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的母亲声音与筱很相似,冷静得近乎残酷,让人不自觉地被它慑住。我拘谨地收了线,在惶惑中一个上午过去了。下午,筱的父母过来了,第一次见面就在这种情况下,我实在紧张。但筱的母亲从见到我的第一眼就打破了想象中的尴尬,与我就像熟识的亲人。很久以后我得知,原来筱的母亲早已在筱的房间里熟识了我,后话了。我出乎意料地顺利说服了筱父母,能够在病房里守着她。筱的母亲冷淡的口气也缓和下来,她听说我一夜没睡好,叫我去休息,并答应筱一醒来就叫醒我,我也顾不得许多,和衣倒在了旁边的床上。朦胧中听到伯母低低的啜泣,我想起身安慰一下,或者该道个歉,但使不出一点力气,梦境又袭了上来。
这次置身于一个体育馆里,正中央有一个舞台,舞台中央穿纱裙的女子在全情投入地唱歌,是那个声音能跨五个八度的早逝歌手的经典《Loving you》,此时的演唱者正将海豚音发挥到极致,台下观众都显出痴迷的神态。我忽然又在观众席上看到了自己——这次更接近我现在的模样了,“我”正在欣喜又迷恋地注视着台上的歌者,就像以前凝视筱一样。记得筱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成了一个歌星,一定要苦练《Loving you》,在所有人面前为我唱。是我在幻想这个愿望的达成还是在帮她实现?我有种流泪的冲动,这些美好的东西一旦从记忆底层涌出来就再难抑制,如那支曲子《弦动我心》所唱“原来从未忘记”。筱没有看到我,仍在幸福地歌着。我一时间有种负罪感,觉得我的梦会打破她的这种幸福。“让她继续在这里唱吧,我不能再打扰她了。”我没有上台与她见面的冲动,而决定从梦中隐去。正决定着,梦境不见了,我睁开了眼睛。
正赶上夕阳的最后一抹晖,射在眼睛上暖茸茸的,“筱,我们还没有一起体会过在冬天的太阳底下携手的感觉呢。”我低语。伯母见我醒了,给我盛了一碗粥,为了不让她担心,我胡乱扒了几口,又坐到了筱床边。忽然我发现筱的表情有了变化,一脸幸福与陶醉的样子。“筱,筱……”我叫,伯父伯母也围过来:“怎么了?”我急急地向他们描述筱的表情,昨天是忧愁的,今天……难道她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难道她也做了与我一样的梦?为什么她的表情与我的梦境如此一致?我无法再想下去,幻想奇迹不是我的性格爱好。出去叫了医生,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让我们继续向筱作暗示,让她尽快恢复意识之类。伟见情况已经稳定,就起身告别了,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告诉我要能沉住气,要努力,我也只能还他感激的一瞥。伯父伯母在3个小时后也回去了,我只能不停地感激他们的理解和信任。伯父本来想说些什么,被伯母阻止了,她只简单地说了句:“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们相信筱也希望第一个见到你。”让我对她的善解人意拜服不已。我又坐回筱边上,对她说话观察她的表情。如果真有奇迹的话,我希望我的声音能唤醒筱,至少唤醒她的意志。“筱,我又做梦了。分开后我一直没做过梦。筱,你就是我的梦之所在。”“筱,我们一起忘记从前吧。等到你醒过来,我们仍和半年前一样吧,只当一切是梦,我们只不过在梦里闹了一场,现实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就是这样的,不过我在你先醒了。”“我醒了很久了,不许再贪睡了,起来吧,我要你帮我刮胡子,你不是一直吵着要试试吗?”我把她的右手放在下巴上,用那些胡子轻轻在她的手背上摩擦。筱没有什么反应,脸上的笑意仍在,像个怀揣甜蜜阴谋忍不住泄露了一些迹象的顽皮孩子。我几乎分不清她是在昏迷还是在逗我。
筱!
这次置身于一个体育馆里,正中央有一个舞台,舞台中央穿纱裙的女子在全情投入地唱歌,是那个声音能跨五个八度的早逝歌手的经典《Loving you》,此时的演唱者正将海豚音发挥到极致,台下观众都显出痴迷的神态。我忽然又在观众席上看到了自己——这次更接近我现在的模样了,“我”正在欣喜又迷恋地注视着台上的歌者,就像以前凝视筱一样。记得筱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成了一个歌星,一定要苦练《Loving you》,在所有人面前为我唱。是我在幻想这个愿望的达成还是在帮她实现?我有种流泪的冲动,这些美好的东西一旦从记忆底层涌出来就再难抑制,如那支曲子《弦动我心》所唱“原来从未忘记”。筱没有看到我,仍在幸福地歌着。我一时间有种负罪感,觉得我的梦会打破她的这种幸福。“让她继续在这里唱吧,我不能再打扰她了。”我没有上台与她见面的冲动,而决定从梦中隐去。正决定着,梦境不见了,我睁开了眼睛。
正赶上夕阳的最后一抹晖,射在眼睛上暖茸茸的,“筱,我们还没有一起体会过在冬天的太阳底下携手的感觉呢。”我低语。伯母见我醒了,给我盛了一碗粥,为了不让她担心,我胡乱扒了几口,又坐到了筱床边。忽然我发现筱的表情有了变化,一脸幸福与陶醉的样子。“筱,筱……”我叫,伯父伯母也围过来:“怎么了?”我急急地向他们描述筱的表情,昨天是忧愁的,今天……难道她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难道她也做了与我一样的梦?为什么她的表情与我的梦境如此一致?我无法再想下去,幻想奇迹不是我的性格爱好。出去叫了医生,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让我们继续向筱作暗示,让她尽快恢复意识之类。伟见情况已经稳定,就起身告别了,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告诉我要能沉住气,要努力,我也只能还他感激的一瞥。伯父伯母在3个小时后也回去了,我只能不停地感激他们的理解和信任。伯父本来想说些什么,被伯母阻止了,她只简单地说了句:“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们相信筱也希望第一个见到你。”让我对她的善解人意拜服不已。我又坐回筱边上,对她说话观察她的表情。如果真有奇迹的话,我希望我的声音能唤醒筱,至少唤醒她的意志。“筱,我又做梦了。分开后我一直没做过梦。筱,你就是我的梦之所在。”“筱,我们一起忘记从前吧。等到你醒过来,我们仍和半年前一样吧,只当一切是梦,我们只不过在梦里闹了一场,现实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就是这样的,不过我在你先醒了。”“我醒了很久了,不许再贪睡了,起来吧,我要你帮我刮胡子,你不是一直吵着要试试吗?”我把她的右手放在下巴上,用那些胡子轻轻在她的手背上摩擦。筱没有什么反应,脸上的笑意仍在,像个怀揣甜蜜阴谋忍不住泄露了一些迹象的顽皮孩子。我几乎分不清她是在昏迷还是在逗我。
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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