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芬芳这时候也止住了哭,朝陈秀才行了一个礼之后,说道:“陈公子,我先回去。”
陈秀才倒是也没为难杨芬芳,客气的回了一礼,“好,那改日我再到家中与长辈一起商议。”
杨芬芳有过在何府的那番遭遇,可到底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听到陈秀才这话,一张俏生生的小脸上飞上了红霞。
她又匆忙朝陈秀才行了一个礼,就要跟苏晚上驴车。
张灵秀赶紧叫住了她,“芳丫头,你要朝哪儿去,人家陈秀才雇好了马车送咱们回去的。”
杨芬芳没理会张灵秀,只带了几分娇羞的对陈秀才客气道:“陈公子,今日已经麻烦您颇多了,就不劳烦您送我回去了。
我坐我同村小姐妹的驴车回去就好。”
陈秀才看向苏晚和顾远,彬彬有礼的朝两人拱了拱手,说道:“那就有劳两位照顾芬芳了。”
苏晚听着他那尖细的声音,只觉得头皮发麻,难受得厉害。
顾远不动声色的跟他寒暄了两句,就坐在驴车的前面赶车了。
杨芬芳和苏晚一起坐在驴车的后面,杨芬芳眼圈儿都还是红红的。
等驴车走出去远了,苏晚才问杨芬芳道:“芬芳,你有没有觉得陈秀才的声音有点奇怪?”
“之前他到我家里的时候,我爹也说他的声音有点奇怪。我奶还专门在闲聊的时候问过他,他说是小的时候,被滚烫的饭噎到了,烫伤了喉咙。”杨芬芳抹干净了最后一点眼泪,跟苏晚解释道。
苏晚看着杨芬芳对那个陈秀才的印象好像也还不错,没再继续跟她说陈秀才不对劲的地方,转头问她道:“你之前说陈秀才是你舅舅的同窗,那他家里是哪儿的人啊?
怎么是他跟你和你娘出来买衣裳,没见他家里人呢?”
大庆虽然民风比较开化,民间更是不讲究什么未婚男女不能见面的说法,但婚姻大事,也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长辈操持,自己出来跟女方商议婚事的,着实少见。
“他家就是隔壁镇上的,据说以前也是大户人家,但在他小时候家中遭了难,父母双亡,只给他留下了一笔不菲的家资。
现在他家中除了他自己以外,就只有两个老仆。
就因为上面没有长辈压着,所以他才不嫌弃我之前的事情。”杨芬芳越说越低下了头,一双手还不住的揪着衣角。
苏晚听着这话更加觉得奇怪。
一般来说,像陈家这种情况,在他家中父母长辈都死后,他一个小孩子是守不住家中家资的,很快就会被同族之人蚕食干净。
但这个陈秀才却是守住了,而且连说亲也没有族中长辈出面,难道说,他家不只是直系亲属亡故了,就连亲戚都没有一个了?
苏晚把这些疑问藏在了心底,没有跟杨芬芳说。
但把杨芬芳送回家之后,她看向顾远,都还没有说话,顾远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思,捏了捏她的手,说道:“这马上就到年关了,杨芬芳跟那个陈秀才既然是议亲,就没这么快定下来。
回去以后,我找彭二哥帮忙先去查查那个陈秀才的底细,要真有什么问题,咱们再跟杨芬芳说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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