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了,换下贪凉的短袖,披上一件外套,暖暖的感觉,竟觉得感动,就是感动,莫名的想落泪。或许,是缺少安全感吧,渴望温暖,所以哪怕一件外套的温度,都会感动。
家的秋,或者可以说儿时的秋,都是与风相连的,秋风起,白扬树的叶子簌簌飘落,树下的我们忙着扫落叶,忙着想“落叶飘零,零落天涯”的心事。那个年代,还没有烟雨凡尘,但自有“天凉好个秋!”的烦恼。电视里有一个广告,一对白发红颜的夫妇,手牵着手,长长的来路铺满金黄的落叶,他们相依偎着,一起走过,夕阳西下,金灿灿的一片光芒。当然,这是一个唯美的镜头,也是多少人最终所企盼的境界吧。
秋的田野,草黄了,有些萧索的感觉,对了,就是萧索,让人有些忧伤。田地里是大片大片的玉米,比人还高,随着风的方向匍匐,叶子相撞着哗啦啦的响,仍就萧索。
天一天凉似一天,加了外套,还要穿秋衣,慢慢感觉到了冬的脚步。大人们都在抢收庄稼,不想在更冷的天气里还要去地里吹风,早出晚归。小小的女孩,每天要准备晚饭,放了学就开始忙,总算饭熟了,菜也做好了,天黑了,爸爸妈妈还没回来,开了家里所有的灯,还是害怕,坐到院子里的矮墙上,就着月光,望着院子门口,希望能第一时间看到妈妈回来!不记得了,不记得当时哥哥姐姐都去哪里,只记得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守着满屋的灯光,孤单,害怕着!
去年秋天,儿子的爷爷病了,奶奶陪着住在医院里,妈妈请了假回去带儿子。本来孩子是由姑姑帮忙照看的,待妈妈回去,姑姑就去了朋友家。晚上天黑了,妈妈在厨房做饭,儿子看电视,突然跑过说:“妈妈,小姑姑不回来,只有我们两个人,心里觉得好难受”。妈妈理解了小小儿子的感受,就是多年前妈妈儿时的感受吧,天黑了,空空的房子里没有人,觉得冷清,觉得孤单,即使开亮所有的灯,仍旧冷清。心里有些疼,让儿子到厨房来陪妈妈一起做饭,然后一直跟他说着话,不想让那小小的孩子也觉得孤单。
那些时候,一个人的日子,公司加班,天就黑了,回去要走一条长长的路,没有什么人,也没有什么车,天黑黑的,只有昏黄的路灯。秋风凉凉的吹着,凄清清,眼泪就流出来了,倒也不是多么的自唉自怜,就是流泪的冲动,由着秋天的风,由着秋天的凉,由着眼泪的冲动,肆意!
似乎秋总是关联了一些忧伤的回忆,但还是如此沉迷,秋的凄清,秋的萧琐,秋的寂聊,秋的清冷,秋的似有若无的伤情,秋的莫名其妙的感动,喜欢、爱这种感觉!就像忧伤的时候,喜欢听一曲感伤的曲子,然后哭得不能自已。总是沉浸在秋那忧伤的曲调中,无法自拨。
注定吧,和秋的缘份,年复一年,无法改变!
2012年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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