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与你相遇时,我名叫汪若即,其含义就是不若忘记。
——前言
我轻轻地挂断了你的电话,是那样地无声无息。
在此之前,我正趴在窗前小口喝着刚冲好的蜂蜜坚果麦片,望着阳光晴好却是尘沙飞扬的窗外。而我的心也正如石家庄的鬼天气,水波不惊的外表下正在刮起十三级台风。你的电话就那样不合时机、不受欢迎地到来了,犹如突然闯进别人卧室的不速之客,让尚未起床更衣的主人尴尬不已。
我的声带出了问题,需要噤声。我给你发回短消息。
我无言,真的感到无话可说。事实上,是我实在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我不知该怎样才能使自己不受伤害,让我含笑地离开。可是,我害怕在你面前不能很好地掩饰自己,害怕让你看出破绽,因为聪明睿智如你。只有挂断电话,继而关机。于是我的世界一片寂静,你就那样被我残忍地推出了我的世界,心灵的闸门从此为你关闭。余生将成陌路,内心里,我坚定地告诉自己。
我越发清楚地知道我想要的只是温暖。而你所给予的,恐怕不止这些。奥地利作家茨威格在他生前那部唯一的长篇《心灵的焦灼》中写道,爱,不是怜悯和同情。虽说世间的爱很博大很宽广,可是对于陌生男女之间那种第四类情感,我还是固执地不肯接受。我执拗地把自己蜷缩在厚厚的茧子里不肯出来,任你骂我多疑多虑、胆小如鼠、如兔。我认为我只能采用这样的方式保护自己,即便固步自封,闭塞保守,但至少不会让我迷失了自己。
一直拒绝走出,一直是,一直是。
不是我在考验你的耐力,实在是一开始我就认准了故事没有结局。
尽管在漆黑的午夜,多少次梦中醒来,我在心中喃喃低语:“轩,我冷,抱抱。”黑暗中我只能抱紧了削瘦的双肩,任热热的眼泪潸然而下。
永褪不尽的寒意一直围绕着我,久久不去。我只是一个需要温暖的人,可是我清晰地知道,倘若那人的温暖不可以伴我一生,我不会接受。我把你硬硬地推出门外,自己靠在门后默默地流泪。
我早已说过:春天和我们隔了一条河的。因为我知道了她。
得体的西服套装,深浅入时的画眉,卷曲的短发,很坤式的背包,一个成熟精干的女子。这是你的她给我的全部印象。
而我,简直大相径庭。无论气质还是装束,都是南辕北辙。
于是我更加明白了振宝生命中为什么会有两个女人。可是我既不想变成墙上的一抹蚊血,也不愿化作衣襟上那颗饭粒,因为我不是红玫瑰,也不是白玫瑰。我只是我,那个骄横刁钻精灵古怪的汪若即,一个名叫不若忘记的纤弱女子。
那就忘了吧,谁叫春天和我们隔了一条河呢。尽管,春寒料峭的季节,我是那样地需要温暖。可是,真正能温暖了自己的,恐怕也只有靠自己取暖了。
不必说再见。因为根本就没有见过,而且,认真如我者,讨厌假惺惺的虚伪。
唯有祝福,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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