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7岁的时候,上高三,由于和同学打架,其实是挨打,被不了解情况的班主任批评了一顿,自觉地很委屈,又加之,临近高考,自己就慢慢地产生了放弃学业的念头。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可笑。不就是自己钻牛角尖钻得透彻嘛。可是,不论如何,自己的经历里、记忆里,是再也抹不去的。若不是爷爷奶奶、父母、叔父等亲人甚或过路的长者的勉励,可能我就真的退学了。可能有人就会问了,我得到家人的勉励、教育无可厚非,那得到过路长者的勉励,是怎么一回事呢?如果说,今天是雪后的晴天,那么,我会认真的对你讲,天上的乌云正像巨石一样劈头盖脸地朝我砸来,内心又像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说实话,我逃学的那段历程可以用三个字简单地概括,这三个字就是——“沐”冬风。
那日,冬晨入午前,面前有水的地方,冬风习来,冰如雾漫散了点点,露出一片片凋零的画面。幼稚的我,学着山羊跳,沿着狭窄的里河岸边进行着释解压力的“旅程”,毫无目的、毫无方向。看到飞鸟,就停一会,听到狗叫,就歇一会;水流向东就上东去,水流停在深坑中,我定要试一试它的深浅。放羊的老爷爷一扬长鞭,羊儿们欢快地啃食着麦苗,就像是吃自家的饭食那样随便。我走过去问老者时间,他告诉我十点半了,说着就从上到下打量我的身材打扮,真正是一眼望穿秋水似的,把我的身份底细轻易地看透了,“你是学生吧”。我向来不撒谎,有什么说什么,可是怕他笑话,我岔开了话题,只说自己是来这里旅游的。老者见我年轻,也没再继续问下去,侧开我,对着羊群轻声说到:“还是上学好呀。当羊倌有什么出息呢!”。
虽然我自觉得到老者的变相勉励了,但一心减压的我,踩着河岸上高地不平的枯萎的草,竟也走不出心中的忐忑。就这样一路的走下去,傍晚时分,河岸的景物慢慢地变着脸色,慢慢地让我心慌了起来。我该怎么办呢?我的家在叶县,这,我学校所在的旧县我是陌生得很,更何况是,沿着这不知深浅的里河河岸、不知深浅的村庄麦地。可不是不知深浅嘛,在我告别老者后,就再也没有遇见过一个人了。顿时,冷风如刀,天云似碾,一切都接踵而至。我多么后悔呀,我多么无助呀。身上带的两元钱,又怎么能买来食物充饥,又怎么能买来热水暖怀?若是,现在下起能让“来年枕着馒头睡”这句话实现的“瑞雪”来,我该怎么办?想到这里,我立即倒吸了几口冷风。这可恶的冬风,这可恶的冬风,这,没等我骂完,还真在我的面前出现了雪的影子来。天呀,莫不是你要惩罚我这个逃学的坏学生吗?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立刻调转晕头笨脚,想往回跑。可是,回过头来,我才发现,我的影子不在了——那日头正扁着头落向它的梦床呢。我只得继续朝着遥远处的似有非有的灯光前进。又气又怕的我,用力挥下面前的“雪”,突然,我的神经紧绷了起来,我尖叫出声来:这么软,不凉,棉花,怎么?我顺着飘“雪”的地方走去,哎呀,原来是芦苇的棉絮恨透了风,也要逐打着冬风解气。真是虚惊一场。
也许是自己害怕独来独往在陌生的田地,也许是自己自觉心里有愧不时地翻浆倒胃,自己眼看的灯光,竟然离我越来越近了,叫我不知说什么好了。我又觉得老天正在考验的忍耐力吧,它也觉得自己很可怜吧。不是又怎样,记得的,我没走几步,就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村庄,还有集市,甚至还有网吧。看到“网吧”这两个字时,被冻风刺红的脸竟然开若梅花——一阵阵火辣。我像是得到了什么外力的吸引一样,顾不上什么烟气了,只一个劲儿地往里面钻,我迅速的姿势也挤得冬风逃出网吧门外。没过几分钟,一看网上的时间,都九点了,这时,我才发觉自己的双脚像是被铅定了,再也不知地在何方,坐在上网的人的椅子上心中难受,看着窗外的狂舞的干柳枝,我真正想问一句,冬风呀,看到你的威猛,我就心慌,冬风呀,你真忍心让我今晚入梦他乡!
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沐冬风”的经历,我还真有点要感谢这冬风的想法,我怎么觉得,那日一路的冬风不就是想让我回心转意去上学嘛,而且,再“沐”冬风时,我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往事,羞愧难当。如今,我喜欢在冬风里“沐浴”,不为别的,我要提醒自己,让自己少任性吧。
于2013年元月5日(——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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