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铃·凯立有一首诗:
啊,
在我们零落为泥之前,
是否辜负了,这一生的欢娱,
物,化为泥,
永寐于,黄泉之下,
没有酒,
没有弦,
甚至,没有明天。
“昨天”的我,为失去的一份爱而悲伤。她的离开,我的沉沦,末日一般。几年来,夜不能寐。没有食欲,逐渐,厌倦肉食。书上说:“忧虑的最大坏处,就是毁掉一个人的能力,使其思维混乱。”我开始注意力不集中,厌倦聊天,拒绝交谈,独来独往。我总是错过很多,然后遗憾,然后又错过。
有人说:“之所以感到寂寞,不是没人在乎你,而是你在乎的人不在乎你。”朋友劝我很多;后来,渐渐习惯,只是在我神经质的时候,唠叨两句。我依旧我行我素,似乎,他们不能在我心底,产生任何作用。但她跟我说了一句话。我又开始吃肉了;感冒也有好转,至少不咳了。
但后来,她的冷淡,令我再次沉沦。如果,她之前对我表现出的,只是怜悯,我是否该道谢?
真正使我解脱的,是Michael Jackson。
最开始听他的歌,是在初一。那时候,我的同桌,一个坏学生,用迈克尔的《Beat it》吓唬班主任。
最开始知道迈克尔,是在初三。也是一个坏学生。他买了与迈克尔的相仿的帽子、手套,经常在我后桌谈论迈克尔的舞步。
最开始喜欢迈克尔是在高三。那时才知道他是流行音乐之王,才知道《Beat it》是他的杰作。
迈克尔的歌,有欲罢不能魔力,能让迷途的青年,倾听到生命的律动。当你与他四目相接,你是那样想跳舞,歌唱。迈克尔的童年被不幸与苦难所囚禁。但在他的歌中,却从未流露。他的歌,厚积薄发、铿锵有力。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因他舞动。我曾经在文章中谈到自己是个行尸走肉。然而,他的舞,却让我重拾生命的激情与脉搏。
我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愚蠢,为了对一个人的祭奠,埋葬了炽热的心。有人说:“世上最可悲的事,莫过于人们都拖延着,不去积极地投入生活。”我总是深陷过去,不能自拔。迈克尔没有让我忘记过去,却让我看到了现在。
可惜的是,我了解迈克尔的时候,他已离我们而去。他去世的那一年,正是我与她相遇的那一年。我不知道后人会怎么评价他,但他鼓舞了一代人。人们会有新的偶像,迈克尔,注定会被历史淹没。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给了太多人的生命,以意义。
书上讲到:“承认最糟糕的结果,是我们改变它的第一步。”昔日的爱人离我而去,这是最坏的结果。但现在,她不恨我了,开始回我信息了。这就是爱情,其实很简单。曾经的朋友各奔前程,这是最坏的结果。但我们曾经快乐过,当我们回想起,仍会感到快乐。这就是友谊,其实很长久。
蒙田说:“我的生命中,充满着太多不幸;而大部分不幸,却从未发生。”是的,我们都在怨天尤人。分手这件事,只是十分钟,却耗掉了一整个青春。我总是忧虑成绩下降,却从未用心弥补;我总是哀伤她的离弃,却从未竭力拯救。
我也忧虑未来。当她从我的生命中淡去色彩,这就开始了。我失去了爱,也无法寻求新爱。是否,当我青春不再,我将孤苦伶仃、一无所有?我是怎么了,我的前途就毁在这儿了吗?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完了。我就是这样自怨自艾,忧虑,多于理智。
同样是她的一句话,同样是迈克尔。我开始镇定地面对未来。
我知道,威廉·奥斯勒爵士,年轻时,只是一个医科学生。他总是忧虑自己的前途。24个字,让他走向成功:“最重要的是,不要去看远处模糊的,而要去做手边清楚的事。”后来的他,成为牛津大学医学院钦定讲座教授——大英帝国医学界最高荣誉,步入皇室,封疆授土。
经济危机时,很多人手拿面包;却总担心,明天,是否还能领到面包。奥斯勒爵士的一句话,或许可以让他们好受点:“在这一天里,我们将得到今天的面包。”
生活就是这么简单,复杂,是自找的。伟人的生活都是一碗白水。有人借口说要应酬,要开会。那只是表明,他没有专心做真正伟大的事。我也知道,两千年前的欧洲,一个一名不文的哲学家,一天只做三件事:一,找到一个陌生人;二,跟他谈话;三,感化他。他说:“不要为明天忧虑,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一天的难处,一天受就够了。”他成功了,他被奉为神的化身。世界上,到处都有人在称颂他。他叫耶稣。
但活在完全独立的今天,并不代表我不可以关心未来。奥斯勒爵士让我知道:“集中所有的热情,所有的智慧,把今天的工作做得尽善尽美,就是你迎接未来的最好方式。”
我学会了不为明天烦恼。我知道的是:不应计较我所失去的,而是还拥有的;不应在乎伤害自己的,而是关心自己的。
我知道,放下,不是谁都能做到。放下,只是另一种铭刻心底。也许我是世上最不幸的人,因为我忘不了曾经;也许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因为我拥有曾经。无论,昨天是否残破不全;明天,是否支离破碎;我还拥有今天;而这,就是生命全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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