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正文

言情小说 玄幻推理 武侠小说 恐怖小说 成人文学 侦查小说 其他连载 小小说 资源中心小说阅读归一云思

长篇连载·风雨大边外 11

时间:2012/8/18 作者: 艾程 热度: 70642

       11

 

孤岭大队革命委员会在开会。

   王书记在传达县里指示精神,他说:

“县里今天开了三级干部会,主要是斗批改下一阶段的部署,特别强调了地富反坏右的改造问题,同时指出了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加强教育问题。会议很严肃,下达了县革字(96)号文件,一会我传达完赵主任给大家念一下,精神要落实到家家户户,变精神为行动。这里,我想讲一下‘县斗批改办公室’王主任的一个意见,当然这不是他们办公室自己的意见。他反复强调这是贯彻驻县军宣队和县革委会的指示精神,也是学习拴牛屯的经验,简单说吧,就是:黑五类大队不集中改造,放回各队由群众监督改造,让他们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里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劳动工分也要给点,王主任说这是党的政策,他们有罪他们家属和孩子还要生活。当然工分不能与咱贫下中农一样,大队一会研究一个标准。再有王主任在坏分子戴帽问题上讲了靠水河子大队一件事,说他们那有个几代贫下中农与一个寡妇搞破鞋就给戴了帽,说十六条里还明确指出生活问题不抓,我们不能在贫下中农身上乱扣屎盆子。当然不是提的咱孤岭,不过会上我也捏了一把汗,也许是照顾咱们是政治建队的试点单位吧,我看张玉森和冯化伦老婆那件事咱们也重新考虑一下定性问题,别让这小子捅了咱们。当然了,不说有罪也不能说应该,起码是有错吧。这件事一会讨论一下,不说甄别,就说解放吧。要不这小子还不不系裤带到处乱来呀……”下面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大边外的风雪天。

队里的粪往地里送的差不多少了。刘主任说:

“别顶雪干了,今天大家喘口气,歇一天!”

社员们乐呵呵地从队部大院里走出来,边走边唠,生子一伙年轻人你推我搡地直奔队部。队部外屋地的大灶坑烧的劈柴柈子红红的,噼里啪啦直响。大锅里冒着热气,小个子赵师傅这些日子正给社员做过年吃的大豆腐。屋里热气腾腾看不见人,赵师傅拿着特制的舀子正忙活,突然进来个人和他撞个满怀。“小兔崽子又来干什么?都他妈喝啦,过节分个屁呀!”

“什么说什么呢,喝什么?张嘴就骂人!”赵师傅一听是刘主任的声音,忙说:

“是队长啊,我当是他们呢!”

“谁呀?”

赵师傅够着队长耳朵说:

“生子一伙整天来偷水豆腐喝,我骂他们呢。都在屋里呢。”

主任走进队部,生子他们没看见。生子津津有味地白话着:

啷当张赶着打圏的母猪来到黑土岭老徐家。徐家娘们帮她把母猪赶进跑卵子圏里,你说那跑卵子一见母猪就红了眼,一下子扑过去。哪成想那是个小母猪有点怕,就把屁股靠在墙上保护起了自己的尿脐子,这跑卵子配了多少母猪还没遇到这样的茬,气得直吼。”

这时候老徐家爷们回来了,一看是啷当张娘们就喊:

“来了子,配上没?”

“没有呢,就等你回来呢!”

那老徐家爷们更能逗:

“我问猪配上没,没问你呀,你还就等我配呢?我看行,进屋吧,咱俩先来……”

小青年们听得哈哈大笑,一看刘主任站在那儿,立刻鸦雀无声了。

“生子你他妈故事怎么那么多?张淑芳你不叫,也叫人家啷当张!”刘主任瞪着生子说。

“都那么叫,谁让她奶子大,啷当啷当的了!”

小青年又哈哈大笑起来。刘主任也憋不住笑了:

“都回家该干啥干啥去,都走!”

生子说:

“回家能干啥?喝酒老子不让;搂媳妇睡觉现在还没娶媳妇!”

“别他妈跟我频嘴,在这没好事,把水豆腐喝光了过节还分豆腐不?”刘主任喊着说。

“光怕水豆腐喝光,干活时候你怎么不怕我们把活干光呢?”生子根本没怕相的对当着

“他妈的叫你频嘴!刘主任凑上前,小青年一窝蜂似的吓跑了。

难得的一个休息天,王文才、牛辉、朱凤三个人到公社去开资。其实三、四天前就到领工资的日子了,只是队上的活忙,谁也不好跟队长开口请假。再说王文才前些日子也是因为手头没钱,牛辉、朱凤他们的供应粮早就买回来了,他一身秀才气也没好意思跟他俩借钱去买,这回开了资他还要去买粮。牛辉和朱凤呢,还要到公社卫生院去开点感冒药。他们冒着风雪翻过乐呵岭,只听牛辉侃侃而谈:

“五队两个青年,女的陈慧回城去了,得的那病也算不了什么,人家一个舅舅在部队当团长,正好是咱们县支左的那个部队的,一句话事就办成了。”

“什么病呀,就可以免去接受再教育了?平常看她好好的呀!”朱凤插嘴问。

“什么病,要我说不算什么病,就是你们女人到那个时候肚子疼。”牛辉满不在乎地说。

“得、得,你什么都知道!”朱凤瞥了牛辉一眼。

“这点事还不知道啊,书不白念了!”

“你什么话都能说出口,狗嘴吐不出象牙!人家才子可不象你!”朱凤又给顶了回去

“才子呀,只是不说,假斯文呗,其实人家比我可知道的多!”牛辉看着王文才耍鬼脸。

“可别往咱身上扯,咱什么也不知道!”王文才反驳道。

“这下可好,牛辉呀你难堪不?”朱凤幸灾乐祸。

“哈,那难堪什么?我是想告诉你们陈惠走了,蔫哥最近有点失落,更蔫了!”牛辉的话才切入主题。

“为什么呀?”朱凤莫名其妙地问。

“你呀,怎么这点事也不懂?”牛辉对朱凤糊涂显然有点质疑。

才子一边终于开口了:

    “瞎说什么呀,人家可不是那个关系!”

“你知道呀,据说陈慧都怀过孕,流了……队里就是看她舅舅的面上压下了牛辉的话更深入一步。

“啊,我才听明白,原来是这样啊!”朱凤惊讶道。

“别听他瞎说!我说牛辉,你这张嘴赶上生子了。人家五队都当众辟谣了”王文才看了牛辉一眼反驳道。

“你看你,至于吗把你吓的!随便扯扯呗,谁当真啊?昨晚大队传达县三级干部会议精神,提到要正确对待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呢,挺起腰来活着,别掉个树叶也怕砸死!”牛辉回敬了王文才。这话与其说咽了王文才,倒不如说给了王文才几分安慰,他看了牛辉一眼沉默了。

朱凤忙说:“才子总算可以喘口大气了!”

    在公社大门口,他们三个正好碰见李。李高兴地喊:“可看见你们了,怎么总出来呀?”

“乡下比你们镇上忙啊,哪象你们!”牛辉善意的话里带着刺儿。

“说什么呢?咱们叫大边门生产大队,和你们区别在哪儿?”李笑着说。

“你们大边门,在全公社就象北京在全中国的位置!”牛辉的话够硬的,把李咽住了,她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一下子脱口说出:

“要不咱俩换!”

“真的呀,你图什么呀,奔谁去咱老山沟呀?”牛辉虽是取乐却话中有话。

这话,其实谁也不懂,只有王文才明白几分,因为前几天牛辉曾经与他提到过李,今天就乱说上了。李呢,虽说不是太敏感的人,可是在孤岭牛辉已有对象,就王文才一个男的,显然是给他们往一起套。想到这儿李大声说:

“去你的,没正经的!你们来开资吧,快去吧!”

三个人向院里办公室走去,没走几步,王文才掉过头向李跑去:“李,等一等!”

站下了,王文才问:“粮站在什么地方?”

“来这么长时间你没买过粮呀?”李玫奇怪地问。

“以前我们不是吃集体伙吗,青年点管伙食的来买啊。”王文才说。

哦,不象我们一直在老乡家住,总去买粮。粮站就在西边。过了小桥不远,粮库大门东边一趟红色的平房。”

“哦,知道了。谢谢!”

“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客气了,你开完资,公社门口等我。我回去取粮证和袋子,我也去。”李玫跟王文才说。

“好,那太好了”王文才听了高兴地说。

牛辉和朱凤一直在院当心等着王文才,听不到说什么,只看到两人微笑地在对话。牛辉说:“我还想当红爷呢,其实是河里冒泡多余(鱼),人家早就对上了!”

朱凤忙问:“说什么呀,什么红爷,什么对上了?”

“红娘是女的,男的不就得叫红爷吗!”

朱凤一下子明白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酸溜溜的。

王文才问完急忙跑回来。

牛辉问:“说什么悄悄话呢,还背着我们俩。”

“去你的,乱说什么,我是问李粮站在哪儿。”王文才如实说。

“那怎么不问咱们,前几天我和朱凤来买过粮呀。”牛辉把王文才的话堵了回去。

“对呀,你看我这脑袋!”王文才突然醒悟道。

“你那脑袋不简单呢,和我们俩演戏是不?”牛辉还是揪住不放。

“得,别说了,快走!开了资,我得去买粮,你们俩还得去卫生院去开药,对了给我带点胃疼药”王文才有点不耐烦地说。

“那我们在哪儿等你呀?”牛辉也把话题转了过来。

能碰一起就一起走,碰不上就别等了,粮站在大西头,再说买粮的人不知道多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买完。”王文才回答。

牛辉说:“可也是,那天我和朱凤排了半个小时,那我们就先走了。”

朱凤听着他们俩对话,又想到刚才王文才与李不知道嘀咕什么,心头的酸劲还没过去,浮想联翩,忙说:“碰上碰不上还不你说了算,一起来的,等等吧。再说好几样粮虽说不多一个人怎么往回拿呀?”

牛辉想的与朱凤不一样,他想王文才与李玫两个人真要是有约定,难得今天这个机会,急忙说:“那天我们不也拿回去了吗,有办法,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朱凤瞥了牛辉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王文才说:“你们走吧,挺冷的天何必等着呢,说不上我回去比你们早呢!”

朱凤说:“你要没有别的任务,也许。”显然是话里有话。

王文才不知道朱凤为什么一时变得酸溜溜的,就说:“就买粮这一个任务,买了我就急忙往回赶,你们放心好了。”

牛辉和朱凤听了都笑了。

  急忙跑回他们四个青年住在一起李队长家,翻出粮本和袋子要走。刘云问:“干什么这么急,送鸡毛信!”

“去买粮。”

“上周不是买了吗?”

“不还有三斤大米没买吗,当时没有。”

“是,那我也去 。”

“不用了,你把本给我,我一起带回来了,六斤米还用俩人抬呀?”

“也对,那就你带回来吧。他们俩不在家,要不等他们回来一起去?”

“先买回来点吧,等他们回来她俩再去,整天吃大饼子,买回来喝点粥。”李玫说。

“也是。”刘云把粮本和钱递给李

“钱回来再算。”李接过粮本急三火四地走出门。

刘云看着她那样子:

“今天这是怎么了?火燎腚似的。”

王文才在工资单上签字,朱凤看着:

“哇,你这么多呀43元5,我和牛辉都是30元05。”

牛辉一旁笑着说:

“那能一样吗,人家是大学生,咱俩是中专生。”

会计看了他俩一眼说:

“对了,这是国家统一规定的标准。”

王文才接过钱数了数,揣进衣兜里,三个人一起走出来。

在公社大门口牛辉他们俩向东走去,王文才站在那儿不动。朱凤回头看了看问:“你怎么还不呀,不买粮了?”

牛辉拽了朱凤一把:

“快走吧,雪越下越大了,开了药好快回去。”

朱凤还是站着回头看。

王文才说:

“你们先走吧,我马上走!”

朱凤嘀咕着:

“所问非所答!”不满的与牛辉走了。

没走几步,看见李急匆匆走过来。朱凤一下子明白了话里有话地说:

“快走吧,才子等你呢,等急了。”

没想那么多,也根本听不出这弦外之音,说了句:

“是吗,急个什么。”就急颠颠向西奔去。

朱凤没好气地说:“明白了吧?”

牛辉说:“明白什么?不明白。”

朱凤说:“木头!”就脚步好象带着怨恨似的,落地重重地向西走去。

牛辉故作不懂,说了句:“哪儿来的邪气!”急忙跟了上去。

雪花漫天飘舞,越来越大。边外的小镇成了一个迷茫茫的世界。路上的行人很稀少,偶尔几声西北风的长吼象深山里的狼嚎。昏天暗地的空间构筑了的世界,象棉絮一样闪烁着光亮。

你怎么就不知道到哪个屋里避一下雪呀”?,李老远就向王文才喊道

雪也不是雨用不着啊。”王文才回答

说着王文才从兜里掏出五元钱,递给李玫:“谢谢你呀!”

李玫说:“这是什么意思?”

“忘了,刚报到那天你借给我的。”王文才提醒着。

李玫恍然大悟地说:

“啊,那你用吧,忙什么呀!那么几个钱在你那儿也不吃草不喝水的,再说也不能咬你手。”

“呵,有了,刚开了资还有报销的钱。”王文才说。

李玫接过钱:“还我,怕赖着你我就拿着了,用的时候再说话。”

王文才笑着说:“看你说的,谢谢,真的谢谢你呀。”

摘下自己的围巾用力地王文才掸雪,王文才紧躲,忙说:“

不用不用!”眼睛还扫视着周围

看你,躲什么也不是皮鞭子抽你你吓的……”责怪道

走吧,掸下去一会不还是落一身吗?”

瞪了王文才一眼,笑着说:“走吧。”

    卫生院里朱凤与牛辉在与医生聊着,诊室里也许是因为大雪天没有其他患者,牛辉是个自来熟到哪不消几分钟就开始夸夸其谈起来

你说你们学医的怎么不接受再教育就上岗了?”

这是需要啊,我也想下去劳动呢,你以为这是什么好地方啊?”那个医生说。

别说香香话了,占了便宜还卖乖这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哪个患者来不敬你三分!”王文才点着医生的优越。

得,今天我就没看你敬我!”医生挑剔地说。

朱凤一旁不耐烦地对牛辉

你别白话了,快请医生开了药好回去,外面雪下得好大呀,一会可能连道眼也没了。”

医生看了朱凤一眼,忙队牛辉

你看人家急了!”递过药方

好了,快去取药,要不人家可饶不了你!”

牛辉看出来医生是误会了:

她呀管的人还不知道在哪呢?”

朱凤真的有点生气了

怎么那么多废话,快走!”

两个人到药局取出药,走出医院大门,朱凤问

才子要开的药你给开了吗?”

你没听医生说,别的胃药没有,只有氢氧化铝凝胶,医院自己制造的,我看不能好用,再说装在啤酒瓶子里,怎么拿!”牛辉解释着。

那你就不开呀,你这人。朱凤显然是不满意了

就知道在那扯皮,你说怎么拿,能累死呀我去开。”说着转身又急匆匆返回医院

牛辉看着朱凤背影小声嘀咕:

可怜的好人啊!

    粮站们前,王文才把买的粮送到大门口,又进去取其它粮食。和李一起出来时,看见一个胶轮马车拉套的马用嘴正在拱他的粮食袋子,他急了:“连忙喊:去,走!走!”几个从大院里出来农民笑了,一个拿鞭子的农民拽着马的辔头,把车拽到一边。李看一眼王文才也笑了,知道喊他不对,但是也不懂怎么喊看着王文才那几个虽然米不多但是样数不少的袋子皱着眉头说:“你怎么拿呀,十多里地,又这么大的雪……”

“没事。”王文才把几个袋子用从粮站要来的麻绳系在一起搭在肩上,说了声“走吧!”两个人在风雪里向东走去。到了供销社们前,王文才说:

“你先走吧,我还得买点东西。”

“买什么呀,你能拿了吗?还买!”李玫埋怨着。

“那也必须买!”王文才口气坚决地说。

“我陪你一起走。”说着李与王文才进了供销社。

看着王文才买了一瓶玉米烧和两个鱼罐头,又把粮食放在肩上,这回手里又多了个装酒和罐头的兜子。嘴里不由自主地说了声:

“你还喝酒?这么大隐呀!”

“不是,第一次来开资,给房东家爷爷买的!”

“啊,这样。应该!应该!可是你怎么拿呀?”

“那也得拿,不能空手回人家呀!”

俩人走出供销社门口,恰好一个花轱辘车路过,李忙上前去与戴狗皮帽子的车伙喊道:“大叔,停一下!”

“吁——”车伙喊停了车,看了李一眼:“跟谁叫大叔?”

“你呀。”

“我?我象大叔样吗?”车伙把狗皮帽子往上一掀。

愣了,车伙原来是个三十左右的年轻人。

“啊,大哥……”

“这还差不多,怎么,有事吗?”

“你是哪的?”

“怎么马路上还有查户口的?”车伙玩笑道。

“不,我想请你帮下忙。”

“啊,这样啊,怪不得嘴这么甜,我是桦树屯的。”

“那路过孤岭吗?”

“你这青年,过了孤岭不就是桦树屯吗?”

“那能不能给捎个脚,把粮食带回去。”

“人带不?你不上车呀?”

“咱俩。”

“哦,行吧,谁让你们是学生,我是老师了,下乡青年是吧,搬上来吧。”

王文才看着,听着,很受感动,心中那没有流露出来的愁云消散了。

上了车,李与小车伙说:到了前面二队那我就下车,你把他带到孤岭。”

“啊,前面你就下了,你们俩不是一起的,这扯不,好险误会了,我还以为你们俩是对象呢!”

“看你说的,是同学,咱们。”李说着也有些不自然,可是风雪中没有相互发现两个年轻人脸已经腼腆得发红。

车那笨重的花轱辘铁钉碾着雪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车上三个人都象披上了雪白的战袍。车上一派沉默,只有年轻车伙“驾驾我我”吆喝声。

“你什么时候回家过年?”李的话打破了沉寂。

“阴历26,你呢?”

“我也是。”李可能怕误会又加上一句:“我们几个青年都是!”

“你到哪下车,到市里吗?”王文才问。

不,和你们不一样,我在南站的前两站下。你呢?”李玫说。

“水库站,我得到水库哥哥那看看,再回辽南。”王文才回答。

“啊,太巧了,我也是,我到那坐11路车回家。”

“啊,真巧!”

“那我们一起走,正好下车后你帮我拿点东西。下车得走好几里地才到水库,这一段路没有车。”

“是的,那好,我帮你!”

“一言为定!”

“好!”

赞(0)


猜你喜欢

推荐阅读

参与评论

0 条评论
×

欢迎登录归一原创文学网站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