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血浆在焦黑的土地上流淌着,在地上汇成无数赤红的河流。天空中的黑云低沉的几乎要贴着地面,血红的闪电接连闪过,自上而下,把天与地撕的支离破碎------
"我---在哪---"
"我是---谁---
"血!好多血!为什么---"
"不是我!不关我的事!不要找我!"
"不要!不要过来------不!!!"
----------(序)
(一)噩梦
"啊啊啊~~~",
床上一个娇小的身影惊叫的猛地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美丽的双眼瞪大,瞳孔剧烈的收缩着,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血---血---"
天才微亮,屋子里还十分昏暗。床上的少女低头看着自己白皙嫩滑的双手喃喃自语,惨白的薄唇颤抖着挤出几个字。之后她双臂环胸,娇小的身子蜷缩着,头藏在自己的臂弯里,小声的抽泣起来------
"吱呀~~"木门呻吟着被打开了,来人步履蹒跚,轻轻挪坐到少女身旁。
"又作噩梦了吗?别怕,梦都是假的。"
粗糙的大手轻轻安抚着少女的颤抖的肩膀,苍老而温厚的声音轻声安慰着。
"爷爷~~呜呜呜~~我怕~呜呜呜~~"
听到声音少女猛地扑到那老者怀中,大声哭起来。老者则不停地轻声安慰她,眼中满是怜爱心疼之色。
屋子里一老一少相互依偎着,这时天也渐渐明亮,阳光缓缓撒进这个不大的院子---
(二)启程
"决定了吗?"
"恩,惜儿都想好了!"
"可是---这一路上很危险啊!你一个女孩家---"
"爷爷,我这次一定要去!"
望着老人满眼忧色的苍老面庞,少女咬了咬牙,毅然的说道。
"唉~~好吧---自从见到你那天起,我就知道没办法把你留在身边----你把这个带上吧,路上会安稳点---"
老人犹豫了一会后,长叹了口气说道。随后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三尺多长,七寸多宽的包裹。
"这个是?"看着老人拿出的东西,少女满眼的疑惑。
"这个是我当年拣到你的时候,放在你身旁的。现在你要离开了,就带上吧。"
说着老人把包裹递过来,少女轻轻接过,打开包裹的一角。墨绿色的木质结构映入眼中,这是一张古琴!
墨绿色的琴身,暗黑色的琴弦,琴首侧面篆刻着"蛇腹"二字。
少女抚摸着光滑的琴面,眼神漫漫迷茫起来,思绪也陷入了回忆------
五年前,她十岁。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那片森林中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被这个老者从森林带出来的。
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旁边坐着白发苍苍的老者。而她的记忆也才开始,之前的所有她一概不知。
从此她唤老人为爷爷,而老人则从她随身的手帕上发现"语惜"两个字,并唤作她的名字。
老人无儿无女,独自居住在中原南域的晋州城郊外。生活随算不上福足,但不愁衣食。老人大半生孤苦零仃,所以对突然到来的小语惜十分喜爱。
而语惜不但生的美丽可爱,天生就是个美人胚子。平日里更是乖巧懂事,深受四邻的夸赞。所以语惜虽然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但生活的也十分快乐。
但就在这看似平静的生活中,却隐隐透着不安。那就是语惜经常作同一个恶梦,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恶梦也越来越频繁,清晰。甚至在她十四岁之后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每次都被梦中的血海,残尸所惊醒。
老人也曾带她去看城中的郎中,当却没有效果。一次一位修真者云游路过老人的院子,看到美丽可爱的语惜,不由得停下,为她察看了一下病情。
经过诊治,那人无奈的摇摇头。思索的许久之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要治好这怪病,只能找回语惜失去的记忆并查出她的出身。
而因为语惜身世的神秘,能做到这一点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到传说中通晓万物的神兽,白泽,或者找一位魅族的灵魂大师帮她搜魂。
白泽千年前曾帮助大陆对抗修罗大劫,之后就藏匿在妖域中。而魅族人更是在妖域深处,常人根本难以见到。所以这两个办法都十分不易。
本来语惜自己也打算放弃了,但是随着梦境越来越清晰,她也觉得自己身上可能藏了天大的秘密,使她忍不住要探个究竟。
于是,被折磨的痛苦不堪的语惜终于决定前往妖域,寻找真相。
虽然人妖两族近千年来没有大的摩擦,但是妖域内部对于人族来说同样是危险四伏。语惜虽然年少,但心质却异于同龄的孩子,所以其中的利害她也十分清楚。而现在看到爷爷让自己带着一张琴出行,不由得疑惑起来:
"爷爷,这是?"
看着语惜询问的目光,老人并没有马上回答,反而谨慎的看了看门外,之后才一脸正色的说道:
"爷爷虽然没有修炼过真法,但对这大陆上的事还是知道不少的,这张琴应该就是天琴榜排名十二的蛇腹琴。"
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语惜,感叹道:
"真不知道你曾经有怎样的背景,竟然能拥有这让世人都眼红的宝贝。本来这蛇腹琴不是我们现在可以守护的,不过你要去妖域,这倒是个不错的助力。以后小心使用,别被人看到就是了。"
听了老人的解释,语惜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上的琴,眼睛里闪耀着奇异的光芒,之后才有些不确定的喃喃道:
"这就是那张专门对付妖兽的蛇腹琴吗?"
"应该不会有错了,这里还有一本琴谱,你研读一下吧。我知道你自己偷偷练过法术,不过妖域的危险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人略带调笑的看着语惜,叮嘱道。而语惜听了他的话脸颊则有些发红,目光也游离起来,手挽着衣角,不好意思的小声道:
"爷爷怎么知道我在练法术的---我一直很小心的呢---"
"哈哈哈,你这丫头还能瞒的过我吗?就是上次那个老道士教你的吧?虽然你学了点东西,但还远远不够!今天你先收拾一下行李,明天在上路,这期间我也去城里跑跑,打探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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