜欢缜密的安排。只要早上搭上车,平安归来就好。至于在什么时候参观什么景点,什么时候在哪里就餐,我从来都不会给自己安排。
一个人,游走在大街小巷。在一声声的吆喝声中穿梭,欣赏着别人的生活。这就是我行走的意义。
那天起得很早。
那天也是这学期第一次感受黎明后初升的太阳。几人只是在便利店买了些早餐,便匆匆上车。由于通往火车站的道路在翻修,所以我们不得不绕道而行。
坐在开往火车站的面包车上,窗外是在早晨刚刚绽开的油菜花,开得正绚丽。路上的行人也逐渐躲起来。
由于颠簸,坐在最后一排的我屡次被撞到了头,无奈之下只得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
到达火车站的时候,他们几人忙着去买票。急急忙忙的,最后终于还是赶上了车。
这是第二次坐绿皮车,绿皮车没有空调,价格也相对便宜一点。由于我之前买的车票,所以座位在隔壁车厢。但火车上的人并不多,我便过来和大家坐到了一起。
说起这些,在那些喜欢旅行的人看来是多么疯狂。
几个人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一路笑笑嘻嘻,都忙着盘算到了青田要做些什么。
我心里虽然也十分开心,但比起他们来说,却不像是青春里的疯狂,只是一次外出寻找心情而已。
大概我已经过了那种以这种为疯狂的季节。
二十岁那一年,在西安,一个人从半坡遗址走到大明宫。第一次遗失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第一次搭错公交;第一次会把兜里仅有的零钱放到在路边乞讨的人的身旁;第一次在公交车上被人偷走了刚买的手机。
那时候,一想到花的是爸妈辛苦赚来的钱,哭得稀里哗啦的,但仍旧举手无措。好在朋友偷偷接济我,买了一部新手机。
也许正是因为那些不得不让你成长的经历,人们才习惯了亦步亦趋地生活。
后来,一个人去成都,一个人去杭州,一个人走过了许多自己特别喜爱的城市。不再被偷,不再迷路。
我,已不复如初。
到了青田,我们找好了旅馆,便出发去往石门洞。
往石门洞走,需先坐渡轮,跨过瓯江到对岸。
对于从小在山里长大的我,爬山这项活动已经没有多大的激情了。小时候上学,赶集,都得爬好几座山,座座都比这里的山大。那时候,几乎是一口气跑到山顶,然后再一口气跑到山脚。下山的速度比在笔直的马路上奔跑还快,只看得见两只脚不停地交换着,哒哒哒哒,响个不停。
但是老家是缺水的,有山没水,真是最大的遗憾。石门洞山下是静静流淌着的瓯江。那水,绿得如碧玉一样。我是第一次见过那么绿的水。
爬完山,大家都累得踹不过气来。晚上继续折腾,一路唱歌,拍照,寻找美食和服装店。
夜色下的青田县城,格外的美。初看有上海夜景的感觉。走过长长的跨江大桥,冷风从江面吹来,仿佛带着历史的沧桑感。在这条江旁,不知道生活过了几代人。
我就喜欢这样的味道,尝不尽,品不完。
记得第一次去杭州,没有去西湖,也没有去钱塘江,偏偏就跑到了余杭那个小地方。然后四处走走转转。去看一条不知道名字的河,游一个名不经传的公园。后来在朋友的推荐下才去了附近的良渚遗址。隔天才去了西湖。第二次去杭州,下了车,行李一丢。然后就开始四处乱窜。一直从火车站附近,走到了西湖,大半夜才走到南宋御街。幸运的是,靠着锻炼出来的方向感走了回来。
路,只有走得多了才不会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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