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很清醒地吃过午饭,睡午觉。
倒下,十来分钟,耳边就开始出现纷乱嘈杂的声音。都是他絮絮滔滔的话语。看到他的嘴在不停地动。说太多,说他的母亲死了。依稀记得他的母亲还健在,怎么就死了。头很混乱,模糊,想大声地哭,潜意识里是清醒的。努力睁开眼睛,好让自己感觉自己的意识是正常的。环视周围:窗帘、钟、衣柜、顶灯···,他们是真实的。是一种临死前的清醒.---张开嘴,开始哭,大声地、嚎啕地哭,另一种思想又叫我不要太大声,怕隔壁听到,不好。我停止哭叫,想知道自己脑子是否正常,撑起身子,喝了两口开水,倒下去,整个过程,有两种意识在指挥着我。一种叫我大声地哭,一种又叫我不能大声地哭,头胀的很,是在另一个混沌的世界。
肚子好痛,起来大便。之后又昏昏沉沉地倒下,一睡是两个多钟头,醒来那种感觉没有了,回到正常状态。
以为自己要疯了。
那是一个孤独的世界。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梦中,来到一间小屋。是一个种满了蔬菜的山坡上。山坡上零星地有些土房,使这个小屋不至于太零落。一条小路,路旁是正长得茂盛的蔬菜,再走过小屋的后窗,才来到正门前。正门的前面是一个小坝子,坝子的前面是盛开的玫瑰、月季、山茶花···,有几只鸡在草丛里啄食,小狗温驯的蜷缩在门边。有个慈祥的婆婆,给我准备茶和开水,一直以为她就是我的母亲。
到这里,是来睡觉的。屋里没有什么东西——一张小床、一张木桌子,一条长板凳。桌上是一个暖水瓶,一个茶杯。
仅此而已。
醒来,还记得那间小屋。非常清晰。有时以为它是真实存在的,它就在我想象的那个山坡上,可是那个山坡在哪里?那个婆婆也是真实的,可是她又是谁呢?
每日上床睡觉,入睡,有时全靠那小屋。想来想去,自己都觉得模糊,它是不是曾经真的在我的生活中出现过。是在幼年的时候吗?
梦中小屋的安全、温馨,婆婆的温柔和慈祥,都把它们铭记于心并时刻去感受,觉得自己的心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安放的地方。
那里,没有寂寞、孤独、痛苦。
小屋带我安睡。
小屋安放孤独的灵魂。
伊人独憔悴。
想到死亡。死神向我微笑着,伸出了他的手,把手给他,温驯地跟他走。
----死亡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无数次听《梁祝》。
就算是人间有风情万种,我依然情有独钟。
思想总是与行为脱节。
只记得:“当时夜泊,温柔便入深乡”。醒来的时候,见他上身穿着黑色背心,下身赤裸。他告诉我,睡觉的时候,必须要穿黑色背心才能入睡。这是他的癖好。
他的癖好与我无关。因为我也是要穿着红色内衣睡觉的人。
那一晚,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晚。
满屋弥漫着情欲的味道。
一直喜欢花衣裳。红红绿绿的,养眼。
小时候,百货公司卖花绵绸裙子,2.5元一条。红花的,那是我平生穿的第一条红色花裙。
那条红色花裙就永远烙印在心里的最深处。
暗夜里,穿着花裙,跳着秧歌,唱着《东方红》,···
可能是疯了。曳地长裙、恣意高歌、摇摆的姿态···无不表明是一个疯子。
听见有人在楼上骂“疯子”,便对着那窗子哈哈狂笑,“就是疯子”。吓的那声音“啪”关上窗子。
可是内心却又非常恐惧,害怕真的就成了疯子。
做了人们平生都不敢做的事---- 杀了我的老公。
脑子很清醒,知道是如何消灭他的。想起来都还不过瘾。跟他在一起,从来没有安全感。他的俯首帖耳,温驯恭让,滋生了我的疯狂。
我知道,在他的俯首帖耳,温驯恭让的后面,是一颗怎样恶毒的心。
从来没有感觉到他的爱。
谁都需要爱情。
他不给我,所以偷情。
他知道,不说,还是一味地温良恭俭让,这让我愤怒。
精神上他早已杀了我。我不过是杀了他的肉体。
心灵的死和肉体的死,哪一个残酷?
他死了,我活着。
我活着,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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