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握着长长的书目,向你所说的那家书店走去。 很长时间以来,我只读张爱玲、三毛、余光中和白先勇,直到后来我敏弱的心情逐渐从郭敬明和西岭雪的文字中走过,站在爱与痛的边缘,我发现自己那飞扬的青春真的是一道明媚的忧伤,少不更事的我,始终把自己深深包裹在忧伤的氛围里,无力自拨。 就着滚烫的立顿,这个季节我写下了无数深深浅浅的文字,思想在无意中行走,临屏乱语,不知所言。我向来无心,指尖淌过的文字,写过了就是写过了,至于最终销声匿迹在何处,我不去寻,也不去问。网友真诚的评论,看到了我会心怀感激,用心地回复。遇上不知名马甲的恶意诋毁,我会轻轻一笑,拒绝不愉快的阴影在我的心头驻留。在人才辈出的原创,我结识了许多质朴真诚、才艺双馨的朋友,我尊敬他(她)们,爱戴他(她)们。但我始终清楚自己的位置,我是一朵漂移不定的云,我不知道心头的风到底往哪个方向吹,自己最终叶落何处,我困惑,我茫然。内心深处始终有个坚定的信念在支持着我,让我相信这世上杂草是没有的。于是我开始明白,不要去管天上有没有翅膀的痕迹,只要候鸟已飞过。在这里,我只是过客。 我不否认,作为女子,我有着女人天性就有的虚荣和浮华。何况我是这样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但庆幸的是,积聚在心头的那点小聪明还是让我懂得,良药苦口,但能利病。于是,面对或尖锐或锋利但是属实的批评,我试着接受,学会自嘲。
你说自己对文学,特别是对小说的认识最早得益于昆德拉。对他所说:‘小说就是认识——认识被其它学科:政治、经济、历史等所埋没的人的存在’有深切理解。是胡兰成又一次丰富了你。胡对语言的把握,就像巧媳妇和出的面团——熟透了。你说文学是生命和人性的天籁,我的文字中虽有,但尚不精纯。太过自恋会影响文章整体效果。你劝我去读昆德拉的《小说的艺术》和胡兰成的《中国文学史话》,还有日本的散文集:《枕草子》、《方丈记、徒然草》、《北越雪谱》、《自然与人生》。我相信诚如你说,抛开那些风花雪月的文字,就读一些大家,丰富我那颗浅显头脑的同时,自己文学素养也会得到一次升华。于是我开始反思。 我从孩提一路踉跄走来,直至现在长大,最大的失误就是过于任性,一意孤行的性格让我忽略了许多恩师的指点。所以直到现在,我在为自己虚度年华、碌碌无为而羞愧的同时,我开始明白,古人那句“不依规矩,不成方圆”的话说得多好。我是一棵一直疯长的树,因为不肯接受斧正,所以难成巨木参天。抱着坚硬的壳,在懵懂中行走,我天真地以为,这样很温暖,也很安全。随心所欲的日子,天是高的,云是淡的,风是轻的。即便萦绕在心头那淡淡的忧伤,也是温柔而又甜蜜的。我知道自己症结所在。可是我一直惧怕走出来。直到你严厉地举起斧头,残忍地敲碎我坚硬的壳。躲藏在壳中的软体被破碎的外壳划伤了,滴下殷殷的鲜血。 曾经以为,自己已是闲庭看落花,过早练就了一套宠辱不惊的本领。我放逐自己心情的同时也在纵容自己的懒惰,面对平庸和软弱,我漠视,我淡然。我把这看作一种超脱,直到你用力把我摇醒,告诉我必须从自我欺骗的梦境中走出来,做一个理智清醒的女子。 我依然贪恋着壳中的温暖,懒懒的不肯前行。我怨你的批评太残酷太无情,恨你对我的要求太高,骂你太不近人情。我说你在用一种男人的标准衡量来茫茫众生中的一个软弱女子,你说这是爱之深,恨之切。然也。 梦西虽愚,又怎能不解师兄一片苦心。只是时隔多年,我早已不是当年振臂高呼、应者云集的少年,我那向上的热忱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渐渐退去,我看淡名利,随波逐流,生活把一块棱角分明的岩石磨成了埋在河底的鹅卵。于是我心态坦然地活着,既无大喜,亦无大悲。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直到不期遇上你。 记得很早前你说过的话,你说你是上帝派来打捞我灵魂的人。自己的灵魂需要别人来打捞?我的命运会因你而改写?我玩味着你的话,曾经不置可否。 年轮在一圈一圈地增长。若干年后,我将衰老得如同干瘪的麦穗,为了让这只麦穗能够在它年轻的时候饱满起来,也许,我真的该付诸一些行动了。无论如何,为了你的召唤你的鞭策,我必须奋力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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