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我步行上集市买鱼。如同赶会的集市上，人和人真能贴得很近很近呀，真是让人觉得世间的温度，将要定止流动着的冷空气。不仅呀，我怎么觉得往往飘来的风是暖暖的呢。集市上，眨眼间，蔬菜、肉食、药材等类的商品伴着太阳光呈现出红、黄、银、棕、紫等色，直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在集场最前沿的鱼贩们不怎么吆喝，或许他们是看到买东西制备年货的人多了去了，不用发愁自己的鱼儿卖不出去吧。可不是嘛，年年如此呀。我说这话是有根据的，小时候我在村上逢年过节就常常赶会、卖过东西，这点商易经怎么能不被我默读下来了。其实，就这点知识水分，买一样东西时间长了，也是能摸透卖主的心思的。还有，我敢断定，那些不吆喝的商贩定是有这这样的打算的。他们会在晌午时分涨一下价钱的。是啊，反正东西又不愁卖不出去。自认为经验丰富的我，就赶紧使出泥鳅钻网洞的精神气，像是鱼鹰贪婪鱼儿一样，只把脖子伸向还在和贩鱼者谈价钱的人群里。看见那硕大的鱼盆里，几十条半米来长的各色鲤鱼、花鲢鱼、黄鲫鱼在争先恐后上下往返着亲近水面，不是地吹着口哨，就在口哨声减滞的霎那间，水泡触碰水面破裂了。水清得很，似乎能一眼分辨出鱼儿的性别、年龄来，看穿了这些，不由分说，等年轻体壮的鱼儿对着水面一上嘴，我就在把它擒获了。就在我这近乎小偷的举动中，鱼主发话了，你怎么搞得，人家正在排队呢？话音刚落，人们就像是看见真有一只大鸟落下一样，不由分说随声应和鱼主。我能怎么样呢？只能让步了，我把鱼重新放进了水盆里。没办法呀，我想就让那鱼儿重复它那好像寻新主人，又好像在玩泡泡去吧。其实，这不过是我的想法而已，谁知道它鱼儿的心思是什么呢？！也许，它们中，有一些在回忆自己在江海中自由自在地生活，又有一些在回忆自己在渔场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是啊，在不到两米的狭窄的空间里，没有食物、没有活动空间，有的是清水，也只有水呀。

    有人会说，买鱼来吃，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我怎么对这些就有这许许多多的、烦烦扰扰的情感呢。原因是，我是一个天性爱护小动物的人，若不是赶着过年的这个风俗习惯，也像是春花赶趟一样，偏要选择与同样被时令催开的花儿们凑着热闹的话，我是不轻易以动物为食物的。而且，对于这鱼儿，我是有一种特别的喜爱。所以，就连我的工作的地方，我也会找个玻璃缸把鱼儿给养活起来。那么，就有人说了，我是一个不愿伤害鱼儿的人，为什么还要让鱼儿失去自由呢。我养的这条鱼不是共食用的鱼儿，它是属于一种供人们观赏的一类小型鱼类。那次是在公园内游玩时，看到的，看到这条红色的鱼像是厌倦了它主人的吆喝声，偏偏侧着身子喝水，我就发起善心当上了它的主人了。同时，我并不知道它的出生地、生活场所，我怎么能够冒昧地将它胡乱地丢在一个原本它陌生的场地里呢。我只能这样了。而且，它还真得就懂我的意思，就像是我的吉祥物一样，似乎自从有了它游动在柜台上面的玻璃缸里，才让我这网吧的生意日渐火了，哎，是更加的红火了。可不是真的吗？这鱼儿全身的红色，可不就让以它的体色的谐音助推着生意人的所图吗？！现在回想起来，我在高兴的同时，也有点对自己不满意的看法。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现在这条鱼，被我养活在我的网吧内东边靠墙的用石头围成的池子里了，我还为它造了假山、假石，一遍它穿梭在近乎自然的时光里，而且，我给它带来了许多玩伴，像小龟、小虾、小蚌，但是刚开始买回它来时，我就没有想到要给它创造出来一个大一点的家。好在，它现在欢畅淋漓地吞吐着银色的水泡，有时还似乎有意地跟我玩起捉迷藏游戏来，逗得我好不开心，同时，有些人就说，这条鱼真是好看了，好像跟它主人比美似的，也有些人说真是好花配美玉呀。听他们这一说，可把我乐坏了，我真得如她们所说的美丽如玉吗？！得到了他们的赞美，我就想到要给这些常来我这里的网友们优惠优惠，我规定了每星期二晚上的夜市免费。还有，我还打算，将来自己闲时再去公园挑一个鱼儿来，好给我的红鱼儿做个伴。或许，它们会很快相亲相爱，过不了多久准能让游动的小红点——红鱼苗如那粉红珍珠粒粒晶莹点，那么，我敢肯定，我的生意定会如鱼儿一样年年有余的呀。

    我想，养鱼，不一定非得选那代表喜庆的红色为其外表的鱼儿来养的。是啊，谁也没有规定，只有红色的鱼儿才是人们理想之中的称之为年年有余的“余”的所指吧。对这方面，我是了解一些的。一般人们常常把不分颜色的鲤鱼精选下来，待到逢年过节聚众餐饮时，不论是炒、炸、炖、烩，只要吃者开心、高兴就行，当然吃出的意味就随着人们各自的愿望而变化了。比如，新婚夫妇愿望在来年生一个定能像鲤鱼跳龙门般的孩子；年老年长的人愿望或被孝顺的儿女们愿望在晚年的生活像鲤鱼在江底沉稳、安详地畅游一样幸福、快乐、岁岁平安、身健寿丰；小孩子们就希望来年的学习成绩像鲤鱼激浪一样更上一层楼。是啊，谁让它能够代表着年年有余的美好的祝愿呢？！

    现在，我仿佛不是在赶集了，而是在给我眼前的鱼儿们说出我的心里话一样。不管怎么说，自己今天一定要抢回去一尾鲤鱼的。也不用计较什么颜色了，只要是鲤鱼我就会争取一搏的。就在我现在刚刚从回忆里走出来的时候，我发觉我面前的鱼儿已经被哄抢一光了，就连鲢鱼、鲫鱼都不知了去向。为此，我没有灰心，毕竟现在离过大年还早，才刚刚进入腊月没几天而已，而且其他的集市上一定会有更多的鱼的。思量片刻，我沉稳着想回家的脚步，伴随着鱼贩和鱼儿的那些新的主人们的欢笑声，走向自己的另一条寻鱼、买鱼的路上，我走着也在自我安慰自己：不要奇怪，年年都这样。是的，难道不是吗？

   2013年元月13日（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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