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有这样的一个感觉:人似乎只要一闲下来,时间一长,心理就莫名的发慌、失落、压抑。说来也惭愧的可笑,自己的懒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这样的说法好似有点无病呻吟的矫揉造作。 今天去了一回肮脏贫穷的西和县城,记忆中这是我从成州放假回家之后第三次去肮脏的县城做无聊的事情。家里的时候,把自己锁在一个人的空间,自己不出去,别人也进不来。一起玩大的发小,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刚回家的几天,他们挤满了屋子,谈天说地,谈笑风生。我想,这也算是一种幸福吧。傍晚的时候,妈说:“彦军,人家娃儿来找你玩,我看你怎么站在一旁默默不语看着人家发愣笑呢,你是不是让书给念傻了?……”也许是吧。说实话,越来越感觉我跟他们之间有一种太熟悉的距离感。有些时光、有些人,随着岁月的拉扯真的就最终还是回不去了。 走过一段尘埃飞扬凹凸不平的土路,滑过一条冰面如镜的小溪沟,遇到一些不得不打招呼的人,站在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柏油大道上等进城的便车。是的,我怕应付,但我现在感觉自己更怕人,怕社会主义中国特色的新人类。今天的等车,不那么的让人望断柏油路,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比我还有肉感的司机带着满脸的社会主义幸福感把车停在我面前,我上了车。坐在最后面,用不怎么有力的近视眼看着看不清楚的车窗外。快过年了,被生活所迫的浪人大多都回来了,路边这儿一拨,那儿一茬,呲牙咧嘴,好不热闹。车停在了一个拐弯处,上来一个跟我旗鼓相当的年轻人,我还是很装逼地看着看不清楚的车外,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他一眼,内心咯噔地一揪,这不是小学同学“王壮”王文化吗?(听说“王壮”是他爸的名字,但由于他把他爸的“壮”一滴不漏的继承了下来,所以我们也让他继承了他爸的名字。家乡话“壮”也就是胖的意思!) 还是一米八左右的个头,脸上肉肉的,不过多少添了一点生活的沧桑感,穿着也不怎么的有时代感,跟我一样的邋遢。发一句让大家恶心的感叹: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咯噔一揪的之后,我在装逼的纠结要不要跟他打个招呼?而且贼眼的余光里边看到他也看了我一下下。很安静的一阵沉默,两个人最终选择了失忆,但脸上不适的苦痛是难以掩饰的。走了一段路,他下车,却把我一个人丢在回忆的远方,心如鼠抓,意乱神离。我想起了一些稚嫩的脸庞,记起了一些刻在童年往事里的名字。无忧无虑的小学记忆让人回想起来是最惬意的,交往没有那么多的名利化,笑也没有现在强加附会的包装化,在一起玩,纯粹是小朋友之间纯真的爱和喜欢。而我在陇师学到的人际关系是要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学会笑!哈哈,多么现实的中国特色。 当然,那时的我们也有彼此嫉妒的时候,那就是看到自己喜欢的小女生在跟自己的兄弟哥们说话,醋意就会很大地发作,但不会象长大后的爱恋大大出手把对方酸死。挖墙角是让人最不耻的,不过现代人常常乐此不倦。 班上的小女生很多,但让哥几个心迷的也就那几个。 何芳,一个很会打扮自己的小个子女生,扎着一寸来长的马尾,圆圆的大眼睛特有神,睫毛很长,爱说话,歌唱的也不赖,穿着有着城市化的风味,不过举动的成熟跟年龄的跨度很不相仿,但是这也成了大多小男士心慕倾爱她的很大原因。说实在的,自从鄙人从三年级开始有了懵懂的男女之情之后,她让我暗恋了好长的一段时间,那时候夜晚最常做的梦就是在混沌的天地间牵着她的手跟一群不明姓的神人漫天地乱飞。现实是可怕的,我在梦中圆梦。有时激动的醒来之后还不亦乐乎地重温。不过现实中我们是赖哈蟆跟美天鹅之间的距离,唯一让人心热的是她赞我还比较幽默。跟她没有多大的交集,不过却留下了不错的印象。记得有好长一段时间她爱跟我一块的好朋友剡双伟说话,这让我酸了妒忌了双伟好长时间。双伟是那种长得比较帅而且性格又活泼开朗的男孩,所谓是人见人爱,而我在一旁只有羡慕忌妒的份儿,不过没有恨的想法。是的,“恨” 是社会化了的成熟,而那时的我们纯粹的真是一张白纸。小学毕业,没有各分西东,但何芳去了比乡镇大一点肮脏很多的县城,我们按部就班地升入了乡镇中学,庆幸没有过早地被城市化。所以这也是我为何至今还有半身正气的原由。魏圆圆,人长的跟名字一样的圆。个头长的超出一般的女生,脸蛋圆圆的很有肉感,也扎马尾,喜欢笑,爱唱歌,不过笨起来跟我一样的傻。记得四年级的时候学校要举办一个什么节目,她跟何芳是佼佼者,所以老师把给班上孩子采购服装的任务交给了她们几个,乡村的孩子毕竟没有县城的商人狡滑,几轮口枪舌战下来,圆圆被搅昏了头,败下阵来,本来商量好的衣服是十八块五,她却在大家沉思商榷的时候对卖主说来个整的吧,二十块好算账。这件事让我们笑了好多天。不过她的可爱就在这里。现在想想,如果不是自己这古怪懦弱的性格,说不好我们之间还会真发生一点让人更温馨的回忆。她家跟我姑姑家是邻居,而我又从小喜欢住在姑姑家,所以我们按常理来说是会成为好朋友的,但还是由于自己内向的性格所至,最终错过了一段美好的情愫。我姑父爱开玩笑,也难怪谁让我们“熟”的那么早呢,我从小就不喜欢出门,而圆圆是那种外向活泼的女孩子,每次借口在我姑姑家找她妈或看电视其实我也知道大多的时候她是想找我玩,但我倒象女孩子一般扭扭捏捏。姑父看出圆圆的举动在她走后就会开我的玩笑说彦军我看见圆圆走的时候在门缝偷看你,嗳,我这个姑父啊!慢慢的我们长大上了初中,我还是爱住在姑姑家,所以在这里我先谢谢我的姑父姑姑,真的谢谢。上了初中,渐渐的也有了一些胆量,圆圆也还是象以前一样找我玩,早上上学的时候六点多站在我姑姑家的房背后叫我表弟的名字说上学了,对,她也还是保持着以前在我面前的矜持,可那时的我真的是个笨蛋,错过了一个可爱的人儿,错失了一场懵懂的爱恋。其实,我何尝不想呢,但现实的我比她还矜持。我曾设想过种种向她表白的方式,而机会又是那么的多,早上天麻麻明的时候,在氤氲的雾霭之中我也无数次地伸手想牵她的小手,但终究只能成为温暖的遗憾。后边随年龄的增长,人际圈子的增大,我们有了各自的理想追求,她也慢慢地沾染了一些不好的习气,以至初三之后我上高中她落榜上了外地的一所职高,从此我们拉扯的距离越来越大,以至至今好几年没见了,不过13年的今晚我甚是想念,也很感谢她们给我十三岁的灿烂!生活的脚步不会因为你多情的忧伤而放慢速度,我们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生命中有人来就会有人去,有人说人生就是不断的相遇和别离,但遗憾的是在我们不断转身的瞬间,我们却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来不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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