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日记里藏着一颗心,暗淡无光。灰色的忧伤植入骨髓,透出暗红的血色,成为你独特的气质。深潭边,第一抹朝阳升起时,我没有露出脸庞,任白云哀荡,牵引我最后一丝希冀,随夕阳没落。夜深沉,只纵身一跃,击碎一片皎洁。潭水冰寒彻骨,我笼络了忧伤,走进了你。所以我错过了第二天的日出,和那之后所有的日出。 长久以来我一直追逐着你的脚步,可我们的距离却一直存在。透明的窗,躲过了她的目光,你心痛,可你又何曾看到我眼里的窗……其实,在溺水的日子里,我看着你的脸,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暖风吹拂着衣裙,风中飘荡着五颜六色的纯真。蔚蓝的天空下一群孩童在嬉戏,碧绿的草地撒满了金色雏菊,洒满了孩童的梦。我想起与流水有个约定,于是去找寻它。我在水边见到了我的影子,她说想念我,便伸手拉我入怀,我听她温柔的声音入了迷,忘了挣扎。流水只亲吻了我的鼻尖,因你放肆地闯入我们之间,将我从她怀中掠夺。我瘫坐在水边,痴痴地看着你嘴角微微上扬,让我永远地记住了你温柔的笑,还有那一刻眸中一闪即逝的忧伤。
如果有一天你的天使从榕树上落下,你还会抱住她,对她说那句甜甜的“我会永远守护你”吗?那时候,她一定会用最美的笑容让你知道她愿意。可惜当我听到这句话时,我还不懂,所以你从我眼中看到的只有困惑。当我的世界仅剩洒落一地的枯叶时,别人的世界却拥有了你,这一次,我懂了,可惜该懂的人已经不是我。又或者她也懂了,只是她不愿意。
她真的不愿意,所以你哭了。我看到你的身体里流出了暗红色的液体,带着像血一般刺鼻的腥味,我被呛得喘不过气,然后我哭了。我只有淡淡的灰色,冲不散鲜血般凝重如你。也许我该一直远远地追随你的背影,只是我不甘心,我想告诉你她不是你的天使,你的天使或许会让你失望,让你等待,却永远不会让你心痛。可惜你听不到我说话。
于是我选择沉下去,水里的世界阴冷潮湿,却有扰乱白昼的寂寞给予我渴求已久的深沉与忧伤。最沉痛的,往往是自己给的,因为温柔的自然不会无故让人受伤。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的心很小,只能存在一个你。我感觉我们越来越像,我知道,待我成为另一个你,便能懂你的伤,为你疗伤。
其实,梦开始的那一刻,我便失明了。从此,梦里梦外只看得到水中你的那张脸。
原来水里还有一条鱼,它问我值不值得。我用淡淡的眼神、淡淡的笑回答了它。它沉默了,许久,它说从未见我流泪,我才想起,我已好久没有哭过了,尽管眼睛涩得生疼。不用期待梦醒了,我的梦永远不会醒。听说风信子开了,紫色的花瓣上流着你的泪。泪珠里,我和一条鱼说着话。我告诉它,我爱上了忧伤的你,它问,我是爱上了你,还是爱上了你的忧伤……
二零一二年二月二十七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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