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前年盛夏的一天。我下班回家看见所住的单元楼门口台阶上站着个三十来岁的陌生女人。住了十几年楼房,习惯了人与人之间擦肩而过匆匆的感觉 。当我迈上台阶 时,我看见女人欲动着嘴仿佛要和我说话 似的,看我一副豪无表情的脸,一瞬间那女人脸有点涨红不自在的低下了头。几天 以后,我便知这个女人新租户人家。住楼房的人,都 害怕招来 租户人家,连我包括也有内。这些人不是打工的,就是收入很微薄的,而且这些人威胁因素存在的隐患让人时刻的提防着,幸好她不是我的对门。
一天周未下午,我从外面 逛街回来 。一踏进小区,夕阳余辉点点的金光散落在小区每一个脚落,人们三一簇,两一团,正在心情欢快 的闲聊。孩子们象蝴蝶般的追逐嬉戏,好一幅人热闹的场面 ,我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停驻下来沉浸在美好 的欢乐 气氛之中。忽然看见那个新租户女人朝我走来,露出一好看的对小虎牙,和我笑着,出于礼貌我也冲她微笑着。我便认真 打量起这个女人来。她腰板粗壮,肤色 黝黑,一双大眼睛黑溜溜的,上身花色短袖衫,下身是一条肥大的短黑裤,赤着脚拖拉 着一双拖鞋。她显得很兴奋。她便 和我主动攀谈起来。她是为孩子上学方便才到这儿租户房的。她有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老公是电焊工。整天不着家。她倒是没把我当作 个生人 。她说,我知道 你也在这个单元住,以后我们就成了邻居。
从此后,这家新租户人家闯入了我的视线。清晨当我急匆匆的真正楼来,就见那个新租户女人的小男孩已早早的站在院子的中央,那黑漆漆的小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小区周围的一切动静;中午当我风尘仆仆赶回来,踏上台阶,就会闻到一股扑鼻的饭香味飘来,就好象是尝到小时候 母亲熟悉做饭味道,让我忍不住回头朝隔着的门帘瞧瞧正在做饭的女人。
和这家新租户人家 相处,暂且平安无事。我暗暗 庆幸,这女人还不错的。可是有些事总是在我的意料当中。一天我发觉楼道里多了乱杂贷的东西。半袋山药蛋子,一只破箱子里放些横七竖八的葱斜躺着,一个掉了油漆多年 的木柜子。更让人不堪入目的是,不知什么 时候 外面拴了根绳子,衣服、乳罩、袜子、裤叉,皱皱巴巴的,不分上下穿 ,乱七八糟的。让人一踏进楼道门口,极不舒服的感觉 。回来 我和老公说,租户的人来了就是不行的,不识大体,不懂得规矩。
一天中午我正好走下楼来。见那个女人緥男人指点着楼道的一个角落,那男人手里搬着红柜。我心里是极不舒服。忍不住大声斥责起来,楼道里不能乱放东西。那女的自觉的低下了头,那男的搬着柜子不动了。
以后县里进行文明创城,楼道里的杂物从此 不翼而飞了。女人对我依然很热情 ,我每次 下班回来 总要和我说上几句话。一天经不住她对我的热情相邀,进她租的屋里坐了一会儿。她忙着给拉凳子,拿出新鲜的玉米、果子递 给我吃。我趁机环视了屋,很狭窄,空中还搭了个一支床,看见小女孩正坐在一角落的柜子当学习桌,光线 却很暗。我不由得自责起那天对女人的态度。
八月份中旬,单位 忙了起来。每天 下乡,忙了半个月。忽然一天走进小区,看不见个女人。觉得没人和搭话竟然 有点失落。再问起房东,那个女人已搬走一星期 了。一天下班回家,房东递给我一个陌生的包裹。我满腹狐疑的打开 包裹。见是新鲜的玉米棒子,几颗黄灿灿的梨,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大姐,我走了,又搬到时另一个地方去了,您 是城里最善良的女人,您 没有城里人的架子,我顺便给你捎了 点土特产,很新鲜的,咱们以后还会见面的。我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突然间我担忧起这个新租户女人来,不知她会遇到什么 样的境况呢?我只是心里 默默的祝福:愿女人一家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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