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尘埃里仰望天空,测不出永远的距离。你在沙漠里书写思念,一粒一粒,数出了撒哈拉的绵延。我多想去追逐你的脚步,却拿不出勇气,只能在梦里尘埃落定。——给三毛
听朋友提起三毛,不知怎的,就唤醒了曾经想要流浪的梦。在这座小巧美丽的温暖小城,继续着关于远方的遥想,茫茫草原里嘹亮的牧歌,广袤大漠里的落阳。小桥流水,炊烟袅袅。我只需一袭白衣,简单的行装,漫步在陌生的小镇和岛屿。细数时光流淌的波光。终于不能自制,便冲向图书馆,又捧起了三毛的书,陪她游荡。
会做梦的女子,要有一个陪她做梦的王子,梦里才会繁花似锦,白云处处。一如荷西之于三毛。六年前信誓旦旦的大男孩,带着他的承诺而来,在遥远的撒哈拉,给她一座城堡,让她遐想。碰巧她是知足惜福的女子,他给的每一分,当做十分来用。棺材木做的家具,车胎做的椅子,竟布置的别具一格。小石头,骆驼骨都是温暖小家的特色元素。破旧的小车,是他们的白马,而他,她说,是她的白马王子。简单而艰辛的生活,在沙漠里开出了绚烂色彩。六年,也是生生世世。
喜欢三毛的人很多,或是因为她笔下浪漫的生活,或是因为她的勇敢。现实的生活是现实而具体的。偶像剧又太假,而三毛选择了离世的姿态。把自己变成撒哈拉一粒持久闪耀的种子,爱并快乐着。在读书时,每每把自己当成了她,寻梦,追逐。然而合上书,却是万般滋味聚心头,不知什么滋味。在大学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勇敢而执着的。初到泉州,在烟雨蒙蒙中,知道自己是冲着一句“画船听雨眠”而来,如安妮所说,听见了内心的声音。
总觉得,心里的疼痛是不能言语的,说出来,多少有点无可奈何的味道。坐在自己挑选的这个专业面前,总觉得像局外人。当初如何选择的,至今疑惑。或者只是想毕业后尽快找工作养家吧。 打工路上的双亲,是夜半时分梦里的隐痛。奢侈的梦只能由奢侈的人来做。我恰恰不是。毕竟我不似三毛和安妮那般勇敢。本来只想做一个穿白色棉布裙的女子,无所有,亦无所求。却向着与金钱相关的方向行走。 像是行走在岸上的鱼,一片汪洋终于成为不可抵达的遥远。
在写一篇小说《飞鸟的天空》。小诺说,有些梦想不能实现,就写进文字里,让自己做梦。微笑,这是我们的默契。亦是我们的无奈。我想要有离开的勇气,十八岁明朗的天空下,那个有着澄澈眼眸的孩子,在第一场雪之前离开了。连同我的思念。有些人以为会再见的,却永远不见。我知道的。想了无数个美丽重逢的场景,但一如他所说,梦里倒有情花开,醒时不知此为何。只能缄默。时间走了,谁还会在等呢?
因为借来的书太旧,不小心跌落几页照片。是三毛和荷西的合照,在沙漠寥落的暖风中成为我挥之不去的念想。于是去梦里找寻。梦里,我在踏浪,在欢歌,西藏美丽的阳光照耀着热情的土地,巴黎馨香的薰衣草漾着轻灵的笑声翩跹起舞。闲暇时,对着屏幕敲击文字,继续编织梦里的故事。写下来,讲故事给自己听。如易如所说,借由文字的光束,照射内心的舞台,成就自己的舞蹈。不要太多观众,一两个就好。于是所有的坎坷便不再重要。在碌碌匆匆的人群之中,我还可以安静的在角落里做梦,闲看云卷云舒,观望花开花落,又如何不是幸福呢?终于释然,继续前行。
在文字垒砌的梦里,最终尘埃落定,在撒哈拉,在普罗旺斯,在香格里拉。在阳光照耀的每一个角落里。简单而幸福着。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