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春风,赏着春苗,踏着青草,系着情丝,放风筝。”这个句子是我上小学的女儿造的,我问她,“系着情丝”是什么意思时,她还不好意思,羞答答地说道:“我爱爸爸妈妈。”。虽听着幼稚又无逻辑的回答,我心里去甜似蜜。去年,我们一家人春游的情景便顺着这字句呈现在了我的面前。若不是现在外面雪大,我真会和妻子、女儿一起再体验一下“系着情丝”的感受。
不过,雪大又有什么可怕,大雪又不敢阻隔我向往春天的脚步,雪花又怎能阻挡风筝飞空的高度?但,若在雪天里放风筝是要被别人认为头脑有毛病,别说别人的议论不好听,冬季里寒冷的空气准能冻僵风筝纷飞的线,那么,别说飞空的高度了,我想,它连起飞都是问题。所谓适时量力行事就是这个道理吧。看来,我要想给纷飞棉絮的天空增添一只老鹰或是一条小龙,真是比它们登天还难呀! 可不是嘛,别说是放只鹰,放条龙了,就连只苍蝇也放不上去的。我是很喜欢放老鹰风筝的,这个兴趣源自上小学时老师教课时说的话,她说,老鹰不怕风雨,蜜蜂勤劳等。她是鼓励我们坚强、勤奋,长大后为四化服务。我当时竟曲解到很好笑的地步,有时下雨竟然飞奔而出,也许这就是当时的我对“不怕风雨”的理解,这一直影响了我很长时间。还有她讲那蜜蜂的辛苦酿蜜的精神,影响我更长时间,知道现在我写作的笔名之一中都深含“苦蜜”的字眼。若问我为何不放蜜蜂风筝,那这就有所不知了,我会做的即便在商店里买不到。记得,第一次在校园外放飞着自己的蜜蜂风筝,当它迎风飞舞的时候,我竟高兴地放完了拉扯它的三十米长线,带到收它的时候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它不知不觉地遨游了三二里地,原因是,它挂在学校操场的篮球架上,被高年级的大哥拽掉扔了,而后它就顺风飞舞了,不在受牵制了。当时,我却没有埋怨其他,只觉得自己若是那断线的风筝无忧无虑地飞驰,不在受作业和加班的形式限制,那真是打着灯笼不好找呀!不过长大一点,我对风筝断线的理解就不那么现实了。因为我想,若是没有线绳的指导、牵引是不能够飞得高、飞得长久的。
这就对了,放风筝不仅是做得好看就管用,那线绳的质量是很要紧的,小时候的那次经历就是最好的说明。打那之后,我就在买风筝时候,特别留意风筝的线绳,有时甚至不小心弄断过,那么不由分说,再贵的再不称我意的风筝也会被我买的。买到风筝后,我就自主地加重线绳的厚度,或者干脆用一根尼龙绳代替,虽说极不相称,但是我必须这样做,这就如同父母怕儿女挨饿受,“强迫”不听话的儿女多吃多喝、裹很厚的衣服一样,尽管让他们不耐烦,尽管让他们腰肥身胖不美观,也得这样。也只有这样,风筝才能很好地被放飞,要知道,许多时候,展现在人们面前的都是它光彩的一面,激动人心的也是它们“飞黄腾达”的日子,至于它们被多少不美观的绳索累绊,人们没有注意到,它们若有思想也是不会埋怨的,相反还会为此感谢它们的主人的。我就曾经用我特制的这号绳索栓过老鹰风筝,不仅是在成婚成家后,少年时,我和伙伴们一到春天,就像是赶着时令盛开的鲜花一样点缀在绿色的草原上或是麦田里,放飞手中的理想,看一看谁的会飞得更高更夸张。三两个小家伙是敌不过我的,他们的风筝不是一会偏斜,一会倒栽,就是突然断线,一见此景,我就笑得合不拢嘴了。看着他们生气又好奇的脸庞,我的好手段也是不会传的,我想让他们着着急,当他们问起时,我就说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吧。他们当然不是傻子,过一个晚上天刚擦亮时,就有小子给我叫板,放飞风筝后,我觉得自己渐渐跟他们“平级”了。当时,我为了自己的理想比他们的高就又在底下练起新手段来了:我把买回的老鹰重新染上色,染上鲜艳的颜色,我想高低平级,我就在漂亮上压低他们。
放风筝,其实多数时候是释放心情,并不像上学时期和那些小伙伴耍着玩,也不像自己在为了风筝追出去三二里地。不过,懂得释放,也是在参加工作后,在压力之下稍微调整调整一下自己。这会儿,我就不再像野马征程在草原上或是麦田里了,我会在楼房顶上放飞自己新一轮的理想的:加薪、提职,但同时自己也得修炼修炼自己的品行、塑造塑造自己的身形,试想谁会愿意叫一个身肥体胖而又不学无术的人评上好职称呢?不过,原本幼时少时的天空没有现在的低沉、色深,不再是蓝天白云而是浓云密布吧。事实上,有多少次在“手可摘星辰”的高楼大厦上放风筝,总结出这句话“大厦顶上放风筝出手就很高”,此话真比“桌子底下放风筝出手就不高”这句戏词更戏剧化了。要知道,特别认真的人上厦顶去不小心就会成了“断线风筝”的。
现在想必冬雪好不吝啬的深塞了厦顶的犄角旮旯,若我穿着高跟棉鞋上去,看风景的人会把我这个同样看风景的人看成什么风景呢?到那时,淘气精明的女儿定会在自己的本子上造出更加逻辑混乱而又滑稽可笑的句子吧,我猜会是:顶着寒风,望着雪花,踩着积雪,攥着情丝,放风筝。”
作于2012年12月25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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