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生命的流逝
每一个生命的流逝,都如一缕阳光。世界少了一缕阳光,便会多了几许阴郁。就像有位作家说的:“每一个生命都是欧洲大陆的一部分,每一个生命的缺失,就是大陆本身的缺失。别问丧钟为谁而鸣,丧钟为你而名。”疼痛的秋季以一片萧飒和炎凉弥漫了天地,在这生命的哀歌里,看着落木萧索,万籁惨凄,心绪也荒凉冰冷起来。于是我莫名的忧伤,而且整整一个星期。这一星期我思索着生死、爱情和未来,万分难过。死亡的阴影居于我的心头,是如此地沉重。
锁在自我的忧伤里,在骤然听到一个生命的陨落时,我竟是如此的麻木,以至于连惋惜都不曾有过。“落花犹似坠楼人。”凄凉的夜,当人们沉酣在睡梦里的时候,她便从高楼的边缘、从生命的中心落向了地面。在訇然的坠地声里,走向另一个未知的世界,没有疑问。也许她的坠地曾惊醒过某些人的睡梦,以至于惊醒了他们的美梦而叫骂几声,而后便归于沉寂。第二天,就会多了一则新闻,以增加人们的雅兴,聊助街谈巷议。而对校方呢,绝对是一桩不小的损失,于是他们便咒诅这可憎的死亡。但很少有人会惋惜,或者为他们的父母而忧伤一回。
我曾经因为另一生命的逝去而忧伤不已。当我听到噩耗,并且听见那撕心裂肺的嚎哭时,我的心便如这秋天,布满了萧瑟和凄凉。年少的心,第一次触着了生命的中途殒灭、世事的无常和世态的炎凉。当我看着我周围的人听着唢呐的呜咽远远凑热闹的时候,我的心便晴不起来。也许这热闹足以慰藉人们猎奇的心,给生活增添些乐趣,故而惊动了大人们的大驾,以钓起他们餍足的食欲?
而今,那未知的生命逝去时,我竟激不起一点的惋惜。我不知道这是由于几日来连续的忧伤导致,还是我已如此?看惯了世间的风雨,竟至于波澜不惊?我就这样“长”在了为人的行列里,囿于自我的生活,而对世界漠然置之。
我惊诧于人们对于死人竟会有如此的食欲。其实我本不应该惊诧的,对死人的癖好是古已有之。这的却是一个优良的传统,不仅满足口腹之欲,也可以给死寂的生活平添诸多乐趣。鲁迅先生在《药》中已有很好的描述。“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着。”这不是饶有兴味么?这一生命的表演想必也会吸引众多的看客伸着鸭似的长颈。《麦田的守望者》里有这样一句:“倘若我不是憎恶人们伸长脖子看我血淋淋的身躯,假若有人拿衣服盖住我的身躯,我必定从这儿跳下去。”看来对于死人的嗜好,竟是古今中外出奇地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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