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寡妇衣裳也顾不得穿好了,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拉住了顾癞子,“癞子,你要干什么?”
顾癞子把杨寡妇往旁边一撇,说道:“跑啊,难道待在这里等明天官府来抓啊!”
杨寡妇一听这话,有些愣住了,说道:“顾远不是说了,只要我们把钱还给他,他就不会追究了吗?”
顾癞子冷笑了一声,“你相信他啊?那你就继续待着呗!我去他们家要钱的时候,他还痛快得很呢,可结果还不是一扭头就来把银子拿回去了。
他今晚上拿到了银子,明天他肯定一扭头又去官府告状去了。”
杨寡妇本来就心疼那三百两银子,现在听顾癞子这么一说,顿时欲哭无泪,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嚎了起来,“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只是她的话刚开口,顾癞子就一脚踹在了她的身上,“嚎什么丧你嚎!要不是你个懒婆娘不知道给老子洗衣裳,老子能让顾远抓到把柄吗?真是晦气!”
原来他那天把小婉儿弄到山上去的时候,小婉儿的脚可能不小心在他衣服上碰出了两个脚印,再加上他回来脱下衣服之后,杨寡妇没有给他洗,这就成了他绑架小婉儿勒索顾家的证据。
顾远刚才也只是来跟他说道了一下大庆律法,绑架勒索要怎么判。
只是顾远那冰凉的语气和周身骇人的气势,直接就把他给下跪了。
顾癞子继续收拾衣裳,杨寡妇却爬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顾癞子,“癞子,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咱们还得出去逃荒,顾家却酿着酒,种着药田,日子越过越红火,你就甘心吗?”
杨寡妇没等顾癞子说话,她一双眼里闪着恶毒的光,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们害得我的虎子被流放了,现在你也被他们逼得要逃难,反正我是不甘心的。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顾癞子白了她一眼,“报仇报仇,你报个屁的仇!人家顾家现在有钱有势,你拿什么报仇?”
杨寡妇目光闪烁着恶毒,“他山上那些药的苗子不是长得好吗?那我就让他们苗子长不起来。他们家酒坊的酒不是专门卖给杏花楼给那些有钱人喝吗?
那我就让他们的酒把那些有钱人毒死,我倒要看看举人老爷有多了不起,是不是毒死了那些有钱人也不用赔命!
刚好我前两天买了两大包耗子药,那卖药的说了,他的耗子药里可全是用的上好的砒霜,别说耗子,人都能药死!”
顾癞子轻嗤了一声,“怎么?你还想去把人山上的药苗子一颗一颗全拔了啊?我看啊,你还是死了那个心吧,几百亩的山,等你把他的药苗拔完了,你怕是也已经在流放的路上了。
再说,给他们家酒里下毒,是那么好下的吗?
他们家可是有一头狼守着的,那是狼不是狗,你别还没进院子就被咬死了!”
杨寡妇脸色越来越恶毒,凑近顾癞子的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顾癞子听完之后,眼中的惊讶和报复的快感一闪而过,他目光中带着些赞赏的看着杨寡妇,没想到这杨寡妇动恶毒心思的时候,倒是还有两分聪明。
杨寡妇看见顾癞子的模样,说道:“反正咱们都得跑了,跑之前要不收拾收拾顾家,我心里这口恶气实在是咽不下去!”
顾癞子这时候想到杨寡妇说的主意,脸上也是一副痛快的模样,顾家欺人太甚,他要是就任由他们这么欺负,他就不是顾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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