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是从小养成了一种习惯,真是难以改变。我离开家乡参军十几年中,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改变了,就是乡音改变不了。那是家乡赋予我的淳朴,无论走到哪里,操几句家乡口音,只要熟悉黄梅戏的人,很快就能辨出我与黄梅戏有着千丝万缕的情结。
我的家乡安徽省安庆市,是黄梅戏的发源地。如同一棵大树上长满了枝桠,除市县两级十几家专业剧团外,散落在民间的业余剧组遍及乡村田头。连孩子们的笑窝里都洋溢着黄梅戏的旋律,连年老者洁白的胡须上都抖动着黄梅戏的神韵!
黄梅戏,原称黄梅调,又叫采茶调,渊源于唐初,十八世纪后期在皖、鄂、赣三省毗邻地区黄梅形成的一种民间小戏。传说清朝乾隆时期,湖北省黄梅县一带的大别山采茶调传入毗邻的安徽省安庆市怀宁县,与当地民间艺术结合,并用安庆方言歌唱和念白,逐渐发展为一个新的戏曲剧种,当时称为怀腔或怀调,这就是早期黄梅戏。其后,黄梅戏又借鉴吸收了青阳腔和徽调的音乐、表演与剧目,形成以安庆为中心,开始演出本戏。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黄梅戏成为安徽省主要的地方戏曲剧种和全国五大戏曲剧种之一。
黄梅戏的唱腔属板式变化体,有花腔、彩腔、主腔三大腔系。花腔以演小戏为主,曲调健康朴实,优美欢快,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和民歌小调色彩;彩腔曲调欢畅,曾在花腔小戏中广泛使用;主腔是黄梅戏传统正本大戏常用的唱腔,有平词、火攻、二行、三行之分,其中平词是正本戏中最主要的唱腔,曲调严肃庄重,优美大方。黄梅戏以抒情见长,韵味丰厚,唱腔纯朴清新,细腻动人,以明快抒情见长,具有丰富的表现力,且通俗易懂,易于普及,深受广大人民群众的喜爱。在音乐伴奏上,早期黄梅戏由三人演奏堂鼓、钹、小锣、大锣等打击乐器,同时参加帮腔,号称“三打七唱”。新中国成立以后,黄梅戏正式确立了以高胡为主奏乐器的伴奏体系。
黄梅戏的角色行当体制是在“二小戏” (小生、小旦)、“三小戏” (小生、小旦、小丑)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包括正旦、正生、花旦、老生、花脸、刀马旦、武二花等行。虽有分工,但并无严格限制,演员常可兼扮他行。黄梅戏的表演载歌载舞,质朴细致,真实活泼,富有浓厚的生活气息,以崇尚情感体验著称,具有清新自然、优美流畅的艺术风格。黄梅戏中有许多为人熟知的优秀剧目,而以《天仙配》、《女驸马》、《牛郎织女》、《夫妻观灯》、《打猪草》、《纺棉纱》等最具代表性。
说到黄梅戏,首先缅怀严凤英。名黛峰,艺名凤英,鸿六儿。祖籍安庆桐城罗岭。十岁学唱黄梅调,为族人所不容,后跟随严云高学戏,取艺名凤英。1952年在上海举行的第一次华东戏曲会演,严凤英以黄梅戏传统小戏《打猪草》和折子戏《路遇》,获得广泛赞誉。1954年因在黄梅戏电影《天仙配》中饰演七仙女而扬名全国。文革期间遭迫害致死。严凤英的唱腔不仅“动听”,而且“好听”,这是她恰当地运用嗓音对黄梅戏声腔进行处理的结果,使演唱“清和圆转,累累然如贯珠”,“关键词藻时出新奇,使人不能测度,为之限量”。 她既遵从传统戏曲演唱“字正腔圆”的标准,更追求“啭”、“润”的效果,令人品味不尽。此外,她还经常运用颤音、擞音、顿音等方法,一方面服务于人物情感的表达,另外一方面又使唱腔更加婉转动听。
说到黄梅戏,其次缅怀王少舫。江苏省南京人,祖籍河北。原为京剧演员,1950年,正式改唱黄梅戏,1953年调入安徽省黄梅戏剧团。后与严风英合拍第一部黄梅戏电影《天仙配》,饰演董永,享誉全国。1986年病逝,终年67岁。王少舫是黄梅戏中生行的代表人物,其唱腔吸收了京剧的唱法,行腔吐字均有独到之处,韵味无穷,为后人争相摹唱,填补了黄梅戏没有花脸唱腔这一项空白。代表剧目有《梁山伯与祝英台》、《宝莲灯》、《白蛇传》、《天仙配》、《女驸马》等。
说到黄梅戏,不得不提马兰、韩再芬等一批相继活跃在舞台上的中青年表演艺术家。她们以其独特的演唱风格,精湛的表演艺术,深受全国观众的喜爱,享有较高声誉,构成了当今黄梅戏一道新的风景线。
说到黄梅戏,我情不自禁引嗓高唱:“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 随手摘下花一朵, 我与娘子带发间; 从今不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
我爱黄梅戏,更爱我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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