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承认当善良低下头时邪恶就会抬起头,我承认当正义低下头去冷漠就会抬起头,但是为什么不能说当邪恶抬起了头善良就不得不低头,当冷漠抬起了头正义就不得不低头呢?
正如那个抢劫头目所说“那要看他敢不敢抬起头来同我说话。”他敢吗?所有的看客都低着头,他敢抬起头来吗?当抢劫已成为见怪不怪的事了,连看客都不会像鸭子一样伸长了脖子观望,道德、正义、良知都被逆转的猖狂世风压得低下了头,在恶人当道的世道,有谁还会不识趣的抬起头来迎接冷漠的目光甚至无情的凶器呢?
没有人生来就想低着头注视别人的脚后跟,但是当抬起的眼光看到的全是漠然的表情,脑袋的支撑力早已减半。当一把无形的利刃架在脖子上威胁镇压时,又有几颗坚强的头颅能承受生命不能承受之“轻”而“舍生取义”。自古以来,因不与世俗同流合污而舍弃高贵的“头颅”之人屈指可数,投江的屈原、牺牲的秋瑾之所以受到人们的赞颂正是因为他们的伟大是常人难以达到的。当他们高昂的头却终于被低着头的洪流淹没,当时的社会只是依照惯例消除异于大众之人而使社会形态保持高度的一致。其实那些抬起的头最终是存在于低着头的人们脚下的黄土里,而社会依然低着头。这是伟人的悲哀,这种无用的抬头被后代的凡夫俗子们借鉴,于是他们明白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管的事不要管,他们并不是真的想低头,只是无形的压力和社会环境成就了他们畸形的脆弱的脖子。而当他们意识到自己抬起的头已经低下时,早已无力挽回——变形的脖子早已不知如何承受抬起的头了。
每当有人问起:“你明明看到他偷东西了为什么不说?”回答千篇一律:“这世道,谁还管这闲事?保住自己就不错了。”是啊,这世道,就是着沦丧的道德,就是这脱离日常生活的法规,就是这“自扫门前雪”的世风,为冷漠、邪恶营造了良好的发展氛围,将原本正义善良的空间作为其发展场所。当阴霾取代晴天,当乌云渐渐浓密,抬头等待雷电不如低头寻找避雨的茅屋,虽然破了点,但至少脑袋还在脖子上,更何况人人都如此,怎会多我一个?于是不想低下的头也低下了,于是不该抬起的头也抬得更高了。
其实真的不想低头,只是不得不低头,“我们”只是等待着一群抬起头的人来教“我们”如何抬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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