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田野上,一棵树兀的呈现。那一天,她来到了那片田野。她站在树下凝望,凝望。没有人知道这个女孩她望了多久,也没人知道她是谁,她为何而到。时间在雨露的来去中闪身而过。终于自由的鸟儿在春风的抚摸下来了。那是初春的深夜,露珠还带着微微的寒气。鸟儿们都发现了那个女孩,像是觅到什么千年海味,直勾勾着眼睛撞向了那个貌似柔弱的躯体。尖锐的喙破开苍白的肌肤带出鲜红的液体,那种凄美就定格在了那一瞬。然而那种美丽却不得停留,就在下一秒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影子冲了过去。
她喜欢吞下自己含血的“骨肉”,是那种痛到快死了也不放弃咬着发紫的嘴唇依旧前行的自己的“骨肉”。那种自虐,那种热爱,疯狂地在她内心肆虐。她真的可以做得很绝,不带任何感情……好像那并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她知道只有这样才真正是她这个人。或许那种疯狂那种执念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她一出生便渲染在她的每一寸生命里。她丢弃不掉了,那已经成为她生命中无法割舍的内在了。即便痛彻心扉,即便血肉模糊得早已不像话,她还是……行下去。当你爱上了就真的无法再割舍了。你愿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着她。
被啃噬得仅剩骨头的躯体直直的站在那棵树下,一犹如她一开始凝望的姿态。只是她却还没死……含血的烂肉在肌肉的拉动下鲜红的躯体底下了头望向在食饱后坠在树下的黑色的鸟儿。她蹲下抚摸了离她最近的黑色团物,她开口道,“孩子们,辛苦了。”黑红的鲜血从躯体掉了下来。一片一片的。
她忘了这是第几次了。
幻化出来的鸟儿啃噬了自己的肉体究竟有多少次了呢?她不记得了。十年一次的更替还在继续,悲剧好像也还在上演。她开始怀疑当初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那一天当自己把肉身献出去的时候,是否考虑到因此孤独寂寞便永生伴随自己,不得解脱?
妖红的月亮在此刻显得格外耀眼,刺得无人看得清树下的黑色团体是怎样突然疯了一般惊叫起来猛地腾飞绕在树的周围的。而就在那一瞬间躯体不见了。她好调皮,为什么要玩抓迷藏呢?万一吓着了别人可怎么办啊?
在田野的一端,一片麦叶摇晃的地方传来一阵又一阵粗重的喘气声,此外还伴随着冲撞的笨响。就那样荡漾在这初春靡费的风里的淫意不怕耽误庄稼的生长么?
在女人身上驰骋的男人突然感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到了自己的身上,伴随着腥臭。可是在快感的迷惑下他无暇分些许脑神经去管这些闲事。他的脑里只想着发泄发泄……温热的液体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一个弱小的却又十分温热的身体靠在他的背后,紧紧贴了上去。很是湿热。男人只觉得那纤细的手渐渐从身后向前往他的腰部移去。再次情动的他突然感受到了什么。睁开眯着的双眼想回过头来看看这情不自禁的骚女人。然而当他一转身……一股黑色的烟雾在男人的尖叫声中没住了男人。而男人身下的女人在晕死在那云雨中,只在听到那拼尽全力喊出的叫声中微微醒来。可是月光下,一片的净白。没了对自己施暴的男子,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平静。
就在女人站起的那一瞬间,她背后远处的树上一群黑色的鸟围飞的中间一个貌似男人身躯的影子出现了。然后群鸟不约而同在那一秒全撞了过去。碰,没了,一切的鸟儿。月亮的妖红渐渐恢复金黄色,然后一个女孩回到了她之前凝望树时的位置。她还是她,只是不再苍白了,粉红干裂的肌肤像是述说着刚刚发生的残忍事件。
她像是精卫鸟一样,不知疲倦地重复做着一件事。精卫忘了自己曾经炎帝女儿的身份,而她似乎也快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她是为什么而守护那些脆弱的女人们让她们免遭被污呢?
那一个夜晚,那一棵树下……
一片麦叶摇晃的地方传来一阵又一阵粗重的喘气声,此外还伴随着冲撞的笨响。就那样荡漾在这初春靡费的风里的淫意不怕耽误庄稼的生长么?可是这却不是俩爱人的盛宴……周围的鸦雀无声不是无人的象征而是观赏的意向。那里……她清晰地记得他的养父狠狠压着自己的臂膀狠狠堵住自己的嘴巴,任她的火热的泪水浇灌他布满茧的手掌。那痛彻心扉的哭泣还深深烙在自己的内心。她无法忘记自己被贯穿的那一刻的耻辱,不甘。她好恨自己没有能力摆脱掉那肮脏的躯体。更恨上天为什么没有让自己早些看清楚这养父这干哥哥是披着人皮的狼。她的身体好疼,她的心好疼……可是在养父的帮助下没有手臂的干哥哥还在继续。那个温柔的哥哥,那个慈爱的哥哥,还在继续侵犯着她。她原以为干哥哥是没有翅膀的天使,现在她才明白那所谓的哥哥不过也是拥有自私拥有野性本能的混蛋。再过俩天,再过俩天……她可是要去读大学了的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干哥哥要那么做?
“你是我们林家的人,无论怎样你都逃脱不了这个命。当你母亲将你交予我们家时就已经注定了。你要怪就怪你的母亲吧。”干哥哥坐在她的身边安慰性的说着。
这没有感情的地方,这耻辱的地方……她暗自怨恨着。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她的肚子逐渐凸起,在养父一家欢乐的气氛下她抚摸着腹部她知道复仇的日子快到了。她安心地喝下那一碗稀粥。
月子的最后一天她在晚饭里懂了手脚。
养父瘫倒了,动弹不得。干哥哥亦是。还有那看着无辜却是帮凶的养母。口鼻流着血,但尚未死亡,尚存意识。
“看着吧,你们的林家子孙。”她拿起准备好的刀具,嬉笑着在婴儿的脸上划着。
“不要,求你不要。那是你的骨肉。”
由于利刃的冰冷婴儿发出了哭叫声。可那婴儿不知道这才是开始。
鲜血迸出染红了她的双手。这孩子是毁了她梦想的介质。她要惩罚那些毁了她的人,让他们知道心痛的滋味。
所有人都死了,她沉浸在死亡的快乐中。她很高兴看着养父与干哥哥眼中的泪水……那种惧怕,那种恶心。好吧,一切都结束了。她将剁碎的尸体散落在麦田里,在血肉的侵染下那一片土地得到了无比豪华的盛宴。以往都是麦子们被人所食用,这回它们可以反噬那可恶人的血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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