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看看天,除了自己房里的灯光,原来夜色已经侵袭了整个世界。于是,揭开被子,光着脚在地上行走,由南到北,由北回到南,如同人的生死轮回。生死轮回,记起在很久很久之前曾同一个女人说起生死,说起彼岸花,说起人的灵魂和记忆。但一切云烟,犹如我醒来之后再也看不到的带着阴霾的云,带着浮躁的雨,只有夜在此时算得上永恒。
我回归,回归到自己自己缭乱的那一张桌子前,音箱中是侃侃的声音,她在唱《爱情啊》。我喜欢听侃侃唱,带着沧桑,带着沙哑,带着无比的穿透,关键的是,她唱的是我灵魂的影子。灵魂,其实没有什么是灵魂,只是人活着的时候,对世间万事万物的一种可见、可感、可思,如果人死去的话,那么一切都应该成为空谈。我转头看桌子一侧烧水的茶壶,一个被剥开一半但并不完全的洋葱摆在那里,于是顺手丢在了身边的垃圾篓中。其实何必,何必非要将一切剥得一丝不挂,人与人之间不是还要穿着衣服吗?人和人说话的时候,不也是都藏着三分吗?不,或者是七分吧。但不管是多少,它们的区别在哪里呢?或者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我想兴许那人说得对,何必说透,不说透一切还在,说透了兴许什么都会烟消云散。烟消云散,其实听起来很美,但一切又那么的凄凉,比如英雄迟暮,比如沧海蝴蝶,我不愿追逐这些,人生的日子或者真的是平平淡淡最好。
然而,什么是平淡?找得到吗?就连打开窗户吹吹风,那风不也是夹带着雨吗?是的,有雨,在侃侃唱着的《山楂树之恋》中,一切都沉浸在雨中,在夜的模糊中。我的这里没有山楂树,寻觅不到山楂树下的浪漫,没有追忆,只有无数的香樟树静静站立在那里,任由雨滴在它们的叶子上击打出破碎的声响。我其实应该已经很幸福,毕竟民工没有我这样的所在,毕竟我还能在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上网、聊天,毕竟我没有被暴露在路灯所及的那些玻璃橱窗下,用一个背篼放在地上,就躺在了那里。我 我百无聊赖的从打开的窗户回到自己的桌前,我要静静聆听灵魂的平静。
“哥,不要剥洋葱了,我不要做洋葱,我只想做你手中的茶杯。”我打开记忆的窗口,空白的地方是她的影子,我知道她在,如同她知道我在。我早已忘记了洋葱,而现在我却看着她的双目,带着一圈淡淡的黑眼眶,消瘦的脸庞,如此的楚楚如同一滴从樟树叶上碎裂的雨滴。我看着她,在刹那之间,我竟然不知所措,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将它放在自己的手中,抑或任由它就这样跌落在地上。 “起凡,非要让一切都清清楚楚吗,就不能模糊一些吗?”在一场追忆之后,又一场追忆轮回在我的世界,犹如大地历经了白昼,她也在祈求暗夜的莅临,也在祈求模糊的一切。
我想对于这些追忆我都应该放下,追忆不断,或者这一场场的雨也就有了常流人间的理由,而我渴望阳光。 “起凡,从那里走出来,宽广自己的心怀,让我用我丰满的胸怀容纳你的头颅,让你的灵魂不再流离。”夜晚,她终于从一个角落出现,悄无声息,逐渐温暖的将我拥抱在她的怀中。我闭上眼,隔着她的衣服去听她的心跳,一下、两下、三下......许久之后,她的心跳依然如此有力,以至于整个的世界都被忘却在她的温暖中。
然而,人世间的一切终将自己去面对,哪怕许多的冷,哪怕雨淋透了衣裳。我从遥远的屏幕看到了她的疲惫,她淡淡的将发梢拢在自己的耳后,尔后打着哈欠,表示她离去的意愿。我承认,在之前她的怀抱是一种臆想,但这如同人沉睡在夜色中,人又如何能让自己不去臆想?她的来如同一场雨,她的去必然也如同这一场夜色的亲临,谁也找不到丝毫的痕迹。
“起凡,那么就这样吧。”她端起自己的茶杯,关掉了所有的一切,心安理得的回归到自己的世界。
呻吟,那是我现在最常用的词语,犹如彼时某人说我的文字离不开茶,我想我现在只想她的呻吟,哪怕是虚无,哪怕是飘渺,哪怕是嗜血的灵魂无情的占据我的日夜,将她们的灵魂幻城了尘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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