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啪,呲·····啪”看着沾满油污还布满着千年锈斑的煤气灶又一次的罢工后,再看看周遭凌乱不堪的碗筷和前几天打折时买的一大堆销售不动的包装食品。艾晴不由“靠”了一声。
转身离开不足两平方米的厨房,从又矮又窄的门里穿过,进入即称作客厅又称作卧室的大约十平方左右的地方,艾晴心里不由的生一阵出苦涩,被自己推掉的约会的好友现在应该正在她们大学时积攒好几个星期才敢去的那家西餐厅里就着暧昧的烛光,精品的红酒,鲜嫩的牛排进行着她们所谓的基友幽会。抑或在自己三室两厅的大房子里舒服的听着音乐。张晴摇摇头,回头看看那永远好似擦不干净的乌黑地板和头上昏黄的老式电灯,那摇晃的灯泡打出的晕黄的光线在她的脸上渡来又荡漾开去,一阵暗又一阵亮的打在艾晴的脸上,她不由得感到呼吸困难。艾晴强迫自己走出那个逼人的空间,去外面的公用厕所拧一桶洗菜用的水。
进入充斥着异味的巴掌大的地方,正是做饭的时间,三个水龙头前已经挤满了浑身赘肉滚滚烫着便宜的离子烫的大妈,叽叽喳喳的说三道四,艾晴默默的退了出来往回返,通过光线昏暗的过道,快接近自己的房子时看见那用纸糊着窗户上的影子,心里不由的涌出一种即甜蜜却又酸涩的痛觉。
推开门看见身姿挺拔的秦少风正在灯下脱着外套。听见开门的声音,灯下的男子转过身来对来者浅浅一笑,俊朗的鼻子在灯光的打影下更加笔挺,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艾晴在男子带笑的如水的眼里看见了自己,心里不由得如春水一样化开来去。秦少风无疑是艾晴愿意呆在这简陋偏僻的大杂院的唯一理由。
待艾晴进入屋内,秦少风温柔的说道“今天天冷,别做饭了,我们出去吃吧,吃完直接回来睡觉”
"怎么,秦公子好事将近,请我吃喜酒啊,等等,吃饭可以,不包含睡觉啊,别混作一团。”
“你就作吧,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什么能堵住”秦少风拍了拍艾晴的头说道。
“你说了,什么能堵住我的嘴”艾晴睨着他,把手放在秦少风的嘴巴上故做妖娆的嗲到。
艾晴轮廓分明的五官在灯光的照射下不由得让秦少风心里一阵紧缩。一阵潮红迅速的攻占到他的双颊,他打掉艾晴的手说道“你快点”然后迅速向外走去。
艾晴看见秦少风吃瘪的模样,不由的笑的前俯后仰。先前的酸涩也消退待尽 。那一刻艾晴觉得是值的得。只要身边的人是对的,再艰辛的生活也不会有枯枝败叶。
艾晴是理科生,又有一份永远拿的出手的漂亮成绩,也理所当然的进人了一个较好的和尚庙,活泼可爱漂亮的她进学校就引起大狂潮,但狂潮里不包括秦少风,好似他从来就是个天外来客,艾晴也想瞧瞧外星人,然后抽离自己的那个大漩涡向秦少风飞奔而去.
饭后两人牵着手在落满树叶的小道上徐徐前进,踩着厚厚的一层金黄的梧桐叶,两旁高大整齐的法国梧桐向录得那头延伸。尽管生活艰辛,但艾晴却愿意踏踏实实过这样的生活,因为他认定站在身旁的人是自己千挑万选认定一生的人。和他在一起就算坐在四面漏风的街边小摊吃萝卜白菜也口口如羹香甜桫华,而和妈妈介绍的那些青年才俊就算餐餐鲍鱼鱼翅满汉全席也食之无味。就在时间如流水一般涓涓流淌在艾晴的眼中时,耳畔的风习习的卷来,伴随而来还有秦少风的那句“小艾,我要去f县下基层,大约一年的时间”
艾晴怔了怔,问了句“去哪?”
“f县”。秦少风又重复了那个以偏僻的闻名的贫困小山县,那地方坐两天一夜的火车都只能到市区。据说一星期才有一辆小农业货车与外相通。艾晴心里沉重的颤了颤,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可那双剑眉下面深邃的眼里似一片汪洋,平静如镜,波澜无惊,艾晴甚至在里面看见了自己。
“为什么?”艾晴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这一刻她发现秦少风的眼睛透过她看向了她身后,就似一片漆黑的乌云把他笼着。
“我想要给你好的生活。”秦少风收回了往外的飘散的忧愁,垂下眼脸,顿了顿,用一种艾晴从未听见过的疲惫与挫败的声音低沉的说到“你知道吗?每次回家看见那破灯下脏兮兮的地板,有着几个大黑窟窿的沙发,报纸糊的墙壁和屁大点的地方,我就觉得自己特窝囊,看看,秦少风,你曾说过要把世上最好的都给她的女孩现在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我喜欢啊,我们开心就好了啊,你不是不在乎这些小节的吗,这些对你来说都可以忽视的啊,你那么有才华,在这儿只要加以时日你一样可以有大作为啊,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啊”艾晴哭着打断他。
“不不不不,小艾,这世上的事哪有这么简单啊,很多事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我受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过这样的生活,这不是男人的自尊心作怪,只是因为很多事我不想。前天晚上大半夜的,单人床上你蜷缩在我身边,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它是那么的大与沧远,忽然一大片冰凉的东西砸在我的脸上,我呆了一会,伸手一摸,原来是天花板上裂开的水泥足足有我手掌大,我当时想如果这东西落在你脸上会怎样,你会不会哭,你以前在家时恐怕连只蚊子落在脸上都会引起家里的大轰动吧。········”艾晴就看见秦少风的嘴巴一张一合。可她什么都没有听见,就感觉从他们认识到现在,秦少风都没说过这么长的一段话,仿佛要把他们余生的话都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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