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哀莫大于心死,但在上帝开了一个又一个玩笑后,沫沫才知最大的伤痛是无法用文字来抚慰的。今天是林白的祭日,沫沫远在千里之外无法为你送上满桌的贡品,特地写篇烟花祭,来纪念你烟花般的生命逝于这秋天的日子。
离开青城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是沫沫最初想要的生活,但最终还是南下找到了易凡的藏身之所把他揪出来陪自己度过这哀伤的时刻。因为沫沫曾在林白的墓前许下一个诺言,若有来世,还要和她相遇。所以在见到易凡的那一刻,沫沫只是笑着没有任何的言语。
在人迹甚少的深夜,易凡站在空荡的火车出站口看着一个身影慢慢向自己走来。像及了当年在青城的小巷里林白在夜色中向自己走来的样子。一个人,长长的头发随意的散开,白色的过膝棉裙没有任何修饰,手扶着自己的背包带,脸上是淡淡的安静的笑。接过沫沫手中的包,易凡就明白了沫沫来此的目的。这么多年的时间都无法改变一个人的习惯,只要在陌生的地方便会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最亲人的胳膊,在路上晃啊晃,怎么都没有倦意。
很多个晚上沫沫还是在睡梦中醒来,眼泪已经没有了,有的只是无尽的沉默。在梦里的林白有着鲜活的生命,即使什么也不做也不说,但只要坐在那儿,坐在能让沫沫看到的地方,沫沫就会有很幸福很幸福的感觉。跪在教堂里的感觉像及了电影里的桥段,一个身着黑色礼服的女子跪在教堂的大厅里默祈,一个身着深色西服的男子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这一切。如果大门洞开会有一大束阳光照过来不仅打在默祈之人的身上,更照在挂着耶稣之象的墙壁上,金碧辉煌的样子看起来像有神力的人来了一样。可惜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有零散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木质的椅子上。人很少,所以格外的安静。沫沫很微弱的声音可以被细数着飘进易凡的耳朵里。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泪眼婆娑,烟雾缭绕。你的身影穿过时空停留在我的心里,只想对你说,若有来世,我还要和你相遇,我要做你和易凡的女儿,永永远远下去不离不弃……。
易凡有些愣住了,沫沫的话让他想起了林白在自己的奶奶去世时说过的话。是这么的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致。
林白最亲近的人就是她的奶奶,所以当她的奶奶病重时易凡时刻陪在林白的身边。易凡仍然记得奶奶去世的那天,阳光是秋日里最温和的,以往的日子,林白都会扶着奶奶坐在已经存在很多年的竹质摇椅上晒太阳。但因为年龄和病痛的原因,奶奶总是觉得阳光太刺眼了,于是林白就会把易凡送自己的遮阳伞绑在椅子的一端,好遮住部分的阳光。奶奶很安详的坐在摇椅上闭着眼睛,而阳光会照到黄色的伞和面部一下的地方。奶奶穿的很厚,但因为体弱的缘故并没有出汗。林白总是说奶奶现在情况好多了,以前腿会有肿胀的痕迹,还会时不时出些虚汗,但是现在都没有了。听着林白讲述着,自己只能笑着。因为易凡从来都留给林白一些希望,能看到她笑容的希望。虽然很主观的,很不现实的,但谁又忍心破坏呢。那天接近中午十分,林白看着奶奶吃着自己做的饭,然后又开始给自己看自己和奶奶过去的照片。两个人正在翻看的时候,正在笑的时候,就那么一瞬间,林白突然愣住了,房子晃动着……。回头看奶奶时,奶奶双臂微微张开想要拥抱林白的样子……。有那么一刻,时间停止在那一刻……。易凡看着林白掉着眼泪去迎接这个拥抱,而奶奶的手却慢慢下垂,眼睛看着林白,没有任何的光,只有安静。易凡知道林白的世界黑暗了,一切都停止了……。
奶奶的后事是易凡一手操办的,因为林白没有任何力气和精力去应对这一切。事后林白说自己早该有预感的,因为最后晒太阳的那天午后,奶奶说自己的眼睛里有眼泪,这让自己看不清东西。当时林白解释说是因为秋天人容易乏,感到困,所以睡一觉就会好的。林白还说,自己每天晚上看着奶奶熟睡的样子,就会感到奶奶离自己远去了。但每当奶奶醒来看到林白时,会让林白去睡会。而林白每次都笑着说,看着奶奶睡是一种幸福,自己一点也不困。
所以,那些天林白总是在清晨睡几个小时,却精神很好。易凡看着,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为林白的心而担忧。很多年来,她们相依为命,彼此相信彼此的话,彼此视对方为朋友无话不谈。每次林白打电话时,奶奶总是在另一端安静的,快乐的听着,有时会讲些周围的事或人,有时会讲些旧人旧事,和最近的一些烦心事。无论何时,只要给奶奶打个电话,林白就会高兴好久,笑的很灿烂。但易凡知道一切都要终结了。停止在那个秋日的下午,阳光满地,而悲伤却从心底溢出,满地都是,让林白深陷其中,要很久很久之后才能回到从前。看到沫沫现在的样子,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林白。她们是如此的相似,有时易凡会禁不住认为沫沫是林白的继续,生命的继续。
奶奶的后事是易凡一手操办的,因为林白没有任何力气和精力去应对这一切。事后林白说自己早该有预感的,因为最后晒太阳的那天午后,奶奶说自己的眼睛里有眼泪,这让自己看不清东西。当时林白解释说是因为秋天人容易乏,感到困,所以睡一觉就会好的。林白还说,自己每天晚上看着奶奶熟睡的样子,就会感到奶奶离自己远去了。但每当奶奶醒来看到林白时,会让林白去睡会。而林白每次都笑着说,看着奶奶睡是一种幸福,自己一点也不困。
所以,那些天林白总是在清晨睡几个小时,却精神很好。易凡看着,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为林白的心而担忧。很多年来,她们相依为命,彼此相信彼此的话,彼此视对方为朋友无话不谈。每次林白打电话时,奶奶总是在另一端安静的,快乐的听着,有时会讲些周围的事或人,有时会讲些旧人旧事,和最近的一些烦心事。无论何时,只要给奶奶打个电话,林白就会高兴好久,笑的很灿烂。但易凡知道一切都要终结了。停止在那个秋日的下午,阳光满地,而悲伤却从心底溢出,满地都是,让林白深陷其中,要很久很久之后才能回到从前。看到沫沫现在的样子,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林白。她们是如此的相似,有时易凡会禁不住认为沫沫是林白的继续,生命的继续。
日子就是这样,我们不得不继续活着,带着很多记忆,有时甚至是不希望拥有的记忆生活着。自那时起,林白一个人的时候会沉默着,只有少部分的时候才会说话。并且林白开始真正的生病,就像沫沫一样病着没有完好的一天。在很多时候,林白一个人做自己的事,但却会不停地干咳。坐在公交车上会一个低头看一本很厚的书,不理会任何人的眼神。
那天带沫沫去挤公车,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沫沫看到全是深颜色着装的人满满的,稳稳站在公车的门口,低着头也挤进了车里,但当车子启动的瞬间,沫沫的身子来回摇摆,自己想抓住她的手都不能。看着沫沫惊慌失措的把手伸向最近的扶手,碰到陌生男子的手时迅速收回的样子。易凡想笑更想的是抱抱这个可爱的孩子,在所有人的眼里沫沫应该是好孩子吧。安静,不喜多言,但面对自己最亲的人会说很多很多。
那天带沫沫去挤公车,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沫沫看到全是深颜色着装的人满满的,稳稳站在公车的门口,低着头也挤进了车里,但当车子启动的瞬间,沫沫的身子来回摇摆,自己想抓住她的手都不能。看着沫沫惊慌失措的把手伸向最近的扶手,碰到陌生男子的手时迅速收回的样子。易凡想笑更想的是抱抱这个可爱的孩子,在所有人的眼里沫沫应该是好孩子吧。安静,不喜多言,但面对自己最亲的人会说很多很多。
少年夫妻老来伴
很多青年的夫妻都会因为一些琐事而争吵不休,大多数会一直重复着这个过程,而小部分的人会选择离开。那天看到电视里的一位老人在一棵大树下面看着远处说了一句话:少年夫妻老来伴。沫沫就想到了林白,继而看了看坐在身旁低头看书的易凡。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这应该是易凡对林白的感觉吧。他们本是少年夫妻,却不能长相厮守;他们本应老来为伴,却只能阴阳两隔不再相见。对于林白的离去,每个爱林白的人都很悲伤,但最难过的莫过于易凡吧。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突然分开,分开的让人还没有心里准备,分开的连一句话都没有说。沫沫从来没有见过易凡掉眼泪,但自从林白走后,易凡应该也会常常不由自主的掉泪吧。但他又能怎么样?一个男子总是要承担很多,却又无法像女子一样什么都不管,只会自己神伤。黯然憔悴的面容,有些花白的头发,是时间,是生活,是他们的人生所留下的痕迹吧。
易凡仍然像棵大树一样站在沫沫身边,一直看着,保护着,自己也疼痛着。有时易凡心情好了,会给沫沫讲他和林白的故事,一些沫沫不知道的故事。比方说,在林白生病的时候,他们在秋日的阳光下对坐着看着彼此吃饭。那些场景就像梦一样,沫沫从来没有见过,但只要听到易凡的描述,自己便会回到那个时间,那个地点,看着他们之间的恩爱是怎样的画面。易凡很少说,我给林白买什么什么,但他却会做。把一个人放在心田,应该是这样的吧。但沫沫总感觉只有他们年老了之后才会有这样的情景出现。很想问易凡,难道你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吗?竟把自己和林白的日子安排了一生。年轻时的浪漫,中年时的平常,老年时的扶持,每个阶段都不少。甚至比别人得到的更多,因为你们认识比别人早了十年。生命短暂,但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却比谁都长。
在很多次坐公交车的时候,沫沫都会看到年纪很大的人坐公交车的样。总是颤颤巍巍,总是动作缓慢,总是那么沉默,好像他们自己只感觉到自己时间的催促,感觉不到自己年过半百,理应享受一些待遇。沫沫总是在想自己到了这样的年纪会是什么样子?会像现在一样吗?但根本不用说出口,易凡就会憋着嘴笑笑沫沫的小心思。易凡说,那个样子并不可怕,反而很好。也许只有到那时,人才能真正的停下了,看看自己的生命线,看看自己周围的一切,看看自己来时的路……。记得自己曾在一本书得扉页写着:无论时间多么久远,沫沫都不会让你老无所依,永远活在自己的春天里。那时正在听《春天里》这首歌,一个孩子在用最大的力气唱着,样子很沧桑。沫沫听着,眼睛都湿了,不由自主的写着那句话。
易凡,无论怎样,在你老了之后,都会有人陪着。就像《2012饮食男女》中归亚蕾饰演的萍儿和那个得了失忆症的老师傅一样,会有人陪着你,直到永远。希望那个时候,即使你得了失忆症,也不要忘记林白,能记住的也只有林白。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