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杨正伟这次选择安远县做调研。
安远是一个边远的小县,久闻这个县的县长是前年从部委下派的一位30出头的女县长,早就想去看一看。
这个县只有30多万人口,财政收入才3个多亿,离省城较远,过去开车要差不多一整天,但就在一年前,开通了高速公路,现在只要4个小时多一点就可以到。于是,安排吃过中午饭就动身,正好到县里赶晚饭。
由于王珩承担了他交办的特殊任务,所以,这次陪同调研的是办公室一位副主任梁为和秘书科长肖冰婕,项目处处长、资金处处长,还有预算科长。杨正伟和办公室副主任梁为、秘书科长肖冰婕一起坐在前头一辆三菱吉普车上,另外两位处长和一位科长,也是一个女科长,则同坐一辆贵士子弹头紧随其后。这样的安排,两辆车上都是“男女搭配,行车不累”,加之,好车,好路,一路上,车快人欢,谈笑风生。杨正伟在车上也是不停地抽烟,但一点不耽误同时松快地和肖冰婕进行调笑。
杨正伟一路抽个不停,也讲个不停,而且句句不离黄,字字都带色,把个肖冰婕乐得,一路肚子都笑痛了。
一开始,他讲了一个比较委婉一点的。说,上帝听说中国人大部分都有婚外情,于是,指派一位天使下来调查,摸清楚,有婚外情的人到底占多大的比例。天使下来调查以后,回去向上帝报告,中国人目前有百分之九十的人有婚外恋。上帝随即又指示天使,再下来收集一份那百分之十没有婚外恋的人的名单。天使把收集到的名单交给上帝时,上帝感动地说,这些人太可爱了,我要给他们每一个人写一封信,不过,只写三个字。讲到这里,他吸了一大口烟,再慢慢地吐出来,然后突然问办公室副主任梁为,“你知道是哪三个字吗?”梁为琢磨了一下,回答:“应该是‘我爱你’吧。”杨正伟又吸了一口烟,再慢慢吐出来,然后摇摇头,说,“不是。”接着,又问肖冰婕:“你知道是哪三个字吗?”肖冰婕一边嬉笑一边回答:“不知道。”杨正伟说,那你打电话问问后面车上的人知不知道吧。肖冰婕打电话问后面的人,他们也都回答不知道。杨正伟哈哈大笑道,“你们都没收到信啊!”这时,大家才知道,自己中计了,只好也陪着大笑起来。
笑声中,肖冰婕的手机传出一阵哗哗的水流声,昨天,她又下载了一个新的铃声。杨正伟一听,脱口而出,“嗨,吓我一跳。你的水,怎么流得那么响呀,可别把车淹了啊!”梁为和司机都抿着嘴巴暗自发笑,但不敢出声。肖冰婕则回了一句,“哼,领导不是喜欢水吗?什么时候怕过水呀!”
回敬完,一接电话,原来,是市局的局长询问首长已经到了什么路段,那个县在他的辖区,他要到地界上来迎接上级首长,再一起陪同去县里调研。
肖冰婕对着电话支支吾吾,一时说不上现在具体行驶到了什么路段。一抬头,恰好看到前面山坡的石头上刻着三个红漆大字“隐水洞”,于是,大声地说,“隐水洞,我们正在隐水洞。”话音未落,杨正伟又立即淫笑起来,对肖冰婕说,“什么?你还能自己钻进洞里去!”
隐水洞,是一个地名,在高速公路旁,有两座山像一扇半掩着的门,遮挡着里面两山之间的一个巨大的溶洞,是当地一个新开发的旅游景点。
杨正伟见肖冰婕没有回他的话,居然,要肖冰婕打电话给后面车上的预算科长,并且自己抢过电话来问:“嗨,你在哪里?刚才肖冰婕说她在隐水洞,你说,她能自己钻进洞里去吗?你呢,你能不能自己钻进洞里去呀?”后面车上的女科长听出话中有音,但对着电话不敢做声,电话里传来两位处长的窃窃笑声……
一会儿,市局局长带着一溜人马在地界上迎候到杨正伟一行后,继续前行。不多时,县局局长又陪县长等一干人员在本县地界恭候杨正伟一行到来。
杨正伟坐在吉普车上,和前来迎接的女县长挥了一下手,她们一行就立即回到自己的车上在前面带路,往县城开去。
杨正伟只看了女县长一眼就感到失望,本以为是个年轻的大美女,没想到,年纪倒不大,但又矮又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套装,留着齐耳的短发,皮肤也不怎么白,如果不说她是县长,看上去就是一个街道上的中年妇女而已,所以,他就懒得下车了,也没握手,情绪不高地跟在后面走。听到前面的警车声,说,“给前面打个电话,把警笛关了!叫什么叫?不是一再强调要轻车简从么!下面这些人啦,真拿他们没办法!……你看,县里这些人就是土皇帝,动不动就开梁为个警车到处跑!”办公室副主任给前面打了个电话,说,局长一向简朴,不喜欢张扬,请不要鸣警笛。警笛,立即嘎然而止。
杨正伟在车上不停地吸着烟,看到县城的变化还是蛮大的。一进入县城,两边的道路宽敞亮丽,花坛和绿化带展示出各种园艺造型,宛若进入到了一个新修的公园。两边的房子都实施了“穿衣戴帽”工程,临街的墙壁一律刷成了白色,而房顶一律都修了一个好看的淡红色屋檐,看上去像新的一样,还很别致。经过这条视为县城景观带的迎宾大道之后,就来到了县城中心的一个文化广场,很大,很气派,四周栽植着各种名贵植物,形成层层叠叠的立体景观,各种花卉争奇斗艳。沿着立体景观带,一边是本县名人廊,把自古至今与本县能粘上一点边的谈得上有一点名气的人物都在石头上刻上头像写上简介,一溜儿树立在那儿;另一边则是本县的碑刻长廊,把古今名人为本县留下的题词墨宝一一刻石陈列在那里。中心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喷泉,晚上会喷播五彩缤纷的音乐喷泉,而喷泉的四周屹立着四根高耸的龙柱,有直插云霄之势。县里几套班子的办公楼就坐落在这个大广场的四周,与广场遥相辉映,相得益彰,显得格外庄严气派。但是,前面的带路车并没有把杨正伟一行带入这里的政府大楼,而是继续朝河边开去。
有一条小河,从这个县城的市中心穿过,县里着力打造一河两岸工程,在小河的两岸修建了麻石护坡、白色护栏,还有长长的绿化带,两岸的房子也都“穿衣戴帽”了,而且还在小河出城的下游修建了一座橡皮坝把本来日益干涸的河水堵起来,显得河里的水很多很丰裕……继续沿着这条美丽的小河向西行驶,不远,便来到了一个风景优美的小山庄,那是县里的招待所。
杨正伟以前来过这个县,没想到,只几年功夫,变化如此之大。
这个县本就是个边远小县,不仅穷出了名,而且还乱出了名。这里曾经出过一个大丑闻,为了一个女人,副县长雇凶杀县长。
副县长和县长本来都各自有不少女人,而且也各有自己的情人。县长的情人是县电视台的播音员,公认的全县一枝花,而副县长的情人是县文工团的舞蹈演员,妖冶,但有点弱不禁风,经常患头痛。很多人因为巴结不上县长,就想攀上副县长,于是,都紧盯着副县长还缺不缺点什么东西。县,是个出了名的穷县,但县长却真的什么也不缺,副县长一直很强势,所以也不缺什么。好不容易,得知他的情人爱患头痛病,不少人喜出望外,纷纷捉来猫头鹰、穿山甲之类的东西送给她吃,可是都不太见效。有个小老板,竟暗自请猎人在大山里苦苦寻找了3年多,终于捕获到了一只小华南虎,送给副县长的情人吃。尽管是只小老虎,但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也吃不了,于是,副县长也跟着吃了不少,甚至可以说,主要是副县长把小华南虎给吃了。副县长吃了华南虎后,反应非常强烈,具体表现为不再满足于弱不禁风的舞蹈演员了,而是要去和县长争夺全县一枝花。关键是,那一枝花也是水性杨花。县长不久就对一枝花和副县长的风流韵事有所耳闻,作为报复,县长立即把副县长的分工给调了,让他大权旁落。副县长一不做二不休,决心把县长干掉。一开始,他希望县长得到提拔,自己取而代之。县长当然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希望自己得到提拔,但并不希望副县长取代自己。为此,两人相互之间没少暗使拳脚。最后的结果是,他俩都未能如愿,因为对他俩的德行和能力,组织上还是掌握了一些情况。于是,副县长就下狠手,决定雇凶杀掉县长。
一天晚上,县长在陪同了7拨客人后,于下半夜回到住处。因为是交流干部,家里也没有其他人,司机把他送到楼下后就开车走了。县长自个儿一边走着醉步上楼一边从口袋里往外掏钥匙,不知怎么,楼道里的灯全都坏了,任你怎么跺脚,也不亮。县长摸索着找到锁孔,刚打开门。这时,从黑暗中窜出两条黑影,顺势把他往楼道里一推,本就醉得迷迷糊糊的县长一下翻落到楼梯护栏之上并顺着栏杆一直滚跌下去,而两个黑影则仓皇逃走。
第二天,来接他去上班的司机发现县长满身是血,倒在楼道里,立即报告,并送到医院抢救,但县长还是成了一个植物人,不能说话,不能提供任何自己翻落滚跌的有关情况。这事惊动了最高层,公安部门专门组成侦破组立案侦查,但一直没有破案。人们就凭直觉判断,县长是醉后失足,以至酿成悲剧。
直到好几年后,那两个凶手因再次作案被抓,为了立功减刑,才主动供出了副县长雇凶杀县长的犯罪事实。当时,他俩受人指使,摸准了县长的行动规律,破坏了楼道的声控路灯,躲藏在黑暗处,准备趁县长一开门就顺势推着喝醉了的他一起进入房间,然后用麻袋蒙住他的头,用刀把他杀掉。哪知在黑暗中一推,却把醉得歪歪倒倒的县长推了个反身后跌,一直滚落到楼下。他俩管他跌没跌死,吓得赶紧逃之夭夭。案情真相大白后,那个副县长只好上吊自杀了。
过去的穷县,乱县,这几年还真是搞得有模有样了!
到了招待所,杨正伟下车,与女县长和前来迎候的一大帮人一一握手,一边寒暄,一边就信步来到了餐厅。因为已经6点多了,餐厅根据迎接人员一路报来的行车情况,掐着时点,上好了各色菜肴和酒水。各色人等在酒菜的浓香中熟练地按照桌上摆放停当的席位牌鱼贯入坐,欢迎晚宴就开始了。
酒杯一端上,杨正伟就浑身来劲了,居然急不可耐地喧宾夺主,举起酒杯要和县长干杯。可是,女县长却只倒了一点红酒,她不好意思地解释说,“请领导体谅,正好碰上那个特殊的几天,不能喝白酒,还请接受敬意!”
杨正伟说,“你们女人倒好,天天都可以说是特殊日子,永远都可以不喝酒。”
一位年轻的副县长赶紧出来打圆场,说,“报告领导,我们县长绝对是真有情况,不然,肯定和您大干,壶搞!”
大干,就是用大杯干;壶搞,就是用小壶干。无论大杯还是小壶,一般都是二两到二两半,一口一杯也好,一口一壶也好,都是一口喝下去二两或二两半。杨正伟已经忍了两个多月了,就想大干壶搞,好好过把瘾。于是,进一步对女县长采用激将法,说,“你是部委下派的,是京官。我敬你,我拿大杯,你拿小杯,无论如何,干一杯!”
女县长面带难色地说:“我真的碰上那个了,不信,您可以检查!”
肖冰婕一听,嘭地一声就笑出来了,并大声地说,“好,杨局长,就检查一下县长吧!”
大家都面面相觑。
女县长瞟了一眼肖冰婕,不紧不慢地说,“可以呀,杨局长,您要不要亲自检查一下?”边说边解开外套,露出里面的红色衬衣,“看,穿了红衣了吧。”
杨正伟这才说,“好好好,你也知道,我最多也就能查查你是不是穿了红衣服。你要是天天都穿红衣服,我也没办法。”说完,主动端起大杯与县长的红酒一碰,一口就干了。
县长敬完酒,副县长就过来了。
县长向杨正伟介绍,这位副县长是一位博士,作为省里的人才引进工程,一毕业就直接到本县担任副县长,他才29岁。杨正伟看了看这位年仅29岁的博士县长,胖,肚子有点大,头发不多,明显在谢顶,整体感觉很老成,就长相而论至少像个39岁的人,看来,岗位的确锻炼人,也磨练人。杨正伟没有正儿八经上过什么像样的学,但是,他也早已拿了个博士,而且还是好几所大学的客座教授。他兴奋地站起来,问;“是大干,还是壶搞?”
博士县长说,“按领导指示办!”
杨正伟说,“这样吧,我们都是博士,你是真的,我是假的。不过,管他是真是假,管用就行了。这样,先大干一场,再壶搞一下,如果你还能站在我身后,你就是博士后,若是我站在你身后,我就是博士后。如何?”
博士县长听明白了,就是先干三大杯,再喝一小壶,看谁先倒。于是,叫过服务员,给每人倒上三大杯一小壶酒。看着倒好的酒,大家都清楚,这大干一场壶搞一下,就是8两到一斤,不少酒桌名流都会望而生畏,乃至望而却步。女县长看到为自己挺身而出的副县长面露难色,就赶紧为他求情,说,“哎呀,我们的博士刚结婚,正为祖国的下一代封山育林呢!”
杨正伟则自己端起一大杯酒,并把另一杯交到博士手里,说,“封什么山,育什么林?我跟你讲,我那时天天喝酒,一搞就搞出个儿子,还是个“海龟”,嘿嘿嘿,来吧,喝了这杯,我再把经验传授给你。”
年轻的博士县长并不知道杨正伟是在乱吹牛,更不知道,他结婚后折腾了好多年才折腾出一个儿子,而且还是一个让人闹心的儿子。博士还真以为他在把真经传授给自己,心生敬佩,立即肃然起敬地双手举起杯子来。
第一大杯,喝了。
杨正伟又端起第二大杯,问博士,“你想生儿子,还是想生女儿?”
博士笑着说,“都好,都好。”
“什么都好都好?你呀,告诉你,想生儿子的话,就不要像个博士,像个教授,那么文绉绉的,而要像个战士,像个野兽,那样横冲直撞。你呢,先把酒喝好,回到家里,一把揪住她,按倒就上,保准你生一个儿子!”
在所有人的大笑声中,第二大杯,干了。
杨正伟接着,把第三大杯酒端起来,继续向博士传授经验,“你知道吧,当年,我就这么干的!”
博士说,“您厉害!”
第三大杯,一仰脖子,下去了。
这时,女县长提议,慢慢来,先吃点菜。杨正伟和博士县长两位主将暂时休战,其他人等则一起打起乱仗来了。
肖冰婕在这种场合总是不甘寂寞的,她对县里和市局的陪同人员频频出击,几杯下去,早已脸红脖子粗,但是,仍然战斗不止,于是,立即又成功地召来众人的围攻。人家县里的人表示对省里来宾的客气和谦虚,总是放低杯口与她碰杯,她居然就借故对人家说,“哎呀,怎么老爱碰下面呀!告诉你,碰哪里都行,就是不能碰我那里,不然罚酒三杯!”大家一听,就知道这是个极品浪货,于是,群起而攻之,一起以各种淫言秽语挑逗,用各类肢体动作骚扰,使她兴奋无比,不能自己。杨正伟多次提醒,“冰婕,看你的脸红得,脖子都红了!”肖冰婕不管什么季节都是把脖子乃至半个胸脯都露在外面的,实际上,她不仅仅是脖子红,而且胸脯都非常红,紫红。“冰婕,你喝那么多干嘛!”杨正伟不断地提醒着。梁为则警惕地盯着桌上的每一个男人,只要发现有人想挑逗肖冰婕,他就赶紧上前去找那人挑战,反倒不顾自己本来的职责是保护“老板”了。但是,肖冰婕已经刹不住车了,一个劲地主动要和这个、那个喝交杯酒、喝换杯酒,闹得一塌糊涂。杨正伟已经拿他的这个秘书科长毫无办法,便只好转移目标,又向博士县长挑战。
“我说,博士呀。人家都说,副县长,总是想搞县长,是吧?”杨正伟一句话,又把博士拽到前沿阵地上来了。
“是呀,不过,不是想搞就搞得到,我没那野心!”
女县长知道杨正伟又在话中带色了,便岔故意开他的意图,说,“我们的博士,很优秀,很能干,前途无量,将来何止是搞县长,省长他也可以干!”
“哈哈哈,男人就是要有点野心呀!还是先搞县长吧,县长离你近,就在你身边啊,要抢抓机遇啊!”杨正伟又举起杯来,要和博士干。
博士又勉强和杨正伟干了一杯,扑到桌上不行了。人家毕竟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小伙子,为了项目,为了资金,为了招商引资,天天在拼命,在搏命,甚至说是在卖命。酒桌,就是战场啊!女县长她不一样,她是从部委下来镀金的,上上下下都对她客气三分,而且到北京拿得到戴帽的项目和资金,两三年功夫,小小县城还真就变了样,省里都器重她三分。想搞县长,说的轻巧!
杨正伟一看,要搞倒博士,只差最后一根稻草了,再和他干一杯,就能看到现场直播了。可是,杨正伟自己也差不多了。有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杨正伟指着肖冰婕,问博士,“博,博士,你,你说,我们秘书科长漂……不,漂,亮?”
“漂……漂,漂亮!”
“那,那……你和和和她,搞,搞一下!”
“我,不不不能……”
“你,你看,看不起……她,她是是……科长,是吗?我,我我我……告告告诉……你,她……马上,也当,当处长,呃,是,是副处长。你你你,预祝她一下,可以吧!”
一听这话,早已喝得死去活来的肖冰婕又像打了一剂强心针,跳起来,跑到博士身边,一定要喝他干一大杯。博士果真就被这一根稻草压倒了,他意识到不好,起身想去厕所,扶着墙,说:“哎呀,今天,这这这是……是怎么啦?墙走,我我……我不走……走走走……”
肖冰婕则干脆顺势就溜到桌子底下去了。梁为本来多次主动上前为肖冰婕挡酒,可是她总是把手一撇,“去,有能耐,你为‘老板’保驾去!”这会儿,看到她溜到桌子底下像一滩稀泥了,梁为赶紧把她抱起来,顾不得她的一只鞋子掉了,一路跑向旁边的厕所。
杨正伟看着衣衫不整,袒胸露背露腰露肚露臂露腿地瘫软在办公室副主任怀里的肖冰婕,流露出复杂的眼神,并对着服务员打了一个很大的哈欠,说,“再上点啤酒,让我们来解解酒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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