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楠峰,山高壁陡,高耸入云,横看像宝剑凳地朝天直指,侧看若青壮年公鸡的大红鸡冠,锋齿毕现有威严之势。
娇娇一身黑灰连衣裙风黛万钟,裙摆飞扬,半双高挑玉腿猫步前移,一对兰花指衬蝙蝠短袖,一前一后舞动,秀外慧中。
娇娇是梭楠峰上唯一的仙人,是淑慧观新近居士,因忙禄奔波半生,积心郁结,选择梭楠峰静养。 她今年三十六岁,本命年,命该有劫难,应积功德以消灾厄。
三十六岁的年纪,说起来也不是太老,说看破红尘,在淑慧观定居下来确实不容易,不是经历了风风雨雨,心都死了,谁有这个定力?淑慧观住持静慧师太,六十一岁,也是一个早些年有很多经历故事的人。虽已年过花甲,脸上没有皱纹,皮肤像三十岁的年纪,润滑而弹性,光看这张脸,几乎看不到六十多岁的年纪。只是头发稍微有些花白,拢向上来扎着,上面束着的地方用黑布圆帽盖住,露出的发际皮肤,明显没有伪装过的痕迹。
这是个得道的、成仙的出家人。
也不知是什么渊源,静慧师太竟然收留了娇娇,并让她做个带发修士,似有传承衣钵之意。
昨天晚上睡得早,娇娇做了个恶梦。失眠是个什么鬼,早早的眼晴睁不开了,睡到半夜醒了,却再也睡不着了。
一觉全程都是恶梦,情节离奇惊悚,吓醒时惶恐不安,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了。身体蜷缩起来,蒙着头,用惊恐的心去听周围环境的声音,几分钟之后确认只有心跳的滴答声以后,心才放进了肚子里,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恶梦不是天天有,一有就稀奇古怪,生活中拒绝一切不好,但梦里还是在延续那个墨菲定律。先知们总是总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夜晚的梦必然是对白天埋下伏笔的再现,太讲究因果了。
这种说法应该得到否认。
梦到底是个什么鬼?娇娇总认为是睡眠不好,呼吸不畅通,身体不健康,产生了不利于优质睡眠的环境,使头脑没有安静下来,而是兴奋的跳动,一跳动便搅得睡觉不安宁。
每一个梦的主要内容,都与过去的、现在的和未来的二十四小时内,瞬间的想法有关。这种瞬间的想法,你没有有意地去捕捉,在你的头脑里面彗星袭月,无意间没有根据的,却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梦是什么鬼呀!弄点好的行不行?恶梦老是触发神经,为了应对这些恶劣的现象,一晚上忙得不亦乐乎,一觉醒来,苍然乎白发者,精神崩溃也。
这些年啊,刁习娇太难了。
梭楠峰在天亮的瞬间,刺破了天空中的厚云,一晚上的烦闷,总算有所舒缓。娇娇起来未曾梳洗,无精打采的跑到师傅的房间,请教师傅昨晚的梦缘。师太是个老年人,平时就瞌睡很少,加上清心寡欲,精神一直都很矍铄,从她的长相来看,一点都看不出是花甲老人,只是师太穿的浅色的蓝布衫,因为旧痕,显得有些老罢了。
娇娇进门的时候,师太已经起来很久了。
“师傅,鬼怪欺身,我的心困顿!”
“小妹勿忧”,师太爱抚地道,“原本?一想?口吃掉忧愁,?料不?到一口一口?成吃?肉球”
“天地之大,你始终脱离不了你的忧郁,放不下因果,必将收拾后半生的残局。”
“师傅,我……”
“下山去吧!”,“红尘有知己,心是引路人”
梭楠峰山高坡陡,它其实并没有路,平时只有很少的出家人相互拜访,也就走出了一条窄窄的时隐时现的小路。这条小路沿着鸡冠线方向延伸向下,与其说是路,不如说是山脊背,人行其中,若上刀刃上行走,着实险峻可怕,令人毛骨悚然。
娇娇向下看,头突然一股眩晕,好像有一只巨大的手,把她往谷底拽,她晃了晃脚,差点掉下去。
她立刻抓住旁边的一棵小树枝,努力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眩晕才稍有所减退,嘴里念起了师太教给她的《静心经》,喃喃细语,朵朵莲花。一阵清风拂来,冷汗随即化成了朵朵白云,萦绕耳际。人在惊吓后的定力,显示更加的坦然态。
回望淑慧观,早在云雾穿插之外,被突兀的山峰高高的凸起,更像宝塔,更像仙殿,如宝剑一般突刺在蓝天之中,雄奇之极。
“六年了”,她悠悠的说道,
“风骓奋骥跃,冯唐混元山!”
放眼远望,扫开残云,顿时信心倍增,
“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
于是用手框下了朝阳下的淑慧观,摆了一个姿势,做了一个美妙的自拍状,因为没有手机,只能把这美丽的场景记在心里面,镶嵌在六年里,这里的点点滴滴的画面之中。
六年前她刚好三十岁,是个妖娆的小少妇,夫帅妇美,天生一对绝配,是实心的金童玉女好良缘。八年的婚姻,前四年是居家过日子,苦从冬来,过了冬天,日子总满有希望的过着;后四年,分分合合各自奔波,日子拉满,精神空落,因距离产生隔核,最终走到离婚才能平复一切矛盾的终点。
刁习娇姊妹六个,家中两个兄长和四姐妹,娇娇排行第五。五妹性格外向,喜欢交往,因颜值爆表,还未成年已是雀屏中选,客流如水。父亲刁才俊左选右挑,无奈娇娇皆有说词,不是说嘴巴斜,就是说牙齿歪,父亲气极了拎着竹杆撵出去了事。
丈夫明锋是个有名的俊男,因为外表的优势,做了好多摧花辣手的坏事。这日发现娇娇独自外逛,一脸沮丧,如死了父母一般。他的心里一阵潮涌,有种猎狮偶遇小绵羊的优胜态,不是怎么拿捏的问题,而是怎么玩才开菜的问题!
人在精神失常时最易被攻防,刚被父亲打了的娇娇防线不稳,如一只小羔羊被明锋轻易拿下。
事后,刁习娇奉子成婚。
“我二十二嫁给你二十九岁的老男仔,便宜你了!”,娇娇嗔怪,“上了你明家贼船了”。
明锋搂着细腰,吻着香香的耳际,调侃道:“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 体重不是压力”,“金童配玉女嘛!”
大诗人陆游与唐婉之所以合离,就因为妻子太娇美,母亲怕儿子沉迷而逼陆游休妻!明锋本就是花花公子,娇妻娇美,时常把玩而不知进取,他把小日子过成与大家庭不相融的地步了。
秋风送寒,刁习娇穿着好久未换的纱裙,呆坐在田坝里的大石包上,嗑着进嘴的秋风,倦怠着这个英俊伟岸的男人。明锋一米七八的高个,身才体形没得挑的,虽说没有八块腹肌的肚腹,但是尺寸在审视者眼里皆是合谐。他的脸不如刘德华峻拔,却是刚毅有型,正面看威而不露,侧面瞄锋显利凸。他站在面前,人心稳妥安乐一世;捧在怀里能化冰致柔,美心融骨一生。
好看未必好用,加之多种因素下,离婚了,儿子明道判给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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