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梦了，虽然身在梦中，我的意识仍出奇地清醒。梦境发生在高中校园里，这里的一切仍和高一入学时一模一样，我站在教学楼前，回味那段青涩岁月。
一条熟悉的影子出现在视线里：筱。她穿着白T-shirt和牛仔裤，背着个大书包冲向教学楼，书包上有一串糖葫芦的图案，齐耳短发随着奔跑在跳跃。那是高一的她，活力四射，调皮可爱，上课总是最后一个踩着铃声进教室，然而却不属于厌学一族。“筱！”我唤。她匆忙地转过头，继而对我露出虎牙：“快走，还有40秒了。”不等我多说，她已经冲上楼了。我也跟过去，梦境是混乱的，我担心等我走到四楼那个教室时，她已经消失了，然后妖魔丛生，变成噩梦。但是心里的焦虑并没有让我加快速度，我仍保持3秒一不的频率上楼。等走到高一那个教室门口，直觉告诉我已经上课了，我竟然像高中迟到一样犹豫了，不敢推门。“我的梦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我稳定了一下情绪，推开教室门——
课堂顿住了，老师保持着写板书的动作向门外开来，班上醒着的同学也看过来，也有几个仍伏在客桌上沉睡的不为所动，我暗自感慨梦境的真实性，同时开始搜寻筱的脸。记忆里她的座位在第二排，但那个位置空着。我又想起来一个可能，向最后一排看去——那是我的座位。果然看到了她，脸上的笑意仍未褪去，看我的眼神却有种受伤的感觉，她看了我良久，又转头看同桌——也是笑容满面，穿着白衬衫，眼神专注而执着，那是高中的我。我觉得自己陷入了噩梦里，与自己对峙一向是我最恐惧的事，于是也不知所措地呆在了门口。筱无助地看着我，又难以置信地看着身边的人，随着她的目光往返，她身边的那个我逐渐模糊了，到最后只剩一个轮廓，淡淡的像个倒影。筱的鼻尖又红了，泪水又充盈到眼里，和昨夜的她有了相象。我艰难地向她移去，尽管此刻我是那么迫切地想去摸摸她的脸，把她揽入怀中，尽管知道这是在梦里，无须顾忌太多，但我还是举步维艰，没有理直气壮面对她的勇气。
离她越近越有种窒息感，她的眼神也愈惊恐。我正准备大步走过去，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阻力挡在我前面，同时它推着我向后退，越退越快，我觉得自己穿过了无数的桌椅和墙壁，仍不能减小这股力量，眼前变得模糊了，一团刺眼的白光让我不由得闭上了眼，挣扎道：“筱！”梦境迅速退开去，我从病床边缘抬起头，看到护士诧异的目光，大概是刚才喊出声了。我向床上看去，她仍是苍白地躺在那里，没有醒来的迹象。“她还没有醒吗？”我问。护士点点头，推进来一车吊瓶、针管。从今天开始，筱就要开始靠输营养水度日的生活了，要是她有知觉，一定会反抗的，说不定会醒来，她一向怕疼的。然而当护士把针头刺入筱的手背之后，筱仍没有任何反应，眉头都没有改变形状。我沉沉地叹了口气，叫伟帮我弄了些被褥，我要让她醒来就看到我。“泽？”伟边收拾着边问我，“要通知筱的家人吗？”我呆住了，当初和筱信誓旦旦的时候，她的父母都不知道，后来轰轰烈烈地分手，也没有让家人知道。现在筱成了这样，我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怎样面对呢？这个局面又该如何去解释清楚？我应该好好整理整理，但是不通知筱的家人，是怎么样都说部通的。我蹲下身抱着头矛盾起来。伟的声音又响起：“听我说，我见过筱的父母——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他们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你好好解释，能通过的。”他的镇定太让人佩服了，几经思索，我拨通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一条熟悉的影子出现在视线里：筱。她穿着白T-shirt和牛仔裤，背着个大书包冲向教学楼，书包上有一串糖葫芦的图案，齐耳短发随着奔跑在跳跃。那是高一的她，活力四射，调皮可爱，上课总是最后一个踩着铃声进教室，然而却不属于厌学一族。“筱！”我唤。她匆忙地转过头，继而对我露出虎牙：“快走，还有40秒了。”不等我多说，她已经冲上楼了。我也跟过去，梦境是混乱的，我担心等我走到四楼那个教室时，她已经消失了，然后妖魔丛生，变成噩梦。但是心里的焦虑并没有让我加快速度，我仍保持3秒一不的频率上楼。等走到高一那个教室门口，直觉告诉我已经上课了，我竟然像高中迟到一样犹豫了，不敢推门。“我的梦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我稳定了一下情绪，推开教室门——
课堂顿住了，老师保持着写板书的动作向门外开来，班上醒着的同学也看过来，也有几个仍伏在客桌上沉睡的不为所动，我暗自感慨梦境的真实性，同时开始搜寻筱的脸。记忆里她的座位在第二排，但那个位置空着。我又想起来一个可能，向最后一排看去——那是我的座位。果然看到了她，脸上的笑意仍未褪去，看我的眼神却有种受伤的感觉，她看了我良久，又转头看同桌——也是笑容满面，穿着白衬衫，眼神专注而执着，那是高中的我。我觉得自己陷入了噩梦里，与自己对峙一向是我最恐惧的事，于是也不知所措地呆在了门口。筱无助地看着我，又难以置信地看着身边的人，随着她的目光往返，她身边的那个我逐渐模糊了，到最后只剩一个轮廓，淡淡的像个倒影。筱的鼻尖又红了，泪水又充盈到眼里，和昨夜的她有了相象。我艰难地向她移去，尽管此刻我是那么迫切地想去摸摸她的脸，把她揽入怀中，尽管知道这是在梦里，无须顾忌太多，但我还是举步维艰，没有理直气壮面对她的勇气。
离她越近越有种窒息感，她的眼神也愈惊恐。我正准备大步走过去，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阻力挡在我前面，同时它推着我向后退，越退越快，我觉得自己穿过了无数的桌椅和墙壁，仍不能减小这股力量，眼前变得模糊了，一团刺眼的白光让我不由得闭上了眼，挣扎道：“筱！”梦境迅速退开去，我从病床边缘抬起头，看到护士诧异的目光，大概是刚才喊出声了。我向床上看去，她仍是苍白地躺在那里，没有醒来的迹象。“她还没有醒吗？”我问。护士点点头，推进来一车吊瓶、针管。从今天开始，筱就要开始靠输营养水度日的生活了，要是她有知觉，一定会反抗的，说不定会醒来，她一向怕疼的。然而当护士把针头刺入筱的手背之后，筱仍没有任何反应，眉头都没有改变形状。我沉沉地叹了口气，叫伟帮我弄了些被褥，我要让她醒来就看到我。“泽？”伟边收拾着边问我，“要通知筱的家人吗？”我呆住了，当初和筱信誓旦旦的时候，她的父母都不知道，后来轰轰烈烈地分手，也没有让家人知道。现在筱成了这样，我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怎样面对呢？这个局面又该如何去解释清楚？我应该好好整理整理，但是不通知筱的家人，是怎么样都说部通的。我蹲下身抱着头矛盾起来。伟的声音又响起：“听我说，我见过筱的父母——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他们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你好好解释，能通过的。”他的镇定太让人佩服了，几经思索，我拨通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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