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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珠沙华

时间:2023/12/18 作者: _、冰帝 热度: 13182
  曼珠沙华

  多少花间事,尽付风雨间;多少尘埃梦,化沧海桑田。此时的彼岸花,彼岸花开开彼岸,千年为花开,凋零一瞬间,拾起撒落的碎片,就是这片花瓣,我已经为它,守护了一千年。纵使在等9九千年,花叶决绝不相见。

  我换了孟婆的汤,孟婆取我物一样,她看我尘封记忆,泪水淹没天堂。

  我喝了孟婆的汤,抚摸三生石的凉,看向奈何桥的路,潇洒前往。

  地府第一殿堂

  “秦广王殿下,我不知她在何方?”

  秦广王一声叹息“她已喝了孟婆汤,历尽二十年的坎坷,将成为一代帝王”

  “请助我转世为将,我愿为她遮掩一世风霜。”

  秦广王看向我坚毅的脸庞“值得么?”

  我慷锵有力的一个字“值”

  “你灵魂受损,其实你投胎到仙灵之处,对你修复灵魂大有裨益,不适合投入红尘啊”

  我坚持道“我意已决”

  往生池,一片紫意消散,此时我虚弱不堪,随着消失了千年修为,只为让她复原。

  这年,大乾帝国,元帅府邸。

  “元帅,小公子今天成人礼,陛下已经到了,在等您”

  堂堂帝国元帅,一副哀愁。

  厅堂灯火通明,满堂欢喜,只有我的父亲母亲在强颜欢笑,因为今天是我的成年礼,皇帝陛下即将赐封我为军部大将军,父亲开国元帅,更是先帝赐封镇国公、辅政大臣,可以说是权倾朝野,大乾帝国以武立国,五个哥哥均有万夫不当之勇,想起我的哥哥们,我黯然泪下。

  我8岁那年,南方蛮夷来犯,大哥以五万兵马杀穿蛮夷二十万大军,凯旋之际,中毒箭不治而亡,依稀记得大哥说“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追封大哥谥号“镇南侯”。

  我10岁那年,东北匈奴起兵三十万来犯,二哥以十万兵马应敌且收复失地,二哥大胜而归,之后皇帝下旨封二哥为征北将军,统军二十万奔赴草原攻打匈奴,势必让匈奴俯首,二哥三个月时间打到匈奴王庭,匈奴举全国之力近百万雄兵迎战,援兵迟迟未到,二哥命令亲卫队拼死护送我回国,转身的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二哥说“将士们,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随我杀。” 后来传回消息二哥失败,不过匈奴也被打的彻底胆寒,递交了降书,追封二哥谥号“武毅侯”。

  我12岁那年,北方蒙国来犯,三哥率军十万历时五个月打到蒙国腹地,因蒙国为骑兵,采取围点打援,一直耗费到冬日,粮草未到,最终将士们冻死,饿死,最终以击杀蒙国大半兵力和整个王族,包括可汗。三哥传回来的军书“半卷红旗临库伦,霜重鼓寒声不起。”追封三个谥号“镇北侯”

  我14岁那年,吐蕃五十万兵来犯,四哥率二十万雄兵迎敌,打到吐蕃丢盔卸甲,随着四哥不断深入,后来被蒙国残余势力和吐蕃夹击,援兵未到,四哥失败,绕道楼兰回国,被楼兰袭击,身死楼兰,三哥的贴身护卫一身重伤来到元帅府,对父亲说“将军临终前说“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望元帅节哀。”然后这名护卫看了我一眼,惨淡一笑,也随三哥而去了,依稀记得小时候,他抱过我,说我有元帅之姿,还有上次征战匈奴,也是他护送我回来的。后来被赐封谥号“镇关侯”。

  我16岁那年年初,五哥向皇帝请旨,征战楼兰、吐蕃、蒙古,皇帝封五哥为征西将军,起兵50万,我随军而去,京城城下,五哥红着眼睛“将士们,身为军人,我们不仅代表国家,也代表人民的信任。每一次胜利,都是我们对职责的坚守和对荣誉的追求,这让我们无愧于父老乡亲的拥护。面对敌人的威胁,我们不能胆怯。我们要坚定信念,拿出勇气,用智慧和力量打败他们。因为我们是祖国的勇士,我们的身后是万千子民,我们必须为他们赢得安宁与幸福!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将士们,随我出征。”

  五哥勇猛,一路破城,所到之处敌人无不胆寒,西出函谷关,雁门关而归,不过归来的不过一具冰冷的身体,三国称臣,有说五哥重疾病逝,可是我在想,五哥身体那么好,出征前刚成年,正值当年,哪有重疾,皇帝追封五哥谥号“永平侯”。

  今天我十八岁了,皇帝说:“杨老元帅,为我国开国元帅,先帝赐封世袭镇国公,六子已出五虎将,朕对镇南侯、武毅侯、镇北侯、镇关侯、永平候,甚是哀痛,我大乾帝国能有今日之昌盛,你们杨家可以说是居功至首,凭你父兄之功绩,已经到了裳无可赏的地步了,可以说杨家已经功高盖主了。有你们杨门忠烈如此忠君爱国,朕甚是欣慰,今日朕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做为你成人礼上的礼物,你说说看,需要什么?”

  我叩谢皇帝,想起前世的一幕幕,好一句功高盖主啊,“微臣资历尚轻,当不得陛下厚爱,不过微臣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陛下成全。”

  皇帝双手扶起我“请将,只要不为过,朕自当满足”

  “启禀陛下,微臣自幼对长平公主有爱慕之意,时下已知婚嫁之年,望陛下成全。”

  皇帝皱了皱眉“长平公主为长公主,近些年连年战时,朕又膝下无子,能不能换个要求?”

  “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求”

  皇帝略微生气:“前些年,战事连连,导致民间疾苦,周边列国又虎视眈眈,实在不适合皇家嫁娶啊,而且,如果朕突出意外,长公主继位的话,当有治世贤能方可辅助长公主成为合格的一代女帝,此时此刻,就算朕同意,满朝文武悠悠众口又当如何啊。”

  “如果微臣效仿父兄荡平天下,还我大乾盛世,子民安居乐业,百国来朝,当如何?”

  皇帝好像也为我的宏愿所震惊“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即日起:封杨老元帅之六子为天赐将军,执掌天下兵马权,授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

  此刻所有人无不惊讶,仇者痛,是痛并怯并之,而亲着更痛,父亲母亲泪流满面,其实我都看得懂,父母是怕最后一个儿子也保不住,最终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天,我进宫面圣,皇帝告诉我,八国比拼,若胜,可得边疆十年安定,若败,则国威受损,可能会导致兵祸连连,指派我出战。

  之后,遇到了她,她和前世一模一样,相望一眼,可是她是否知道?我对此相见,望眼欲穿,那种深入我骨子里的爱意,不可能认错人。她坐在池塘外,柳树下,小亭边,一把古琴,琴声悠扬,让我仿佛看到了前世的历历在目。

  我鼓了鼓掌“好一把寻空琴,好一首九世轮回曲,参加公主。”

  只见她轻微的抬起头来,“不知你是哪家官宦公子?这把琴,从我出生开始,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房间,还有这首曲子的琴谱,你是怎的知道这琴和曲的来历?”

  “微臣杨坚,不知公主可有雅兴听我讲述一个这把琴和这首曲的故事”

  “原来是杨将军,劳烦杨将军指教”

  我好像回到了前世,讲解起我们的故事

  从前有一朵花,此花开花前叫着曼珠沙华,播种在天庭天河旁,需要每天以弱水灌溉,每一千年,会长出一片叶子,叶子为紫色,曼珠沙华有九片叶子的时候,在移植到地府的忘川河,以忘川河水灌溉一千年的时间,叶子会瞬间凋零化为养料供曼珠沙华吸收,方可开花,而开花后,叫着彼岸花,当彼岸花把曼珠沙华的养分全部吸收,就可幻化成花灵,负责在忘川河上的奈何桥边看守往生池,世人称她为孟婆,凡是投胎转世的,都需要喝孟婆汤,孟婆汤是以一滴生泪, 二钱老泪,三分苦泪,四杯悔泪, 五寸相思泪,六盅病中泪,七尺别离泪,这第八味,便是一个孟婆的伤心泪。孟婆汤八泪为引,去其苦涩,留其甘芳,如此煎熬一生,方熬成一锅好汤。喝完孟婆汤就会忘掉自己的前尘往事,投胎转世。而这八泪加上孟婆自己的忘情泪,其实就是曼珠沙华,上一世魔族入侵天界,天庭不得不提前将曼珠沙华转移到地府,并且由花界的花王洛神仙子带足了弱水,负责曼珠沙华的成长,因为生长环境的因素的改变,导致曼珠沙华在长出九片叶子之后,第一次灌溉忘川河水的时候,竟然化灵了,取名幻空,幻空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地府其他都参与对抗魔族的战争中,只剩下了洛神和幻空,相守九百年,两人早已经互生情愫,这天十殿阎王均重伤归来,说魔族余孽入侵花界了,其他部族无力再战,只有洛神回去开启洛水阵法,此战就差不多结束了。

  幻空“洛水阵,我也会,我可以去替你主持大局,待我归来。”

  幻空抽出自己的枝干做了把琴,取名幻世琴,将他们九百年的点点滴滴幻化了一首曲子,取名九世轮回曲。

  幻空笑着道:“待我归来,你为孟婆,我为汤,一改冥归,长相厮守,永不分离,阎王,可否?”

  只听地府深处众阎王异口同声“可,待君凯旋归来,吾等为君接风洗尘。”

  从此,奈何桥边三生石上一直坐着一位美丽的仙子,摆着幻世琴,弹奏九世轮回曲,也许是路过的一众生魂路过,能欣赏到的地府唯一景色,也是最后的景色,然而又无不诧异,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桥头,喝完孟婆汤,跳入往生池,再也不记得这一幕了。

  花界,当幻空来临时,花界已千疮百孔,魔主并未死,和魔界残兵来到花界,占领洛水河,而幻空经历无数次的大战,最终化去九千九百年修为和洛水融为一体,与魔主同归于尽,至此太平。

  周而复始,直至百年,他也没回来。洛神再也没能等回来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但是相信他会回来的,花体化为生泪, 老泪,苦泪,悔泪, 相思泪,病中泪,别离泪,伤心泪,忘情泪,供孟婆熬汤了,只为他的本体能活着,或许以后还会诞生灵体。

  当她的幻化为孟婆汤的配料,灵魂也失去了灵智和记忆,为了让她活着,不得不转世。

  长平公主已经声泪俱下“那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

  我仰望天空“后来幻空利用洛水将魔主彻底封印了,回到了地府,发现洛神刚投胎转世,就也跟着投胎转世了。”

  “原来九世轮回曲还有这么个故事,怪不得我始终觉得谈九世轮回曲,缺少点什么”

  “可否将琴借我弹奏一曲?”

  “那就劳烦将军了”

  琴声飞扬,声色黯然,曲调哀伤

  声色:

  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

  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

  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

  谁,唤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轹。

  谁,弃我而去,留我一世独殇;

  谁,可明我意,使我此生无憾;

  谁,可助我臂,纵横万载无双;

  谁,可倾我心,寸土恰似虚弥;

  谁,可葬吾怆,笑天地虚妄,吾心狂。

  伊,覆我之唇,祛我前世流离;

  伊,揽我之怀,除我前世轻浮。

  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

  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

  曲调:

  洛神,我以为你在,所以我来了,但我来到这个世界,你却不在,于是我一次次的轮回,一世世的寻觅,每一世,我都不敢忘记,只因为,我们曾经相约,纵然时空破碎,岁月苍老,哪怕我们一次次的错过,让我一世世的飘零,红尘知道我的心酸,却不知道我的不悔。

  一曲结束,长平公主泪流满面“若为幻空挚爱,至死不渝,好羡慕洛神。”

  我走了,留下长平公主在那里黯然泪下。

  八国来使得比斗,我武斗群雄,文压八方,八国毁约,合兵一处对大乾群起而攻之。

  元帅府“八百里急报,八百里急报,八百里急报:八国引兵两百万,皇帝陛下请元帅和将军入宫面圣商定国策。”

  次日清晨,宣武门外,举全国之兵力,堪堪七十万大军集结,我骑在马上对着将士们说道“将士们,今八国来犯我大乾天威,吾等大乾儿郎们,当建功立业保家卫国,吾杨家一门忠烈,六郎于此带你们征战沙场,待归来,孝敬盼归高堂。”

  我高呼“镇南明月定北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杨家五虎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八国出玉关。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七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我仿佛看到了送别的父亲眼泪的泪水,也仿佛听到父亲的默念“活下来”。

  西出函谷关,同年,八国联军一战溃败,就各自为阵逃离战场而我请旨一劳永逸,先后横扫,楼兰灭国、吐蕃灭国、蒙国灭国,我军战损10万人,剩余60万人;次年:匈奴灭国,大金灭国,高句灭国。我军战损二十万人,剩下四十万人,第三年,我二十岁,刚灭国鲜卑,我军战损5万人,剩余三十五万人,皇帝驾崩,父亲告老还乡,女帝继位,在我攻打倭国之时,女帝连下十八道诏令,命我班师回朝,每当我率军准备返程,倭国定来追杀我军后翼,令人防不胜防,烦不胜烦,在我被倭国骚扰了第十八次,连续损失近20万兵马,也就是第十九道诏令的时候,我选择了抗旨,举兵杀了个回马枪,知道我大乾崇尚仁义民风,总是将女人推在前线当挡箭牌,并且在不分你我的在任何水源下毒、烧山等手段无所不用,后来通过俘虏得知,这倭国女人人尽可骑,男人人皆可妻,不分老幼,不伦纲常,实属人类之败笔将倭国灭族,整个倭国领土,千里不流行,再无一活人,因为开始被追杀我军尾翼的情况下,我只剩下15万人,战后,看着寥寥五万兵,我想咆哮,因为该死的诏令,害死我数十万儿郎。此时已经是第一百道诏令了,班师回朝。

  “将士们,我愧对于死去的兄弟,出师七十万,如今十不存一,他们和你们都是英雄,为我大乾开疆扩土,我代表帝国感谢你们,我说应当,不问世俗利,深藏功与名,愿你们以后,儿孙满堂,愿你们赴朝之人前程似锦”

  宣武门外,我一曲肝肠

  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

  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琴瑟幽怨多。

  野营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

  胡雁哀鸣夜夜飞,胡儿眼泪双双落。

  闻道玉门犹被遮,应将性命逐轻车。

  年年战骨埋荒外,空见蒲桃入乾家。

  这时太监穿旨将军以下职务各自封赏,或官升,守卫边疆,立即走马任职,或金银满钵解甲归田,五万儿郎就地解散,时至深夜,空荡荡的,只剩下五百护卫军编入元帅府做府兵,而先锋将军,左将军,右将军和我,进宫面圣,当我看着长平公主也就是现在的女帝,会心一笑。

  女帝“杨坚天赐大将军、左右将军、先锋将军,抗旨不尊,尔等可知罪?”

  此时此刻,我哪还能不知道,五个哥哥的死,应该也是另有隐情了,功高盖主,鸟尽弓藏。

  “启禀女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抗旨只是我一人之过,他们三人平定八方有功,请女帝明鉴。”

  然而她并没有听我进去我的话“四位爱卿,平定确实有功,有功当赏,不然岂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来人,赐四位将军御酒四杯。”

  四杯酒,弥留之际,我仿佛听到女帝说“来人,传旨元帅府,天赐将军连年征战,旧伤淤积,进宫之时已至膏肓之际,所有御医束手无策,天赐将军归天,天赐将军平定八方,为我大乾开拓三倍领土,立下不世之功勋,追谥冠军侯,封狼居胥。追谥先锋将军杨林为天威将军,左将军杨木为天恩将军,右将军杨森为天佑将军,另念杨老元帅郭国之栋梁,虽已告老还乡,仍加封异姓王,世袭乾王和镇国公。”

  我仿佛感觉到自己嗤之一笑,我杨家一门忠烈,悲惨结局,世袭不过一虚名尔,女帝好算计,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她是她?洛神。

  在我准备回地府的那一刻,只听她撕心裂肺的呐喊“不,幻空,是你,不。”

  地府第二殿

  我欣然的在那里坐着,抱着秦广王的肩膀“你知道么?最后一幕,她想起来了,记起来我了”

  秦广王甩开我的胳膊“老兄,让人看见多不好,还以为咱俩有龙阳之好呢,楚江王,接下来是什么情况啊?”

  楚江王老神悠悠“好也不好,她已不入轮回了,会直接转世,下一世为人间一武道宗门,你有什么想法?”

  那我现在就去投胎,我愿为她师,与她朝夕相伴,直至她恢复记忆。

  路过奈何桥,“孟婆姐姐好久不见啊”

  这时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的出来了,看得我一阵发呆,跟洛神真的很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孟婆说道“寻空,这是你幻空哥哥,幻空啊,没有相认?你这回来的有点快啊,算算日子,刚20年,你都没有寿终正寝啊。”

  我一声叹息“哎!一言难尽啊,我先投胎去了,我这灵魂受损,不可久留。”

  往生池边,消散了第二片紫叶,附带着消失了千年的修为,转身跳入了往生池,寻空?她的眼神好清澈,但是又夹杂着不忍、不舍、不甘,为何呢?

  万剑宗,我一席白衣,站在万剑锋峰顶,峰顶有个小湖,湖边有棵柳树,树下有格小亭子,我经常在小亭子里修炼或饮酒,我御剑而立,看着云山雾海,取出腰间葫芦,大饮一口,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江湖冰塞川,将登剑峰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武道难!武道难!洛神路,何时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师兄还是这么有雅兴啊,怪不得全宗门女弟子都对你趁之若鹫呢,都以能和师兄说上一句话为荣呢。”

  我回头一看“师妹啊,你怎么来了啊?”

  “师傅让我来寻你,说是宗门有急事请你商议,让你尽快去议事堂,长老们都到了。”

  议事堂

  “慕白给父亲和各位长老请安”

  大长老说道“慕白啊,你现在可谓是大陆第一人了,年龄也不小了,是不是应该为你父亲分忧,为宗门分忧了啊,这马上又到了选弟子的时候了,据说这次来咱们万剑宗资质好的弟子挺多的,还有外门的一些弟子,也不乏天纵之才,你也应该分担一二。”

  我潇洒的说道“我爹还年轻着呢,我也不会教弟子啊,让我爹多收几个不就行了,教弟子这事,我不在行,但是我爹牛掰啊,我就是我爹教的。”

  只见坐着首位的宗主大人一脸汗颜“慕白不可胡闹,你都天下第一了,以后也是需要继承宗主之位的,所以是该需要收弟子了,总得迈出去第一步是吧”

  我满不在乎的说道“知道啦,爹,但是收弟子,我就自己选了,我收的第一个弟子,怎么也得是有缘人不是,所以啊,别着急。”

  第二天,山门外,人声鼎沸,数万人聚集,由外门门主带队一众外门长老负责接引入门弟子,接引峰上,由父亲带队一众内门长老从外门赛选弟子进入内门,我是从接引峰没看到她,所以来到外门了,三十年了,你怎么还没来啊,我一声叹息,山门,还是没有你,每次赛选弟子,我都会来,只怕错过你。

  一个月后,我从沉睡中惊醒,也许是感应,我知道是你来了,可是任由我以武力镇压各个山峰的长老要求集合所有的弟子,找遍宗门也没找到你,不惜找遍各个山峰,一次又一次的得罪各个宗门长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不理宗门事务,各种与宗门外出的事宜,我都不参与,不出宗门,包括维护弟子们外出历练,各武道宗门的大比,都不参加,用宗门长老们的话说就是享受了宗门无数的资源,却不为宗门做任何贡献,如果不是有个做宗主的爹,恐怕早就被逐出宗门了,甚至在未成长起来,就被长老们给丢出去了,其他,他们哪里知道“我怕错过你,怕你来了找不到我。”

  终于,这次还是没收弟子,迫于各位长老们的舆论下,我不得不陪同新入内门的弟子们外出历练。

  浊龙谷,这次历练的目的地,这是一片没有开荒的区域,危险重重,本次也是有我这天下第一带队,所以才来这里,其实不用说,我也是明白,长老们的意思是为了把这里开荒,为了造福以后的弟子,所以才让我来的,我愿意来的原因也有出于对宗门的愧疚。

  出于本能对危险反应,“大家停,就地扎营,随行长老负责弟子们安全。”

  “慕白,发生什么事了?我陪你一起去探路吧”

  “九长老不必在意,我去去就回”

  九长老天资卓越,年纪轻轻就武道超群,凭实力晋升的长老。甚至舞蹈修为在长老中能排进前五,是现在唯一的太上长老外出游历,捡回来的,和我年龄相仿,素来对我有些情愫,只是我一直避而远之。

  我没有理会九长老幽怨的眼神,御剑而起直奔浊龙谷腹地,一个小女孩抱着一把琴,面对一只浊龙在瑟瑟发抖,我一剑挥舞,剑气横秋直接斩去浊龙头颅,落地抱起小女孩,我知道她来了,洛神,她抱着幻世琴来了。

  她趴在我怀里不断地颤抖,不停地呢喃“不要吃我,父亲母亲你们在哪”我知道她受到了惊吓,轻抚着她的后背。

  小女孩舒缓一会,“谢谢大哥哥,救了我,我找不到我父亲母亲了,你能帮我找他们么?”

  我知道和前世一样,她还是没有以前的记忆“你怎么在这里?”

  “父亲母亲送我去万剑宗学艺,可是走错了路,来到了这里,好多大怪兽,父亲和母亲为了引开一只大怪物,就走丢了。”

  我知道她父母此刻已经凶多吉少了,这一世,她是剑灵之体,天赋异禀。

  “我就是万剑宗的人,你可愿意拜我为师?我会永远守护你。”

  “我愿意拜你为师,你帮我找到我父母好不好?”

  我牵着她的小手“可以,我帮你找他们,你叫什么名字?他们在哪个方向?”

  “师傅,我叫秦落雪,父亲母亲往那个方向走了。”

  我看着她指的方向,是山谷腹地,由于里面是未知的,不希望她和我冒险,更多的可能是累赘吧,我把她带回营地,把情况跟九长老说了一声,就直奔浊龙谷深处,一路上不少浊龙,修为高深的浊龙不在少数,三天了,硬是没抵达深处,由此可见,她父母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可能是九长老见我许久未回,竟然带着队伍进来了,在我抵达浊龙谷中心的时候,一处深潭,数百头浊龙严阵以待,我看了都有些心惊,瞬间爆发了战争,此时,九长老也带队赶到,可是都是一些弟子,也就几位长老有些战力,九长老和我并肩作战,与浊龙厮杀起来,最终长老们损失惨重,九长老轻伤,为了保护弟子们,我硬抗了几次重击,拼了个半死,终于把所有的浊龙解决了,陷入了昏迷。

  万剑锋,我的房间,悠悠醒来,好像全身骨头都断了,一个小丫头帮我擦拭着身上的伤口,见我醒来,落雪又惊又喜又落寞。

  “弟子落雪参见师傅”

  我此刻极为虚弱,堪堪张嘴说话“为师对不起落雪,没能帮你找到你父母”

  “落雪不敢,师傅尽力了,落雪都知道,师傅不用自责。”

  “我昏迷了多久?”

  “师傅已经昏迷了半个月了,九长老每天都来看您,说您如果醒来,让我第一时间去通知她”

  两个月后,我终于康复了,但是修为很是虚浮,何谈大陆第一人啊,比起以前,差远了。

  十年后,万剑锋峰顶。

  我依靠着这把陪伴了我四十年的剑,十年了,修为还是没有恢复。

  她真的很美,还和前世一样美“师傅,宗主召集内门弟子,说发现了一处秘境,是一位大能的传承之地,希望弟子参加。”

  “我好像知道,据说是第一任天机阁阁主仙逝之地,据说有天机阁的传承秘法和天机阁主的秘宝天机盘,天机盘能窥探天机,你去历练一下也好,不过你这修为倒是低了一些,随我来一趟练功房。”

  练功房,我强制损耗修为为她提升修为,可以说在年轻一辈第一人了,剑灵之体,剑道修为早已出神入化,差的就是修为,为了万无一失,我还是决定拼着自己损耗自己,也帮她提升了修为。

  还是由九长老带队,随行十名弟子而去,大陆十大宗门,每个宗门有十个名额。次之二流宗门,每个宗门有三人名额。三流宗门只有一个名额,而一些散修倒是没有限制,毕竟散修实在是没有什么竞争力。

  第二天,迎来了一个噩耗,父亲在探索一个秘境时,身受重伤,得知父亲为了帮我稳住修为,而探索的这个秘境,和守护妖兽争夺万灵果,妖兽异常强大,虽然抢得万灵果回来,最后疗伤药尽出,请出药宗出手,也没成功,父亲陨落,我服用万灵果,修为重回巅峰。

  半个月后,历练弟子回归,因为落雪夺得传承和天机盘,因为父亲的陨落,我的修为虚浮也不再是秘密,其他宗门毫无顾忌,万剑宗参与探索天机阁主秘境的人被一众宗门围攻,落雪重伤,九长老重伤,其他弟子陨落,我怒火中烧。

  我为落雪稳住伤势,深夜,我怕惊扰别人,就走出宗门,龙有逆鳞,触之必死。三天后,一则消息引发了大陆的地震,一流宗门,狂刀门,阵宗,离火宗,灭门,张家,灭门,二流宗门十几家被灭门。我也重伤,回到宗门,我开始闭关疗伤,一年后,我出关了。伤势痊愈,落雪在这一年里,修为突飞猛进,甚至超越了太上长老,修为仅次于我,在这期间,落雪寻得父母踪迹,被天机阁追杀致死,落雪也与天机阁发生了冲突,被天机门联合其他几大宗门围攻负伤。

  第一时间,我出手灭了天机阁,此时可以说因为有我、落雪、太上长老、九长老的缘故,纸面上实力可以说万剑宗是大陆第一势力,风头一时无两,但是我知道这不是好事,大陆不允许这样,最终和我想象的一样,被各大宗门群起而攻之,太上长老战死,我替落雪挡了一击重伤,九长老替我挡了致命一击,九长老战死,只听落雪说“现在我们各大势力实力已经均衡,没有必要再出手了吧?如果我们二人拼死的话,各位最低也要陨落十人八人的,相信你们任何一个宗门在接受陨落,也就沦落到二流宗门了,具体谁家陨落,就看谁还继续动手了。”各大势力撤退了。

  在我养伤时候,落雪激动的说“师傅,我从药宗换来疗伤药,能很快治好你的伤势,宗门需要你。”

  我吃下落雪的疗伤药,落雪轻轻的说“现在终于我是宗主了,而不是代宗主了,师傅,你安心的去吧,我一定为你搭理好宗门。以后再也不用胆颤心惊的了”

  我默默的想着“我何时让你受过伤害,哪怕一点点,难道真的是大陆第一和宗门宗主的身份才能带给你安全感么?其实,只要你需要,只要我有”

  我强忍着伤和痛掏出宗主令牌递给落雪“落雪,为师想弹奏一曲九世轮回曲,你将幻世琴取来,以后这天下就是你的了,为师求你善待宗门。”

  落雪取来幻世琴,不解的看着我“这琴是我在我出生的床下发现的,我第一眼看见它,就知道它叫幻世琴,并且附带的还有一份曲谱叫着九世轮回曲,此琴此曲只有我和我父母知道,师傅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拖着垂死的身体,嘴角不断地涌出鲜血,我最疼爱的弟子要杀我,那就杀吧,只要她想,只要我能做,只要她需要,只要我有。

  一曲九世轮回曲

  为了等你,我受尽宗门长老唾弃,第一次见你,我为你斩杀浊龙,教你练剑,教你识字解读功法,一次次的放下骄傲和药宗交好,为你兑换修炼良药,带你红尘练心,带你御剑飞天感受天地浩然正气,为你无数次呵斥其他弟子,坦然接受无数次长老会的弹劾,为你和九长老无数发生大战,为你拒绝了贡献宗门招收其他弟子,为你拒绝其他所有女修的求爱,为你我拼死屠尽欺你的各大势力,为你阻挡无数次其他宗门的暗杀护你成长,为你我背负了大魔头、刽子手、人屠、丧心病狂等天下骂名,为你我豁出去了性命,其实只要你需要,何必背上弑师的因果?我可以给你,在我弥留之际,化尽修为弹奏一曲九世轮回,为你擦拭因果和心魔。

  你泪流满面,在我身体随琴音而消散完毕,你突然惊呼而起“幻空,是你,你是幻空”,使劲的拥抱我身体消散的地方,我听到了你歇斯底里的呐喊,可惜。

  地府第三殿

  秦广王和楚江王问我,最终怎么样了,

  “最终他还是想起来我了,还是比较欣慰的,下一世是什么?”

  宋帝王说道“她已经转世了,你仙逝的消息一经传开,由于实力不均衡的缘故,万剑宗又底蕴深厚,就遭遇其他宗门的群起而攻之,她独木难支,遣散宗门,让弟子和其他长老瓜分了所有底蕴离开了万剑宗,当然也有一些誓与宗门共存亡的,也陪着她留下了,拼掉了三个宗门的太上,最终伏诛,”

  我不解“那她转世到哪里了?”

  宋帝王掐指一算“科技时代一豪门,”

  “那我来个豪门赘婿怎么样?”

  只见秦广王和楚江王竖起大拇指,在缓缓向下,满脸鄙视。

  而宋帝王满怀深意的微笑,让人不寒而颤。

  我路过奈何桥“孟婆姐姐好久不见啊,寻空丫头长大了啊”

  孟婆想说什么,却被寻空拉住了,

  而我散去第三片紫叶,又被化了一千年修为,转世的时候,好像被什么耽误了一下,可能是一瞬间,也可能是不知道多久。

  一个繁华的城市香江,香江大学门口,今天我终于毕业了,这个时代这么开方,她有没有谈男朋友?有没有被猪拱了?我太难了。

  司机接我回到家,只见父亲特别高兴,对着我左看右看的,孩子啊,你终于毕业了啊,我和你小妈准备去大陆养老啦,公司就交给你了,跟你说哈,我们偷偷留了两百个亿,一百个亿我们花,另外一百个亿,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给你,你肯定花不完的,你哪怕把公司赔干净了,也无所谓,放心大胆的干吧,说着就带着行李跟司机出了门,还不忘回头补充一句“别忘了找你姐姐。”

  我有个姐姐,据说那时候母亲刚生完孩子,后来抱错了,就再也找不到了,根据医院监控显示,抱走姐姐的人,出车祸过世了,姐姐就彻底失踪了,无迹可寻,姐姐手背有颗月牙形痣,脚下也有个月牙形的痣,父母找了好些年,我十岁的时候,母亲病逝,父亲也一蹶不振,最后还是劝说父亲在找个,结果呢,父亲把我初中老师给拐走了,那时候,我初中老师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我12,老师22岁,父亲已经四十了。可能是老师怕被人认为有所图,或者父亲照顾我的感受,再或者其他的原因,他们一直没要孩子,不过确实很恩爱,父亲也成功从悲伤中走出来了。

  上班第一天,第一件事,查看财务报表:“卧槽啊,堂堂张氏集团负债壹万亿,全球首负啊,能动用的资金不到一个亿,这……实力坑儿子啊”

  叮叮的敲门声,我开门一看,是一位一身职业装女性。

  “你好,你是哪位?”

  “您是现在张氏的继承人,张万森先生吧?”

  “嗯,是的,是我,你有什么事情么?”

  只见她微微一笑“我是众多债权方推荐过来的财务代表,我叫白冰,为了配合债权方收回账目,以后集团财务的任何收入以及支出必须由我支配,谢谢配合。”

  我心头一万匹马在草泥中奔腾而过,完完整整的打工人了,还以为能躺着花光公司所有的钱,过挥金如土和纸醉金迷的生活,结果呢?替父还债啊。

  于是我召开股东大会

  “各位股东们,我愿意不花钱收购你们手中所有的股份,你们是否愿意?”

  所有的股东提出的有不解,有质疑,有当小毛孩子上演光屁股的不屑一顾。

  “各位股东,现在的股份在你们手中,都是负债啊,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债权方会清算,到时候你们背不起这个股份,我愿意全部背负,所有负债,我一人承担。”

  所有股东在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把无偿股份转让协议给签了。

  无数个日夜的通宵达旦,看得白冰都在心疼,跟我说“张万森,你这样是不行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并且这可是壹万亿的负债,你就放弃吧,这么挣扎没有用的。”

  “不不不,父债子还,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其实我对于公司现在已经有一些了解,因为资金问题,导致很多优质项目无法进行下去,待变现项目,因为资金链断裂而停滞不前。并非无法解决。目前最适合下手的是香江本土的一个商业项目,目前接近竣工的状态,因拖欠工程款,施工方上诉,被法院查封要求停工,并且还有工人堵门么。

  我看了看“白冰姐,咱们账上现在还有多少钱?”

  白冰看了看我“4500万,并且现在马上面临薪资发放的问题,钱都不够的。”

  我说“不知道能不能通知一下债权方开个会?你是债权方的财务代表,能不能帮忙?我有要事相商”

  “肯定不可能,他们不追着你要钱就不错了”

  “白冰姐,你就帮帮忙吧,真有要事,并且很着急的。”

  转天,债权方如约而至,我也直接开门见山,“各位债权方大佬,我现在需要五个亿,两个月的时间,我能赚回来三十个亿,你们想想办法吧”

  各债权方怒火中烧“卧槽,你是欠债的,这么牛逼?卧槽,你老子现在对我们也得客客气气,”等等等,各种谩骂,各种嘲讽,哔哔哔哔。

  我一拍桌子“都给我安静,我是为了还你们钱,相比于壹万亿,五个亿算个啥?给我五个亿,有拿回去壹万亿的可能,不给的话,毛都没有”

  债权方愤怒的说道“我们有权对股东追偿,你吓唬谁呢。”

  我摊开所有股东的合同“现在除了股民的散股,我是唯一持股人,也是最大股东,甚至说,我现在拥有任命董事长的权利,我随时可以撂挑子,你们看着办吧。”

  最终债权方在我的威胁下,集体均摊了五个亿出来。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看了一下这上百家的债务,基本上国内国际知名的资金方,都有欠款,除了继续威逼现在的债权方,实在没地方找钱了。

  付了四个亿的工程款,香江的这个商业项目很快竣工了,由于位置优质的缘故,瞬间销售一空,回笼了五十个亿回来。又拿出20个亿收购了股民的散股,然后一波骚操作,我百分百控股的情况下,退市。辛辛苦苦打拼了三年,把所有即将完善、优质项目给做完,抛售了一些占用资金的不良资产,终于,我泪流满面的还完了壹万亿。回到办公室,白冰来了,一张一千亿的欠款摆在我面前,这是父亲打的欠条,京城白家借给父亲的欠款,而白冰也是白家的长孙女,属于经常有头有脸的人物啊。

  白冰潇洒的说道“你需要和我去一趟我家,谈谈欠款额事情”

  “白冰姐姐,你说吧,除了这一千亿,还有么?”

  “没了,我们白家的最后一千亿,看你挺难得,我也一直压着这事了,先还债权方,最后在还我们家,谁让我们是亲戚呢”

  “啥玩意?亲戚?什么亲戚?我怎么不知道?”

  “你妈妈是不是姓白”

  “对啊,我妈妈是姓白啊,这事你怎么知道?不会这么巧吧?”

  白冰悠悠的说着“有什么巧的啊?凭什么非亲非故的借给你爸爸一千亿啊?还只是欠条”

  我还是不解:“那为什么我一直不知道?”

  “你妈妈是我小姑,你爸刚开始也是个穷小子,我们白家看不上,你妈妈不顾家里反对,坚决和你爸爸在一起,所以喽,就都不提这事了。”

  我深吸一口气,爸爸好手段啊,好一个穷小子拐骗白富美的故事。不愧是我老子,不得不服。

  京城夏日炎炎,白家老宅

  从进门的那一刻,我彻底惊呆了,这是个四合院,我无法描述我此时的心情,池塘边,柳树下,小亭里,一个白发老人,坐在那里悠闲的喝着茶,一个女孩在旁边谈着琴,幻世琴,九世轮回曲,是她,真的是她。

  白冰大呼小叫的:“爷爷,张万森来了”,又拽了拽我,“傻小子,发什么呆?赶紧走啊,”

  我也跟着走了过来,亭子好凉快,金丝楠木的亭子,果然。

  “小子,你这几年的所作所为,我都一清二楚,不愧是外孙子,有你姥爷我当年的一丢丢风范。”

  我竟然汗颜到无言以对“见过外公,第一次见面,也没准备什么好的见面礼,这块玉佩还请笑纳。”然后又是对着外公一通夸赞。

  白冰甚至都感觉到这货是被夺舍了还是咋地,不符合实际啊。

  外公也舒坦的说道“在怎么说,一千亿也得还,哈哈,不过啊,咱白家不差这点,你也不用着急。哦对了,这是你姐姐,白雪,你亲姐姐,”

  这一瞬间,有谁能懂我,洛神,竟然成了我的亲姐姐,手背的月牙形痣,此时此刻,脑子炸裂一般,这不科学,宋帝王,你坑我,

  宋帝王打了个喷嚏“卧槽,你跟我一个阎王讲科学,晚上给你托梦,吓死你”

  我的心好乱,压抑,烦躁,想死却又不敢,当黎明消散黑夜的时候,当孤寂掩埋我以后,剩下所有不可置否,故事破碎过往浮现渐渐疏落的影,极度疲惫无法安眠无疑,生活操纵的傀儡无心停在我梦里。此时此刻,我无以言表。

  “别发呆啊,臭小子,你姐姐和你一起回香江。”

  这几天,我基本上拜访完两位舅舅和姨母,还有表哥表姐,看过表弟表妹,就和白雪一起回到香江了。

  终于白雪忍不住说话了“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我不会和你争家产,放心吧,都是你的,不用一句话也不和我说,家里情况我都知道,何必知道有我这么个姐姐,你就失魂落魄的呢。”

  我从牙缝里挤都没挤出来姐姐两个字,“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家产我都可以放弃,爸妈找了你这么多年,他们很想你,很难过,我只是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一时间难以认为是真的”

  白雪伸出双手捏了捏我我的双脸,“疼不疼?是不是真的?”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确实无法适应,太真实了,不敢相信,咱们明天去看看妈妈吧,临终前,她喊在你,你应该叫张忆雪。”

  “为什么叫张忆雪啊?”

  “因为香江没有雪,京城有,爸妈的关系,你应该知道的,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回来看看?”

  白雪一脸哀愁“因为爸爸的野心太大了,并且快速起家,根基不稳,外公怕我不幸福,就让管家把我偷走了,但是管家又出了车祸,我又被家里随从给救下,带回来京城,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如果不是我弟弟这么能耐,我都不敢想象,我在香江还有父亲,还有个弟弟。”

  翌日,给妈妈扫了个墓,相信她也会感到安慰了。

  白雪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弟弟”

  “甩手掌柜,好好体验生活,和你一起走遍世界。”其实我更想说,我抵触你喊我弟弟。

  这一世的白雪,真的和洛神一样,但是为什么是姐弟?我太难了。

  时光匆匆三年。

  早晨,阳光照在院落的草地上,我们站着,扶着自己的门扇,门很低,但是太阳很明亮,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是十分的美好,恰逢此时,我们在这个年纪相遇,相互欣赏,相互共勉,我不知道你说话时,那直视着我的眼神为何如此的温柔?不只是眼神里有光,且还是如当初那样的迷人,因为你,因为我,给予的快乐,我们经常会探讨,这个世界很美好,因为你,因为我,当我们悲伤,失落,沮丧,因心灵的痛苦而哭泣时,因看到不好的事务而落泪,我们却相互成了微微的光,照亮着对方,那是我们对美好期待和未来生活的无限憧憬。是姐弟的亲情?还是恋人的经历?而我们终究是不越雷池的亲姐弟。

  一年一度的春节,没有等来远在他乡潇洒生活的爸爸,我和白雪越好去海边放烟花,车在对岸,我搬运着烟花到海边,白雪也穿越马路给我帮忙,这时可能是赶着回家过节,车辆疾驰而来,我不顾一切的推开了她,被重重的撞起,腾云驾雾的感觉,好久没有过了,可惜我这是肉体凡胎的躯体,我知道,我这一世,又要结束了,白雪抱着我痛哭。

  我艰难的抬起手,擦拭着她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听我说,以后不能陪你了,你要幸福的过完这一生,相信我,我们会诗情画意在重逢,某一世,我们相爱过,现在我想对你说,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只求有你,我还给你洗衣服做饭,给你开车,给你当护花使者,给你当挡箭牌,给你做向导,因为你是我生命里最大的珍宝,生生世世,我无法知晓为何我离不开你,这样的依恋你,但是我确实百分百爱你,我只爱你,这世上,再无他人,一旦想起你,心中所有的荒凉和寂寞都在一瞬间变成而来感悟和欢喜,着是第三世了,你,何时归?幻世琴给我,我给你弹奏九世轮回曲。”

  她已经哭成了泪人,还是慌忙的取出幻世琴

  渐渐地弹奏着

  泰山山巅看日出,栖霞口看日落,草原上策马奔腾,白马寺中一卷佛经,阿勒泰滑雪,北极的极光,西藏的布达拉,海南的细沙,都遍布着我们的足迹,一路经历的点点滴滴,无不讲述着我们的故事,还记得去年的烟火闪烁,犹想起了一起去看流星雨,临时的暴雨将我们困在山里,那里有我打猎的痕迹,谈不完的聚散离愁,说不尽的天上天下。

  这时,天空下起了雪,一朵朵雪花落在幻世琴,落在我的身上。

  她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张万森,还记得我之前问过你,有什么心愿么?就是现在,香江的海边,你和白雪看下雪,你醒醒不要睡,张万森,下雪了。”

  可是渐渐地,我变成了点点星光消散在天地间,仿佛没有来过这个世界,甚至都没有留下血迹。

  弥留之际,她趴在那里哭的是那么伤心,有杜鹃啼血猿哀鸣,喊得已经不是张万森了而是:“幻空,为什么我下才想起来是你?为什么为什么?第三世了,真的是第三世了啊,幻空求求你回来。”

  地府第四殿

  我指着宋帝王的鼻子破口大骂,捎带着秦广王和楚江王,而五官王磕着瓜子吃着西瓜,偶尔在来一口小酒。

  我凶狠的看着五官王,五官王吓得连忙道“放心,我会早早的让你们相识,我没他们三个那么缺德,放心吧。”

  我谄媚道“五官王,我就知道咱俩关系最好了,这一世她在哪?准备怎么安排?”

  “她已经转世了,平凡的生活,我觉得啊,你们可以的,这一世还是科技时代,你们是同学,够早了吧”

  “还是五官王够意思,哈哈。”

  我留给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路过奈何桥“孟婆姐姐好久不见啊,寻空丫头越来越好看了,” 感觉寻空和洛神好像啊,可惜她不是啊。

  我又消散第四片紫叶,被化去了一千年修为,跳入往生池的那一刻,我看到寻空的笑容,但是还落下了一滴眼泪,被匆忙弹去了。

  这是一个小城市,我们是邻居,由于我大小就聪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并且我打小我就爱上她,缠着她,粘着她,可怕她飞走了,我们小区中间有个小湖,湖边有一棵柳树,柳树下有一个小亭子,我和洛神也就是蓝,经常来这里弹琴,就是哪首九世轮回曲,被邻居们称我们为金童玉女,小区邻居结婚,都请我俩去送花。这一世,多想我们站在婚礼对殿堂变成婚姻的主角啊。我们同一个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甚至报考了荆门大学。这一世我对五官王也不知道是痛恨还是感激。

  那天,我唯一一次没有顺从她的调皮,没有包容她,我很爱她,这是我们第一次吵架,这天,我们分手了,可是晚上我打电话约她的见面复合,然而我们却是真的分手了,我只能看她默默的书写着:

  “那个沧桑的站台,我静静的伫立着,何必催促!会来的,喧闹的人群不停的徘徊在街道,满目琳琅的商店没变,疾驰的车辆不停的穿梭着,淡漠黯然的我没变,夜幕遮掩了最后一丝光明,路灯扭曲了我的身形,略显的凄凉,我知道你一直在远处看着我,我一直都在,点点滴滴的失望,丢弃,换取完完整整的盼望,意摧泰山峰;

  那轮皎洁的圆月,我静静的凝望着,何必焦急!会来的,璀璨的明星不停的划落到天际,宁静枯寂的暗夜没变,冰冷的冬风不断的吹拂着,多愁善感的我么变,光明撕裂了最后一片夜幕,朝阳拉长了我的背影,格外的忧伤,你知道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你一直没来,丝丝缕缕的希望,遗失,充满彻彻底底的绝望,恨断长江水。”

  可是你知道么?蓝,我也一直都在,我一直在你旁边,我真的一直都在。

  和蓝的分手,似乎是上天故意安排的,这一世的蓝其实是一个不错的女孩,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格,都让人无可挑剔,我知道有很多人都在笑我有多傻,可是我还是主动的和她分手了,尽管我是那么的不舍。

  和蓝分手的第一天,蓝起的特别晚,管宿舍的阿姨进门三次,看到的都是她蒙着被子,一动不动地卷缩在床铺上的样子,阿姨没说什么,叹着气息把门关上,蓝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点了,上午的课是上不成了,卫生间的镜子里出现的是一张憔悴的眼角带着泪痕的容颜。

  蓝无事可做,宿舍里就她一个人,于是下楼到餐厅里帮几个姐妹买午饭,蓝点了三鲜豆腐,糖醋排骨,番茄炒蛋,和西芹鱼柳,这些都是我平时最喜欢吃的,离他们下课还有一段时间,蓝神情呆滞的坐着,面无表情的望着菜肴出神,连我悄悄的坐到她邻桌都没有察觉。

  餐厅里德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小睦她们说笑着来到蓝的身边,看到蓝那样便不笑了,小睦一坐下,便说今天的菜好香,蓝没说什么,大家互相使了个眼色,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期间插进来过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语,对面的那一对情侣正旁若无人的大声的调情,蓝还是无动于衷,自始至终都嚼着一粒米饭,筷子从未夹过一口菜

  和蓝分手的第二天,蓝画了很浓的妆,衣着妖艳的出现在西区的一个酒吧里,

  蓝坐在吧台边,一口接一口的喝着不知名的烈酒,吧台上一字排着十几只空酒瓶,蓝不让老板收去,固执的往胃里灌着那滚烫的液体,酒吧里回荡着电子迷离的音效,舞池中充斥着放纵的尖叫,蓝随着音乐有节奏的摆动着,旁边一个男人不怀好意的靠了过来,对蓝说:“小姐,你好漂亮,”蓝说:“是吗?”眼神暧昧的看着那个足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

  然后男人说:“小姐,你喝醉了,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回家?”蓝说:“好啊!”冷笑着抓起酒杯往那男人脸上浇去,男人极为恼火,挥起手药打蓝一耳光的时候,被几只有力的大手抓住,几乎被摁倒在地,原来小睦拉着几个班里的男生找到了这里,

  小睦说蓝你别这样,你这样大家都会心痛的,蓝说你们不要管我,让我醉死好了,蓝说什么也不走,于是几个男生一起把她拖出酒吧,塞进出租车。

  酒吧里的一切我都知道,因为我当时正坐在酒吧昏暗的一个角落,自始至终都看着蓝,

  蓝被拖会宿舍的时候,正好是宿舍关门的前一分钟,被扔到床上的时候还嚷着要喝,喊着喊着便不省人事了

  我和蓝分手后的第四天,蓝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两天了,原来从那晚喝醉后便一直昏迷不醒,昏迷中一张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期间小睦她们轮流到医院照看她,

  和蓝分手的第六天,我想我应该回到她身边了,我站在床前,洁白的床单映衬着她苍白的脸,我默默的陪了她一整夜,直到她快醒来的时候才悄悄的离去,

  和蓝分手的第六天,蓝出院了

  蓝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卫生间里,折腾了几个小时后,出来了,室友们进去后大呼干净!

  一向嘻嘻哈哈的蓝,从此变的沉默寡言,脸上总给人一副冷酷的表情,或者应该说是冷艳,几个好友看在眼里都知道,蓝一直没把我忘记,一直都在怀念过去的那段感情,

  蓝开始特别用功的学习,每天都在图书馆自习到关门,成绩突飞猛进,自己担任的学生会的各项工作都干的非常出色,得到了老师和同学的一致好评

  和蓝分手后的第二年,蓝被选举担任系里新一届的学生会主席,我知道这很不容易,因为她是个女孩,蓝知道自己责任重大,从此更加努力的学习,大三刚开始,蓝就在为考研做准备,理所当然蓝成了系里德知名人物,班主任教育大一的新生时,都把蓝和其他几位同学作为榜样宣传,还没到毕业就有好几家公司要和蓝签合同,

  和蓝分手的第三年,蓝顺利考入了一所名牌大学攻读硕士研究生,

  蓝身边始终不乏比我优秀的男生追求,可是蓝从来不去理会,除了一名叫凌的男孩,蓝也是只把他当做大哥哥般,从来没和他发生过什么,而在别人眼里,他们的关系似乎十分暧昧,

  和蓝分手的第三年,我收到了蓝结婚的消息,新郎是凌

  在离结婚还有半个月的时候,蓝坐在新房客厅崭新的沙发上,给亲朋好友写喜帖,蓝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越发楚楚动人,我知道很多人都会收到蓝的喜帖,除了我,蓝打开一张张印着金字双喜的大红喜帖,在上面郑重其事的写上新郎和新娘的名字,在蓝写到第二十张喜帖的时候,我愣住了,新郎那一项赫然都写着我的名字“幻空”,而蓝似乎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

  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在我们分手后的第三年,我第一次流泪,而蓝却不会看到,谁也看不到,因为鬼魂是没有眼泪的,为什么这次我的魂魄没有回归地府?为什么持续了这么久,从而导致泪只能流淌到心里。

  我参加完蓝和凌的婚礼,结婚上是用我的照片合成的,所有的地方,新郎都是幻空,我知道我对不起蓝,也知道凌是对我的付出。扮演着我的角色。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的话,我绝对不会因为喝醉酒而乱穿马路,结果让灵魂离开身体的那一天正好是蓝的生日,我手里还提着一只好利来蛋糕!

  地府第五殿

  我,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阎罗王齐聚,我燃着烟,看着他们喝着酒,此时此刻酒对我来说可能是个阴影,不知不觉的,仿佛自己已经受到了转世之后生活的影响一样。

  我问阎罗王“这一世你准备怎么安排?”

  阎罗王说“咱们是什么关系,咱们是兄弟,兄弟哎,你们四个懂不懂兄弟的含义?我决定这一世让你们做夫妻,并且还都是贵族,这才能彰显咱们的兄弟情”

  路过奈何桥“孟婆姐姐好我又来了,寻空丫头没在啊,”孟婆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

  我又消散第五片紫叶,被化去了一千年修为,跳入往生池的那一刻,感觉有一些失落,好像心里少了点什么。

  大周王朝景王府

  暴雨倾盆,院落中,池塘边,柳树下,一位体态虚弱的女子绑在大树上,一位太监撑着伞,伞下,景王云景掐着女子的脖子愤怒的说道“你为什么给蔷薇下毒?解药在哪里?快点交出来”

  我虚弱的说道“我没有,我没有下毒,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

  “相信你?哼,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可是怀了你的孩子啊,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有下人看到好几次你和太子云逸偷偷摸摸的接触,谁知道是谁的孩子,蔷薇坏的才是我的孩子,我告诉你,我会将你折磨致死,这就是骗我的代价。”

  “我真的没有骗你,你怎么就是不能相信我”

  景王拂袖而去“好好反省吧你,淋淋雨清醒清醒”。

  翌日,雨停了,我还在柳树下绑着“阎罗王,为何我成了儿女身?他却是男的?为何是这个剧情?你丫骗我”

  阎罗王打了个喷嚏,偷偷坏笑“我可没骗你啊,你们却是都出生豪门贵族,并且也确实是结发夫妻。”

  景王寝宫“王爷,王妃奄奄一息,快撑不住了”

  景王毫不在意的说道“传御医,不能让她死了。”

  这日,景王纳青楼女子蔷薇为妾。我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在找到景王,“为什么要纳她为妾?你终究还是要负了我么?”

  “本王要娶谁,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这时一个妖艳的女子说道“蔷薇在这里给姐姐请安,以后姐姐想加害蔷薇可以明着来,下毒之事,有失姐姐体面,”

  我推开蔷薇“你胡说,我没有给你下毒,景王,我们成亲的时候,你答应过我父亲的,身侧永无他人,你怎么对得起当日你对我们的承诺?”

  景王一脚将我踹倒地,踩在我的背上拿起桌子上滚烫的开水倒在我身上,剧烈的疼痛,我却动弹不了,景王狠狠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三年前如果不是你爹爹仗着自己是丞相的身份要挟我,我怎么可能娶你?我忍了你这么久,已经够给他面子的了。”

  我也据理力争“三年前,你深陷军粮之诬告,如果不是因为我爹爹出面力保你,最终答应助大皇子登临储君之位,才能帮你洗脱罪名,要不然你怎么能活到现在?这些你都忘了么?”

  景王将开水壶砸在我身上,“忘了告诉你了,丞相里通外敌,现在已经被大理寺压入天牢受审了,你如果还想再死之前见他一面,现在最好别惹我,还有你爹爹帮我,无非不还是为了威逼我娶你,能变成皇亲国戚而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不可能,我爹爹不会做这种事。”

  “我对储君之位没有任何想法,清者自清所以说,大哥不可能动我,我们是亲兄弟,你爹爹本来就是大哥的党派,所以说,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无非是为了让我娶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而已。”

  她挽着蔷薇走了,还不忘踩着我的手走过去,给我痛的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间,很多下人把东西都搬走了,我问下人什么情况?下人给了我一巴掌,以后你就住狗舍了,没有你的房间了,以后你就是连下人都不如的狗。我又昏睡了过去,醒来以后,是被关在了狗舍里,然后蔷薇来了“哎呀,这不是曾经风光一时的丞相之女,堂堂的景王妃么?怎么住在狗舍里啊?”

  我遭受不了这个侮辱就要不断的用脑袋磕碰着墙面以求自尽,想我堂堂曼珠沙华,怎么能受如此屈辱。

  “别撞了,姐姐,想想你的孩子,在想想你深陷牢狱的父亲,你还不能死的”

  好像我也是受到轮回的影响,想到这一世父亲母亲家人们对我的好,历历在目,我一定要救他出来的,只是,洛神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再也没见到景王,每天蔷薇都来折磨我,甚至下人都对我进行殴打,我一直在忍着,万一洛神会提前想起来呢?还有成亲三年了,也没发现幻世琴,也没见王爷弹过琴,我需要弄明白。此时此刻,下着鹅毛大雪,肚子越来越大,冻得我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痛彻心扉的冷,仿佛冻结了我的灵魂,有空间被冷风撕裂的感觉,这是要死了么?可是我不能死啊。

  这时,景王一盆开水泼了过来,虽然很烫,但是很暖,下人端了一碗剩饭过来,掰开我的嘴巴逼我吃进去。景王坏笑着“看来你对狗食情有独钟啊,原来我以前的锦衣玉食是怠慢了你,今天是来通知你,蔷薇怀孕啦,以后蔷薇为景王妃,你以后每天需要去向蔷薇请安。”

  然后他们就离去了。转天,来了两个下人拿链子拴着我,把我拉到蔷薇面前,把我按在地上,强迫我向景王妃请安,蔷薇正在喝汤,直接把汤倒在她自己身上“哎呀,姐姐,你不愿意向我请安,我也没逼你啊,你为什么抢我得碗扔我肚子上,这可是王爷为我准备的安胎药啊,肚子里也是王爷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歹毒?”

  这时,景王正好从外面进来了,给了我一巴掌“你是看不得别人好么?为什么以前没有看出来你是如此恶毒的女人?来人啊,给带回去,重大打20巴掌。”

  蔷薇捂着肚子“王爷,这样不好,你看姐姐肚子越来越大了,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这个做王妃的虐待畜生呢,要么给放到下人房间吧。”

  “那就按爱妃说的办吧,只是这样有点便宜他了,带走吧。”

  就这样每天被下人带着去河边给洗衣服,手上都给冻烂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时刻折磨着我。有个人下人对我动了恻隐之心,偷偷带我逃跑,出景王府没多远,竟然遇到了我父亲之前的门生许巍,许巍带我们一起走了,一处民房,有几人都在这里,竟然都是我父亲之前的门生,他们都看我这样,也是心痛不已,给我准备各种饭菜,商议如何营救我父亲。

  突然之间大门被踹开,只见景王带人进来,怒喝一声:“一群贼子,竟然敢行刺本王,杀无赦,”一群士兵进来,我虚弱对身体怎么拦得住,这群书生文士,怎么能抵挡的住,看着父亲的这些门生一个个倒在血泊中,我在也绷不住了:“周云景,你不得好死。”此时此刻,我在也不能把他和洛神联想到一起了。怎么会这样。

  我也被带回了景王府。

  “来人,景王妃勾结外人行刺本王,给我打断她两条腿,以后不许出门,关回狗舍去。”

  生不如死的过了四个月,孩子也即将出生了,这时,景王和蔷薇过来了,我怨毒的看着他们。

  突然蔷薇捂着肚子,疼痛的在地上打滚“景王,臣妾好痛啊”

  景王焦急道“快传御医”

  御医来了以后,都束手无措,而蔷薇的贴身侍女说道“王爷,我听说一种偏方,据说有一些萨满的巫师,可以置换胎气,有另外临产的人,可以将胎气置换给王妃,王妃的孩子就可以保得住。”

  景王毫不犹豫的喊道“来人,找萨满巫师,另外把秦婉儿给带过来。”

  我被下人给拖到了蔷薇的寝宫,我也只能在地上无法动弹。不多时,一群巫师进来,开始围着我做法,有嬷嬷不断的拿着银针扎我的肚子,腹痛难忍,终于孩子要出生了,御医说“她身体亏空严重,孩子估计生不出来了。”

  蔷薇的孩子出生了,是个死胎,而我的孩子出生了,是被银针扎死的,我伤痛欲绝,这时,一个护卫进来了,说“启禀王爷,丞相全家已被问斩。”而我瞬间大脑轰鸣。

  王爷完全没把丞相被问斩的事当回事,拉着萨满巫师说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孩子回这样?”

  萨满巫师说道“王爷别着急,施法还没结束。”

  萨满巫师点燃一道符,“起”只见燃烧的符快速形成了一道黑洞,一声炸裂声音响起。却落下来一把琴和一个曲谱。

  只听萨满巫师呢喃道“不对啊,我施的是召唤婴魄啊,怎么成了一把琴。”

  我和景王不约而同的说道“幻世琴”

  景王说道“你怎么知道幻世琴?”

  我奄奄一息,“五年前,我和我侍女去边陲小镇我外婆家暂住,救了一重伤的将军,那个将军带着一把琴,叫幻世琴,曲谱叫九世轮回曲,也是因为这把琴,我要嫁给你,被你折磨成这个样子。”

  蔷薇反驳道“你胡说,五年前是我救得王爷,你只是在以前听我说过,才糊弄王爷”

  景王焦急道“那把你侍女叫出来对峙啊”

  我冷冷一笑“后来侍女失踪了,现在我也应该明白了,蔷薇就是那个侍女改变了容貌,冒充我,千方百计的接近你吧,你自幼聪慧,太子怕储君之位有失,我父亲以牺牲整个丞相府的代价保全你一条性命和一个潇洒王爷的位置,而蔷薇也我太子安插给你的眼线,蔷薇,不知道我猜测的可对?太子早就说过了,把你安插进来,让我不要插手,可保全景王性命。如果没有猜错,之前的军粮之事也是你陷害的。”

  蔷薇慌忙道“你胡说”

  景王插画“蔷薇,你可会弹奏九世轮回曲来自证清白?”

  蔷薇结结巴巴“长时间没触碰,早就不会了”

  我说道“这把琴是你之前走的时候遗漏在我外婆家了,后来外婆书信告诉我,你留言说,是让我取这把琴来和你相认,你会娶我,善待与我,并且终身只爱我一人,我一直没有回去。因为我只想我们能好好在一起,并且是为了让你报答我的救命之恩。而你是怎么对我的?”

  景王狐疑“既然蔷薇不会弹奏,你又振振有词,那你来弹奏啊”

  我艰难的爬到幻世琴旁,一曲九世轮回。

  一幅幅画面漂浮。

  我知道景王出征,于是在景王回城所要路过的小镇等着,谁知道等来的是兵败之后,重伤垂死的景王,养伤半年,我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怕人认出来我是丞相之女,并且容貌惊人,就特意化妆的奇丑无比,躲避了敌国一次又一次的搜查,也导致景王不知道我的真实容貌。后来我不断劝说父亲支持景王,而元帅支持的是大皇子,太师是三皇子的舅舅,支持的是三皇子,最后三皇子被大皇子安插个私吞赈灾亮相的罪名给处决了,太师对大皇子怀恨在心,就和丞相合伙支持二皇子云景。云景被安插了个私吞军粮的罪名,而大皇子要求丞相支持他的话,就可以顺利成为储君。父亲在我的不断祈求下,选择了支持大皇子,保下了云景,从此云景被封为景王,做了个潇洒王爷。太子还是不放心,跟我接触几次,要求我实时汇报云景的动向,而我都拒绝了,才来的蔷薇。而太子怀恨在心,怕丞相重新和太师合伙,就给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给丞相,太师现在也是个没有牙的纸老虎了。

  一幕幕画面从天空飘过,蔷薇自导自演的中毒时间,蔷薇的孩子是太子的,太子不允许蔷薇有他的孩子,就让宫女给蔷薇下的堕胎药。

  而这群萨满巫师也是太子的人假扮的,自此,我消散成了一缕云烟,我仿佛看到云景挥舞着剑,发了疯一样乱砍,杀光了里面的所有人,抱着我生下的那个死去的孩子,大喊大闹“幻空,幻空。”

  地府第六殿

  卞城王、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都围着阎罗王说道:“咦,之前还说道是兄弟呢,还是你小子坏啊,蔫坏蔫坏的,一肚子坏水”

  我坐在旁边,失魂落魄的“后来怎么样了?”

  阎罗王来了个深呼吸“后来他起兵造反失败了,被杀了,你怎么想的?还继续么?不值得,你修为会被馋食殆尽的,并且也会受到凡间的影响,对你十分不利。”

  我紧握着拳头“值得,我怕,哪怕她找不回来记忆,最终魂飞魄散,哪怕我一次次受伤害,可是终究我是陪在了她的身边,陪伴了她最后的我时光,万一她没有坚持下来,我也愿意陪她而去,下一世,卞城王老兄,你怎么看?”

  卞城王快速的把手里的瓜吃掉“我站着看,躺着看,吃着西瓜磕着瓜子看。”话还没说完呢“哎呀,说打我?我的椅子腿怎么断了?摔死我了。”

  然后卞城王一转画风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蛮荒时代,女娲造人公参造化,享人族之气运成圣人果位,然功德成圣却无缘干涉人族之发展,妖兽横行,黎明百姓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望贤弟助之。”

  奈何桥边“孟婆姐姐,寻空妹子都在啊,”

  孟婆哀叹一声“不值得”,寻空拽了一下孟婆的衣袖:“幻空哥哥,要不要喝完汤再走,”

  给我吓得,我赶紧投入往生池,又被往生池融了我一片紫叶,化了我一千年修为,我只剩下三片叶子了啊。

  蛮荒百族,我投到黄帝部落,与旱魃从小到大,可见卞城王待我不薄啊,部落里的人都称我为先生。从何说起呢。

  三岁的时候,看着族人,一天倾盆大雨,无数族人奔着雷电的方向冒死前仆后继,原来是为了收取火种,一条条生命躺在水泊中,我知道他们在也起不来了,其中有个叔叔,经常给我送鸟蛋吃,因为我无法生吃兽肉,我跟他们说,用木头和木头摩擦,放一些干草,就能着火,然后我三岁,没有人相信我,都是火是上天赐予的圣物,只有打雷的时候,才会降下火种,这天,我用木枝在枯木上,不断地磨钻,想起叔叔为了去收取火种,被雷电击中的那一刻,我心如刀绞,手里戳着树枝,手心都磨破了,终于,干草燃起来了,族人们仿佛看待神迹一样,按着这个方法,我教会了他们钻木取火,叔叔你安息吧。

  四岁的时候,一个族人生病了,不断的发着高烧,我看着他的嘴唇都干出了水泡,严重缺水,这里距离河边有点距离,来回取水很不方便,并且喝生水,对身体损害很严重,可是我真的无能为力,现在我能自己钻木取火了,看着又一个族人倒在我面前,只恨自己太小了,族人对我的要求又十分不解,每天都在为生存奔波,根本不可能陪我做一些制作的东西,一切只能等我长大。今天,我去河边,徒手挖了好久好久,手都磨破了,终于挖到了一些黏土,耗费了很长的时间,冒险去到在山林里,找到一些树脂,回到家中,我把黏土和树脂混合,不断的揉搓,终于给做成罐子的形状,拾回来很多干树枝,烧了很久很久,给烧裂了,无数次的实验,终于成功了,用这个盛水,烧开,储藏物品等,在族中推广,教会了他们制作陶瓷,以后族人们再也不用吃生水了。

  五岁的时候,年初,族人又冻死饿死了很多人,大雪封山,难以出去,族人们只能待在山洞里依靠火种取暖,出去打猎的,也很难长时间坚持,终于族人死了很多人,我用山上找到的木麻放水里浸泡,然后在剥下外面的丝线层,晒干以后,用坚硬的树枝代替针线,把动物的毛皮给连在一起,做成衣服的形状,给推广开来,一个夏天过去了,今年教会他们制作衣服,新的寒冬,族中的战士穿着绒毛的兽皮做的衣服,暖暖的出去打猎,没有冻死人的事情了。

  六岁的时候,天降大雨,完全找不到猎物,看着族人饿死的,病死的,来到了河岸,利用制衣剩下的棉麻,编织成网子,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我冒着被洪水冲走的危险,把网子下到了河里,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带着族里的大人过来提网子,果然有很多鱼,族人不解,这东西能吃么?我教他们熬鱼汤,烤鱼等。从此我教会了他们捕鱼,钓鱼,叉鱼等,族中又多了一项生存的技能,多了一项食物来源。然后请族中的大人们在我门口小湖边柳树下,修建了一所小亭子。我经常在这亭子里给他们弹奏古琴,虽然都不知道这是啥,但是就是声音很好听,旱魃说,这琴是她出生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房间的,还有一个曲谱,开始都不知道是什么,也就我给他们讲解的,也就我会使用,旱魃学会了一点点。

  七岁的时候,我发现了地瓜和土豆么,教会他们种植。

  八岁的时候,教会他们制作盐巴,糖分。

  九岁的时候,外族入侵,我教会他们制作弓箭,

  十岁的时候,在部族附近发现了铁矿,教会他们探查铁矿,制作铁器,盖房子。

  十一岁的时候,教会他们训练马匹坐骑,

  十二岁的时候,教他们使用兵法对抗外族入侵,

  十三岁的时候,教会他们战士训练,。

  十四岁的时候,教会他们识字、学习,

  十五岁的时候,我教会他们做集市,采用货币制度。

  今年,我十六岁了,从小和我关系特别好的玩伴都已经成家了,看着欣欣向荣的黄帝部落,我甚是感慨,犹记得小时候,所有人都是树叶当衣,多人冒死从雷劈对地方取火种,吃生肉,瘟疫、疾病,几乎每天都在剥夺着这些蛮荒人族的生命,可是现在,族中人数剧烈增加,周边食物来源已经不能满足族中人口的需求,于是族人大批量往东南边迁徙,由于我也成年了,并且在族中声望很高,我就成了先锋部队。我带着族中一千战士前面探路,后面老弱妇孺和其他的战士,合计接近一万人,我们先锋部队一路留下记号直奔到黄河边上,就需要渡过黄河了,我命令战士们停了下来,如果没猜错,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是是三门峡、铜口地带了,再往前应该是中原地带蚩尤的土地了,这时,几个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几个人都来到我旁边,“先生怎么停下来了啊?”

  “我感觉前面有危险可能会有其他的部族,不如就此安营扎寨吧。”

  深夜,和几个儿时的伙伴一起围着篝火吃着烤肉,其实不只是他们,全族人都对我感激,毕竟,相当于我解救了全族,黄帝的话说,没有我,就没有部落的现在。

  听着小伙伴们说着,他们现在都是即将有孩子的了,问我什么时候和旱魃配婚,我苦笑着,现在我们的居住地还没有着落呢,怎么能考略婚配的问题呢,我们需要一个富饶的地方和肥沃的土地,保障我们部落的生存,立业安家治国平天下。

  就在大家半梦半醒的时候,被一阵马蹄声吵醒,立即叫醒大家,原来是别的部族来偷袭了,对方马匹武器精良,训练有素,我们被偷袭,损失惨重,最终我带着七百多人逃了出来,由于不甘心,包括后面就是我们部族在前进,于是我决定带着这七百人反扑,通过一系列的战术,最后反杀了对方两千人,得知对方确实是蚩尤的部族,战斗力很强大,果然齐鲁大地还是比较肥沃的。蚩尤对我恨之入骨,一系列的战斗,我总是以少胜多,这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后续部落分开了,其中一部分两千多人被蚩尤给抓住了,而黄帝的大部队也抵达而来,兵疲马乏,蚩尤又有风伯、雨师、相柳和浊龙助战,我方溃不成军,黄帝也受伤了。

  今天蚩尤押着哪两千多族人前来,又请来应龙助战,应龙和浊龙、相柳战至一处,难分难解。毕竟黄帝部族人数也不少,蚩尤也不太想大动干戈,或许也是从俘虏里得知了我为族中的贡献,再加上前期我带着这七百多战士杀敌无数,就要求把我交出来,双方已黄河为界限,东南方向为蚩尤部族的领土,不准在往东南方向前进,就此停战,从此互不侵犯,也不允许黄帝部落前行。

  然而我想不到的是,部族所有人竟然都同意了,由于黄帝受伤,旱魃就出来说“为了部族的安宁,何被抓走的族人,请先生赴义。”

  其他族人们也跟着大喊“请先生赴义”。这里面还包含着我所带领的战士们。这一刻我心寒无比大吼一声“你们以为我赴义,他们就能放过你们么?你们太天真了。”

  蚩尤冷笑道“我蚩尤以图腾起誓,只要先生赴义,我蚩尤退兵,从此以后,我绝不攻打黄河以北。”

  全族下跪“请先生赴义”

  我坐在黄河边“旱魃,能把幻世琴借我弹奏一曲么?”

  旱魃恭敬的把幻世琴递给我,并且坐在我旁边。

  我弹奏幻世琴,天空中浮现出各种画面。

  “我钻木取火、制作陶器、叫他们做盐巴等,那天旱魃掉入河里,我奋不顾身的下河救他,我进山被狼群围攻,为了采集药材给部族老人治病,部族妇人难产,我教他们接生,最后两人都活了下来,部族战士打猎的时候,差点丧命虎口,被我解救下来,那年瘟疫,我教大家用麻布做口罩,并且悬崖采药给部族,那次我从悬崖掉了下去,因为一棵树,我捡回来一条命,不过也摔断了一条腿。战士们训练马匹,练习骑马,摔断腿,我为他们治疗,我教他们怎么去烤熟肉,那年山地滑坡,无数山洞坍塌,死伤无数,我教他们脱离山洞,利用树木和泥土盖房子等等等。”一幕幕画面,族人泪流无数,这一刻同样的还是“请先生赴义”。我缓缓化成光点,消失在他们面前,只听旱魃大喊道“幻空,是你,幻空”

  此时,蚩尤毁约,带人冲杀而来,由于黄帝部族人数也不少,双方均死伤惨重,不过黄帝部族损失更大,黄帝得知此时,也出了帐篷下了床,怒斥道“你们糊涂啊,蚩尤你听着,你可是以部落图腾起誓的”

  “我起誓的是黄河以北,你们也过不去黄河以北,我以图腾起誓,又没有说以我们部落的图腾起誓,别家的图腾也管不住我蚩尤。”

  就在风伯雨师施法呼风唤雨时,旱魃一声悠长的怒吼,全身通红,瞬间一身火焰,所在之处,土地烧焦,冲往风伯雨师,战斗之后,风伯雨师,赤地千里,万物不生,旱魃也消失无踪,我最后一缕意识也没了。

  地府第七殿

  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阎罗王、卞城王、泰山王对着我拱手道“请先生赴义”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吃瓜吃瓜。

  泰山王看下我“你还要继续么?如果在继续下去,你可能就真的本源尽失了。”

  我咧嘴一笑“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不继续呢”我走啦。

  路过奈何桥,我对着孟婆和寻空摆了摆手,直接跳入转生池,又消散了我一片紫叶,化了我一千年修为,我只剩下两片叶子了啊。和三千年修为了。

  敦煌国,我生于敦煌国国度宁城的一个寻常百姓人家,在这个人人信佛的国家,7岁得缘进入皇家寺院护国寺,我师傅赐我法号三葬,敦煌国历任国师都出自于护国寺,现在的国师是我的师叔,他第一次见我,就说我慧根清净,在佛法上会有很高的造诣,所以对我多有提点。

  我的禅房外面有个小院子,院里有个小湖,湖边有颗柳树,树下有个小亭子,我每天清晨都会在亭子里参禅打坐,

  十一岁那年的某个清晨,我坐在后院的石凳上,对着柳树发了一会呆,然后双腿盘膝,双目紧闭着开始打坐,不一会,就感觉一丝光亮,应该是从东边升起的一丝霞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禅意中回神,觉得好像有人在靠近,我知道是她来了,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身穿华服的小姑娘,年龄与我差不多。

  她见我睁开眼睛,倒也没在意,咧着嘴冲我笑了笑,她的眼睛很大,跟以前一模一样,看着我一眨一眨的,好像天上的星星。“小和尚,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微笑着回答道“小僧法号三葬”。

  小姑娘问了一句“为什么叫三葬啊?”

  师傅说“葬情爱,葬罪孽,葬因果。”

  小姑娘没有在说什么了,一蹦一跳的跑开了。下午,师傅召见我,让我明日进宫,每日为公主讲经。敦煌国选择皇帝继承人,不论出身,不论尊卑,而是通过护国国师通过命盘推算选出的,而刚才我在后院遇到的洛神就是国师选出的,下一任继承人——公主梵音。

  公主梵音是我很关注的一个人,因为她是洛神,她天资聪慧,活泼好动,性格和男孩子一样,据说好生顽劣,不喜学习,只好弹琴。经常气的负责教授课业的太傅们告状。

  不过我只是负责讲经,倒也不关心其他的事情,皇帝还免了我对公主的跪拜之礼,第二天我奉旨入宫,每日为公主讲经,开始每日讲半个时辰,她每次看到我,便露出灿烂的笑容,果然和传闻中的那般好动,对经书佛法完全没有兴趣,还时不时的盯着我发呆,时不时的还会逗一下我,我内心波涛汹涌,这一世,你能恢复么?对我发呆的时候会不会突然就恢复了?那我一定得抱着泰山王吧唧几口以示感谢。(泰山王打了个喷嚏“本王可不好这口。”)。

  我们年龄相仿,但是我的性子本来就沉稳,从小皈依佛门,性格淡然,对公主不疏远也不刻意的熟络,只是她总是喜欢逗我,一开始我还能不受影响,但是随着我们都对幻世琴感兴趣,经常一起弹奏幻世琴,久而久之,也会变得有些慌乱。每次让她看到我慌乱的样子,都笑的格外开心,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成一条缝,像弯弯的月牙。我在进宫讲经之余,也经常会跟着师傅远游,普度佛法。

  每次我远游归来,公主就会拉着我的衣袖撒娇,让我给他讲旅途中的故事,我本来就是个温和的人,所以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便与她约定。每次为她讲一点远游的故事,她就得听我讲一些佛法的故事,为了听我讲故事,她只好同意了。

  我们渐渐地长大了,公主开始接触了朝廷的事物,学习治理国策,学习兵法,课业也日渐加重,但是她不管如何繁忙,我都每次依旧进宫为她讲半小时的佛经,她已经褪下了顽皮的模样,稳重了许多,只有在我面前,还是忍不住像小时候那样顽皮。

  十六岁那年,皇帝重疾驾崩了,公主还来不及悲伤,就被朝臣们推上了皇位,登基成为了敦煌国女帝。虽然有大臣们的辅助,但是一国事务繁忙,我还是能看出来她的疲惫,梵音不在年少,每日身处权利斗争,绞尽脑汁平衡朝野。我带着记忆转生,更加明白了护国寺和佛法对于敦煌国的意义,敦煌国是个小国,周边毗邻三个国家,目前天下太平,尚可以安居一方,但敦煌国人民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不安的成分,佛法就是让人们心中有信仰,安稳的时候,心有寄托,动荡时,能有所希望。

  又过了两年,一日,我为梵音讲经完毕,回去的路上,听到宫里人在议论,说大臣们在准备为女帝选择夫婿。傍晚,我师傅找到我,他决定周游列国,宣扬佛法,这一去,旅途遥远,归期不定,问我是否愿意同行,我说“我希望云游四海,普及佛法,度化众生,自由自在,潜心修佛,不为世俗所扰,去我想去的地方,见我想见的人,做我想做的事情,用我一生所学,去度化那些真正在苦难中的人,给他们来去希望。”

  师傅看了我一会“你可曾想好了?”

  我点点头

  不久后,女女帝下诏,周边列国形式不明,暂缓择婿一事。女帝从小就喜欢听我讲远游的各种故事,或许是年少时候对自由的向往吧。

  没过两年,天下局势大变,大齐国崛起,周边诸国爆发战争,女帝为立军威,亲自皮甲上阵,好在都是一些小战役,每次从战场回来,都会宣我进宫讲经。好几次我看她的脸色苍白,很是疲惫,有两次半途睡着了,我为她盖好被子,静静的坐在一旁陪着她。

  边境动荡,战争不断,人心慌乱,我作为护国寺的得意弟子,在国师的允许下,开设法会,一为战士的敦煌国战士超度亡灵,二为敦煌国人民诵经祈福。

  这年,国师病危,无力再承担国师一职,需要从护国寺中选取有慧根的新任国师,很多大臣推举了我,国师也上书女帝说,在护国寺的弟子中,我的慧根是最高的,尤其是法会之后,我得到了很多百姓的信赖。

  “三葬自7岁入寺,从未求过任何人,这次,我求师叔,助我。”

  “你可知道你一旦继任国师,非死不得离开宁城?那么你此生就会禁锢在此了。”

  我点了点头“弟子明白。”

  “你既然有心继任国师,为何不自己与陛下说呢?”

  “她从未提及过此事,我了解她的性格,想来,并不愿意让我继任。”

  师叔一声叹息“既然如此,那你所求,就是强求了啊。”

  “是强求,但也是弟子心中的所想,一切因果由弟子承担,还希望师叔成全。”

  师叔站起身来“哎,罢了,既然是你心有执念,便好自为之吧,唯有一点,切不可忘记自己的身份。”

  我双手合掌“弟子谨记,谢师叔成全。”

  翌日,师叔找我,是女帝送来的诏书,命他在国师的人选上,写上我师兄的名字,此事唯有师叔可以帮我,我看着他在诏书上写下我对名字,我对着师叔磕了三个头才离开。

  隔天早朝,我身穿袈裟,安静的战在殿外许久,听到内侍官大声喊道“宣新任护国国师三葬,觐见”

  我身披袈裟,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踏过大殿门栏,朝着女帝走去,在满朝文武百官的注视中,轻轻对着她郑重一跪,这一跪,以后我们变是君臣了,但是我心中的对于洛神的执念,也仿佛有一些松动,很奇怪的感觉。

  如我所料,女帝并未追责,尽管在大殿上,我看到了她眼里闪过的一丝诧异和怒意。

  后来敦煌国爆发干旱,为安抚民心,女帝决定举行祭天仪式,以赤诚之心向上天祈愿,希望早日降雨。结束祭典以后,女帝命我留下,我们在莲花座的祭台上一前一后的站着。

  “国师,佛法真的能普度众生么?”

  “陛下何处此言?”

  “我只是突然觉得,你们虔诚的跪拜祈愿,有没有想过根本没有佛?”

  我内心知道“西方有佛,名曰灵山大雷音寺,佛家二圣人:准提、接引,佛家三佛:过去佛燃灯,现在佛如来,未来佛弥勒”只是我在想,但是我不能说,只能叹息:“佛在西方”。

  我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背影,听着她默然的话语,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她正好回头。

  “失望了吧?枉你为我讲了这么多年的佛法,国师,你知道么?在战场上,多少人为了保家卫国而抛头颅洒热血?可是佛,救不了他们。”

  我宽慰道“陛下不必过于介怀,一切皆有因果。”

  “因果?我敦煌国子民从未作恶,安守一方,他们又种下了什么恶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赤胆忠心的人埋骨黄沙?”

  她的话如同一把刀,缓缓的在我心上开了一道口子,隐隐作痛,我知道这几年,她早已经见惯了生死,早就觉得佛法救不了战争中的敦煌子民。可是越是战乱,越是生离死别,就越要心存希望,佛法虽然救不了他们,但是可以给绝望中的人希望。

  我正欲为佛家辩解一下,以后怎么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刚准备开口,

  就听她冷冷的说道“国师请回吧,以后不必为我讲经了。”

  待她离去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我一口血涌出,洒在洁白如雪的莲花祭台上。

  “你这身子,本不该去祭天仪式,你可知,稍有不慎,药石无灵。”一个男人的声音清冷的响起。

  “她需要我”

  医治一个月后,我还是按照惯例出现在早朝上面,女帝也没有提及那日的事情,不久后,大齐攻打敦煌国,因为国力悬殊,敦煌国军队节节败退,大齐国军队很快打到了宁城外,敌军将领使者传话“倘若女帝开城投降,交上国玺,他便善待所有敦煌子民,不伤害城中百姓”

  大臣们谏言,为了百姓,劝女帝开城投降。她只是坐在王位上,冷冷的看着那些战争之初,叫嚣着让大齐国好看,如今却一副副贪生怕死的嘴脸。

  三日后,敌军在此派使者入城,对方声称他也是潜心修佛之人,希望和平解决此事,不要在有流血和牺牲了,他提议,在城外举行一场佛法辩论,希望女帝派出佛法造诣高深的人前去参加,与他进行佛法辩论,也借此用于佛法的领悟来表达自己的承诺。

  女帝悬而未决,相比有自己的考略,而我作为国师,自请前往参加佛法辩论会,女帝允了,将贴身暗卫派给我,护我周全。

  敌军将领是一个年过三旬的男子,一番辩论下,我认为此人确实懂佛法,也心怀善意,毕竟我从小周旋于王权富贵中,自认为识人不弱。我回到皇宫,面见女帝,将自己的判断禀明,说那敌军将领心中有佛,亦有善,所言应该不假。

  “知道了”她扶着自己的额头,有点疲惫的说道。

  我沉默了一会“陛下接下来当打算如何?”

  她没有回答我,我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管陛下做怎么样的决定,三葬都会在陛下身边,无论生死。”

  这天晚上,满文武百官闹着开城投降,全城百姓亦是如此,估计现在洛神的压力很大。甚至全国已经没有了一丝丝的斗志。

  这个白天,女帝亲自镇守城池,好几次差点被乱民打开了城门,我知道她还没有想好。

  晚上,女帝连夜宣我进宫,吩咐我娶城外皇陵,为她取一件东西,下先祖建立敦煌国的物品,她说“她的先祖靠着血性和骄傲,用金戈铁马创建的敦煌国,如今,这天下文武百官么,黎明百姓,无一人能在为我而战,现在我已经成为了众矢之失,百官百姓恨不得食吾肉,啖吾血,我自己无力保留敦煌国,愧对先祖,希望开城投降之时,能带着先祖的一件物品也算请求先祖的原谅。”

  我点了点头“我定会在天亮之前回来的。”

  我刚准备离开之际,她叫住了我“小和尚,你的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国师的委任诏书上?”

  她终究还是问了,我转过身,看着她笑了笑,一如这一世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温暖的笑。

  “等我回来,我告诉你”

  “陛下旨意,护送国师离开,一路向西,不得回头。”

  “头儿,我不明白, 既然开城投降,敌军也答应善待城中百姓,陛下为什么还要讲国师送走?,”

  “陛下的心意不是我们能妄自揣测的,我们完成任务就好了”

  我听完他们的说话,猛地从马车车厢坐起来,我要回去才行。

  “我在你身边,迷药对你无用,”熟悉对请冷男声响起。

  我不顾侍卫们的阻拦,快马加鞭赶回宁城,等我快到的时候,城内早已经横尸遍野,血流成河。我马上赶往皇宫,进宫的道路上堆满了禁卫军的尸体。

  我赶往莲花座祭台,远远地,透过一片血色,看到了那个我熟悉的声影,她执剑而立,傲然不屈,与敌军领军对峙着。

  她好像看到了我,嘴角闪过一个笑容。

  “梵音,不要啊,”我大喊着,可是下一秒,她决绝的挥剑自刎了,她手中的剑缓缓落地,她的身影一点点掉下,我的心犹如万箭穿心一般的疼痛。我飞奔而去,抱起梵音,可是梵音的眉头突然邹了起来,呢喃道“幻空?幻空么,是你么?我好想你”

  “是我,洛神,别说话,有我在。”

  只听敌军将领说“本来想留着风流快活一下呢,没想到是个硬骨头,哼,以为死了,就能放过你?来人啊,给我把这个男的抓起来先。”

  我抱着梵音的尸体,这是第一次她死在我前面,原来失去挚爱是这么的痛苦,一步一步走到莲花座祭台上,我肃杀的眼神,敌人不敢靠近。

  我从祭台里抽出幻世琴,缓缓弹奏着,敌军也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们。

  九世轮回曲,一幅幅画面浮现。

  “小和尚,你总是说要修佛,普度众生,可众生那么多,多累啊,你看,我将来是一国女帝,你不如就普度我一个人吧,我无病无灾,开心快乐,一国子民都会安稳无忧啊”

  “公主生来尊贵,锦衣玉食,将来是得偿所愿,什么都不差,哪里需要我来普度啊。”

  “差的,差个夫婿,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夫婿。”

  “小和尚,你看看我”

  “小和尚,等我继承皇位,就把好看又温和的小和尚接进皇宫,做我的夫婿”

  然后,一曲未完,洛神失去了气息。

  我怒吼道“我有无数次离开宁城的机会,只因这里有你,洛神,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叫三葬么?泰山,借我力量”

  熟悉又清冷的声音响起“你要干什么?”

  “我要这些人给她的这一世陪葬”

  “你这么做,会引发因果的,你现在只剩下两片叶子了,你承担不起这因果,并且这只是一世轮回而已,你现在已经收到尘世的干扰了。以后很难恢复了”

  “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心爱的人死在我面前,我能想象到她等我时的痛苦”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就不在劝了,助你便是。”

  我扫视周边的敌军,冷冷的开口道“既然佛渡不了你,那我来渡你们,地狱火海万劫不复,我三葬就葬天葬地葬众生。”然后我化作星光消失了。

  以雪白圣洁的莲花座祭坛为中心,已经成了一朵血莲花。周遭哀嚎声远去,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了这莲花座祭台和她的尸体。

  地府第八殿

  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阎罗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都在这里围着我。

  “老兄啊,这下你完了,你看看你,非得背负这么大因果,两个国家啊,数以亿计的人命啊,没了,就剩下一片叶子了吧,冲动是魔鬼。”

  “可是我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在我面前,我真的是受不了啊,真真的,你们这群单身狗不懂”

  “我们是担心你,你还说我们是单身狗”

  都市王说道“你现在只剩下一世了啊,收手吧,要不然厚土娘娘都救不了你”

  “可是我想再赌一世。”

  奈何桥边,孟婆看着我就剩下一片紫叶了“幻空,收手吧,不值得,真的。”寻空充满着焦虑的眼神看着我。

  我转身跳入了往生池

  大夏帝国

  一直有金木水火土五个家族存在,在国家危难之际,他们又会连起手来,共同御敌一致对外。在国家安定繁荣的时候,他们在履行着自己职责守护所在区域的同时,又内斗不止,其中又以华南秋家和华北沐家最为激烈,可能是因为属性原因,南方秋家主修火系,北方沐家主修水系,水火不容。华东地区杨家主修木系,华西地区金家,华中岳家。秋家居住在南方南明山,沐家居住于天池,杨家居住在阴虚,岳家居住在帝丘,金家居住在昆仑。

  如今华夏国泰民安,又是五族混战的时候,相约帝丘,年青一代大比拼。

  岳家一个老人给一个大块头讲解着“据说这一代,沐家出了个沐冰,觉醒冰洗,秋家出了个灵,觉醒的南明离火,虽然你觉醒的是九天息壤,但是呢,咱们这么说吧,你就是以防御为主,就算能抗住各种攻击,撑死立于不败之地,至于金家和杨家,倒是不足为惧,要么你有百分之零点零零一的可能性拿到第一,要么你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对概率第三。”

  大块头不耐烦的说道“我说爷爷,哪有这么不看好自己孙子的啊,是不是亲生的啊?”

  老头子吹胡子瞪眼“这是不看好么?而是本来就不看好”

  大块头说道“怕啥啊,火来土挡,水来土掩呗”

  老头不懈的说道“吹牛掰也不怕闪了舌头,烧死你,冻死你,小兔崽子。”

  “俺要是小兔崽子,哪你不就是老兔子了啊,哪有这么骂自己的啊!”

  “哎呀我擦,翅膀硬了是吧?陨石天降”瞬间一块大石头从天而降,将大块头砸进了地下,不过房子上一个大窟窿。

  天池沐家,一个优雅的小院里,一个小湖,湖边一棵柳树,树下一个小亭子,一个英俊的男子,一袭白衫端坐在那里,对面一个风韵女子。

  “儿啊,这次大比,家族很看重,你是怎么打算的?我们家只是旁系,你父亲和我资质都差,出了你这么个好苗子,家族可是寄希望于你身上啊,如果你不能为家族争得荣誉,估计以后我们的日子会很难过的。”

  “母亲,我有十足的把握能赢,首先金杨两家不在考虑范围内,岳家的岳垚觉醒的九天息壤,没有什么杀伤力,虽然防御力惊人,但是我是冰系,而非水系,目前只有秋家的秋灵觉醒的南明离火能和我一战,不过最近我借助寒玉冰床修炼,南明离火也不能瞬间破开我的冰盾。”

  “那儿子你就好好准备,娘还需要照顾一下你爹爹。”

  我看着母亲的一抹忧愁,担忧的问道“爹爹的伤还在恶化么?”

  母亲一声哀叹“是啊,族长说,如果这次你能够夺冠,就不惜高价请杨家出手帮你父亲治疗,你也知道,我们家族都是水系,火毒很痊愈的”

  “秋炎,待我更进一步,我必杀他,为父亲报仇雪恨。”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好好修炼,争取早日突破宗师,毕竟对方是宗师境啊。”

  人间境界划分(锻体,练气,明劲,暗劲,化劲,宗师,大宗师,渡劫,)

  天上境界划分(地仙,天仙,真仙,金仙,太乙金仙,大罗金仙,准圣,圣人)

  我坚毅对说道“母亲放心,我会早日突破的”

  “是啊,如果今年能突破,我儿子也是有史以来最年轻宗师了,也算是族中栋梁,18岁的宗师,亮瞎他们那群人的钛合金狗眼。娘亲为你骄傲,也别给自己压力,自古以来18岁的化境也都是凤毛麟角。”

  “放心,母亲,我又分寸。”

  我回到房间盘坐在寒玉冰床上,上次有个灵境诞生,五族去探寻灵境,其中出现了火尖枪和这寒玉冰床,父亲寻得了火尖枪,于是就和秋家的秋炎兑换了这寒玉冰床,秘境内都知道秋家得到的寒玉冰床,但是只有我们自己族人知道父亲得到了火尖枪,可是外人没有人相信,因为不成文的规定,谁得到不需要的属性是要求和对应属性的家族兑换的。而秋家的人却说,父亲没有东西和他们兑换,就偷了他们的寒玉冰床,导致秋家对我们沐家进行围堵,其他家族的干涉其他族人的出手,父亲被秋家打的重伤,从宗师境跌落到了化境了,如果伤势在不能得到控制,就会不断跌落,直至死亡,杨家木系是以治疗为主的,可是出手的代价很高,高到宗师境界都难以承受,以父亲的伤势,需要付出的资源甚至可以培养一个宗师成长到大宗师,所以家族的态度一直不明确,现在唯一的方式就是我突破到宗师境,让家族看到我的潜力,要么就是夺冠为家族取得荣誉。

  半个月后,我和沐歆姐姐、沐无双哥哥一起出发了,我们都是化境,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他们都比我大几个月,沐歆是大长老的女儿,沐无双是族中的儿子,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未来会是一对,门当户对,并且都天资卓越,其实,沐歆姐对我有意,无双哥一直在追求沐歆姐,我虽然是天才,但是多世为人,让我知道,没有崛起的天才都有可能变成棺材,怀璧其罪的道理我还是懂得,家族出于对我们的保护,很少让我们出门历练,其一,家族互相的争斗和拼杀,其二,外国修炼之人对于五大家族的暗杀,所有最远没出过华北地区,甚至出家族的次数都很少,不过,外面的世界,我不需要,做为多世为人的我,现在的末法时代,外面的世界了解不了解,也无所谓,就是不知道,洛神在哪里。

  一路上,沐无双和沐歆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看什么都新鲜。只有我仿佛对一切都置身事外。最后在我的建议下,我们还是保持一路南行,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没有族中高手跟着我们一起出发。

  七天后,帝丘之前,我们停了下来,马儿也累得够呛,终于到了,随之到的,还有族中的七人一起出发的,其中二长老沐南这个大宗师带队,另外五个宗师高手包括我母亲,另外一个就是跌落境界的父亲,阵容堪称恐怖,家族一位渡劫境的太上,因寿元无多,属于自我封印状态,除非生死存亡之际,否则不会解封,另外就是族长和大长老两位大宗师,另外有十位宗师,这接近一半的战力出动,一方面是对这次比武的重视,第二方面就是我们三个可以说是家族未来层次,纸面上战斗力的天花板,第三方面就是大长老的女儿和族长的儿子。

  二长老来到我们旁边说道“这次是处于对你们的一个小历练,我们都在暗中,你们竟然一路出发,一点不理外界。对了沐冰,家族担心你父亲伤势恶化严重,准备等你们比武结束,我们直接去华东杨家给你父亲治疗,这样节省不少时间。”

  我拱手道“感谢家族恩典,感谢五长老”其实我内心知道,其一是我现在是化境巅峰,有望突破宗师,其二是为了对我的督战。

  这时帝丘出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个白胡子老头,现任族长岳不群,然后是岳不群的孙子大块头岳垚。

  然后开始和二长老客套,也将我们带进了帝丘之中,到处都是怪石嶙峋,仿佛还有个大阵笼罩。

  长辈们在闲聊,而岳垚带着几个同龄人过来对着我们问到“你们谁是沐冰?俺爷爷说我打不过你,来咱们先到演武场打一架。”

  这直爽的性格我十分喜欢,只见沐无双和沐歆直接站起来,“要打我们弟弟,得先过我们这关。”

  岳垚满不在乎道“你们打不过俺,还是跟沐冰打吧”

  这时我说道“你就是觉醒了九天息壤对岳垚吧?”

  “是滴,俺就是想跟你先打一架,让俺爷爷知道,俺能打过你。”

  “可以,我满足你。”

  就在我们在比武场上准备开打的时候,长辈们都来了

  “你们别闹了,马上就到比赛时间了,万一受伤影响后面的发挥,不差这几天。”

  这里到处都是石头,天干物燥的,住的很是不习惯,终于第三天了,其他家族也缕缕续续对到了。只有秋家是在今天到的,上午到,下午开始比武,时间卡的刚刚好。不过我也看到了那个我心心念念的人,洛神。强忍着没有上去搭话。

  比赛抽签制的,不难看出参赛人员清一色化境,都是族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只有我和洛神也可以称为秋灵二人,一路下来,基本都是一招制敌,而岳垚基本上都是凭借强大的防御一路将人横推下擂台,纵使他人心有不甘,然而破不了防御,也没办法。

  这一轮,沐无双被秋灵直接重伤,沐歆对上岳垚,同样难以破防,灵力耗尽。杨家全军覆没,金家剩下金元宝。

  秋灵对阵金元宝,这轮我对阵岳垚。

  秋灵站在擂台英姿飒爽,可能有修炼火属性的原因,盛气逼人。

  金元宝在擂台赛和秋灵打的有来有往。

  金元宝最后金焕刀已经残破不堪,被秋灵一杆火尖枪给挑开,秋灵那闪着火焰对火尖枪只对金元宝刺去,金元宝被逼到擂台角上,避无可避,用金焕刀刀面抵挡,也被火尖枪直接穿透,与此同时,火尖枪穿胸而过,差一点就是心脏位置,金家立即上去救援,看向秋家的人,甚至有要吃了他们的感觉。

  金家长老说道“只是一次比武,就下这么重的手,年纪轻轻的小辈,好歹毒的心”

  秋灵不悦的“技不如人不赶紧认输,死了活该,这是擂台,不是过家家,没本事就不要上来。”

  金家一众人立即围了上来,眼看就要打起来了,秋家的人也围了上来,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开战的意思,其他家族赶紧出来打圆场,这才告一段落。

  这场是我和岳垚的比赛

  岳垚还先来个开场白“沐冰,你要使出全力,要不然就是看不起俺,不过如果俺打不过你,你也要手下留情,别像那小妮子下那么狠的手。”

  台下秋灵怒骂道“你说啥小妮子?等会我们的战斗,我烧死你。”

  我对岳垚说道“你放心吧,现在可以开战了么?”

  岳垚说可以了。

  我瞬间释放灵气“冰冻三尺”只见整个擂台瞬间凝结了厚厚的冰层,冲向我的岳垚直接脚下一滑,摔倒了。

  “哎呀我擦,重力术”

  我瞬间感觉身体沉重了不少,地心引力增加了,只听岳垚一直释放法术“地刺,土墙,土傀儡,地裂,”一样也没出来,因为下面都被我的冰元素冻上来,我是真为这货的智商堪忧。

  最后陨石天降,天空瞬间出来不少直径一米左右的石块覆盖着擂台砸了下来,大范围攻击

  我举起左手在上面直接凝结冰盾呈45度角,石块不断的砸在冰盾上滑落到别的地方,这时岳垚直接开启石肤,整个人呢看着跟石块一样的了,也来到我前面,释放了个迟钝术,我感觉抬手都有些困难,我瞬间释放冰甲覆盖全身,右手释放灵气凝聚元素形成一个冰刺对着岳垚的拳头刺去,结果冰刺只是阻碍了拳头的力度和速度,最后还是打在我的胸膛,冰甲破碎,我也被击退到擂台角上,也算是脱离了他的近战范围,这家伙的近战还有点厉害。

  我第一次认真起来,站在擂台角上,在我和他之间释放了冰咆哮,瞬间我们中间出现一堆冰块在急速飞舞,冰咆哮根本伤不到他,只能暂缓他的速度和阻碍他的视觉,我贴着擂台边直接滑行,我的冰,我想怎么滑就怎么滑。

  滑到他身后,我也不想伤害他,直接一指点在他身上“绝对零度”瞬间还在冲出冰咆哮范围的岳垚直接冻上了,然后我一脚给他踹下了擂台。宣布完我的胜利,我走下擂台一指点在他身上,驱散了冰元素,只听他大喊一声“哎呀嘛嘛耶,冻死宝宝了”然后连蹦带跳的跑走了,估计是找衣服穿去了。

  我在次跳上擂台,秋灵,上来一战。秋灵上来以后缓缓说道“既然你着急找死,那我就成全你,我会打的你和你父亲一样,但是我也不介意收了你的性命。”

  我看着她,内心也满是辛酸,这一世我们竟然是对立面啊,为何这一世你变得这么凶残,刽子手一样嗜杀。

  只听下面来自我们家族和金家的都在喊着“沐冰狠狠地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且蛇血心肠的恶毒女人。”

  “沐冰弟弟,帮我报仇。”

  我摘下寒冰剑,这是比武前,二长老给我的。

  我同样一招先是控制场地的冰冻三尺,先占尽地利,我们的想法竟然一致,只听她念了一声“地狱火”,

  然后地上也没有冰,也没有火,升起一阵白雾,地面像是水浇灌了一样。

  在我准备释放冰咆哮的时候,一道火球术带着巨大的热量呼啸而来,我直接瞬发玄冰镜在前,火球术撞进玄冰镜,并没有被反弹回去,而是直接在玄冰镜上融化了个窟窿,一系列的火球术呈一条直线对着玄冰镜上的窟窿直射,估计玄冰镜撑不了多久,南明离火果然厉害,比寻常火焰强上十倍不止。我直接在中间释放一个水花天幕,众人开始惊讶,我想说一声“我是冰系没错,但是冰系可是水系的变异体,我不能会水系么?”

  当火球穿过水花天幕,一阵阵雾气腾起,这是水被高温熔化的表现。我并没有指望能减少火球的威力,只是为了阻挡利用雾气阻碍她的视野,火球的准头也开始出现了变化,我凭借身法都能躲得开了,在我不用支撑玄冰镜的情况下,直接将水花天幕固定成了冰墙,现在有点两分擂台的状态。

  她的战斗素质真的很高,在冰墙形成的那一刻,她并去破开这两米后的冰墙,而是直接释放流星火雨,这一刻天火降临,大范围绝杀技能,南明离火,触之必伤,我直接结束冰墙的维持,瞬间冰墙化成了水,一个海皇水啸,利用水的冲击力将漫天的火雨给席卷而去,直接冲往了秋家所在的区域,他们还在为秋灵叫嚣的情况下,措不及防的,一场大水卷着火雨扑面而来,秋家所在区域大雾腾起,纵然他们是火属性,也有不少被南明离火所烧伤,他们不断的叫骂,甚至都有冲上擂台打我的冲动,我直接无视了,怕影响我们的比试,然后我们家族和金家直接和他们对峙起来。

  我一个冰咆哮放在秋灵所在的位置,秋灵身上腾起了火焰,以她为中心,方圆十米,雾气升腾,我在释放寒冰冻结、和极寒天气,对她完全无效,我直接凝结冰霜巨龙,为我作战,而她召唤火焰巨魔,在我们中间,一直巨大的冰龙和火焰人进行战斗,冰龙身上的冰块不断被打碎,而火人身上的火焰也不断被打的熄灭,我知道她也在酝酿大招,我左手指天天瀑俯冲,瞬间大水犹如黄河决堤一样直接落下一般从天上汹涌澎湃而落下,

  我看到她的嗤之以鼻“水能伤我?天真。”

  我没有和她争辩,这是事实,她也释放出了天火燎原,空中火焰和大水各占据半壁江山,雾气滕饶,抛掉这是在战斗么,那么此刻在外人看来就是神迹,就是人间仙境。我嘴角微微一笑张开双臂,释放出全部灵气控住水元素“极度冻结”

  此刻,天上大水凝结成冰块,直径百米高千丈,对着秋灵砸了过去,我知道如果砸到她,她必死无疑

  “秋灵,你认输吧,我不想杀你”我内心在想,我不能杀她,历经八次轮回,只为陪伴你。巨大的冰块砸下来,地动山摇,擂台破碎,而她,还踩着一丝擂台的边缘,我灵力即将耗尽,她面色苍白,估计也差不多了。

  这时金家和我们沐家也在嚷嚷“人家沐冰已经留手了,饶你一命,还不知好歹”

  我灵力无法支撑冰块,也瞬间破碎成水,只见她举起火尖枪一跃而起,这就是开始肉搏了么。

  我也跳起来,她一招霸王枪,巨大的力道直接砸下,

  冰帝七绝杀,瞬发七剑刺在枪神,势大力沉的一招霸王枪偏离了轨迹,砸在下面刚化成水的水面,整个坑位里的水一分为二,可见这一击的力道。在她旧力已去,新力未成的时候 ,一个转身斜刺一剑,眼看就要刺到她的面门,在她惊慌的眼神中,我偏离了轨迹,锋利的剑芒,割断了她的一缕秀发,穿过她身旁,他的脸庞一道血痕,是我伤的,我看的清清楚楚,甚至心疼,在我走神之际,感觉后背一记钝物的重击,我能感受到是他的枪杆的后头打在我的后背心处,一口鲜血吐出。

  我有点恼火了,两次留手了,怎么不知好歹,很疼,不只是身体,还有心里。我转过身看着她,我们两人都是站在水面上。

  我直接出剑,流星赶月,剑直刺而出,我踏水疾驰。她同样转身回马枪,也是直刺,话说一寸长一寸强,这一刻就体现出来了,荡剑式,我利用剑的柔韧,一抖手中剑,弹在枪头上,使她的长枪的方向偏离,又一招拨云绽日,横劈在长枪的枪缨位置,长枪对位置整体偏离,剑术的灵活被我运用到了极致,这次我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风扫残梅,我的剑直接贴着她的枪杆滑向她,要么她弃枪后退,要么我的剑直接滑掉她整条胳膊。然而她左手狠狠地再次拍在我后背一掌,同一个地方,这一刻,我还是心软了,我放弃了剑,一指点在他的肩膀,最后一丝灵气透体而出,绝对零度,将她冰冻上,顺着力量的惯性直接给推下擂台。

  此次我胜利了。

  在我下擂台的那一刻,她身上的冰块也被融化了,家族众人扶起我的那一刻,我在这一刻晕倒了。

  多次的留手,给自己换来的却是伤痕累累。我醒来以后,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据说上午,岳垚已经和秋灵比试完了,可能是被我伤了的恨意,也可能是昨天岳垚的出言不逊,岳垚被当成活靶子给烧的遍体鳞伤。

  由于我受伤的缘故,不得不留在岳家养伤,而养伤的还有金家金元宝,杨家杨朔,岳垚,只有秋家人离开了。

  这半个月,和这些伤员们也相识相知。结交了一番。这天,我们和杨家一起前往杨家为我父亲疗伤。

  杨家所在的阴虚,处于太湖边上,风景秀丽,灵气充足,四季分明,切不易发现,不得不说,真是个好地方。在阴虚差不多三天,伤势已经止住了,阴虚又给了一些灵丹妙药,剩下的只需要回到天池,父亲静养即可。

  一路向北,二长老带队,真的可以说是不操心不着急了,二长老堂堂高级大宗师境界,可以说各家骨灰级不冒死出来,整个大陆都可以横着走了。黄河之上,大浪滔天,滚滚黄沙入海,形成半蓝半黄的奇妙景色,让人身心开阔,大自然真的是很神奇。我忍不住高谈阔论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

  父亲消瘦的面孔,看的一阵心疼“吾儿大才,好诗啊”

  突然只听大长老一声轻喝“何方宵小?”

  旁边树林中出来不少人,宗师十人,大宗师两人,相对于我们是一倍。

  二长老看着这群人,眼光毒辣“你们是秋家的人吧,不知此行是何意?”

  我们一行人被顷刻间对方包围了,对方说道“当然是取你们性命了,擂台之上敢伤我们秋家之人。”

  二长老说道“这个理由好像不充分吧,你秋家伤的人还少么?难道我们四家应该合围你们秋家?”

  “哼,多说无益,全杀了”

  十个宗师开始对我们进行截杀,另外两个大宗师对付二长老,一瞬间战斗惨烈,我们且战且退,由于在黄河边上我们水系功法多少占据一些优势。

  只听大长老惊呼“忍术?你们秋家竟然勾结外人,不怕我们联合起来带上皇族将你们剿灭么?”

  “只要能将你们全部留在这里,谁会知道”

  战斗异常惨烈,族人不断的倒在我面前,最后二长老呼喊着,无双。歆儿,你们奔回走,直奔家族。冰儿你直奔杨家,一定告知所有人秋家勾结外族。我知道二长老还是为了保护我,毕竟族中之子和大长老之女的分量远比我重要,估计沐歆和沐无双会成为重点追杀对象,可是考略到他们的实力较弱,我将寒冰剑递给沐无双,

  郑重其事的说道:“保护好沐歆姐,一定要活着回到宗门”。

  我们就这样,他们往北,我往南一直奔跑,我回头看见一个宗师境界追我而来,前面有个湖泊,我直接跳了进去,一只芦苇放在嘴里,不能憋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夜深人静了,我才敢出来,小心翼翼的躲躲藏藏,生怕弄出来一点点动静,来到战场,五位宗师和父母全部被杀,还有一堆碎肉,应该是二长老自爆了,我怕他们蹲守,将他们放在一起,给冰冻起来,扛着巨大的冰块,来到这个湖边,才敢放声大哭起来,原本以为我不会对轮回产生情感,但是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愤怒和悲伤,第一次哭的这么撕心裂肺。在湖边的空地上,不断的扒着一个又一个的大坑,天上暴雨倾盆,徒手挖土,血肉不断的磨的脱落下去,泪水混合着雨流进嘴里,我将他们放在坑里,埋上土,这是亲人们的坟,找到几块断木,立在坟前,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大雨还在继续,我用露骨的手指上留下的鲜血不断的去书写他们的名字,可是无论我流出多少血,都会被雨水无情的冲刷掉,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的,我抱着父亲母亲坟前的无名却鲜红的墓碑,缓缓昏睡过去,任凭雨水捶打着我。

  醒来已是中午了,我给他们各自磕了三个响头,蓦然离去。

  撕开衣服上的布,包在双手上,漫无目的的往南走,路过一个小村庄,好心的大爷带着小女孩收留了我,帮我包扎伤口,得知一家人姓张,

  “张爷爷,小雪的父母亲呢?村里怎么没有什么年轻人啊”

  张爷爷叹气道“年轻人都参军去了,近些年啊,倭寇一直骚扰我们东海边境,男的都参军了,女的组成了娘子军自卫队了。”

  第二天,我外出了,这是在大海的边上,海上波涛汹涌,一望无际,天海一线牵,海水跌浪一重重过一重,水元素灵气很是浓郁,我静静的发呆,“如果,我将天瀑俯冲叠加无数层浪,水的动力一层冲一层,在以极寒冰冻砸下来是什么威力?”

  我就站在这里不断的推演示范,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挂着一轮圆月,一块直径百米长千米,上面还有一层层纹路的冰块砸了下来,瞬间周围水线上升,冰块砸下的区域形成了一个黑洞,黑洞形成了片刻,海水剧烈回流,迸发出了上百米的海浪场景。

  我呆呆看着这威力,发现自己也突破了宗师境界。

  回来村里,整个村落千疮百孔,全村再无一火人,一伙人上百人的队伍正在拉着东西出村,我追上来,一看,都是倭寇装束,二话不说,直接大开杀戒,宗师境界杀他们如入无人之境。片刻杀完。我对着村子深深的鞠了一躬。星月之下,继续往南而去。

  山上,一缕火光,一段琴声,九世轮回曲,是她。我慢慢走了过去,她也发现了我。

  她惊讶的问到“你怎么在这里”

  我这一刻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游历路过”

  我不知道她是否知情秋家和倭寇的事情,也不知道她知道后是什么态度。

  她冷冷的说道“我败给你后,家族要求我游历,突破宗师之后再回去。”

  我说道“要么一起?相互有个照应,我现在已经突破宗师了。”

  她没反对,也没同意。

  游历的第七天,她问我为何一直往南走,我说跟着感觉吧,前面就是太湖了,旁边就是阴虚。

  这天夜里,大别山之上,她请问帮她护法,她要突破宗师境界,我问到:“你不怕我突然把你杀了?这么信任我?”

  “你不会的,要么你早就杀了,其实你是太善良了,不适合外出游历。”说完,她就静坐下来安心修炼了。

  其实我只是对你善良而已。

  正可能是她强行突破或者心魔吧,灵力不受控制,瞬间火元素透体而出,山峰尽数燃气熊熊大火,几个人围了上来,操着一口倭寇方言的普通话“没想到啊,这里竟然能碰上两个武道之人,一个处于突破的状态,呵呵,天赐良机啊,”

  对方好三个宗师境界,两个宗师围攻我,另外一个宗师去往她所在的方向,我硬抗一记伤害,把另一个人圈进了战圈。最后我拼着重伤,杀了两个,跑了一个。我盘坐调息,不敢太过投入,她也修炼完毕了。然后她抱起我,我看见她流泪了,她竟然为我流泪了,她说“我带你去杨家为你疗伤,杨家离这里不远,”

  山下,遇到了又是三个宗师,一个是昨天跑掉的,不过另外两个应该是老牌宗师了,这次战斗相当惨烈,她重伤,拼杀掉昨天跑掉的那个宗师,我们两个重伤逃跑,另外两个轻伤的老牌宗师追杀我们,我怒骂道“这杨家,人家倭寇都如此明目张胆了,他们还不出来管管。”

  秋灵虚弱的说道“不是他们不想管,而是,他们管不了,他们并不怎么适合战斗,更多的也还是治疗而已,如果对上了,杨家最起码比对方高出两个境界,才能打的赢对方。”

  短短的路程,我们逃了近十天,终于来到了太湖边上,却是没有再跑了,一前一后,两个老牌宗师,终于被我们合力斩杀,相互奄奄一息,莞儿一笑,我爬到她的身边,只听她轻声说道“我喜欢你”

  我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我也喜欢你,你带幻世琴了么?”

  她很是诧异“你怎么知道幻世琴?”她从乾坤袋掏出来幻世琴,竟然有乾坤袋,可见很受族中重视啊。

  我弹奏九世轮回曲,

  一幅幅画面飘过,

  第一世你为君皇,我为你平定江山;

  第二世我为你师,我护你一生周全;

  第三世你为我姐,我助你躲过一劫;

  第四世我们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你等我三年,我守护你三年;

  第五世我救了你,你杀了我;

  第六世我救你全族,你全族请我赴义,无一人维护。

  第七世你欲救我一命,而我为你屠了天下人。

  这一世,我们生死相依。

  古琴无弦,却发出空鸣;

  梦境动人,却不知姓名。

  他本该一心修佛,普渡众生。

  她本该无忧无虑,安稳一生。

  宿命交错,执念心生,汇聚成琴弦上的相思离愁。

  佛说普渡众生。

  可他终究,渡不了她,更渡不了自己。

  奈何桥上,是谁步履蹒跚……

  忘川河边,是谁痴痴守望……

  两人一琴缓缓化为光点,她张了张嘴喊了一句“幻空。”然后消散于尘世间,

  地府第九殿

  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阎罗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我。

  气氛十分凝重,秦广王先开口道“你没机会了,你现在就是一个很纯粹的灵魂,没有任何的修为”阎王们你一言我一嘴的批评我。

  我微笑道“我不后悔。但是我还是想去找到她陪伴她啊,奈何实力不允许”。所有人沉默了。

  我来到第十殿“求转轮王帮我”

  转轮王始终没回头,其他九殿阎王一直劝说,不让帮我。

  转轮王缓缓开口“你当次一劫,自古情关最难过,你要明白,如果你还要一意孤行,我也背不起两个人的一世因果,这次我和平等王需要合力,之后我们两人会陷入重伤沉睡千年恢复,你觉得值得么?”

  我还是慷锵有力的说道“值得”

  奈何前边,往生池旁,平等王和转轮王合力助我跳下往生池,我不解对看到寻空泪流满面。

  孟婆悠悠的说道:“一碗汤就解决了,却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转轮王极为虚弱的说道“如果喝了孟婆汤,对于他来说,就不值得了,对吗?寻空。”

  然后转轮王和平等王就昏睡了过去。

  科技时代的一个小城

  有一个女孩叫花梅子。她的眼睛很大,留着一头长发。

  那长发令人惊叹——特直,特顺,特黑,特亮,从没有被现代发廊的机器和药水污染过、扭曲过。

  她是一个湿润的女孩儿。

  像诗情迷漫的细雨,像不知道出处和去向的清浅的小溪,像一片绰约了景色的淡雾。

  像树上挂得最高的苹果,一句没有经过打磨的话,或者一个没有经过处理的眼神,就可能会让她"刷"地红透——这种变化连太阳都会激动。

  苹果的汁液,可以比做她的脉脉多情。

  当你看到苹果上欲滴的露水并且被打动时,我告诉你,湿润的女孩儿最可爱之处就是——她会哭。经常会哭鼻子。

  她们哭的原由常常跟一辆轿车无关,而是跟轿车里的一根长发有关;常常跟生命的短暂无关,而是跟昨夜丢失的一条狗有关。

  现在的女孩儿竟然大都不会哭了。

  她们是新时代的女孩儿。加速度的时代,超强度的竞争,使她们变得越来越坚硬。坚硬的东西水分肯定少,比如说灌木。

  这类女孩儿厚一些,干一些,韧一些,轻一些……天,这都是风干的特征啊。

  一个从来不哭鼻子的女孩儿,一个干燥得像火柴头一样的女孩儿,男人怎么能喜欢上她呢?

  很多女孩看起来都是湿润的。其实湿润的女孩儿不是自个朝自个头上浇水,浇再多水也不行,虽然看起来水灵了,但那是市场上小贩的青菜。

  而花梅子生命里的水分,来自她的天性,是不羼杂防腐剂、没有被冰镇过、没有离开过枝桠的那种鲜润。

  她失恋了。

  她哭了几天几夜,把所有的泪水都哭干了。

  最后,她的眼睛就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我们只听说过一些老旧的传说——老娘想儿子,天天哭,夜夜哭,最后把眼睛哭瞎了。在现实生活中,只有花梅子一个人为爱情兑现了这个传说。

  失恋,失明,使花梅子一下跌进了深渊。

  一个月之后,她似乎冷静了一些,就来到了乡下,住在大姨家。

  她喜欢这里的宁静,喜欢这里的风,喜欢这里的青草味道。

  隐形人

  有一天,她一个人摸索着走到村子外,在土路上溜达。

  盲人对声音是极其敏感的,她感觉附近除了野虫的叫声,微风吹动花草的声音,没有一个人。

  可是,她走着走着,却一下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那应该是一个人!

  她陡然停住了脚步,朝后退了一步,惊惶地聆听。她看不见,对方却看得见。

  她能够撞在这个人身上,说明这个人一直站在这里不动,等着她走近,等着她撞在自己身上。

  花梅子甚至怀疑这个人一直屏着呼吸。

  花梅子不安地说:"对不起……有人吗?"

  那果然是个人,是个男人,他说:"没关系。你想去哪儿?"

  "我随便转一转。"

  "要不然,我领着你吧。"

  "不用,我习惯了。"

  "这附近有很多水沟,还有池塘,你小心一些。"

  "谢谢。"

  花梅子有点紧张。

  她是一个残疾,一个弱者,一个在黑暗世界里跌跌撞撞行走的人。

  她是一个女人,对方是一个强大的男人。

  这里又是村外,除了她和他,四周应该没有一个人……

  如果说花梅子是一个正常人,那么,眼前这个人就是一个隐身人。

  他可能突然出现在花梅子背后,摸一下她的脖子。当花梅子猛然回过头,那只看不见的手又可能突然在前面摸她的脸一下……

  可是,她毫无反抗的能力。

  农村的文盲多,她真怕这个人一时冲动,把她糟蹋,把她杀害,然后,扔进池塘,或者活埋……

  她蓦地后悔了,心想,我再也不一个人出来了……

  "你好像不是这个村子的人?"花梅子有点警觉地问。

  她知道,此时她想跑都跑不掉。

  "我是古市人。"

  花梅子的心踏实了些。

  她也是古市人。

  其实,一个人想害你的话,别说同住在一个城市,就是邻居,就是朋友,就是亲戚,他也不会放过你。

  "你到这个村子串亲戚吗?"花梅子又问。

  "不,我经常到这里采集草药。"

  "你是医生?"

  "我是中医研究所的研究员。"

  "我一直都觉得采草药很浪漫,天天跟花草打交道。"说到这里,花梅子有点黯然神伤。

  "对,我很喜欢我的工作。"

  "你住在这个村子吗?"

  "不,我早上从古市出发,走到这里,采完药,我再走回去。"

  "那可够远的。"

  "不算远。"

  过了会儿,花梅子说:"你忙吧,我得回去了。"

  "再呆会吧!"

  "不了,一会儿我大姨找不到我,该急了。"

  "我天天在这里。如果你信任我,可以经常来找我聊天。"

  "好哇。"花梅子说。

  她心里却暗暗地想:"我再也不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离开这个男人后,花梅子快步朝村里走去,生怕他再追上来。

  有几次,她差点摔倒。

  她感到,那个男人一直在背后看着她。她的脊背上有他的眼睛。

  他是一个黑暗中的人。

  花梅子不知道他的来历,不知道他的面貌,他就像是夜里的一个梦中人。

  他是不安全的。

  除了花梅子失明前认识的人,其他人都是不安全的。

  他不进村子

  大姨家的两个孩子都在外地读书,只剩下了大姨两口子在家。

  大姨夫是村书记,纳米大的官,却管着一村的事,很忙。

  而大姨经常要下地干活,花梅子帮不上什么忙,更不能总拴着大姨聊天。

  乡下更寂静,日月更漫长。

  花梅子很寂寞。

  渐渐地,她忘记了曾经的恐惧,又想去接近那个黑暗中的人了。

  这一天,她犹犹豫豫地走向了村外,走向了她曾经和那个人见面的地方。

  出了村子,四周还是那样寂静,除了野虫的鸣叫,就是风吹草动的声音。

  她突然想到,还不知那个人的名字。

  走着走着,她又后悔了,猛地站住脚,想返回去。

  那个人突然说话了,他竟然站在花梅子背后。

  "你来了?"

  "哎,你好。你还在这里采草药啊?"

  "是啊。"

  花梅子听见他好像放下了篮子、铲子之类的工具。

  接着,他搬来了一块石头,放在了花梅子身下。

  "你坐吧。"

  花梅子就摸索着坐下了。

  "你叫什么名字?"花梅子问。

  "我?我叫李奥。你呢?"

  "我叫花梅子,身份证上的名字。"

  "姓花的很少。"

  "我爷爷那一辈兄弟八个,我爸爸这一辈兄弟六个。少吗?"

  那个人似乎笑了笑。

  "你的眼睛是什么时候……看不见的?"

  "一个月了。"

  "什么原因?"

  花梅子愣了愣,垂下头去,眼泪竟然"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对不起……"他低声说。

  花梅子大学毕业,刚刚参加工作不久。

  她在网上注册了一个聊天室,叫"一叶浮萍",主题是:引你,引我,引情渡。

  到"一叶浮萍"玩的人不多,却都是重情人。偶尔有人胡说八道,立即就会被花梅子踢出去。

  她把这个小房子侍弄得小巧,洁净,温情脉脉。

  阿东经常来花梅子的小房子。

  时间久了,两个人就好上了。

  阿东是南方人,最富的那个省。

  他在网上总是很低调,很骄傲,花梅子知道,网上很多女孩都在暗恋他。

  花梅子和阿东在网上热恋了半年。

  花梅子是痴情的女孩,她爱死了阿东在网上那酷酷的样子,尽管这形象是虚拟的。只要她在聊天室里看见他的名字上线,手心就微微地发潮。

  花梅子给他发过一张自己的照片,她在无边无际的鲜花中灿烂地笑着。

  可是,他从没给花梅子发过照片。

  花梅子一直不知道他的真实长相。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开始在网上争吵。

  有时候,吵完了,两个人都下了线,身心疲惫的花梅子竟然想不起来他们为什么争吵。

  她试图改变这种状况,可是她努力了,失败了。

  有一次,他们吵得很凶,花梅子一气之下,打上这样一行字:"阿东,我发誓,我再也不上网跟你见面了。"

  她是一个一言九鼎的人。

  当天,她就把她的聊天室注销了。

  两个人曾经一起聊过无数个夜晚的小房子,就这样消失了,永远地消失了,就像他们的爱情,没留下一丝丝痕迹……

  从那天起,两个人断了联系。

  花梅子被相思折磨得坐卧不宁,越来越消瘦……

  终于,她妥协了,给他发了一封电子邮件。

  她在那封电子信上写了1000个"你来"。

  她突然很担心他。

  其实,她知道,他的身体挺棒,在大学时是校队的足球守门员,可不知道为什么,花梅子总担心他突然死掉。

  那封电子信发出之后,她就天天到古市车站去等。

  那些天一直在下雨,冬天刚刚过去,那雨很冷,淅淅沥沥,凄凄惶惶。

  花梅子举着一把黑色的伞,小心地庇护着她的一颗心,她想把这颗心交到他手里的时候,必须是温暖的,她不想再让他捂热它。

  天天等他来,天天等他他不来。

  天天劝雨停,天天劝雨雨不停。

  有一个修鞋的老人,坐在街边的屋檐下,用好奇的眼睛打量花梅子。

  空阔的街上没有行人,只有花梅子在固执地等待着她那杳无音信的阿东,那个已经远隔千山万水、面目模糊的阿东。

  她在车站前的雨水中等了他两天,她相信,他会来,他会来,他会来……

  终于,她病倒了,发高烧。

  那天夜里,她一直都在说没有任何逻辑性的胡话……

  第三天早上,她又爬起来,冒着没完没了的雨,到车站去,去等。

  她冰凉的单薄的身子终于热了,变得滚烫滚烫……

  那些天,大家都说:天漏了。

  花梅子扶着路边的树,逼自己不要倒下去……

  终于,屋檐下那个修鞋的老人收拾了摊子,推着小车慢吞吞冒雨走过来。

  经过花梅子面前的时候,他停下来,说:"孩子,你是等一个男人吗?"

  花梅子弱弱地点了点头。

  那个老人叹口气,摇了摇头:"别等了,回家吧,他不会来了。"

  花梅子无助地看着他那张沧桑的脸。

  他说完,就走了。走出了几步,他又转过身来,缓缓地说:"几十年前,我和你一样,也在这里等过一个女人,也是没完没了地下雨,她就没有来,最后也没有来。回家吧。"

  不久,花梅子听另一个网友说,阿东早就在南方和另一个女孩好上了。

  那个女孩的爸爸是一个什么集团的董事长。

  她家到底多有钱,花梅子不知道,她只听说她家为阿东买下了一个岛。

  实际上,花梅子所做的这些毫无意义,实际上,花梅子对他的爱有多深,他心知肚明,重要的不是这些。

  重要的不是这些!

  爱情并非只由两颗爱心组成,还附加着许多另外的东西。

  或者说,爱情是由许多另外的东西组成,再附加两颗爱心……

  得知这个消息的晚上,花梅子一边哭一边在日记上写道:

  就这样结束了……

  相识这么久,我竟然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而你总算还见过我的一张照片。

  假如,多年之后,我们在茫茫人海中擦肩而过,你会回头看我一眼,那一刻,我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花梅子讲完了这个故事,泪水已经流了满脸。

  那个人久久不做声。

  她掏出纸巾,轻轻擦眼泪。她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对一个陌生人讲这个往事,更不该哭天抹泪。

  "你恨他吗?"

  "恨。这个恨已经不是和爱相对的那个恨了。"

  "如果,当时你给他打个电话……"

  "唉,都是命运的安排。"

  他停了停,轻轻地说:"并非所有的命运都不可改变,并非所有不可改变的都是命运。"

  微风吹过来,凉凉的,花梅子听见遍地的草都摇晃起来,还有鸟儿扇动翅膀的声音。

  她强颜笑了笑,说:"我还不知道你今年多大了?"

  "我二十五岁。"

  这句话让花梅子有点怀疑。

  花梅子是个盲人,她对声音极其敏感。可以说,花梅子跟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一直是在和他的声音打交道。

  花梅子感觉他的声音不像是二十五岁的人,也不像是三十岁,甚至不像是四十岁,他好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

  花梅子总感觉他是一个老人,但是她不敢说。

  她突然紧张起来:"我得走了。"

  "再呆会儿吧?"他还是这句话。

  "我出来的时间够长了。"

  "那好吧,再见。"

  花梅子突然说:"你……可以送我回村子吗?"

  花梅子想借大姨的眼睛,看一看这个黑暗中的人,到底是年轻人还是老年人。

  "对不起,我不想进村子……"他说。

  花梅子原认为他肯定不会拒绝的。

  她有些尴尬,说:"明天我再来。"

  花梅子顺着土路走回村子时,她还是感觉到他一直在背后看着她。

  他为什么不进村子呢?

  对于花梅子来说,他隐匿在黑夜里,永远不会显形。

  哭草

  花梅子和这个李奥有了两次独处的经历之后,她对他解除了戒备。

  这一天,她又来到了村外。

  不知不觉中,她对这个黑暗中的声音已经有了一种依赖。

  果然,她又遇见了他。

  花梅子对他说:"我要是一个月前认识你多好啊?"

  "为什么?"

  "那时候,我的眼睛还没有失明。我很想看看你,哪怕是一眼。"

  "太阳升起来,你就能看见我了。"

  "可是,太阳永远也不会升起来了……"

  那个人沉默了一下,突然说:"不一定。"

  花梅子认为他这是一句宽慰自己的话,她苦笑了一下,没在意。

  他却接着说:"我认识一个老中医,他一百多岁死的。他对我说,这个村子四周有一种草,叫哭草。它之所以叫哭草,是因为它到了早上就自己生出露水,很奇怪……"

  花梅子静静地听。

  "他临死之前,告诉我一个偏方——每天早上太阳刚刚冒红的时辰,用哭草的露水擦盲人的眼睛,擦七七四十九天,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复明。千万不能间断,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花梅子觉得这个偏方已经与医术无关,而透着巫术的味道。

  她打个冷战。

  "你想试试吗?"他在黑暗中问她。

  花梅子想了想,不太坚定地说:"是真的吗?"

  "不知道你能不能坚持?"

  花梅子没有考虑,就顺从地点了点头。

  "那我就来为你做这件事。"

  "可是,这会耽误你的工作……"

  "如果真出现奇迹,那么我就获得了一个伟大的发现。"

  不知为什么,花梅子的心陡然涌上一股悲凉,她感觉她在做一种没有结果的挣扎……

  从此,花梅子天天早晨来到村外的田野边,接受治疗。

  春天刚刚绿起来。

  花梅子竟然变得一天比一天快乐起来,好像光明真的一天天向她走近了——尽管她知道这是自欺欺人。

  ——假如有一个人,他明知道他不可能抓住太阳,但是他一直朝着太阳奔跑,奔跑,奔跑,我想我们不会嘲笑他。

  那是一件庄严的事情。

  大姨看到了他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

  这天早上,花梅子起了床,洗漱完毕,要出去了。

  大姨在被窝里问她:"花梅子,你天天早晨出去干什么呀?"

  花梅子迟疑了一下说:"我去锻炼身体。"

  "你眼睛看不见,千万小心,不要走太远。"

  "我知道了。"

  可是,这一天晚上,吃完饭,趁大姨夫出去了,大姨抚摩着花梅子的手,说:"花梅子,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你妈妈把你托付给我,我就得对你负责,对不对?"

  "怎么了?"

  "我问你几句话,你必须跟大姨说实话。"

  "我会的。"

  "你天天早上出去到底干什么?"

  "……大姨,这村子附近有一种植物,叫哭草,是吗?"

  "那种哭草很少,一般都长在坟墓附近,叶子是圆形的,听说好像有毒。"

  坟墓?

  花梅子的心情一下就有点阴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

  花梅子继续说:"那是一种草药。前些天,我认识一个中医研究员,他告诉我,如果天天早晨用这种植物的露水擦眼睛,擦一个疗程,大约五十天左右,有可能治好我的眼睛。"

  她把"七七四十九天"、"万分之一"等等准确的数字都替换了。那些说法有一种神秘的气氛。

  "花梅子呀,今天早上我跟你一起出去了……"

  "你跟我到村外了?"花梅子大惊。

  "是。"

  "你,看见那个人了吗?"

  "看见了。"

  "他多大年龄?"

  "跟你差不多吧。"

  花梅子的心一下就放下来。

  看来,他没有欺骗她。

  "他长的,什么样?"

  "脸挺白,五官挺端正,个子比你大姨夫高一点,"

  停了停,大姨说:"花梅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相信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他是一个医生。"

  "他那些话是无稽之谈!"

  "大姨,什么事都不绝对。"

  大姨叹口气,“一个医生,背着一把古琴?怎么可能啊”

  第二天一早,花梅子又去了村外。早晨的空气很清新,到处都是露水湿湿的气味。四周更加寂静。

  花梅子走得很慢,她的心里有点恐惧,她好像在接近另一种黑暗。

  是命运的安排吗?

  终于,她听见了他的声音:"花梅子!我在这儿。"

  她一点点向那个声音靠近。

  她摸到了他的手。

  她没有说什么,又一次静静躺在他的怀里,接受他的"治疗"。

  他早准备好了哭草,把露水滴在她的眼睛上,然后轻轻拭擦。

  她感到那露水很凉很凉,凉到了大脑。

  擦着擦着,那个人突然停住了手:"你……哭了?"

  花梅子尽量用平静的声调说:"我没哭。"

  "我摸到了你的眼泪。"

  "那是你滴的露水。"

  "不,露水是凉的,你的眼泪是热的。"

  花梅子半晌不说话。

  "你怎么了?"

  花梅子突然不说话了。

  他静默看着她。

  "你擦呀?"花梅子的心里在流血,却装作没事一样。

  他的手又慢慢动起来。

  花梅子说:"你说你是一个医生,可是为什么要每天背着一把古琴,每天都在这里?"

  他低低地说:"因为这把古琴是我送给我最爱的人的古琴,或许某一天,我会为她弹奏一群。我天天只走这一条路,只需要来这一个地方。"

  "她在这里么?"

  "在这里,"

  "长埋在这里的么?"

  "没有,她还活着。"

  花梅子不说话了,原来他有喜欢的人,还这么喜欢她,心如刀绞。她开始感受太阳。

  一个人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很遥远。

  可是,当你轻轻闭上眼睛,太阳就会从那么高远的地方落下来,铺天盖地落下来,覆盖你身体的各个部位,你心里的各个角落,无微不至,比红尘的任何一个情人都温柔。

  太阳越来越温暖。

  它一点点升了起来。

  第四十九天

  花梅子几乎是扳着手指在计算日子。

  她不是盼望那一天到来,她是惧怕那一天到来。

  她知道结果是什么,在那结果到来之前,她还有希望,希望就是光亮。

  可是,到了那一天,她就注定要再一次跌进更黑暗的深渊。那一天还是越来越近了。

  就像我们都不愿意青春流逝,可是,死亡还是迈着日月沉浮的脚步一天天走近,走近。

  每次,她躺在这个瞎男人的怀里,接受他温柔的擦拭,那一刻是幸福的。

  泥土芬芳。

  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头发和指甲生长的声音。

  能听见生命成长的声音。

  能听见花草生长的声音。

  能听见神灵的声音。

  七七四十九天终于到了。

  这是一个必然来临的日子,尽管它对花梅子是残酷的。

  这一天,花梅子表现得特别平静,一如既往地来到村外的那个地方,轻轻躺在这个瞎男人的怀里。

  "今天是最后一天,你知道吗?"他轻轻地问。

  "我知道。"

  "你,怕吗?"他又问。

  "不怕。"

  "我想,这个秘方,仅仅是一个童话,或许是,神话,"他的口气有点慌乱。

  "别说了,我什么都明白。"花梅子干涩地笑了一下。

  "我们不要继续了……"

  花梅子明白,他是不想把这个美好的童话打破,不想把希望赶尽杀绝。

  "不。"花梅子固执地说。

  于是,他继续用露水为花梅子擦眼睛。

  这一天的气氛竟然有点悲凉。

  花梅子在进行最后一次毫无意义的医治,好像仅仅是延续一种习惯。

  擦完眼睛之后,花梅子平静地坐在花草间,感受太阳。

  她感觉今天似乎没有太阳。

  "假如,你的眼睛复明了,你第一件事想干什么?"

  "上网。"

  男人不说话了。

  静默。

  静默突然被花梅子惊叫声撕破了!

  她猛地用双手紧紧捂住双眼——满天的阳光一下刺穿了她那单薄而寒冷的生命!

  他一下抱住花梅子,压低声音说:"别怕,是太阳!"

  她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还是强烈的说道“你有爱的人,不要这么抱着我。”花梅子挣扎了许久,也没挣扎的开来。

  过了好半天,花梅子才渐渐平静下来,她一点点把手指缝放大,慢慢睁开眼,她看见蓝天了!她看见那光芒万丈的太阳了!

  天很蓝很蓝。四周开满了艳黄色的迎春花,有几只雪白的蝴蝶在花丛中忽上忽下无声地飞舞。

  远处,有一条河流,在清早的太阳下闪烁着白亮的光。

  花梅子又一次用手捂住脸,号啕大哭!

  男人紧紧抱着她,颤抖着说:"别怕,是太阳……"

  花梅子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慢慢抬起头来。

  现在,她就看到这个黑暗中的男人了!

  这时候,她突然产生了一种恐惧,就像母亲第一眼看到新生的孩子,

  是一个挺帅气的男人,就是25岁左右的样子。

  他的眼珠显得有点浑浊和呆滞,但是,他的嘴角带着一股冷冷的傲气。

  他木木地面对着花梅子,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没看她。

  "花梅子,我一直在骗你。"

  花梅子愣了愣。

  "我就是阿东。"

  这个名字在花梅子的心里叨念无数遍了,可是,现在她冷不丁听了,大脑竟然一下停了转,感到极其陌生,她眯着眼想了半天,终于张大了嘴巴。

  "阿东?"她呆呆地问。

  从网上相识到网上相爱再到网上分手,她这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模样,也是第一次和他面对面。

  他低低地说:"是我。"

  花梅子感觉眼前就像是一个戏剧。

  "我不信!"

  "我不会骗你。"他淡淡地说。

  花梅子呆呆地端详着他,过了半天,才喃喃地说:

  "你,你看见我给你发的那封电子邮件了吗?"

  "没有。那时候,我已经不在了。"

  花梅子一下傻住了。

  阿东又说:"我已经走啦,另一个世界。"

  "那个董事长的女儿是怎么回事?"

  "谁对你说的这件事?"

  "一个网友。"

  "哪个网友?"

  "西方之珠。"

  "她在骗你。"

  "为什么?"

  "她家很有钱,就是她许诺要给我买一个私家小岛。"

  "你一直没有答应她? "

  "没有。"

  花梅子的眼泪一下就淌了出来。

  "你那我现在看到的是什么?"

  "我的手术失败之后,就来到了这里,等你。"

  "你的眼睛好了,我好像也该走了。"阿东笑了笑说。

  "你要去哪里?"花梅子难过地问。

  "去我该去的地方"阿东显得很平静。停了停,他又补充说:"我给你留了三封信"

  花梅子的心一下沉重起来。"阿东,陪我好么?"

  我苦笑了一下。

  "我给你弹奏一首曲子吧"

  她一边说不想听,不要走,一边拉起我的手。

  我像触电了一样把手缩回去了。

  我低下头说:"花梅子,现在,我已经不是人了,我即将离开了"

  "我不要你这样说不要走!"花梅子几乎喊了起来。

  我牵着她,来到小湖边,柳树下,小亭里,

  花梅子静静看着他,说:"你是不是想让我在雨中等你一辈子?"

  我没有回答她

  她的眼泪又一次涌出眼眶。

  她反复打量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咬着嘴唇说:"那你走吧,我看着你。"

  九世轮回曲,

  我站起来,朝着花梅子的方向说了声:"再见。"

  "再见"

  接着,我缓缓消散成点点星光。

  路两旁都是鲜艳的迎春花,微微地摇曳着。

  我一直没回头,终于星光消散殆尽,被迎春花遮掩了。

  奇怪的是,我刚刚在花梅子的视野里消失,突然花梅子眼前一黑,又一次跌落在黑暗中。

  孩子,别等了

  她揉了揉眼,还是漆黑一片!

  那万丈光芒的太阳一下就消失了,那蓝蓝的天一下就消失了,那满目的迎春花一下就消失了,那小湖、柳树、亭子一下就消失了。

  黑夜给了她黑色的眼睛,黑色的眼睛给了她黑夜。

  命运开的这个玩笑太残酷了。

  她是经历过黑暗的人,这一次,她显得很平静。

  花梅子慢慢地站起来,朝大姨家走。

  她心中那希望的火苗并没有消灭。她相信,既然今天她的眼睛复明了片刻,那么就很有可能被彻底治愈。

  她要到北京去,治眼睛!

  假如永远治不好,她也对上天充满了感激——毕竟给了她一条光明的缝隙,让她看了心爱的人一眼!

  回到大姨家,花梅子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大姨说“我都知道了,三封信,只能每年给你一封”!

  花梅子不在哭泣,就这么静静的,静静的,静的可怕。

  大姨紧紧抓住她的手,半天没说话。

  "大姨,你怎么了?"

  大姨叹口气,终于说:"我给你读第一封信吧"

  花梅子呆住了“我不想听”。

  “亲爱的花梅子,首先我要感谢你,因为正是有了你,让我有了一段美好的日子,一段甜蜜的时光,虽然我们有过争吵,有过不开心,可是这一切,我都忘了,我只记得一切美好对回忆,我曾经说过要一直陪伴你,请不要怪我没有遵守承诺,我相信你在那一瞬间,也是这样想的,我从没有怀疑过你是不是爱我,我相信,到现在还是相信你。然后我要说声对不起,经常不包容你的野蛮任性,常常惹你不开心,但是你真的很不讲理,不过,你是我最爱的人,我是不会怪你的,如果还有来生,我会疼你,会宠你,我曾很傻很天真的以为我们相爱就可以了,可是现实告诉我,我错了,爱情远没有那么简单,接着让我告诉你,等你有下个男朋友了,要让他对你更好,你可以不告诉他曾经有一个我存在,你要更爱他,如果你要告诉他,就帮我补上一句,我祝福你们,你不要在流泪了,带着我的信念好好活下去,替我看看这个世界,早点好起来哦,毕竟还有明年和后年的两封信呢,有惊喜哦”

  雨滴已经打在窗子上了,"噼里啪啦"响。

  花梅子的心在雨水中蜷缩成一团,像路边一只无家可归的小鸡雏。

  天气预报说,这场雨不知要下多少天。

  天又漏了。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凄冷中,花梅子好像又看见了那个修鞋的老人,他推着小车站在花梅子面前,说:"孩子,别等了,回家吧,他不会来了。"

  地府第十殿堂

  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阎罗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转轮王,我,还有一个稀客,地藏王。

  地藏王说道“幻空,如今你只剩下一缕残魂,你还会觉得值得么?”

  “值得,最起码相伴到最后的,我无怨无悔,不论任何结果,主要我能和她在一起陪伴她”

  “我给你看一遍阴阳镜,你就明白了。”

  镜子中,魔主计算了所有的战力,花王洛神不过是魔主的一缕魂,陪伴我的是寻空,而花王洛神不过是在大战的时候前来压制了寻空,骗走我的本体,串改来我的一缕记忆,寻空成了洛神。而我去往花界,则遇到的不是魔主的残魂,而是真正的一缕魂,也就是花王洛神。我最终也并没有彻底消灭魔主的那一缕魂,而是那一缕魂从此不入轮回,然后经历重生,就能真正的不死不灭,天界、佛界、地府却没法干涉。而每一世的柳树,就是寻空,小湖就是往生池,而小亭子就是三生石,寻空守护了我整整九世轮回,不被凡间所影响。此刻,寻空在人间压制着魔主不让其重见光明。

  寻空,是寻空,“地藏王菩萨,我该怎么做?”

  “你该回到人间,抹去寻空的意识,将幻世琴、九世轮回曲谱还有寻空合并,然后将洛神封印在小亭子里,就会回到地府的三生石中,从此你面对的,只有曼珠沙华那枯萎的根,在没有寻空。”

  如果没有这九世轮回,我可能不同意,但是这九世轮回的经历,也许我蜕变了。

  假如和你想见,
  我不会说出我的情感,
  我要把他深深隐藏,
  不被你发现,
  虽然痛苦,
  我却心甘情愿。

  假如和你相见,
  我希望看的,
  是你对我的疏远,
  我要看到,
  你的爱恋,
  虽然伤感,
  却使我迷恋。

  假如和你相见,
  我没有更多的奢愿。
  只要看上你一眼,
  哪怕只是匆匆的一见,
  虽然短暂,
  我却幸福无边。

  假如和你相见,
  只求看到从你那深情的双眼,
  射向别处的柔光,
  而不求你多看我几眼,
  虽然凄凉,
  却满足了我的心愿,
  希望再次的相见能一眼万年,
  从此将幻空和寻空,
  刻在三生石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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