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打开房门的时候,万道阳光已经铺满了的房前。早活归来的院人们,正围在一起,边吃饭边谈论着香港回归的盛况。对于香港回归的盛况,我一直就计划全部好好看完的,但实在太累了,一直坚持到那些英国兵一些模糊机械的动作后就完全睡着了。看来,我只有到一边享受阳光去了。
我喜欢阳光。
我的房门正对着东南方,房门的正前方是一片树林,东角和南角有两片竹林,在房门和太阳之间形成一道不严实的屏障。早上,阳光穿过屏障的缝隙,爬上墙和窗,来敲打我的门房。
我便迎着阳光,欣赏眼前这道屏障。
阳光照在大树上,树杆一阴一阳。阳面干而粗糙,阴面潮而灰暗,它们就在眼前,规则相间的整齐排列着,阳光也就这样被明暗相间地呈现了出来,而且,明亮总在灰暗之前。树的前面,还有一排与树平行的瓦房,房瓦在阳光的照耀下,更见纵横错落、凹凸有致,也是一明一暗的,与树杆的阴阳相应,虚实同生,明暗相隔,恍如一个巨大的钢键横在我面前。树上的小水珠,带着晶莹的光亮,一粒粒地从树上跌落下来,悄无声息的打在房瓦上,如同一个个蹦跳的音符,举着转瞬即逝的精灵,在琴键上歌唱。这是多么美妙的阳光啊!
穿过房顶,能看到更远处一些凌乱的房屋,开阔的田野和黛眉似地远山。炊烟如同蓝天垂下的淡青色的长带,在鲜润的空气中袅袅而舞。偶尔,一两声犬吠散布在其中,传递着田园晨光的闲适恬静。
竹林里,竹叶上结满了水珠,小水珠沿着竹叶的脉络,滑向叶尖,一下一下的,就像刻刀在精心的雕刻,最后在叶尖慢慢形成一颗颗珍珠。阳光从珍珠里透出来,七彩斑斓,闪动摇曳,像是挂满了叶尖的风铃,在“叮当”作响。每当晨风吹过,水珠儿纷纷下落,形成一片流动的光华,发出一阵阵“簌簌”的声响,贴着青山和田野的背景,韵致跌荡,绘声绘色,宛如一幅立体山水画,多么美妙的晨光啊!这时,青山、田野、炊烟、水珠,还有那房和瓦,如同一串串音符,在阳光和晨风的指挥下,协奏着一篇巨大的乐章。
我的背后,砖墙的缝、枝叶的倩影和太阳的光亮,叠在一起。而砖缝是规则的,倩影的凌乱的;墙的不动的,光亮的变化的。规则和凌乱,动和静,一起呈现出来,在相互映衬中各自独立,产生鲜明的层次感和迷离的摇曳感,似在随音乐姗姗而舞。
我闭上眼睛,慢慢的感受这一切,慢慢地、慢慢地陶醉,慢慢地解脱。突然,一阵“乒乒乓乓”的剑光杀入我的脑海,就像从竹林里面穿透过来的珠光,每闪动一下,就把黑暗的世界划成了两半,那两半黑暗来不及弥合,又给剑光划断,一下接一下的,把整个世界划得七零八乱,我的灵魂也随着一片一片世界慢慢飘散,想敛也敛不到一块。我不知道是阳光的强烈,还是着景色的绚丽,让我迷离难合。
哦!这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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