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狂时期的恋爱
作者/李晋
第一章
我相信人生在世间的一切是机缘所创造支配的,是由偶然而必然的,这个过程很不起眼,可它是风行水上,自然成纹的。我三十岁前的故事就可以证实,不信就看看我弯曲的讲述。
我的真实姓名叫代元强,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阿飞,至少在我身边的人的眼光中是这样认为的,词典是怎样解释阿飞两个字,我查过一回,所谓的阿飞,指的是身着奇服异装,举动流气的人。阿飞这个名词,或者可以认为是形容词。我在十年前是不懂它的。说起这个词,就会引联上一个关于我,也就是由我结构导演、出场成戏地故事。我十七岁那年的春天辍了学,原因有两个:其一是我和学校的一个男生打架,让他住进了医院;其二我的父母所在的厂子破产,被私人买了去,精兵简政,他们下了岗,家里生活一度陷入困窘状态,我学校的开销父母无法供给。两条原由相加一起,促成了我弃学从狗——狗指的是死狗无赖,我不上学后,无所事事,便成天整日地瞎逛胡游,不是追觅美丽动人的性感女人,就是泡酒吧、网吧之类的低级趣味场所,请不要误会,这些场所里因人而宜,由于我的低级,它们这种场所也便低级了起来。我不务正业,胡作非为,左邻右舍,前街后坊没有人不知道。我每天出归时,高八度的怪声异调的乱唱胡喊,声音早为众人熟知,他们一听到我的唱喊,早上就知道我是要出去了,晚上便晓得是我回来了,父母当然看到、听到了,关于我的舆情,心里愁怅,不能拿出因人制宜的法子管教我。我呢,自高自大,高高在上, 觉得威风八面,对父母的教诲听不进去,不仅听不进去,反而越听越反其行了。有些日子,我们家可以说是“上下一日百战”。有一天回家,正好和邻居史大嫂母女碰上,我从来不管他们这些邻舍街坊,高兴了跟他们打个招呼,不高兴了白他们一眼,神气傲凌。这回我刚喝过酒,半醉半醒,又依酒三分醉,耍起了死狗作风,看她们母女俩迎面过来,故意东倒西歪,左摇右晃,要碰她们一撞,戏耍或者是调戏一下她们。我向他们冲了去,史大嫂老早拉女儿远远躲开,向一边逃溜。我偏不罢休,非要戏弄她们一下,史大嫂无奈,只好向我低声下气的求饶讨恕,我才放过了她们。我走远了,听史大嫂六岁的女孩子说:“妈妈,他真是个阿飞!”当时我没明白阿飞的意思,以为是她在赞扬称誉我呢,玩到黑欢天喜地的回了家。第二天早晨,母亲临走向我安顿说:“元强,你今天出去给你找个活干,不要像个花花公子,东游西浪。你也长大了,也该懂事了,咱们家的情况不好,你该自立了,早些挣些钱积攒下,看将来能否给你找个像样的工作。”我最不爱听父母的唠叨,尤其是妈妈说的这些没营养、没出息的话。我假装睡着呢,没有管她。妈妈将我推了一下,又说:“你像个啥样子,吃了玩,玩了睡,什么事也不干,白吃白喝的,你要混几时去?我看你成了二流子了。”我听妈妈骂我,心里发了火,大声对抗,说:“我怎么是二流子,人家史大嫂家的小妮子都称赞我是阿飞,偏你这样贬低你的儿子,我是不是你生的?”妈妈冷声冷气的说:“不害臊,人家小姑娘都骂你是阿飞,可见你的为人实在太差,还不早些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亏你还说的出口,自己是个阿飞,都不知是好歹。”母亲骂咧着走了,她在一家招待所做杂工。父亲早出晚归,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工作,我们父子俩一周内碰不了几次头,我不相信阿飞是骂人的词语,我便查了词典,的确是的。我的肝肺气炸了,我要找那个小妞算账。中午,我在小区大门口专意等她回来。十二点十几分,史大嫂领着她放学回来了。我失去了理智,也许我没有理智,我冲闯过去望着小姑娘鲜嫩的脸蛋恶狠狠地煽了两个耳光,然后转身无所畏惧地走开了,我听到史大嫂大声吼骂说:“你这人咋了,平白无故打我们孩子,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她骂了很多,一边又轻声柔语的哄劝她的女儿不要哭了。晚上,我刚进门,就听见史大嫂在和我父母亲争论,我父母亲好言好语给她赔礼道歉,她还不善罢甘休。我父母对她可是说完了所有的求情赔理的话语,她才略减怒意。我过去站在他们面前,忿忿不平,又脏语连篇的将史大嫂骂一通,父亲火了,气冲九天,将我一把牵住揪定,摁倒在地,拳打脚踢,毫不留情,似乎要惩治我的罪过。在这之前,他已经暗示过我几次了,如果我不学好,他就要剥我的皮子。我那里听得进去,仍旧自行其道,并不管他成本大套的拳拳教诲。父亲这一回是逮着了机会,彻底要治了我的坏病。我是个阿飞,自然也是个混帐,根本不懂得父子情深的血浓于水,我在大街上跟流氓死狗来往惯了,习焉不察,对于“父为子纲”的人伦情感早已忘而不知。父亲把我揍疼痛了,我实在不能忍受,便翻身反抗,用力把他推倒在地,将他在屁股上使劲踢了两脚,父亲受痛闷哼了两声。史大嫂见情况不妙,掉头便跑,我追上去将她也踢了一脚,她失声叫喊着逃走了。母亲把体质虚弱的父亲搀扶在了沙发上,一边向着我哭,眼泪如豆子般掉落。父亲听见母亲的低泣声,也哭了,向我闷声说:“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他说的极其艰难,似乎心胸疼痛已极。说完这句话后,他再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早晚见面,有如陌生人一样。母亲也很少再说劝我,我经常看见她以泪洗面。
可是我无动于衷,我照样我行我素。
我在街上认识了两个哥们,一个是尉小峰,另一个是大杏,他们两个都是农村来的,在城里已混了三四年了。尉小峰跟我同龄,大杏长我三岁。他们俩在城里胡作非为,以偷窃夺劫做为生活手段。说老实话,我就是跟他们俩学坏的,如果没有他们,我也许会良质不变,不会做出不人道、野蛮的勾当,自从认识了他们俩,和他们一起做兄弟,我的言行开始了“左之右之,无不宜之”的局面。
由于我的言行不规失德,声名狼藉,连累我的父母,以及由于我对父亲有过的恶状,造成了父母对我的冷淡。父亲自那之后,再也对我不闻不问了;母亲在我殴打父亲之后,劝戒诤规了几次,见我不改恶习,也就大失所望,不怎么关心我了,也不给我钱花了。我回到家去,要是撞上他们正在吃饭,我就混上一顿,如果撞不上,我只好自己解决。我把厨房里只要是能吃的,我都会想法塞进口送下肚子的。久而久之,我觉得我应该另有打算。我乘父母不在家,我用钳子和铁锤撬了父亲的抽屉,偷了他们的一千两百元积蓄,然后我和尉小峰、大杏三个人去吃喝玩乐,三天没有回过家。第四天,钱花的一干二净,我回去了,我看到父亲躺在床上就如死尸一般,母亲坐在他的旁边低声哼吱的哭泣着,我进去后以为是父亲得了绝症,快要死了,可能是出自无法斩断的骨肉亲情,我心里也动了一惊。母亲看我回来了,一边擦眼泪一边问:“孩子,是不是你偷咱家里的钱?”我听了母亲的质问,毫不惊恐,反而更加镇定,毫不变色,坚决地说:“我没有偷。”母亲不信,又盘问:“不是你还会是谁呢?”我发怒了,大声吼叫,说:“我说没偷,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真还想说些“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的话,可我没能当场发挥出来。母亲还要和我争辩,父亲转身将她拉了拉,母亲将我斜瞪了一眼,扭过了头去,她和父亲没有再看我。我心中也明白了,父亲是为失窃难过,他怎么会不难过呢?他和母亲两个月多,看人眼色受人气地挣了一千二百块钱,被我这个孽子偷盗了去,三两天就给挥霍一空,并且他们的亲生儿子明明偷盗了钱,却抗争不是他偷的,这让他们怎么不能伤心。家境不好,尚且可以维持下去,只要人活着,慢慢会变好的,如果他们的子女变坏了,无法再转圜使他重新做人,那么这个家庭所面临的不是破灭吗?
我已经养成恶性劣质,是受不得别人凌辱的,就算百分之百是我做错了,我也要无理争闹,非要争个有理不可。这是恶人的本性。我现在虽不至于是恶人,但离恶人的距离已不太远了。我现在脾气特别的暴躁,对谁都一样,包括我的两个弟兄。父母在我的眼中已和街口的人一样,是我猎取利益的对象。
母亲心坎深处怎能忍心自己的儿子变坏不学乖呢?她双眼泪纷纷的以祈求的目光看我,问:“元强,真不是你吗?我和你爸想要你做个诚实厚道的孩子!你只要说真话,我们会原谅你的!”
他的话在我耳膜上都听出了茧子,我觉得太可笑了,于是,我对她的表情是笑而不答,以笑做为我对他们的冷疏。
妈妈绝望了,唆着口唇擦干了眼泪。
我去了厨房找食物,可我翻箱倒筐,什么也没找到,我怒冲冲地看他们,大声质问:“没吃的东西了吗?”
妈妈头也没回,问:“你是我们的孩子吗?”
我哼了一声,说:“你们不知道吗?还要我给你们回答吗?”
妈妈说:“如果你是我们的孩子,要吃我们提供的食物,那就请你改过自新,弃恶图善!”
爸爸给妈妈说:“别说多余话了,由他去干吧!监狱的大门都是敞开的,任何人都可以进去接受改造的。”
我看着他们冷冷发笑,真想过去和他们打上一架。
母亲又说:“如果你还想继续这样下去,请你离开我们家,你不是我们的孩子,你去寻找合适你的家庭吧!”
我大声嚷着说:“为什么这样待我?为什么不给我饭吃?”
父亲和母亲没有说话,他们痛心到了再不屑于教育我这样“商女不知亡国恨”的逆子。家庭生活的窘迫万状,和孩子的败坏,造成他们的麻木。
我的怒火如刀,一时没法敛禁,我将碗盆摔了一地,将冰柜也推翻了,还砸了两片厨窗的玻璃。我心里这才感到痛快了,得意的看着他们,等待他们发作,我好收拾他们,没想到他们的涵养性很好,对于我的恶劣行为没有反应。我无法子了,我只好离开了家门,去找大杏和小峰去想办法填饱肚子。
大杏和尉小峰也没吃实切晚饭。他们俩也是每日现收现买,没有宽裕,只能胡乱凑合吃个半饱。我找他们商量,尉小峰出主意到街上去抢。我们细心研究后,由大杏和老板交缠,我和尉小峰看准机会,乘他(她)不提防来个猛夺烈抢。
三个恶少就打定了这样愚蠢的主意。也许是因为饥饿的驱驶,但是,这样美好的时光,这样荣旺的世界,依靠自己的劳动吃饱肚子是不成问题的。可是,我们三个人讨厌劳动,热爱的是不劳而获,或者非法劳动的一劳永逸。
我们盯准了一个卖烤鸡的中年妇女,因为她很肥胖,行动不便,有利于我们的行动计划。实行如计划所定,大杏过去和那胖女人扯淡,先是问生鸡成本,然后商量烤熟鸡的价格,然后聊她是哪里人氏,几个孩子,丈夫干什么,琐碎的说了很多,大杏才给她使了诈,说:“你看身后头是谁?”女人转身去看的瞬间,我和尉小峰从玻璃制作的小柜台里利索的抢了两只烤鸡,转身飞也似的逃走,因为天已麻黑,视线比较模糊,街上的行人也很少,大有利于做这种小案子。大杏看我们得手了,也转身便逃跑。那女人回过神来,发现柜台中的两个烤鸡不见了,方知道上了我们三个的当,又气又恨,破口大骂。我们三人听着她撒泼骂街,心里乐坏了,相互庆贺。
大杏和尉小峰租住的房子是一间每月五十元的危房,脏秽不堪。在这间危房里,我们三个人谈笑风生的吃了顿饱肉。吃完后,三个人就挤在一张破床上睡了。因为没有干过出汗的体力活,身体不困乏,躺下后睁眼无眠,心里很急躁不安。
大杏很有心计,他忽然问:“明天我们吃什么?”
尉小峰说:“明日在看,反正今天已经吃的很饱了。”
我也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的人,这回吃的够撑,日有余庆,哪里管明天有吃无吃的事呢。
大杏又说:“我看咱们得想个高明的办法,老是这样,有一天非被公安局抓了去,弄不好会被刑事拘留。或者判上一两年。”
我没有坐过牢,不知道坐牢的滋味;我没有和警察同志打过交道,不知道他们的厉害,所以无所忌虑,说:“怕什么,大不了被他们拘留或者判上一两年。反正被他们捉了去,总不会不给饭吧!”
大杏说:“我们村的一个人坐过牢,说警察往死打人呢!吃的饭菜名字叫饭菜,实际和猪食不分上下。”
我听后心中产生了一阵惊悚,身上起一层鸡皮疙瘩。我相信大杏说的是真话,囚犯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首先他们被剥夺了自由行动的权力,这一条我从电视上看到过,于是我说:“今后我们可得小心为妙,千万不要被公安局派治所的逮住,他们不是饶爷爷的孙子。”
大杏说:“今天我们抢人家的烤鸡,都算是犯罪行为。”
我讥讽的笑着说:“呸,这些算犯罪,杀人灭口,又算什么?”
大杏认真地说:“都是犯罪,只不过程度的深浅不同。”
我说:“难道警察逮着我了会枪毙?”
大杏说:“你要杀了那个卖烤鸡的女人,他们肯定会枪毙你的。”
我大声质问:“为什么?”
大杏说:“因为你犯了故意杀人罪。”
这些道理我都懂,只是我不服气,我和大杏力争强辩,为得是我不希望我干了坏事,被警察抓了去,判了死罪。
大杏说:“以我看,明天我们改个行当吧!”
我问:“你想干什么?”
大杏说:“咱们去工程队干活吧!”
我轻视的反问:“去给人家做牛当马?”
大杏说:“规规矩矩、正正当当地挣些钱,心里踏实,不会像现在,我们老是担心悬胆的,活得多不大方自然!”
我说:“你以为当牛做马的钱好挣,不弄死你才怪呢!”
大杏说:“我不相信,为啥别人能干我们就不能干?”
我听得可够来气,说:“你是草包,给你说不清楚!”
尉小峰忽然兴奋地呼叫了一声,大概想到了什么成功之路。
大杏听他大呼小叫,说:“你发疯了吗?”
尉小峰说:“我想了个办法,保证从今以后不再挨饿!”
我急切地问:“什么办法?”
尉小峰没有卖关子,直接说:“我们明天去饭馆前,先打死几个苍蝇带上,饭快吃完时丢到碗里,就说发现了苍蝇,拍桌子发火乱骂一顿,然后就一走了之。”
我听了欣喜不已,说:“真够绝的!你小子行!”
大杏思想了半会,也傻笑了一番,说:“这办法真高明!”
我们三个人都激动了大半夜,才睡着了觉。天刚一放亮,我们就匆匆起了床,粗粗地收拾了一下嘴脸,就急着去试验昨夜想好的诳人法子行不行。我们三个人一齐坐到一个卖早点的摆摊上,要了包子和豆腐脑。吃的快饱了,各自把死苍蝇扔进了碗里,用筷子一搅。我抢先发作了,拿筷头夹着苍蝇大声惊呼:“老板,怎么有苍蝇?”正在用餐的顾客们都被怔住了,停止了嘴巴往下吃,甚至有些吃得很猛的已经按捺不住要发呕了。老板急了,忙跑过来给我道歉,一看真有苍蝇,满面尴尬,说:“给您再换一碗,实在对不起!”我斜着三角眼说:“不吃了!”说完就丢下筷子转身便走。老板没有阻拦,任凭我吃了免费的早餐扬长而去。我走远了,回头看老板在向大家解释,我忍不住喷唾而笑。我躲在一个角落里偷看大杏和尉小峰,他们也发作,拿筷子挑出了苍蝇让老板看,拍桌子骂咧着也如我似的要一走了之。老板将他们俩死活拉住了,问:“怎么就你们三个碗里有苍蝇?”尉小峰对答如流:“我咋知道?是你不讲究卫生,还问我呢!”老板向诸位顾客说:“各位新老顾客,你们发现苍蝇了没有?”大家都认真仔细地在碗里寻找过了,没有看见苍蝇,异口同声地说:“没有。”老板挺直了腰杆,厉声肃气地对大杏和尉小峰说:“你们俩在捣鬼,是不是?”大杏和尉小峰同恶相济,异口同声,答:“没有。”其他顾客开始议论纷纷,有说是这两个小伙子捣鬼作崇,有说可能是老板没讲好卫生,还有说我和他们俩是一伙人讹人骗吃饭不掏钱的。过路人也围观了起来,一时间风雨不透。大杏和尉小峰很害怕,毕竟心虚胆怯。
老板最后说:“只要你们说了实话,我不会难为你们的。”
大杏心里迟疑不决,等待尉小峰带头决定。
慰小峰心想我不能自投罗网,中了奸计,干净坚决咬定是他碗里有苍蝇,看他有啥道理。
争嚷了半天会儿,不见胜负。老板心想争闹无益,影响自己做生意和名声,不如忍让一时,海阔天空。他这么想罢,就将大杏和尉小峰给轰开了。大杏和尉小峰也下坡赶驴的见好收场了,否则会变成人人喊打地过街老鼠。
针对这次诈骗活动的失败,我三个人开了集体研究会议,最终得出结论,一致认为三个人不能在一个点上共同作案,应该分开单独行动,或许成功的机率比较高。尉小峰又提出了一个到头重要作战策略补充,他认为还应该把苍蝇用开水提前烫一烫,或者直接煮烂,搅和在食物中容易融合,不好被辨认出来,我和大杏认为这一步骤的预备工作,使作案成功的一半必备条件。
该日下午,我们三人就分头行动了。晚上回来一碰头,都欢天喜地,因为三个人的所到之处,无不击败。
吃饭的问题可以说解决了,可是花钱呢?我们三个人都需要生活用品,这东西的购买是需要金钱的能力,但我们身无分文。这个问题比较严重,也是非解决的问题。
说实话,大杏和尉小峰一直在以抢劫偷盗为业。我也参与过两回,不过是对两个小学生口袋里的零花钱进行了洗劫一空。大杏和尉小峰的作案对象,百分之百是儿童和妇女,对儿童和妇女进行施加暴力抢夺,一般都是零风险投资。
我们现在是三人搞合作了,力量增加了,队伍壮大了,可对成年男人是不敢产生妄想的,凭体力我们三人也很难对付一个成年男人。为了自身的保险,我们的捕捉对象一仍旧惯。
有一天夜晚,我们三个人抢劫了一个女的手提包。包里装有现金三百元和一部手机,还有一些材料。现金我们平分了,手机变卖了,材料当擦屁股纸用了。可以猜想,遭到我们袭击的对象,一般都会报案的。警察会逮捕我们的,这句话对我的威吓力很强,所以我们时刻在改变做案地点,并且在培训提高作案速度和质量,几乎可以说,我们后来每回行动都会成功,绝没半点闪失。用我们自誉的说法,我们的行动是闪电式的,让“猎物”防无可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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