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回响着一个女人模模糊糊地说话声，我渐渐抬起头。一个女老师正在讲外语，我听不懂她在讲哪国话，只有个别单词发音让我听出是西语系的。窗外一片黑暗，令人充满幻想。教室里灯光昏暗。周围有一些人，他们都那么认真地把那女老师说的东西记录下来，以致于根本没注意到我在东张西望。他们既漠视我的存在，又好像漠视一切有灵魂的东西，包括他们自己。这让我很可怜他们，而又不忍打扰他们。我不知从哪摸出笔和纸，认真地考虑应该在纸上画点什么。这时，身边的人碰了我一下。我缓慢地转过头，等着那人说出点什么。
“你睡醒了？”
“嗯。”
“你干什么呢？”
“嗯。”
“你不想理我？”
“嗯。”
“她在讲什么？”终于我发问了。
“不知道。”对方坦率的回答。
“不知道，那你在这干什么呢？”
“我也想知道。”
“呕”我对他笑了笑。
他看着我的笑容，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他好像很害怕。转头，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我身边坐过来一个头发是金黄色的女孩。她是有意坐在我身边的，通过她的表情可以看出。我静静的，准备听她会说些什么。
“想我了么？”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一向很诚实。
她并没有恼我的不识趣。反而满脸堆笑往我怀里扎。我不好意思再把她推开，就当哄一个小孩子吧。
“你爱我么？”她抬起头，眼中流露出期待的光芒。
“我有点爱你了。”
她把我抱得更紧。
课间休息。
教室一下变得很乱。有一个女孩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大堆人，但我只注意到了她，因为她很漂亮。她穿了一件红色的连衣裙，手中拿着一本杂志。杂志的封面上正是她的照片。她一边笑着向我跑来，一边指着那本杂志对我喊着什么。
我身边的那个金黄色头发的女孩猛然站起来。抄起一把椅子没头没脑的扔了过去，并开始破口大骂。她冲了上去。
我静静的看着，等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什么。
没想到一个看上去很壮的男子，站在了两人中间，把他们推开了。
他大步向我走来，脸上挂着冷笑，眼中充满自信。不发一言，气势汹汹。
他抡起一拳，将我打倒。
我慢慢地爬起来。慢慢伸出一只手去抓那只打我的手。由于动作很慢很轻柔，他没有反抗。接下来我顺势把他拽了过来，并用右臂从后面卡住了他的脖子。用力，用力。他喘不上气来 ，眼看不行了，脸憋得通红。我不想杀人，放开了他。他瘫软在地上。这时我才注意周围人的表情。大家都张着嘴，站在原地。
我感到心烦，但还是对着大家笑了笑。没人有回映。我从他身上迈过，向门口走去。走出教室，很空虚。我赶紧回去把那金黄色头发的女孩拽了出来。
我牵着她的手，慢慢的向前走，她在不停的傻笑。我被她的好情绪感染了，吻了她。
两旁是一栋栋高耸的建筑。周围没有路灯，只有月光洒下来。一切都是那么静，我和她安详的走在马路中间。我们是这苍茫夜色中唯一的两个生命。我才发现她竟非常的美丽。
“这是哪？我是谁？”我终于忍不住，将心中的困惑，抖落出来。
“你想问的是‘我应该去哪儿？我会变成什么人？’才对。”她笑着回答我，那么的天真，可爱。
我一惊，等待着下文。而她却不再说什么。我只能用自己的力量仔细想。
一瞬间，一切都发着光，变得刺眼。我下意识的想抓住点什么，但一切都渐渐变得不真实。
我感觉自己被卷入漩涡中，无力挣扎，但不确定自己是在向下坠，还是在向上飘。
像是刚把头从深海中浮出水面的潜水员一样，我大口喘着气， 我发现自己醒来。
其实，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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