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可怜的野猫崽,天生一身的黄毛,生下来没两天就被猫娘弄丢了。说起来,我的野猫娘也可怜,被哪个无情人类主人无端抛弃野外,风餐露宿;以致它的子孙全跟着改姓“野”,过着艰苦的野外生活。屋漏偏遭连夜雨,一只可恶的大黄狗忽然跑到山上又把我叼走。幸亏现在的主人在马路上散步时发现了我,他侠义心肠吓退了大黄狗,我才得以狗口逃生。在这里,我要说声:“谢谢,良仔大侠。”
良仔,我的主人,是中学的一位老师,颇有爱心。大概是怕我伤着了吧。他仔细检查了我的脖子,我的脖子被狗的口水粘得湿乎乎的,一大片。还好,没伤着。良仔手心捧着受了惊吓的我往学校的家走去。主人住在坡上一处二居室的房子里。一楼,有些潮,空气中隐约散发着一股霉味,不过比起我山上的老窝不知干过多少倍。我,很幸运。主人为我找来了装液晶电视的长纸盒,将我轻轻地放入,生怕我受到惊吓。主人轻手轻脚掩门出去了,我用脚爪抓了抓纸盒,很牢,便安心地打盹了。约莫一刻钟,门开了,主人推门进来,将我抓起,一股熟悉的奶味传至我的饥饿的神经。我高兴地“喵”了一声,从虚弱的身体,源自求生的本能。主人是男生,他用汤勺喂我很给劲。几口奶入肚,我体会到了“有奶便是娘”的感觉,渐渐恢复了体力,喵······喵······地叫了起来,睁开了眼睛。看到不是娘,我有些抵触,紧闭嘴巴,但抵不过良仔力大,也许怕我饿着吧,一口接一口地“灌”,我受不了,努力地撇开嘴——也许瞧我个小如鼠还未喂几口就打起嗝来,怕吃坏了身子,良哥隔个两三小时才喂一次。看我在细窄的纸盒里不方便转身,他又把我放到老大的塑料脚盆里,瞧我滑脚,又在底部铺垫上一两张白纸,堪比医院里的高级护理······
过了几天,主人在骑摩托回校的路上又遇上了一只小花猫,比我长得大多俊多了。他很喜欢它,虽然想抱回家,可是想到还有一只小小的我嗷嗷待脯,想想我更需要他的帮助,差点刹车的他狠狠心绝尘而去——是的,尽管我长相不雅——,闲暇时,他还是会逗我开心,老在我身上摸来摸去,可我也是小有脾气,别瞧个小,他惹我火了,我会咬他一口的,不过,你放心,我不是真咬,只是我的乳牙痒了,想尝尝过过咬老鼠的“瘾”罢了。不信,瞧瞧,良仔让我咬了一下,还朝我嘿嘿地笑喷——我有些恼怒了,“喵、喵——”叫了起来,无奈他欺我老鼠般的身子林黛玉似的体质,我唯有躲开或是干脆躺下眯一觉,不理他了。谁让他是我的恩人呀。
在良仔的精心、勤心照料下,我在健康长大。也许怕我静久了对身体发育不利,他有时把我放在地上任我爬走。爬着爬着,我便不由地响起了生母,便“喵、喵、喵——”地叫个不停。这一叫叫疼了良哥,唤醒了良哥:孩子需要母亲,母亲着急孩子。既然我来自野外,就放归野外吧。在我的很多次的“喵、喵、喵——”恳求后,在良哥百般的犹豫和纠结中,一天上午,良哥抱我走进宿舍旁的小树林里,在我的身影隐没后,他方离开······
我舍不得他,整个下午都在附近彷徨,他似乎听到了我的呼叫,学我喵喵喵叫唤我。但他并未寻我,因为他知道我是属于大自然的,瞧着他依恋的目光、渐远的背影,我唯有默默祈祷:好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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