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送黄昏,花落成冢
你来,焚一炉沉香,哀祷
时过境迁,人去楼空
你来,转一圈经筒,静默
都说撇不清红尘浮夸
戏子入画,上演一场离合悲欢
都说道不明世态炎凉
凌剑疯魔,斩断一缕藕断丝连
都只为此生错付,韶华逝,青丝易染霜
雨下一夜,滴落在镌刻进悠长时光冷落处的青石板上,酸涩的一滴。两滴。三滴。晶莹的,清冷的,泛出盈盈的空灵质感 。
空气中弥散着被水浸泡过的凉意。着桃红色旗袍的女子长而微卷的睫毛颤动,下意识紧了紧玄青色披肩,左手撑一柄竹韵悠扬流水扁舟的油纸伞。女子走进如梦似幻的江南雨巷,被时间装帧成一幅恬静安然的画,遗落在明前雨后酒旗猎猎的江南。
眼前矗立着年代久远的古朴建筑,风里雨里冷眼世间尘埃起落,静穆了近半个世纪。朱红的中国漆斑驳了雕花的木门整整一个沧桑过往,双龙戏珠的双环铜扣锈蚀了整整一段兴衰历史。
琉璃的檐廊雨珠咂落,背阳的一面墙,爬满阴郁喜湿的青苔。苍绿的一大片,吸纳了小巷年复一年的喧闹,和喧闹过后冗长的寂廖 。
几度枯荣?青苔占据着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不懂爱不懂恨,不耍手段不玩命。寡淡地生长,无欲,亦无求 。
欢声一场,悲歌一曲。曲终人散,有人说伤心人才懂 。
可怜暮春花落无人葬,凄凄惨惨冷冷清清蜷缩在阴晦潮湿的地上,形容枯槁再不见春风得意摇曳枝头那时倾城倾国颜色。一朝春尽,零落成泥,也许是最好的归宿 。
凉风过境,又是一年,沧海桑田。始终寻不到戏剧上演绎了一代又一代惊山岳泣鬼神的天荒地老。只有琵琶女调动宫商和泪弹唱,冬雷夏雪山无棱天地合,安敢与君绝。
诗人在这雨巷怅惘地追寻眼眸结着丁香愁怨的女子。一笔一画的诗句,落在纸上,苍白无力。
墨迹未干的纸张,隐约可见竹叶瑟瑟,竹韵幽馨,流水粼粼,扁舟满载一片清愁,蹒跚在这落日长河,履步维艰 。
渐渐随风飘散了,丁香的颜色。迷雾隐去女子桃红的面靥,一并隐去了轻灵点亮人间四月天的笑。
谁来诠释,这无疾而终的痴痴念想,揉杂着心碎的片段,茫茫然失落在时光深处。
时光深处,现世安稳。一个人的骨血躁动,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被忽略了。
闭上眼,有细微的尘埃缓缓飘落,不知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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