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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的菜地

时间:2013/5/31 作者: 太阳黑子 热度: 68026

    那是一个地处台湾海峡中的小岛,面积仅为0。16平方公里。放眼中国地图,小岛仅一个小圆点的形式存在,几乎可以让人忽略不计。然而这样一个小岛却让我们无法去忽略它的存在,因为它在我们眼里是一种神圣主权的象征。它象一艘小舢板一样漂浮在浩如烟波的大海之间,在潮水中的涨落。

   我在入伍第二年以帮工的形式来到这个小岛上的,与我以前的驻地岛屿相差很大。这里没有居民和商店,也没有水电,更多的只是荒芜。生活用水是从大陆运送过来的,每周运送一次,可见水的珍贵,用水也是定人定量的。水的用途也发挥到了极致,洗脸水用后沉积起来洗衣服,洗完衣服后拖地板,最后还得用来浇花草。电力也仅靠低功率的发电机提供,而且是限时供应,只有晚上七点到熄灯前九点才有。现代化的进程在这个小岛上变得如此难堪与无奈。临行前班长交待我要多买一些方便面和电池之类的,这样的提醒也不只班长一个人交待。

    到了小岛,我才深深体会寂寞和孤独的侵蚀,尤其在夜里。看着脚下蓝得发黑的海洋,我的思绪陷入一片黑色的漩涡之中,恐惧象潮水一般扑面袭来。夏天的时候,频发的台风肆无忌惮地摧残着岛上一切,包括我们。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喜欢台风的观顾。因为那样我们可以豪无顾忌的在户外进行天体浴、洗衣。不过,还有一个更为麻烦的事。台风一来,炊事员就不能到大陆去买菜,那时没有冰箱,蔬菜只能当天购买。地瓜稀饭南瓜稀饭就成了我们的主食,这时才想起班长的提醒是多少得重要。

   第二年的春季,一位分管后勤工作的领导来岛上检查工作,看到岛上的艰苦条件,无意中提起了“自力更生,艰苦创业”的南泥湾精神。无意的一句话,让岛上的领导很快领会上级的意图。俗话说,有条件就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但是从小岛的基本情况来看是无疑是没有任何条件可上的,尽管岛上植被茂盛,看着岩石丛中的树木,可想而知那是多年顽强的结果。何况,小岛本来就是一座石山,上面几乎没有平坦的地方。后来领导想到了平房的屋顶,这一大胆想象出乎我们的意外。于是,我们利用休息时间到岩石之间挖土壤。把岛上的剑麻晒干平铺在屋顶上,上面放上土壤,再用碎石围上一圈,菜地初成规模。首先试种上一些的辣椒苗,面对这些脆嫩的菜苗,就象刚出生的小孩一样,我们总是宠爱有加。在炎热的时候,我们连帐篷也用上了。在小岛的地势比较低的地方我们自己动手挖了两个贮水的池子,专门收集雨水和多余的废水。晚餐过后,大家一致的目标就是屋顶上的菜地,看着辣椒苗一天天的长大,大家心里也很开心,心中沉积的无聊寂寞也一点点消散开来。六七月份的时候,终于迎来了第一批自产辣椒的采摘。看到红绿相间的辣椒,大家心里别提是多么的高兴。岛上的最高领导连长还搞一个别出心裁的首摘仪式,我们选用最红最大的辣椒用线串成环状,挂在连长的脖子上。连长的脸也被红辣椒映得别样的红,我们的脸上也洋溢着红彤彤的笑容。那天,大家的胃口大开,我们还特别被允许喝了一点啤酒。虽然数量不多,但是每次饭桌上总有一小碟的辣椒小菜。后来,这种经验得到了推广。品种也丰富了,有茄子、南瓜、西红柿、丝瓜等,极大丰富我们的餐桌生活。大家想方设法出点子,把屋顶的菜园搞得热火朝天,乐观的欢笑在小岛上空不时回荡。随之战果的不断扩大,南瓜王、丝瓜王等评比活动也开展起来。这种自娱自乐的活动进一步充实了我们的生活,我们不再在台风来临时为菜蓝子而感到焦虑。寂静的小岛从此生机开来,那抹军绿色在翠绿也变得别样生动。

    第三年的秋季,我结束了帮工的生涯,回到了原来的工作岗位。当我站在船头望眺渐行渐远的小岛时,心中难免一丝莫名的难舍随着海浪起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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