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无数次想过这样的情景,和一大帮兄弟,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起骂娘,一起泡妞,称兄道弟,甚至还桃园三结义,拜把子什么的,可是很遗憾至今都没有,有的只是和男同桌打架那种粗俗的破事。要命的是,我们冤家也没冤出个柯景腾沈佳宜什么的,冤出的是相看两厌,唉!
记得最清楚也是打得最厉害的时候是在六年级,我的同桌叫李洪真,是一个嘴巴毒的可以和某些选秀节目的评委有得一拼的男生,比如那个车姐姐还有那个包伯伯,说话经常“吃人”常常是一语双关,伤人不带血的,把我气得牙痒痒的,想打人又深知自己打不过,又不忍受不了,特别是看到我无可奈何默默忍受的样子后他得意的表情,怒火在我心里烧了无数把之后,终于有一次我把它点燃了。。
因为值日的事我们俩个没少大眼瞪小眼,白眼瞪黑眼过,明明上课的时候就已经商量好了,放学后他扫一三组,我扫二四组的,结果往往是我扫了二三四组了,他还一组都没有扫,有的时候还去霸占了教室后黑板的那块空地,说那是我的地盘就扫那了,剩下的那些需要钻空下去扫才能扫干净的地儿就留给你了哈。他就象征性地扫了一把就开溜了,走的时候还很好人地说,”你扫那么慢我就不等你一起下去倒垃圾了,下次我再倒”天知道他的下次还是下次下次下次再下次。那时候我脾气这么好居然没有一扫把把他扫到南太平洋去?我一反抗说我不干了这么不公平,他就说人家其他同桌也都是这样的,女的嘛就该干这些的,我那时候肯定脑残了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那时候我们的桌子还是那种长长的木桌子,凳子也是长凳,两个屁股各占一边,一边屁股不安分了,另一边的屁股也不得安宁的那种,甚至连放书的抽屉都还连着的,我们俩为了瓜分领地,明争暗斗,用尺子量了又量,生怕给对方多分了似的,三八线楚河汉界用红笔画的异常分明。
有次我的手臂不小心过了他那边,他居然打了我,说是打,其实是拍了下我手臂,示意我把手拿开别占他的便宜,原因是考试的时候我没有给他抄我的答案,他怀恨在心。自此我多了一个心眼,上课时不时盯下他的手臂,发现过线心里窃喜,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削得尖尖的铅笔戳他的手臂,做这个的时候感觉自己像白雪公主的那个恶狠狠的继母,贼坏了。而他自知理亏后也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卧薪尝胆苦等机会。偏偏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苦等不到机会下手,只能在语言上对我人身攻击。我们坐在第一组的第二排,我坐在靠窗户那边,出入要经过他那边的,他故意让后排的男生把桌子往前移,他又把他那臭屁股坐凸出来一大半,(我不想提醒他我明显看到他的底裤都外漏了)把我的路堵得死死的,然后故作清闲悠哉地假装认真读书,坐等看戏,我又不想低头求他让我出去,只能厚着脸皮去钻那点说得上是缝隙的空间出去,结果我出来的时候把后排桌面上的书挤掉在地上了。他就借机对我进行各种讽刺和打击,看看啊这肥样啊把人家的桌子都挤倒了啊她出来的时候你们有没有觉得地震要来了啊……说完就开始念当时很流行的讽刺胖子的一段话,雷州话表达是这样的,“肥子1,肥子2,2人共起三千二”,跟复读机一样地不断给我重复念,本来对胖子就没什么好感,又如此招惹我,实在忍受不了了,就整个一扑上去和人家打,此时此刻忘了自己是个女孩子了,万恶的妇德啊千年忍耐的微笑啊和气生财啊统统不管用了,打了再说吧。前后两桌的男生皆为烦人精大坏蛋,在旁边扇阴风点鬼火,推波助澜火上浇油雪上加霜。还好我聪明,“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一定要这么说,结果他要打下来的手又收回去了。要不然啊……他又气又恨地想起说好的他那边的抽屉我可以用的,我的书还放在他那里,结果他把我的书给丢回来,我推过去,他又丢回来我又推过去……(真是的,那时候我干嘛一定要放人家那里呢。)老师在上课,我们俩在桌子底下打翻天,前排的邓秀蛟同学形象地称之为“呦,看李洪真那两公婆又在上课的时候刮台风呐。”
后来因为我也算是班里的尖子生,他的练习啊背诵啊什么的都得我检查通过才行,特别是背英语,是他最头疼的事了,他只要一个单词背不出来我绝对不放过他的。最后他终于乖乖地在学校门口阿婆那里买了5角一袋的零食来跟我谈判和解事宜。唉,我还真因为吃了人家5角一袋的零食居然和解了。真没志气,应该要好好坑他的。
从六年级那个班里延续下来的友谊其实并不多,大部分小学同学早已经陌路如同路人了。我和他打架的同桌毕业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见过了,他的样子我都模糊了,只记得他那条衬衫手臂那块被我的圆珠笔画得脏兮兮的,他应该也不记得和我打过架这事了吧,11年新年的时候见到了文超,哦,就是当年坐我后面的男生,没安好心看我们打架的家伙,他都结婚生子了,我问他,说,为什么后来都没有找我们玩了啊。他的回答,让我很是心酸,他说,我们这些不读书早就出来混日子过生活的人哪敢找你们好学生玩啊,怕带坏了你们。我存了他的号码,回家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他很意外很意外,我很生疏很生疏……
也许吧,找准位置,各安天涯就已经很好很好了…………一晃就长大了,活着活着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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