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
陈氏已经张罗着给顾癞子切了一块风干肉,顾二牛听说他有小婉儿的消息,还张罗着倒了半碗他们卖给杏花楼的好酒给他喝。
顾老汉看着顾癞子只顾着吃肉喝酒的模样,就觉得瞧不上,拿着烟枪在桌子上敲了敲,“癞子,你到底在哪儿看见我家小婉儿了,赶紧说,你要是说不出来,这酒别喝了,肉也别吃了!”
“嘿嘿!”顾癞子露出一口黄牙嘿嘿一笑,“老叔,您看您这心疼孙女着急得,你家小婉儿我是真见过,也知道她在哪儿。
可我帮你们找着了宝贝孙女儿,总不能就这么一盘肉半碗酒就打发了吧?”
“你还想要什么?直接说!”顾远冷声道。
顾癞子看着他,又嘿嘿笑了一声,“远哥儿现在是举人老爷了,说话就是豪气,咱们这么多年邻居,又是本家,你们给我这个数,我告诉你们小婉儿在哪儿。”
顾癞子说着朝大家比了三根手指。
一旁的顾大牛咬了咬牙,三十两虽然不是个小数目,但是他们家现在倒也还拿得出来,他拍板道:“好,三十两就三十两,我给你拿,你把小婉儿在哪儿告诉我们!”
顾大牛说着就要起身。
顾癞子却慢悠悠的说道:“大牛兄弟,你说错了,不是三十两,是三百两!”
顾癞子这个数字一出口,顾家人全都瞪大了眼睛,开口要三十两他们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家里到底还拿得出来。
但是三百两,就算是酒坊每个月有稳定的进项了,他们也根本就没有存下这么多的钱,到哪儿去拿出三百两?
“顾癞子,你知道敲诈勒索一个举人是什么罪名吗?”顾远声音冷厉的说道,都已经这种时候了,他就不介意用自己的权势压人。
顾癞子跟杨虎一样,也是长期在镇上胡混的混子,这些混子别的本事没有,对于普通老百姓可能会触碰到的大庆律法,他们还是熟悉的。
顾癞子比杨虎还要更老道一些,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滚刀肉。
他笑着对顾远说道:“阿远兄弟,哥哥也知道你现在是举人老爷,今非昔比了,怎么敢敲诈勒索你呢?你们在找孩子,我给你们提供线索,你们给我银子做谢礼,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顾远身上的气势凌冽,苏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穿好衣裳出来了,她直接把三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在了顾癞子的面前,一双小鹿眼中满是清冷的盯着顾癞子,“小婉儿在哪儿?”
顾癞子看着苏晚手底下压着的那三张银票,眼睛都直了,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额的银票,现在一下子见到了三张,而且这三张马上就要是他的了!
他搓了搓手,“小婉儿就在山里,顺着咱们村进山的路往深山走,在身上边上的位置有一个废弃的陷阱,小婉儿摔进去了,我今天去山上砍柴的时候,看见她了。”
说完,他掩饰不住脸上喜色的看着苏晚,“晚丫头,这银票......现在可以给我了吧?”
苏晚松开了手,任由顾癞子把银票拿去了。
顾癞子拿了银票之后,欢喜得起身要走,但才刚迈出去一步,又折返了回来,一仰脖把顾二牛刚才给他倒的半碗酒喝了个一滴不剩。
还把碗里剩下的风干肉全抓起来塞进了嘴里,这才一边往怀里揣银票,一边大模大样的走出顾家。
顾家人也没闲着,赶紧就准备了火把往山上去了。
一边往山上走的时候,顾大牛还在一边嘀咕,“奇怪得很,这深山浅山只要是人能到的地方,咱们白天就都已经翻了一个遍了,怎么就没看到小婉儿在一个废弃的陷阱里呢?”
苏晚沉着一张小脸儿,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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