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醋了?”我问她。
妻子咯咯笑着向旁边挪动,揭开被子,收容一个从小女人身边睡醒的男人,没有人说话的时候,可以听到小女人因鼻孔堵塞而发出的沉重的鼻息声。窗外,有雨落在雨篷上、树叶上,因而,这个夜并不是很静,充满了春意。春意,可以解释为阳光,也可以解释为细雨。
小女人看着阳光的样子,但却充满了女子的娇弱,每每一副病态可怜躺在床上,然后竭力擤着鼻涕,一遍、两遍、三遍,然后当你看到她的时候,总可以看到她泪光点点的眼神。小女人是妻子毕生的寄托,她容不得她有些许的不好,哪怕是成绩的退步、身体的多病,小女人每每也因为这些被妻子置于白色恐怖之下,不能多话、不能正视,只得在心底泛起无数嘀咕。如是如是,小女人这次病态兮兮的可怜,依然被妻子哀其体弱、怒其难带,言:这辈子如何便有了你这样讨债的家伙,如何便不能如其他孩子般省事、省心?言毕,转而又向我怒道:都是你,如果不嫁给你多好,下辈子我一定要一个人好好的过。
夜雨,不知何时而下,窗外,雨声一片,或者树叶、或者雨篷。
“贤妻,少安毋躁,我去陪她,帮她按按头、揉揉肚子,也许就好了。”我一躬到地,妻子爱理不理,优雅的坐在床头,也不知道她是在思雨后小路上落花多少,还是再想网络上那些看不尽的肥皂剧的缘起缘灭。
小女人的芳闺,父女四目相对,无奈摇头,叹息。
“来吧,陪我睡一晚?”小女人揭开被子,然后瓮声瓮气的看着我。
“切,俺不是来求你收留地,俺是来给你按摩按摩,让你早日康复地。”我傲慢地仰起自己的头,双手环抱,回答她说。
“哦。”小女人乖乖巧巧应了一声,然后按照我的指示躺着、趴着,让我给她按按头、揉揉肚。
“好些没有?”当我耗尽胸中所学的中医推拿之术后,我目视小女人,期待她的首肯。
“嗯,通了一只鼻子,但另外一只怎么办?”小女人仰头看着我,迷惑万端的质问。
“是啊,怎么办?”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她笑靥如花的妩媚的看着我,满以为我能解决所有问题。
“哦,亲爱的,恐怕我要让你们失望了,我江郎才尽啊。”我无可奈何,摊开双手,站立于小女人床边,犹如待审的囚徒。
“那你就帮她医好为止。”妻子甩下一句不负责任的话后,扭头而去。
小女人很可爱,揭开被子,爬到我的身上,说:“涂涂,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就在这里陪我睡一晚上吧,别理她。”
唉,无奈啊,小女人其实很早就渴望能和其他小孩一样,被爸爸妈妈陪着睡一觉,那么我也就没有可以推辞的理由了。
上床,合衣而卧,不久酣然,醒来时,小女人也酣然睡着,她的小鼻翼努力的扇动,努力地呼吸着尘世间大地的宁静和春夜的清新,虽然呼吸声失去了平日的匀净和轻盈。
我轻轻从身上揭开被子,又轻轻穿上地上的拖鞋,又轻轻回到自己的卧室,妻子正在床上开着灯,等着我的到来。
春夜,有雨,雨声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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