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翻旧稿,笑叹不得,作了些许改动,现权且记下。
一假日,和女儿上富乐山游耍,登上富乐阁,迎面凉风习习。女儿在阁上看风景,跑前跑后,自得其乐。我站在凉风中,面对脚下层层远淡的高楼,汗随风而化,心也随风而散,夹杂着世俗的味道,融入阁内沾满灰尘的塑像中,思想自由不羁,随意游走于古往今来,任意妄断于天地物人,开放洒脱。个中情景,现在已经不能想了,只是回忆起来仍不禁宛尔。
“爸爸,你看这些蚂蚁!”女儿十分惊奇的声音把我带了回来。
我略略一应,感到孩子就是那么可爱和天真,就连在阁上发现蚂蚁也是那么惊奇。
“爸爸,它们和我一样也不会要门票吧?你看它们那么小。”
我突然一惊,仔细的看着女儿,她确实是在认真的问我,诚恳的表情下,掩饰不了自己对此判断正确的期待。我不禁更加愕然,我们小时候是不是也那么想的呢?现在我们还那么想吗?为什么不那么想了呢?显然,女儿不希望我否定她的判断,如果我否定她的判断,必须要清楚的告诉她蚂蚁和人的区别,她能懂吗?在她眼里,蚂蚁和人有区别吗?为什么要有区别?到最后我也会说不清楚。
只有夸她真聪明,不否定也不肯定。她很高兴。
我却突然想到,世俗的力量是那么的可怕。蓦然回首,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把一个象女儿一样的我变成现在的我,而这一切竟是那么自然,是我自认为选择正确的改变,是我主动设定的改变。是世俗的力量,让我们看到了孩子的天真;也是世俗的力量,让我们忘记了自己也曾经那样天真。
人之初,性本善?“本”是指过去应该是什么样,而我们了解的大多是现在是什么样。我曾记得别人第一次给我解释“富乐山”因为刘备一句“富哉,今日之乐乎”而得名的情况,那人特别说明了“富哉,今日之乐乎”是在赞叹绵州富庶的意思。由于那人平日在我们中间总是表现得知识渊博,为人厚道,因此“富哉,今日之乐乎”是赞叹绵州富庶的意思,便一直在我的记忆中保留了下来。现在想来,“富哉,今日之乐乎”真的是在赞叹绵州富庶吗?或许,“富”并不是富庶而是丰富或多的意思,“富哉,今日之乐乎”是不是在说今天的快乐多啊!表示耍得高兴呢?
仔细想来,“富哉,今日之乐乎”的意思于我和我对我女儿的看法又何曾不是一样呢?
但是实际上,今日之我也不是昨日之我,也不会是明日之我,我竟非我!所有人都是这样,不会永远停在一个状态,不会永远停在一个时间,也不会永远停在一个空间。我不禁茫然了,伟人们成就了伟业,名人们播撒了名气;平凡人在实干中创造历史,英雄们在创新中推动历史。象我这样为小女儿言语感叹,将灵魂剥离于躯壳之外,是不是在谈风弄月呢?想到堂堂七尺男儿,不禁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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