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在漳州的圆山脚下,有一个农校,农校今还在,但我却不知表妹今在何方?
我表妹是在那里出生长大的,那是个漳州郊外的农村地方,它的名称叫“草坂”,大凡叫“坂”的地方,地势都较为平坦,当年的草坂,种植很多甘蔗,大片大片,一望无际。
甘蔗林一旦高起来,很像北方的红高粱,要在里面“迷路”并不难,有一次,胆大的表妹,竟然带我到甘蔗林“闯荡”,而结果是差点迷路。
我当年十八九岁,风华正茂,已经是个帅气的大二学生了,而我表妹只有十一岁,还是个小学生,但不知为何,当我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上她了,因为她长得很可爱。而她也很快喜欢上我,一个从未见过的,从上海放假归来的“大表哥”。可能由于发育早点,加上遗传因素,她个子已不低,她身材看上去已经像个小姑娘,而脸还是稚嫩的。
八十年代初,当时台湾的歌曲已经很流行,在我舅舅家,表弟不停地放着刘文正、高凌风、邓丽君的歌曲,我表妹还会哼上好几首,有时还跳个舞给我看,她的身材很苗条,跳起舞来特别好看,而扭动的“迪斯科”更加调皮,表妹真是可爱之至。
这让我忘掉很多读大学时的烦恼,因我读的是理科化学专业,当时的教材有一部分还是英文的,由于英文基础差,学起来很吃力,我搞不明白的是,我的未来只不过是当个化学教师,要这样瞎折腾吗? 是啊,人们都说大学生活是美好的,而我却觉得十分枯燥乏味,当时上海人对外地人的歧视更加重我的怀乡之情。我这个身在异乡的闽南人,每次放假回家,都背负着重重的乡愁。
此时表妹操作一口纯真的漳州腔,讲起话来很好听,她看起来,很像我梦中的“小情人”。为了讨她喜欢,我不得不临时编起很多“小故事”,而聪明的表妹很快发现很多是“假的”,尽管这样,我还是不得不继续编下去,让我佩服的是表妹很有耐性,就这样不知不觉竟把自己也编进去了。而有一次,听着听着,表妹哭了,我不得不亲手拭去她的泪水。
表妹的可爱在于善解人意,虽然她年纪小小,她却懂得我的沧桑,懂得我的无奈,也懂得我的喜爱。每当她见到我独自一人发呆时,她就会拉着我的手,到山坡上采草莓、桃金娘,山坡上正在开放的野花,芬芳烂漫,让我找回了生活的希望,而当表妹摘一朵山花,插在头上,问我漂亮不漂亮时,我真想把她抱在怀里,亲她两下。
撒娇是女孩子的天性,我的表妹也不例外,有一天,她突然问我为何不送她个礼物,一下子“考倒”我这个大学生,我一时不知所以然,而表妹就有点悻悻然了,实际上,这个问题对我来说至今还是个谜。
美好的时光都是很短暂的,很快假期又到了,我不得不踏上北去的列车,而表妹可爱的身影却一直挥之不去,是啊,她一直陪伴着我,尽管后来,我从未再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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