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六月灿烂的港口。漂泊在七月的路头。原来,已错了千个轮回。满身忧伤,慢慢的,目光仰望在七月的天空。树旁的小溪不安分,唱着六月的歌,蝴蝶好像失了记忆。 ——题记 〈夏〉 每当城市上空逐渐黯淡下来,每当周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每当那片苍穹有苍鹰掠过,每当我站在楼顶眺望远处的琉璃灯火,我总是会问自己:我一直行走是为了什么? 是孤单?是害怕?我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孤单,是因为寻找。 其实我一直一直都喜欢坐在草地上,双手托着下巴,眼睛呆呆地望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 小时侯,总是一整天地坐在家旁边的草地上,那时的天空,蓝得深沉,白得纯净。 乔告诉我,他喜欢看白云的变幻莫测。 于是,在夏日的午后,我也会学着去观察白云,希望能在白云里看到更多的有关乔的心情。 可是今年的夏天,蓝天白云都已不是从前的模样。而我和乔,也散落在不同的角落。 小翼说:一切都扑向了这个死亡的夏天。 是的,死亡的夏天。 所以蓝天不似蓝,白云亦非白。 以前只听说过“物是人非,”直到今年夏天,我才明白这世间还有个词语叫做“物非人非,”也明白有句话叫做“我们再也回不去。” 以往的夏天都是干净而明朗的。 可是今年夏天,风是热的,空气里混杂着浓浓的汗水味以及食物过期后散发出来的腐烂的气味。这个时节,到处透露着一种死亡的气息,而我也在这个空间里因缺氧而逐渐趋向窒息。 可是,我还是发疯似地热爱着这个夏天,热爱着整个夏日的残酷和死亡的气息。虽然它总是很轻易地让我一不小心就跌入绝望,可我仍然固执地坚持着。 〈行走〉 思念是时光腰身的流年,像水希望蔓过四季,心像是没有旧航的船,到哪里都是流浪。 我选择行走,在这个死亡的夏天。 忘记是谁说过,行走的孩子都是孤独的,但也是快乐的。可他们只有坚持不断地行走,才能快乐。一旦停下来,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当我踏上火车,决定行走的时候,我就没有想过回头。我知道这是我自己一个人的路,没有人陪伴。所以,我亦没有必要回头。 沈坷告诉我,你若是要离开,若是要和朋友分别,千万不要回头。回回头,挥挥手,是个很伤感的画面。 现在的我身边已经空无一人,没有乔,没有沈坷,没有我们青涩的时光。可我还是听沈坷的话,离开的时候从不回头。是因为我怕当我回头的时候,看不到有人站在我的身后,向我挥手,向我道别。然后我会很难过地蹲下来哭泣。 因为那时的我,会突然觉得很害怕。 一个人久了会成为习惯,而习惯,是一个可怕的词。 书生说:你是因为害怕孤单才选择行走的吧? 我说:那你说孤单是以什么来定义的呢? 他说,寂寞是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孤独则是心灵上的一种情感,而孤单是两者的结合体。或者说着有点复杂,但我知道你懂。 是的,我懂。尤其是每天暮色四合的时候,孤单的感觉会立刻浸入我的每一寸肌肤,封住我所有的筋脉和血液的流动。 然后,我便沉沉地睡去。 每当我背着双肩背包,走在喧嚣的人流中,做得最多的一件事情便是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尖不断地向前移动。只有这样我才知道,自己还是个有活动能力的生物。 停下来的时候,我便整天整夜地睡觉。偶尔滋生出灵感,便拿出那支黑色的钢笔在紫色的记事本下书写着心底深处的悸动。写完后,我便把它装进背包,然后走到某个不知名的街上,蹲在某个不知名的街角,呆呆地望着形形色色的人们在我面前自由穿梭。我总是渴望捕捉他们脸上不断变幻的表情,仿佛这样我才能把心底的压抑和不安释放些。 行走的路上,我还有一件热爱做的事情,那便是拍照。 我只能称之为“拍照,”而不是“摄影。”因为摄影是需要技术的,有技术的“拍照”才可以称得上“摄影”。虽然我也一直都梦想着成为一个摄影师,把喜欢的东西刻录下来,在它最美的时刻,用最美的姿态。 可是,我的梦想早已死去,死在我最美好的时光里。 而现在,我只能用自己仅八百一十万像素的手机去刻录它们,刻录它们最原始的样子。然后,在每个布满星星的夜晚,我总是会躺在床上一遍一遍地翻看着。 我渴望从它们的样子里搜寻自己的心情,回顾走过的风景,回顾走过的路,回顾邂逅的人。 我说我一直在流浪。可小翼告诉我,一个人的行走,不叫流浪,叫孤独。 〈参照物〉 时光精心设计了每个人的每段相遇和别离,从孩提到成年再到迟暮,记忆缓缓而归。 每次坐火车,我都会先给自己泡上一杯浓浓的热咖啡,然后安静地坐在硬坐椅上,眼睛直直地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 初中物理上学过一个名词为“参照物”。它的定义是:用来判断一个物体是否运动的另一个物体,叫做参照物。那么当我坐在火车上,以火车为参照物时,窗外的风景是运动的。而以窗外的风景为参照物时,火车是运动的。 可是,我要把什么做为参照物,心脏才是静止的呢?当欲望、烦恼、难过、快乐全部都装满心脏的时候,我已经丧失分辨的能力。 当世间所有的生物都静止后,一切声音都会消失于混沌之间,就像建国初期的无声电影一样上演着。 〈围城〉 我的人生就像是一座围城,里面禁锢的是我的青春。 现在的我,越来越害怕青春的稍纵即逝,恐惧和不安塞满了整个内脏。我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苍老,看到了头上的青丝慢慢地变成白发,看到了我眉头岁月滑过的痕迹。渐渐地,我不敢再去照镜子。我怕看到镜子中反射出的我的脸,爬满忧伤的脸。 当青春被禁锢后,我只能委屈求全地以另类的姿态生存着,做着违背自己意愿的事。城内是安静的,是毫无生机的。而城外却是被热闹包围着,洋溢着幸福的光彩。可是仅仅一墙之隔,却是迥然不同。 我在城里安静地、无声地生活着。继续着孤单,继续着绝望。 〈一只断翅的鸟〉 我一直把自己看作是一只断翅的孤鸟,也曾以它命名写过一篇文章,可当我真正看到一只断翅的鸟儿在我面前出现的时候,我才明白,那些文字过于肤浅,永远表达不了种种的无奈。 那只鸟儿是几月前上山的时候看到的,当时,只见它以孤独的姿态站在路边,挣扎着,渴望着…… 我本以为它只是被什么东西牵绊着,碍于飞翔。出于好意,想出手帮它飞翔。可当我走近它的时候,我被眼前的景象彻底吓得呆住,它的左翅早已断裂,仅靠一点皮支撑着,才能使之未从它的身体脱落。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而羽毛上沾满了血渍…… 我轻轻的把它托起,放到手心,轻轻地抚摸着它,生怕弄疼了它。我想,此时的它心里的难过应该充斥着整颗心脏,难以言喻的疼痛或许已让它对生活绝望。 可是,我终究不是它,有些事情,有些疼痛,只有自己经历了才懂得那刻骨铭心。 我想带它回家,用心呵护它,给予它温暖和希望。可是我又怕因为我而使它失去自己,我不想让它像我一样做一只被禁锢的断翅的孤鸟。 我的心是矛盾的,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做,怎么做才是对它的救赎。 可是,我不是救世主,我只是一个孤独绝望的女子。而我,最终还是选择还它自由,让它自己去学会生存。 在这样的世界,独翅飞翔。 可是我最终还是不知那只鸟儿的结局,或许原本也只是过客,只一眼便断了缘,就如人与人之间的相遇。 〈死亡〉 当世界陷入静止状态,我们都在悄无声息地活着,可是这样的活着又何尝不是一种死亡? 在折叠的时光里,我闻到的只是扑面而来的死亡的气息,它就像一种粘合剂,把我粘得紧紧的。只是在我即将停止呼吸的时候,稍稍给我一点新鲜空气,让我继续在这世界受着煎熬。 其实对我来说,死亡并不是一件痛苦的事,相反的是,它能给我带去心灵深处的愉悦。我渴望享受身体经受摧残的快感,可是身边的人都告诉我,自残是傻瓜做的事。 而我,不是傻子,只是一个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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